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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住的房间就在主卧室隔壁,只要拐一个弯就能直达,走廊上只有几盏昏黄的水晶灯,看得出来已有些年头了,但保养的极好,和新的几乎没什麽差别。
纤细如玉的手轻轻抚上一盏水晶灯,娼不觉露出浅浅的微笑,语调温柔:“嗨,我回来了,你还记得我吗?”
晶莹剔透的灯壁在她手心屹立不动,隐隐却看到有什麽光华闪过,粉唇扬起的弧度更加扩大,娼温柔的抚摸著水晶灯罩,水眸迷离:“一切都换了,怎麽不把你也给换下去呢?旧的东西留了这麽久,就不怕见到之後夜里睡不著觉麽?”说罢,另一只手抚著下巴轻轻笑起来,“啊,我倒给忘了,像他们那样的人,又怎麽会觉得心虚呢?”这世上做坏事的人那麽多,她也没见到几个能自省的。
唉。
摇摇头,撇开把玩著的水晶灯,娼缓步走近主卧室,在门口站定。
这一次门是反锁了起来的,但是──这世界上没有什麽能瞒得过娼的耳朵。她依旧可以清晰的听到门里传来的男性粗喘以及女性娇吟,彼此缠绵悱恻的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爱意温柔。
我都来了,怎麽能让你们玩的这麽开心呢?
那样的话,我要把自己置於何地呢?
娼伸出手,将嫩白纤小的手掌贴在门板上,微微一笑。
房内的交颈鸳鸯已经停止了欢爱,隐隐约约的谈话声透过门板传进娼的耳内。
纤足一个使力,便离开了地面,坐到走廊的巴洛克式雕花柱上端,这种柱子是纯装饰用的,最顶端是一朵盛开的莲花模样,刚刚好可以坐下一个人。
娼坐在那儿,小脚儿悬在空中晃呀晃的,任房间的隔音效果再好,只要她想听,就谁也别想拦住她。
“ 斐然。”乔亦翩温柔的唤著聂斐然的名字,男人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以做回答,黑眸轻合,大手揽著妻子的腰肢,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见他这般表情,乔亦翩有些试探性的问道:“为什麽请‘金融’的小姐来咱们家做客,是因为那天拍卖会上见过一面,迫於她家族的势力,想要拉拢她吗?”
聂斐然睁开黑色的眼睛,带著一抹不明所以的意味看著她:“你想问什麽?我已经结婚了,有你了,两大企业联姻必定是不可能的。”为什麽 他要是知道就好了。
乔亦翩仍旧凝视著他,眼里满是温柔:“我知道,我也信任你。”虽然 心底还是有些不安,“但你从来不会理会这些事的不是吗?咱们家已经很多年没来过客人了,除了──呃,滕秀也算不得是客人,可是 ”、
见妻子欲言又止,聂斐然这才微微沈淀了暗黑的眸子:“亦翩,你究竟想说什麽?”
咬了咬唇,乔亦翩这才下定决心的道:“斐然,难道你不觉得──娼儿很像、很像──很像 ”最後,她居然说不出来了。
聂斐然霎时冷了眸:“一点儿都不像!”他断然否定,“她们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乔
亦翩神色凄迷的看著他:“真的不像吗?是,她们或许长得一点儿都不像,但是那气质,还有那笑,几乎一模一样啊!”这就是他请娼到聂家做客的原因!
聂斐然猛地坐起身,推开她,俊美淡漠的容颜依旧面无表情,眼底却闪过深深的痛苦:“不,亦翩,她们是不一样的,她们不一样。”是的,她们俩,其实一点儿都不像呵!
门外的娼露出开怀的笑意,食指在小嘴儿里啃了啃,满意的点点头,很高兴这对夫妻之间出现了分歧与隔阂,啊 她还是挺开心的呀。
利
落优雅的跳下来,白色睡衣在地上开出一朵美丽的花,娼微笑著走近门板,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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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无爱之战(22)
七十四、无爱之战(22)
房内的人在一番谈话後已经坠入了梦乡,彼此之间亲密纠缠著,两颗心看似依偎在一起,可是今夜,在谈了如此诡异的话题之後,谁知道他们心里又有了哪些隔膜呢?
噫,门被锁上了。
娼有些不满的嘟起了粉唇,但随即就耸了耸肩,纤白素手贴在门板把手上,下一秒门边应声而开。赤裸的脚丫子踩在地毯上, 发出一点声音。她一步步的走近大床,漆黑的眸子迷离的看向床上那对交颈而眠的深情鸳鸯,一抹不知名的情绪从眼底一闪而过。
两人睡得极熟,娼对著他们笑了一笑,右手拂过他们的面容,他们会睡得更熟,即使是天崩地裂也不会再醒过来。
“斐然哥哥,我回来了哩。”粉唇贴上那方削薄的唇瓣,贝齿轻轻啃咬著,娼笑吟吟的道:“你还记得我麽?”
聂斐然当然没有回答她,他只是拧了拧眉头,若有似无的喘了一声,然後就继续沈浸在自己的梦中。
“慢慢的做一会儿梦吧,好好回想一下咱们的从前,嗯?”说完这话,美丽清澈的大眼充满戏谑的看向栖息在他怀中的女人,“乔姐姐 ”纤肩笑得微微颤抖起来,“你又在梦些什麽呢?”
将自己的额头缓缓贴上聂斐然的,娼在他唇边轻柔的呢喃著:“来吧,斐然哥哥,让我们在梦里相会吧,好不好?”柔媚的眼睛又瞟向一旁的乔亦翩,“啧,看到她在你怀里,我这下可不能保持以前的祝福了,嗯──让她去玩什麽好呢?”想了想,猛地灵光一闪,“在梦里享受一次性爱,会不会很好玩?反正也不算背叛,斐然哥哥你说是吗?”
纤细的手掌再一次拂过乔亦翩的双眼,就见她自动翻了个身离开聂斐然的怀抱,滚到了大床的另一边,开始发出细细的娇吟,白皙的肌肤也泛起一层诱人的粉色,两条修长的玉腿开始寂寞的彼此缠绕,有潺潺的溪流从那片芳草地中汩汩的流泻出来。
“慢慢享受吧,我的乔姐姐。”娼抚著下巴笑了,粉唇印上聂斐然的,百般的挑逗厮磨,眼睛里却充满了嗜血的因子,“来吧,我们也该玩我们的了。”说完,她缓缓闭上眼睛。
只是刹那间的功夫,娼就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片花丛之中。她嫌恶的捻起一朵花瓣,有点无语,“呃,原来聂斐然也好这口儿?”
耸耸肩,她凝眸向前望去,看见一间玻璃花房。
走过去,便觉著是无比熟悉的景色。娼不由地笑了起来,双手环胸站在那儿,冷眼看著一盆盆各色的鲜花在阳光下吐著动人的芳香。
这麽美好的梦,难不成他心里记得的都是自欺欺人的美好,而没有那些背叛的丑陋与肮脏?那可不行,她来这儿又不是陪他回味以前的甜蜜的,她是来带他一起下地狱的哇!
坐到花房门口,娼微微眯起水眸,享受著日光轻飘飘的照耀在身上的美好感觉。嗯 其实她是极其讨厌太阳的,白天也不喜欢,太清楚太明亮,简直让她这个生活在黑暗里的人无所遁形嘛,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有时候白天也是有好处的呵。
就听到远远的有人走了过来。
娼闭上眼睛,唇瓣顿时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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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无爱之战(23)
七十五、无爱之战(23)
“笨丫头 ”聂斐然神情恍惚,口中念念有词的咕哝著,无神的黑眸四处搜寻著,周围一望无际的花海让他的神智愈发的迷离起来。
娼站起来,粉唇送出一朵稚气的微笑,她低低的唤道:“斐然哥哥,你还不过来,在等什麽?”
听到这无比温柔甜美的声音在唤他,聂斐然使劲瞠大了深邃的黑眸,奋力想要看清唤他的那个人在哪里,可是遍寻不著的结果令他有些泄气,宽阔的双肩都垮了下来。
两只柔软的小手分别握住他的双手,一抹雪白纤细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伫立到了他面前,轻轻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斐然哥哥,我在这里,你怎麽不看我?”
闻言,他茫然的抬起眼,入目的是一张陌生而又有些许熟悉的绝美容颜。勾魂的桃花眼正定定地凝视著他,其中的温柔与爱意简直能把人包围在里面溺死也不愿出来。
“笨丫头 ”他低低的唤著,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娼握著他的手,像牵小朋友似的牵著他走到玻璃花房门口的长椅上坐了下去,然後伸出素手柔柔的抚过他俊美无俦的脸颊:“斐然哥哥,你不记得我了麽?”
“笨丫头 ”聂斐然来来回回的呢喃著这个名字,似乎除了这三个字其他的什麽都不记得了。
粉唇漾起柔情似水的笑:“是我呀,我好想你,所以回来看你了。斐然哥哥,你想我了麽?”嘴上这麽说,可桃花眼里却只有冷冽的冰寒,无一丝暖意。
“笨丫头 ”聂斐然无意识的握紧她的手,坚实的臂膀猛地将她拥到自己怀里,嘴上迷迷糊糊的说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笨丫头、对不起 ”深邃淡漠的黑眸里隐隐竟有泪光在闪烁。
娼笑意盎然的凝视著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充满了无邪天真:“你为什麽要道歉呢斐然哥哥,你做了什麽对笨丫头不好的事情了麽?”
对不起 只有一句对不起,就能了了她心里积压了这麽多年的嗜血欲望了吗?他把她丢进地狱的时候怎麽没有想到对不起?时隔多年後再说这个又有什麽意义?倘若她没有蜕变,倘若她就那麽死在地狱里,倘若她的尸骨都被恶鬼分食殆尽,他也只有这麽一句对不起麽?
聂斐然怔住了,是啊,他做了什麽对不起笨丫头的事?
做了之後,当初都没有去救她,现在道歉又能改变什麽?
蓦地,迷蒙的黑眸突然清醒了些,游离天外的神智终於回笼了,他倏地抓紧了抚著自己脸颊
的小手,目光灼灼的望著面前的娼:“笨丫头,你、你终於肯在梦里见我了?!”这麽多年来,无论他再怎麽呼唤,她也从未在他梦里出现过,如今,她是愿意来见他了,所以才出现的麽?!
娼柔柔的笑,轻声问道:“你做了什麽,我不肯在梦里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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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新专栏《优昙花开》讲的是人兽恋,在浪漫奇幻类型里面,还有同专栏的《囚爱》,虽然更新可能不大稳定但是大家还是抽空去瞄一瞄嘛
七十六、无爱之战(24)
七十六、无爱之战(24)
娼轻轻的问,声音柔的像是水,眼神也是全然的无邪,似乎他们之间一如多年前那般纯洁美好,干净无瑕,什麽肮脏丑陋都还没有出现,他还是她的斐然哥哥,她也还是他的傻丫头。
一切都跟十年前一模一样。
纤细如玉的十指缓缓爬上聂斐然精壮结实的胸膛,娼柔顺的依偎在他怀里轻轻的问:“斐然哥哥,你是不是已经把我给忘掉,全心全意投入到你的家庭里去了?”
“我 ”
不等他说完,娼再次问道:“还是说──你其实一点儿都不想见到我,所以才这麽久都不来看我?”抬起头,苍白的小脸有著凄迷的神色,“我好想你呀!我在下面被人欺负,从来都没有人像斐然哥哥那样保护我。”
欺负,谁敢欺负他的笨丫头?!
聂斐然猛地眯起了锐利的黑眸,双拳不由地紧紧握了起来。
娼偎回他的胸膛,声音柔得似乎能掐出水来,“你知道吗?我一个人,在那里,真的好害怕哩 你怎麽能把我一个人丢在那儿,头也不回的牵著亦翩姐姐离开呢?我一个人,真的好害怕呀 ”她嘴上如此诉说著,眼底却充满一片荒凉,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聂斐然猛地紧紧抱住了她,俊脸埋进她的颈窝,似乎这样就能把那不堪的一幕给忘掉,他就像一只遇到了危险的鸵鸟,在强大而又阴暗的记忆面前,选择的不是正面对抗,而是慌忙逃避。
他活了三十多载,从未做过什麽亏心事,天生淡薄的性子让他有著与常人不同的自制力,在商场叱吒风云这麽些年,面对再怎样厉害难缠的对手他也没有过这样打从心底害怕恐慌的感觉。这世界上,也唯有她是他心底难以磨灭的伤痕,於他成为一道朱砂,再也无法忘怀。
“你怎麽能看著我被人欺负而转身就走呢?”娼温柔的抚摸著他的黑发,声音轻柔的像在唱歌,“我一个人在那黑漆漆的房间里又哭又叫,你明明听见了,怎麽不来带我走呢?”蓦地,她轻轻笑起来,纤巧的肩膀也跟著抖动,将聂斐然的头更加深的抱进怀里,粉唇扬起的弧度更加的醉人,“啊,我倒是给忘了,因为你要和别的女人结婚,所以,才不能救我了啊,免得笨丫头成为你青云路上的一块绊脚石,是不是?”
大手抓住她的纤腰,聂斐然猛然抬起头:“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的?”娼笑吟吟的看著他,纤细的两只藕臂环上他的颈项,笑了,“是或不是,都不重要了。你卖了我是事实,丢了我也是事实,见我被人凌辱视而不见还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