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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我的小新娘
蓝色上的舞蹈
太好了，太好了，姐姐，哥哥醒了。耳边一个很熟悉的声音。是吗？兄长都昏睡了好几个月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身边又多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不可思议，伤口完全都消失不见了。我努力的睁开眼睛，好像看见了什么，又总觉得睁不开眼睛，这个时候，我的额头上多了一条凉毛巾，我觉得舒服多了，慢慢地睁开眼睛，眼前……我轻轻地说，纤叶，你不是纤叶吗？
嗯，嗯，纤叶看着我，太好了，兄长，我还以为你……纤叶擦了擦眼泪，兄长，可以站起来吗？
不知道，好像受过不少伤，我动了动手，不错，还有力气。我坐了起来，纤纤和纤叶顿时松了一口气，我看了看，这是哪里呀……这里是织里呀，纤叶说，兄长，你的记忆可能受到损伤了，不过，没有关系，会有时间慢慢恢复的。兄长，你现在要走了。要走？我站了起来，要去哪里呀，纤叶，可不可以说得清楚一点……纤叶二话没有说，拿了一张船票塞到我的手里，兄长，我也不知道，不然，我一定会告诉你的。门前就是一片蓝，无边无际，谁也不知道它的深浅。一艘很大的船开到我们的门前，抛锚了。
纤叶……这……我看着手中的船票，这究竟是什么意思……纤叶就说，来不及了，兄长，快上船吧。我会好好照顾姐姐的孩子的。姐姐的孩子……我不明白，纤叶……好了，兄长，走吧，走吧，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纤叶满脸的眼泪……
****兄长，你知道吗？纤叶以前一直看不透自己的心灵，喜欢什么，喜欢谁，担心什么，担心谁……
原来，纤叶也想为别人做些什么，只是，很怯弱，害怕神的惩罚。兄长，谢谢你，一路顺风。更多的，我说不出来了……****就这样，我莫名其妙得上了船，船缓缓地开了，纤纤和纤叶朝我挥手，不知怎么的，心里好像很悲伤似的，我也朝她们挥了挥手。慢慢地，船开出去有一段距离了，这时候再看看我们的房子，就好像在孤岛上一样，周围全是水，整个世界变成了一个水的世界。我扶着船的栏杆，看着房子和纤叶姐妹离我越来越远，最后慢慢地消失……
蓝色淹没了一切，偶尔，有几棵树的树梢露在外面，远处的远处，好像还有几座山露在外面。太好了，真是为数不多的伙伴呢。太阳快要消失了，消失在天际。眼前的蓝色，不知道是海，还是湖。看它这么静谧，那么，就应该是湖了。湖水上落满了金色的霞光，偶尔，还能看见几条鱼儿，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鱼儿。
很快的，太阳就消失了，月亮出来了，空中一个巨大的圆，金黄色的，在淡蓝色的雾里显得有点朦胧。好了，回去吃晚饭吧。我对自己说，我看了看手中的船票，我是在204房间。回到房间后，我就躺在了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就来到了船上的餐厅。餐厅里有很多人，大家都愉快地看着彼此，可是，没有一个人说话，餐厅里很安静。饭菜都是免费的，有很多种类，我就对服务员说，我想要一个水果盘子。对不起，先生，明天我们会为你准备的。这样啊……简简单单的吃完饭，就到甲板上看夜。躺在甲板上，看着夜，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甲板上有很多人，偶尔有人窃窃私语，却无一个人大声说话，虽然感到奇怪，不过，我也没有多说什么。这样也挺好的，看看大家都在，心里就会很温暖，其余的，很多都是多余的。
航行了一个月了，船还是没有靠岸。而且，也没有人知道船的终点站。船长看着天空的海鸥说，终点站？在天涯吧。在这一个月里，每天都很平静，每天都是在平静中度过，偶尔，有些人会生病，我惊奇的发现，我居然对药物有很多了解，因此，治病的时候也认识了很多不同的人，可是，见过一次的人，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船长说，唔？这还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不过，告诉你也无妨。你在见过对方一次以后，就从心底把对方拒绝了，因此，见不到是必然的，注定的。还真是一个冷漠的人……奇怪的是，一个冷漠的人居然会那么热心帮助别人。这个星球变成了一个水球，船没有可停泊的地方。那么，船长，以前，这个星球是什么样的呢？我问。以前……没有以前吧，船长说，如果有的话，我想，应该很美吧，美的每个人都会去珍惜爱护。是时间该吃晚饭了。到了餐厅，我说，来一份水果盘子。服务员就将一个水果盘子递给了我，我看见还有一个水果盘子在那里，我就问，还有一份……嗯，每餐我们只准备两份，这一份是留给一位姑娘的。坐在餐厅的角落里，看着阳光以一种怪异的曲线照在我的脸上，我就想，原来，也有人和我有相同的口味。好像大家都不怎么爱吃水果盘子。突然，有一天晚上，船剧烈的颠簸了起来，我被惊醒了。跑到甲板上一看，外面电闪雷鸣，天好像被撕裂了一道口子，雨水像瀑布一样往下灌，所有的乘客都惊惶不已。我也站不稳了，轰得滑落在甲板上。等我站起来时，我有看到了船长，船长站在甲板上，大声地喊，所有的乘客注意了，女士和孩子老人立刻回到房间里，所有的男人，跟我一起排水！船长说完以后，一切都变得有条不紊起来，好久没有这么劳累过了，我们一起用脸盆之类的东西排水，我们不停的排，大雨不停的下，闪电将夜空一撕两半，雷声要炸裂整个星球，最后，我的意识都模糊了，双手只是机械的将水往外面倒，甲板上的水都漫到膝盖了……好熟悉的感觉，就像，死一样。睁开眼睛时，已经没有事情了。温和的阳光落在我的身上，心里感觉很温暖，我站了起来，发现所有的男人都躺在甲板上，横七竖八的，大家都累坏了。回去洗了一个澡，就去餐厅吃早饭，大家都没有提昨天晚上的那件事，依然是在一片平和的气氛中吃早饭。我走到餐厅窗口边说，来一份……服务员便笑着说，是水果盘子吧。我问，那位小姐还没有吃早饭吗？服务员就说，嗯，她每天吃饭的时间都不太一样。这样啊……我每天吃饭的时间也不一样，之所以这样，只是想可以有一次遇上她，然后和她说说话。说些什么好呢……我又说服不了自己了。渐渐的，湖面上漂满了红色的落叶。蓝色里面飘着红，一种很美的感觉。
船长说，这是秋天对我们的问候吧。我问船长，这附近根本就没有树，哪里来的落叶……船长想了一会儿，也许，落叶和我们一样，也在旅行吧，在旅行中寻找。
天渐渐的凉了，每天晚上都会有雾，有霜，这样子，站在甲板上，隔开一点距离就谁也看不见谁了。不过晚上也不能耽搁太久了，有太多的人受凉了。偶尔，也会有晴朗的夜晚，没有雾，只有星星和月亮。抬头看去，可以看去很远，没有东西阻拦视线。看星星的时候，我看到了在船尾，一个蓝头发的小姐，很文静的样子，扶着栏杆在看些什么。
后来，每个晴朗的夜晚，我都可以看见她。好想过去和她说说话。转念一想，说些什么呢，如果没有什么好说的话，人家会认为是我对她有所企图呢。
船长说，我们有太多的时候否定自己了。否定自己时，会觉得很愉快，很心安理得，你应该不是这样吧？我没有回答，只是心里在想，理论上说，一切都是简单的。更多的时候，我们是受感性的支配。
船长看了看我，没有说什么。他只是专心地把着舵。船长，你也不知道方向，为什么还要操纵船呢？无论怎么开，不都是一样的吗？
心里不可以没有方向。船长说，好了，该吃午饭了。每次，船长都是用该吃饭了来作为最后的结束语，而确实每次他说该吃饭了的时候，餐厅就开饭了，尽管早饭吃过才不到一个小时。又是一个晴朗的夜晚，又看到那个蓝头发的女孩了，我朝船尾走了几步，终于，还是停下来了。我远远的看着她，多么希望她可以转向我。不过，过了一会儿，她就朝船尾走去了。
我有点失望，就看着夜空，秋天的夜空很远，也很明亮。船长说，很多东西，看得太清楚，就会觉得远了。又航行了好几个月。水的前面还是水，看不到一片陆地，湖面上漂满了巨大的冰块。下雪了。船长说，不冷吗？站在外面……好温暖。我快乐的张着双手，看着天空中飘零的雪花。很快的，甲板上就堆满了雪花，松软的雪花，洁白的雪花。我堆了一个小雪人，放在房间的盘子里。船长说，湖面冰封住了，船开不了了。可能要等到春天才能航行吧。这样也不错啊，我说，湖面上的冰足够厚吗？船长和几个船员抬起大锚扔了下去，冰上出现了一个很大的花纹，四处扩散开来，不过，冰没有裂。船长说，如果你的体重不超过一吨的话，就可以在冰面上玩。淡淡的雪花中，我在湖面上滑起了冰，先是摔得鼻青脸肿的，慢慢地，就可以很自由的在湖面上肆意的滑了。滑累了，我顺着梯子往上爬，突然，我又下了梯子，我站在冰面上，倏地一跳，睁开眼睛后，我居然已经站在甲板上了，吓死我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上了船以后，就看见很多人在羡慕的看着我，那位小姐也在，我们的视线相遇了，小姐慌忙移开目光，我就笑了笑，朝自己的房间里走去。总觉得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又过了一段时间。一次，在餐厅吃饭时，我突然听到盘子掉在了地上碎裂的声音。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声音源，原来是那位小姐，她两只洁白的翅膀垂在那里，脸上满是惊慌的表情。服务员忙过来问，小姐，没有受伤吧？那位小姐点了点头，服务员笑着说，那就好，那么，请你另外点一份菜吧。
只喜欢……水果盘子。小姐轻轻地说，说完，便匆匆的走了，当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勇气……水果盘子一个人吃不了，不介意的话，我们一块吃吧。我站在那位小姐面前。
小姐清澈的眼神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你喜欢吃香蕉……那位小姐轻轻地说。嗯，你喜欢吃草莓呀。嗯，我是想说……小姐局促不安地说，我的房间里有很多香蕉。我看着玻璃窗外的蓝天，可惜，我的房间里没有草莓。船长说，有很多看似不可改变的东西，都会在一个地方发生转折，那个近似于一个点的地方，就叫做契机。天气越来越恶劣了，晚上睡觉时，窗外满是纷飞的雪花和怒吼的狂风，我看了看盘子里的雪人，雪人已经很小了，甚至看不出雪人的形状了，就只是一团雪。心情好了很多，其实本来就不坏。第二天，早上起床后，我拿着毛巾和牙刷径直朝洗漱间走去，突然，发现自己忘了挤牙膏了。我就往回走，突然，看见了那位蓝头发的小姐。我们对视了一会儿，好久，她才说，早……早上好。原来，你就住在203房间，我努力的微笑。嗯，我也一直都不知道你就住在204。她抬着头说，好巧……我在一个地方上船了，那个地方应该是我的家吧。其实，我都已经不记得什么了。我说。
我是在一棵很大的树上上船的，小姐说，上了船，就好像忘记了所有的忧愁，不过，所有宝贵的东西也都忘记了。总会改变的，我笑着说，有一种东西，叫作契机。嗯，希望吧。春天好像就要到了。船长说，冰块在融化。是吗？我看着天空，的确，尽管春天还有点遥远，不过，我已经闻到了它的气息了。
慢慢地，和那位小姐就熟悉了，我们常在一块吃饭，我们都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船长说，名字是区别于所有人的东西，即使是相同的名字也被赋予了不同的含义，截然不同的含义，因此，名字是禁区。一个人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他就会恢复他原来的存在，就会知道自己的一切，也会知道自己的忧愁。这样，上这艘船就没有意义了。春天还是没有来。船长说，春天已经到了，不过，一颗冰冷的心是无法感受春天的。中午，和那位小姐在一块吃饭的时候，我说，你有没有过想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哎？那位小姐把小指放进了嘴里，不过，很快的，又拿了出来，她轻轻地说，没有用的，所有的人都不说话，而且又是在船上，我们能知道些什么呢。别这么说，我看着那位小姐，至少我们还可以说话，那么，我们就先了解彼此好了。
这……这样好吗？那位小姐的脸蓦的红了，过了一会儿，她说，那好吧。
今天晚上，船尾边见吧。说完这句话，觉得好轻松。她低头想了很久，点了点头，好的。船长说，无知的人永远是快乐的，因为他们无知。有知的人不会快乐吗，船长？我问。不一定，小知的人可以寻找到快乐，大知的人永远不会快乐，不过，他们会拥有平静，比快乐珍贵一万倍的东西。晚上，天空又飘起了雪花，圣洁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