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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小说的时候蓝沐冉一直觉得什么气场啊内功啊都是扯淡,哪有不动手就能震慑住人的,等到见过赫连靖鸿为首的一票强者后才明白,这东西真没唬人,有时候一个眼神甚至挨在身边就会被制服,纯精神胜利。
保养甚好的手指沿着脸颊。脖子,肩膀,手臂一路向下,轻柔地握起明显粗糙很多的蓝氏小爪,有点像教小狗敬礼的样子。南肃依旧在笑,越笑对面的蓝沐冉就越感觉毛骨悚然。
“……中州不流行吻手礼吧?”突兀地想到了这个问题。
然而下一刹,跳跃的思维被剧痛瞬间中止。原本被轻握着的手忽而受到强大力量扭压,手腕的关节断裂似的痛入骨髓。
发出惨叫的同时,蓝沐冉好像听到了骨头生生挪位的咯咯声。
变化太过突然,连清绯和清鸾也被猛然想起的惨叫声给惊到了,等到反应过来白色身影已经抱着手腕疼弯了腰。腕骨被生生扭错位,这种痛要比被戳上几剑或者被抽几耳光剧烈万倍。
虽然被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但明显这些人已经习惯了如此场景,一个个垂手默立在原位面无表情,唯有清绯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被三皇子折磨至死的人不计其数,但蓝沐冉是唯一一个女人——尽管看起来与男人没什么不同,可她的身体她的承受能力总不会真的与男人相同。
三枚细小银针夹于指缝,随时待发,近距离下清绯有十足把握令蓝沐冉一击毙命。然而清绯不是不忍心看她受苦,而是怕她受不了私刑妥协。出卖南烈。
再怎么不承认,终究看不得任何人伤害他。
惨叫声在最初的尖锐后变成了呜呜低咽,不是不疼了也不是疼得轻了,而是蓝沐冉不许自己在对手面前一直失态,若是敌人。怎么可以让对方看见自己的痛苦而感到愉悦呢?她是凉城玄竹馆的副馆主,绝对不可以给凉城丢人。给那家伙抹黑。所以在南肃眼中看到的,是很快便沉默下去并且努力重新站直身体的蓝沐冉。而不是预想中躺在地上哀嚎求饶的女人。
“很坚强,坚强到让本王更想挑战你的极限试试。”南肃没打算收手,今夜的游戏刚刚开始,他还没有享受到极致乐趣。
刀刃带着丝丝寒气抵住苍白如纸的面庞,精细把握的力道控制刀锋在皮肤上留下不长不短的一道血痕。
女为悦己者容,他想毁了这张脸,不,不是毁了,而是为南烈、为赫连靖鸿喜欢的女人画一道红妆,看她以后如何再去取悦令他恨之入骨的那二人。
这次蓝沐冉咬着嘴唇没再发出半点声音,尽管,剧烈的疼痛让她浑身颤抖,连站直身体都要消耗大量体力来维持。
不过是张脸而已,想要就拿去吧,反正她坐地就不是什么美女天仙,就算回到现代世界做个全身整容依旧比不过丽质天成且已经绝版的素绮月。比什么呢,有什么可比的,如果赫连靖鸿是真心的又怎会在乎容貌?若不是,有没有这张脸又能怎样。
近乎死寂的平静表情让南肃竟然生了三分胆寒,眼前的女人仿若不知苦痛不知恐惧,好像,世上一切都无法伤害到她半分。
“黔驴技穷了?说吧,你是能虐心还是能虐身?小说看多了不怕虐心,肉皮磨厚了不怕虐身,还有什么招数别小气掏出来看看,再不成我教你一些?”蓝沐冉慢慢笑了,冷冷的,淡淡的。
也不知道哪个名字贼难记的哲学家说过,人都是有另一重性格的。啊,也许没人说过,只是自己想的而已,谁知道呢。现在的蓝沐冉只知道,她的另一面已经被逼了出来,不阳光不开朗,不会天塌了当被盖,更不会为了保命装出一副节操打水漂的表情。那是面对世态炎凉中最无奈的分身,如若可能,真想藏在心底永远不见天日。
“南肃,真心劝你一句,最好是趁早杀了我。我这人报复心特强,如果你不杀我,早晚有一天我会十倍百倍报复回去——你打我一巴掌我还你十巴掌,你断我一根骨头我让你全身瘫痪,你割我一刀,我会让你滚下刀山,看你怎么被切成一块块一片片,也许我还会一边看一边笑着吃涮羊肉。”
即便那语调还满是说笑味道,可谁都能看出这人不是平时的蓝沐冉,那身白衣所散发的,是近乎决绝的清冷残忍。
“这才是鬼公子。”清鸾深深吸口气,不知何时,他也被如此凛冽的气息给压制了。
咔啷,雪亮的匕首被随手丢在地上,夸张的笑声由低渐高,声声不断。南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弯了腰。
“有趣,有趣!世上还有人敢用这种语气跟本王说话!”金丝银线绣着鸾凤祥云的长袖猛地一挥,一声脆响。
这一耳光,蓝沐冉被扇得差点摔倒,旁边的白衣侍女急忙扶住,再次紧紧钳住双臂防止她反抗。
“蓝沐冉,你以为你是谁?这么多年了就连赫连靖鸿都杀不了本王,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本王倒要看看,打你又如何,不杀你又能如何!”南肃已经近乎癫狂,隐忍不发这么多年没人能让他如此,因为没有人这般威胁过他,用如此蔑视的态度俯视他、侮辱他,他是未来大渊的皇帝,是要统领武林的霸主,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竟然敢瞧不起他!
接连又是几声脆响,一声比一声响亮,一次比一次大力,而那袭身影愈发固执,每次被抽得歪向一边后定然还会倔强地回头站好,冷若刀锋的目光直直射在南肃脸上。
清绯低下头,不想再看下去。
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和信仰在支撑着她?明明不爱南烈,为什么可以为他做到这种地步?本以为,愿意为那人出卖主人、背叛朋友,依旧生死不悔的只有自己。
“师父息怒,再打下去她真的会撑不住。”十几耳光过后蓝沐冉已经基本上失去了意识,不过是残念还支持着不肯倒下。为了南肃的计划也好为了南烈也好,清绯终究是忍不住开口了。
一阵发泄后南肃也多少平静了一些,狂躁的心情随着那十几耳光卸去不少,看看侍女搀着的近乎昏死状态的女人,最后一巴掌举起许久最终没有落下去。
“先关上三天,断她食水。”冷冷吩咐后,阴沉的目光掠过一旁的二人,“清绯,清鸾,你们跟我过来。”
“是,师父。”清绯面无表情地应道,再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被抬回房间的蓝沐冉在门被锁上之前还在看那道清瘦的身影,眼中莫名安心。
她叫南肃师父啊,好奇怪。
不过还是谢谢她没有出手杀了自己,否则,她再没机会向那个变态皇子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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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清鸾从南肃房中出来已经是深夜,有些烦倦地听了几句无意义的嘘寒问暖后,清绯借口太累要休息回了房间。
简简单单收拾几瓶创药,趁着宁静无人,瘦削的身影悄悄开门钻进厢房之中。
被送回房后,蓝沐冉迷迷糊糊地爬上床仰头倒下,眼前发黑朦胧一片。估计少说也是轻微脑震荡,没人疼没人问,自己睡吧,蓝沐冉稀里糊涂地想着,没片刻便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脸颊上一阵冰凉舒爽,有柔软的东西轻触嘴角瘀伤之处,有些疼。
吸了口凉气慢慢睁开眼,毫不意外,拿着药瓶白绢小心翼翼擦拭伤口的,正是清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蓝沐冉的渡厄之夜
“别动,药还没擦。”标致俏美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手中动作未停,熟练地清理着蓝沐冉唇边、面颊上片片血迹。
进到房间点燃烛灯,清绯惊讶地发现蓝沐冉竟然躺在床上,那群低阶的女杀手不会心怀怜悯好生照看她,定然是她自己爬上去的。即便那种状态下也力求自保不肯轻易放弃,如此强烈的求生欲望真不知道从何而来,清绯竟然有些敬佩和羡慕。
换做是自己,也许早就自尽了吧。
觉察出蓝沐冉有些吃痛,清绯稍稍放松了力道,温热的指尖轻柔地在淤青之处推抹着药油。
“谢谢绯姑娘。”眨巴眨巴眼,一脸平和。
这会儿的蓝沐冉已经没有与南肃对峙时的倔强冰冷了,无论是表情和气息都回到正常状态,笑容明朗,人畜无害。
轻轻一声叹息,好意相劝:“明知是俎上鱼肉,何必与人相争?最后吃苦的依旧是你自己。”
“争不争都要被他欺负,干嘛让那变态捡笑话看?再说我又没吓唬他,只要我还活着就肯定找他报仇。”某下手重,蓝沐冉哎呦一声。
“你若有能力报仇就不会落得这般田地了。”
“我不行,不是还有我家城主大人呢么。”蓝沐冉一直认为清绯属于己方团队,不过是在南肃手下悲催地当个没什么大意义的小间谍罢了,所以言语中从不避讳隐瞒,“反正那个变态现在不能杀我,我怎么气他骂他,他也只有忍着的份,大不了就是挨顿揍被赏几个巴掌。打都打了,何必在乎数量呢。”
清绯一时无话,她实在难以理解这个人的想法,或者说,正常人都没办法理解。
脸上的伤都处理过后,蓝沐冉指了指自己的脸,分外好奇:“呐,现在是不是特别像猪头?红红肿肿的还青一块紫一块。跟免疫戳差不多。哦对了,还有道被屠宰时的伤口。”
莫名其妙不知所云。清绯一把摁下晃来晃去的左手,皱着眉头轻轻抬起明显看得出已经变形的右手手腕:“腕骨错位了,必须尽管接回去。”
“啊?!”蓝沐冉吓了一跳,不是想要麻醉都不打就啪嚓给摁上吧?疼死个人啊喂!
但是总悬着扭曲的骨头也不成啊,时间长了会真的断掉不说,就连吃饭上茅房指着谁鼻子骂两句都不方便。怎么着还是得修理好。苦逼地咬咬牙,慷慨赴死似的一伸手:“那、那你接吧,我忍着。呃……绯姑娘,一定要轻点儿啊,我怕疼……”
不过是错位接回去而已,岂会比被硬生生扭伤时更痛?大痛都忍着一声没吭。这会儿反倒畏缩撒娇起来了。清绯又是万分无奈,递过事先准备好的素白丝绢:“咬着,不许出声,别连累我。”
“好冷漠啊……”开着不痛不痒的玩笑,蓝沐冉把丝绢咬在齿间哼哼唧唧:“唔,动手吧……”
本来还想表现表现如何英勇无畏,谁知清绯果断干脆,话音刚落便两手一合一按。咔吧一声,接上了。
连点儿准备都没有的蓝沐冉疼得瞪直了眼睛,脸上冷汗噼里啪啦跟下雨似的,差点就泪流满面,好在剧痛只是一下而已。
“好歹提前打个招呼。差点儿又疼死过去。”吐掉丝绢,蓝沐冉虚弱地抱怨着。转了转手腕。虽然还有些微微的疼痛,但是已无大碍。想要端饭碗伸筷子解裤带指桑骂槐完全没问题了。
与那时相比,前后判若两人。
清绯有些疑惑,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蓝沐冉,看似没心没肺实则诡计多端的她?还是冷硬如铁睚眦必较的她?
“你好好休息,这三天暂时不会有人来打扰。”转身欲走,身后传来翻身的窸窣声。
“绯姑娘,这里……这里容易被人找到吗?”
“不容易。”清绯知道她是想等待凉城那些人的救援,然而三皇子亲自寻觅的地方岂会是寻常之处,即便是知道大致方向,没个五天七天也没人摸索得到这里。不知道这段时间她还要经历多少痛苦折磨才能解脱,是不是南烈再没有机会见到她了呢?隐隐地有丝期望,谁能赶紧来救走她。
难熬的一夜终于过去,发热肿胀的脸加上手腕时而袭来的刺痛让蓝沐冉想安心睡会儿都成了奢望,仅剩的期盼便是早饭了——吃饭大过天,再苦逼再悲催的时候只要能吃饱饭,一切就都有力气慢慢解决。
她昨晚混沌中并没有听见南肃的那句话,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三天的饥饿生活。
清绯离去时又把门锁上了,所以直到饿的肚子吱哇乱叫蓝沐冉也没能得到半点准备用餐的信息,没有钟没有表,透过打不开的牛皮纸窗外昏暗的天色大致推断,现在时间至少是第二日下午,也许,已经到了傍晚。
“喂!有没有活人!老子要饿死了!”暴躁的肚子让蓝沐冉情绪非常之差,睡不好吃不饱对健康伤害很大,尤其是一个胃炎患者,然而任她怎么喊怎么闹,外面都是一片寂静。
“太恶毒了吧,这么损的招儿都想得出来!”再想继续骂已经没了力气,这几天她一直处于精神高度紧张加肉体高度劳损状态,能支撑到现在没有倒下已属不易。蓝沐冉爬回床上静静地坐着,忽然又想到了熟悉的厨台,闭着眼睛也能摸到的那些餐具、食材,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