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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很喜欢她,但是又似乎没有那么喜欢她。
无论他喜不喜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女孩,真的真的不喜欢自己。
哪怕一点点的好感,都没有。
展月白觉得,这是他最失败的一次爱恋,对方根本不给他们爱情开花的机会,他种下的爱情的种子还没发芽,就让对方在地里灌上了水泥。
“时小姐,你回去吧,打扰了……”展月白嗫嚅着嘴唇说道,神色大受打击。
时贝贝看着展月白这样,有些担心,对方是开车来的,不会被打击的路上出什么事儿吧。
呸呸呸,这话不能乱说。
但是终究是好心,时贝贝问了一句:“那个,你要不要把车停在这里,打车走。”
展月白摇头,“不用,我没有那么脆弱。”我只是暂时的心情不太好。
看看表,时贝贝觉得时间不多了,要回学校,准备晚上讲解人物头像的注意事项,这是很重要的新课,“那我先回去了,我还有课。”
“行,你走吧。”展月白眷恋地看着时贝贝,对方甩下一句“再见”,潇洒地离开了。
果然是不喜欢的,因为不喜欢,才能走得这么干脆。
展月白不禁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来一根,点燃,慢慢吸。
今后应该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吧,想来对方也不想和自己再有什么交集。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天涯何处无芳草。
一边吸烟,展月白一边这样劝解自己。
让时贝贝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她走在通向画室,相对学校僻静的小道上,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此时已经是十月份,白天明显缩短了,此时天已经黑了,偌大的学校,除了离校晚的零星学生,就没有人了,就算学校有路灯,时贝贝还是被吓了一跳。
捂着嘴巴,仓促后退,待看清来人,时贝贝怒了:
“白子君!”
声音咬牙切齿,你装神弄鬼在藏在这里做什么?
让时贝贝没有想到,对方比她还要生气,他阴着长白山雪崩的脸,看着时贝贝,就像要将她活吞了一般。
两人对视,时贝贝被这浓烈的“你杀我全家”的愤怒眼神震慑,忍不住又后退一步。
“你,你要干什么……”时贝贝结结巴巴地说道。
白子君眼神眯起来,看着时贝贝就像是天神看凡人,他不用睥睨众生,睥睨时贝贝一个就够了!
“哼!”
白子君撇嘴,向上翻了一个白眼,扬起鼻孔,转身离开。
他就这么走了,就这么走了……
时贝贝泪牛满面,几乎要给这个极品跪了,大哥,你到底出来干嘛的!
不待这样秀存在感的!
作者有话要说:欧耶耶~~~
119、我们不熟啊!
白子君就怎么走了,留下时贝贝一个人在原地。
时贝贝挠挠头;继续向画室走去。
时贝贝的方向正好和白子君是一条路;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白子君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时贝贝快步走了一段路;却又发现前方的白子君。
犹豫着,不知道要超过他呢;还是要超过他……
就在这个时候,白子君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时贝贝;一脸便秘样。
“你跟着我干嘛!”白子君竖起一根手指;抚摸这下巴;居高临下俯视着时贝贝;仿佛在说“绝望吧,你们这些渺小的人类”!
时贝贝被自己脑补的画面雷了一个七荤八素,眼看白子君那炸药的样子,时贝贝不敢触这个霉头,讪讪地笑道:“我要回画室,呵呵呵。”
据说,每个“呵呵”背后都有一个词,叫傻逼,而“呵呵呵”则叫“大傻逼”,自己干巴巴的笑的这三声,时贝贝莫名有一种自己找回场子的赶脚。
“去画室?”白子君阴着脸看着时贝贝,“去画室还磨磨蹭蹭的这么长时间,不知道早早地回学校,你这个老师当得未免有点太失职了,哼!”
白子君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
时贝贝嘴角抽搐,我就算是失职,也和你这个校医没啥关系吧,你凭什么训我啊,时贝贝不乐意了。
白子君看到时贝贝撇嘴的样子,胸口的火更胜,哈,竟然还有理了,说着卷起袖子,就要替天行道教训时贝贝一回,哪知道这个时候,时贝贝低头看了看表,时间真的不多了,马上就到学生上课的时间了,她还要给学生出题。
皱了皱眉头,时贝贝说道,“我没时间和你说了,我要赶紧走了。”
说着一溜小跑,向画室的方向飞奔过去。
白子君气得翻白眼,你和我说话没时间,和那小白脸说话有时间,你当我是瞎子,还是当我不存在,时贝贝你太过分了!
他很想甩脸子,找到对方,大吼一句,你以为你是谁!
但是想到,自己和时贝贝没有任何关系,白子君又觉得自己可怜,莫非这就是暗恋,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
太窝囊了,真是太窝囊了!
白子君冷笑三声,时贝贝你等着吧,等到劳资追到你,劳资天天要操练你三百六十五遍!
想着,白子君脸有些红,操练这个词儿,真是太不CJ了。
*******
晚上,十点半,学生们陆陆续续走人,时贝贝看着最后一个学生上了自家的私家车才走人,原书小说里,S市因为贫富差距过大,天高附近并非特别安全,时贝贝总害怕有绑架事件,虽然这种事情,更像是电视剧小说里的情节,但在这个世界,北堂靖都能带枪还有什么不可以。
送走学生,时贝贝打算自己骑着电动车回去,刚到车棚里推车,突然,车棚突然亮了起来,远处一辆车,开了大灯,时贝贝眯着眼,然后看到了车内的白子君。
片刻后,车停到了时贝贝身侧。
“把车停在这里,找个时间推回去,我送你回家。”白子君脸很臭的说道。
他还没消气呢,此时给不了什么好脸色。
眨眨眼,时贝贝大脑有些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白子君说啥,呆怔片刻,点头说道:“好。”
白子君有些诧异,时贝贝鲜少答应的这么痛快,时贝贝其实也有自己的考量,毕竟她这么晚了,一个人骑车回家确实不安全,二十分钟的路程,说很短暂,但是路上真出什么事情,谁也不好说。
白子君也没要求时贝贝坐在副驾驶,时贝贝坐在后面,白子君坐在前面,一边开车,一边还是问道:“难得答应的这么痛快啊。”语气不佳。
时贝贝“嘿嘿”笑了,“我这不也害怕么?”
“知道害怕还一个人这样回去,你就不知道买辆车。”白子君皱眉说道,语气依然不佳,但是言语中关心的意思还是很明显的。
时贝贝摇头,“买车也没用,我又不会开。”
“不回去学?你还是老师呢,怎么一点上进心都没有,要积极进取!”白子君又开始教训开了,只是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
时贝贝认定白子君是每个月几天都会有这么几天,也不在意对方的口气,被损了太多次,也就那样了。
其实她心里还是有些尴尬的,白子君对自己的心思,昭然若揭,自己这样,算不算是欲擒故纵。
怎么看她的行为都像是享受人家追求的矫情女,真是太讨厌了,时贝贝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哪有时间,呵呵,这样也挺好的。”时贝贝随口说道。
这样也挺好的?
自己带着她,她觉得挺好的?
明知道时贝贝不是这个意思,但是白子君就是很想笑,很开心。
他干咳了两声然后说道:“我也觉得这样挺好的。”
车速并不快,但是时间却感觉很快,一首歌的功夫,就到了时贝贝家门口,时贝贝正要开车门,白子君说道:“以后,我送你吧。”
“嗯?你说什么?”白子君语速太快,时贝贝没听到。
白子君有些腼腆,又有些不好意思,他说过很多甜言蜜语,但是一本正经的话,他还是会觉得害羞,“以后,每天晚上,我送你回家吧。”
“……”时贝贝没有说话,手放在门把上,僵在那里,她干巴巴笑了两声:“这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白子君装作若无其事地说着,“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哗——碰——轰——
心里像是有什么炸开了,心跳突然不规律起来,时贝贝觉得脸颊很热,明明是很平常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会觉得很感动。
她承认,她缺乏关爱,她就是个缺爱的人,别人对她一点点好,她就会心跳不已。
纵然顶着女配这张脸,当了二十七年的路人甲,时贝贝还是无法习惯别人的追求,她不需要鲜花,却非常需要别人的嘘寒问暖。
东方熙这样,王大柱这样,白子君还是这样……
“那个,再说吧。”时贝贝丢下一句话,慌不择路的跑掉了。
看着时贝贝狼狈的样子,白子君突然很想笑,他确定,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的心情,从未像今天这般愉悦。
时贝贝的表现,太敏感了,太突兀了。
她心里有他,就算她不承认,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心里也有他。
或许,她现在对他,就像是自己当初那样,只有懵懵懂懂的好感,但是他会努力,让这一点点好感,变成很多点点,逐渐的,占据她整个心。
我不会放弃的,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放手了。
******
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一转眼就到立冬,天气逐渐转凉,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生们换下了半截袖的衬衫,穿上了毛衣风衣,时贝贝大约是全学校最早一个穿上羽绒服的人,她很怕冷,而天高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都比较隔冻,天都下起了小雪,他们还是穿的很漂亮,就像是韩剧里的男女明星,各个都很拉风。
时贝贝每天鼻子都冻得红红的,脸颊也是红的,一吹凉风,鼻涕水都留下来了,为了不影响市容,时贝贝在口袋里备着一包手帕纸。
时贝贝通过教育局内部的消息知道,十二月圣诞节那天,全省统考,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老师们商量了一下,再次改变了教学方案,开始侧重于基础,统考其实还是挺重要的,每年都有那么一些学生,因为不重视统考,滑铁卢,落到了本科线以下,没有办法上本科。
因为时贝贝的严格要求,学生们叫苦不迭,每天都要考试,每次出题都要排名,一个画室才二十几个学生,三个老师虎视眈眈的看着,这种就像是精品小班的待遇,不仅给学生带来了很多压力,老师也感到压力很大。
时贝贝这几天都感觉不舒服,嗓子很干,喝水都很疼,嗓子里还有痰。
于是,在刚过立冬的第三天,时贝贝给学生做范画的时候,觉得头重脚轻,好不容易画完,丢给孙露一句“我去休息室”,就匆匆离开,当孙露回到休息室的时候,时贝贝在发低烧,三十八度多一点儿。
时贝贝的身体一直处于亚健康状态,虽然不算特别好,但是很少生大病,但是这一次不一样,时贝贝觉得胃里翻腾,想吐。
孙露扶着时贝贝到洗手间水池,刚到水池,时贝贝就哇哇地吐出来。
早晨饭,中午饭,全部都吐出来了,孙露也不嫌时贝贝脏,慌忙到办公室,给时贝贝拿水,拿纸巾擦嘴。
鼻子嘴巴里都是酸味,时贝贝身体很久没有这么抗议过了。
“我送你到医院吧。”孙露说道。
“你回去吧,我一会儿自己去。”纵然是发烧,时贝贝还没有柔弱到不能自己走路的地步。
孙露皱眉,“这样怎么行,还是回去吧。”
时贝贝摇头,“你还是去画室,看着他们,我觉得那些小鬼要造反。”
越到考试,学生们心态越不好,尤其是上周学校发了毕业考成绩,时贝贝班里,有半数的学生,毕业考没有过,若是他们不想补考,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要毕业证,直接被大学录取。
见时贝贝坚持,孙露只能叹气,“行,你照顾好你自己,我真觉得你这班主任当得累了。”
班里的小孩,除了时贝贝的话,谁的话都不听,时贝贝一走,班里立马就乱起来了,他们把时贝贝当成自己人,却排斥别的美术老师,觉得他们侵占了自己的“领地”。
孙露觉得,这是孩子们的青春中二病。
拉帮结派的小孩子,真是太不可爱了。
时贝贝收拾了一下东西,强忍着难受劲儿,吃了一片退烧药。
她不想去医院,这年头,去医院就是扒皮,时贝贝以前发烧感冒也很少上医院,不其然,时贝贝想到了你白子君。
她强忍着难受的劲儿,向学校医务室走去。
时贝贝不知道,她前脚去了医务室,后脚孙露就在画室里发脾气,学生们多聪明,老班不在这儿,他们很快就察觉到了,然后接开始玩手机,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