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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于我了。灵忆还没有起床,听到外面有响动,就揉着惺忪的睡眼出来了。一看见爷爷,就惊喜的叫道,爷爷……便扑着翅膀钻到了爷爷的怀里。爷爷,你大概是想和我谈一下灵忆念书的事情吧?唔,算是吧。不过主要还是来看看你和灵忆。爷爷轻轻的放下灵忆。爷爷,估计这回你也帮不了我们了。唔,确实很难办的一件事情呢。爷爷拿出身后的礼物送给灵忆,小丫头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我看着灵忆,如果自己的小妹妹可以一直这样开心下去多好。爷爷又陷入了沉思,我耐心的等着,爷爷总是会有办法的。不过过了很久,他还是没有说话。爷爷,你又在写诗吗?对了,灵微,这是你的事情,为什么要跟我说呢?我也没有办法……爷爷……我是知道的,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给我点提示。那要是爷爷也离开你们了呢……爷爷缓缓的站起身来说。爷爷……爷爷把他温厚的大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灵微,这对你来说确实是太难了,爷爷也知道你很委屈。可是,你一定要坚持下去的……灵忆丢下手中的玩具,好奇地走到我和爷爷的身边,哥哥、爷爷,你们在说什么呢?
我满脸笑容地说,是关于灵忆学习的事情啊。爷爷只是看着我,一句话也没有说,眼角便似乎有点点泪花。是和哥哥一起吗?灵忆惊喜地说。哦,不是,哥哥已经在四年里修完了小学的课程了。这是织里中学的通知书。
灵忆没有那么高兴了,开始流眼泪了。我忙抱住灵忆,没有关系啊,灵忆,这样不是离家更近吗?哥哥也可以经常回来看灵忆啊。反正,灵忆就是不要离开哥哥。灵忆抱着我的腿说。不会的,我摸了摸灵忆的翅膀。什么?织里中学?爷爷惊讶了,灵微,你不是织里小学的第一名吗?怎么没有进中央中学?
爷爷,没有关系的,我已经很满足了。爷爷,你不是想让我们和那些天使拥有同样的地位吧?上帝说过,众生是生而平等的……爷爷,上帝是说过,但只是一说而过而已。他没有维护他所说的话。而且,我也是不信上帝的。中央中学离家太远了,万一灵忆有事又该怎么办……灵微……爷爷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只是紧紧地握住我的肩膀。爷爷,我答应过姐姐的。男子汉不可以食言的。哎?都已经中午了,灵忆,你和爷爷玩吧。哥哥要做饭了。哥哥,我帮你吧。不用了,灵忆,你坐着就好。吃饭了,灵忆将一只她削好的苹果放在姐姐的照片前,姐姐,灵忆要吃饭了。
爷爷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似乎很高兴的样子。对了,爷爷,暑假里我准备去工作了,毕竟灵忆和我的学费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我边说话,边夹菜给灵忆,灵忆也不时地夹菜给我和爷爷,可是她太小了,手很短。爷爷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啊?灵微,爷爷的工资还是足够付你们的学费的,我想你不用出去工作吧。
就像爷爷你所说的,这毕竟是我的事情,灵忆是我的妹妹,而不是别人的,而且,爷爷要是走了,那我又应该怎么办呢?虽然是很不吉利的话,可是姐姐不在了,这一切我都是要计算的。
晚上,我送爷爷出了城堡的大门。天已经很黑了,又没有月亮。我说,爷爷,你要小心啊。哈哈,爷爷怎么会有事呢。不过,天确实是太黑了……爷爷,爷爷……灵忆很远很远就朝我们喊,她跑到了我们的身边,气喘吁吁的,小脸红扑扑的。爷爷,这个给你。灵忆松开了手,一只小小的口袋里,闪亮的萤火虫,不过,只有一只。灵忆,我想这作用应该不会很大吧?哦?是吗,哥哥?她又把小指放进了嘴里。我不得不一百零二遍指出把手指放进嘴里是一种不好的行为,她也很配合地第一百零三次把手指放进了嘴里,哎?哥哥,你好像说过啊;对不起啊。
爷爷还是很感动,他轻轻的弯下腰,抱了抱灵忆,灵忆,要听哥哥的话,做一个乖孩子啊。
你放心吧,爷爷,哥哥一直都很听我的话的。灵忆骄傲地说,翅膀都竖了起来。
灵忆,你好像连爷爷的话都没有听清楚吧?
我和灵忆(二)
夜里,电闪雷鸣,突然下起了雨来,我正在心烦意乱的考虑着关于找工作和灵忆上学的事情。突然而来的一个炸雷吓了我一大跳。灵忆呢,她应该早就睡着了吧。可是不久,我的房门就响了,灵忆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哥哥,我好怕。灵忆确实是吓坏了,翅膀上的羽毛都竖了起来。
哦,灵忆,没有关系的,你过来和哥哥一起睡吧。好哎。灵忆欢呼雀跃的去搬枕头了。雪亮的闪电不时拉破阴晦的夜空,照得我房间里墙上的壁画一亮一亮的。那些伟人的面容现在显得十分狰狞。灵忆转过头来,闪亮的眼睛看着我,哥哥,你最近总是不开心呢。有吗?哥哥才没有呢。哥哥,是因为我吗?怎么会是因为你呢?可能是自寻烦恼吧。果然,还是有的,灵忆说。这……我一时语塞了。心里暗暗叫道,天,这个小女孩怎么这么聪明。哥哥,就不能告诉我吗?不用啦,哥哥一个人就可以做好那些事情的。你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
哥哥还是不肯告诉我……灵忆泪水又要上来了。好好好,灵忆,明天起,哥哥就要出去找点工作,毕竟明年我们兄妹俩都是要念书的,学费还有点不够。不能总麻烦爷爷的。哥哥,我还真是什么都帮不了你……拜托,灵忆,你不要说出这么成熟的话好不好。你都还是一个小孩子。其实,哥哥一直都很感谢你的,你总是很顾及哥哥的,也没有给哥哥添麻烦。
哥哥……是吗?灵忆一直都会做个好孩子的。谢谢你,灵忆。
簌簌的出现
在天使的国度,留给我们的空间实在太小了,似乎我们的生存,都是他们的恩赐。
不过,这也是在预料之中的呢,没有什么好烦恼的。我拍了拍胸脯,对自己说,随即离开了刚被拒绝的那家餐厅。他们的理由都很好,你还只是一个小孩子。我微微鞠了一躬,打扰了,就转身走了。在这个天使的国度,没有翅膀确实是件很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有一只黑色,一只白色的翅膀则会是一件让人十分恐惧的事情。真的是不敢想象,等待灵忆的会是些什么。
红果街上有很多很多的招工的地方,但是接连被拒,我还真是有些灰心丧气了。
都已经中午了,我最终还是一无所获的回去了。一开门,灵忆就扑到我的怀里,怎么了,哥哥,找到工作了吗?哦,灵忆,还没有……我轻轻地说。看着她充满期待的眼神,心里总是很难受。吃过饭,我和灵忆都躺在庭院里的草坪上,草坪软软的,间或有几点小花儿,白的,黄的,红的,十分十分得漂亮。由于昨天晚上的雨,有的地方还有几个小水洼,清凉清凉的,十分十分的可爱。城堡的围墙边,一颗很大很大的树,树下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洞,足够一个人通过。
哥哥,你说,我可以飞吗?灵忆对我说。有了翅膀,理论上应该是可以飞的。不过,在织里,好像没有天使可以飞的。我摘了一朵小花,放在鼻子边闻了闻,又将它戴在灵忆的头上。那哥哥你呢?哈,哥哥连翅膀都没有,怎么飞呀。对了,灵忆,时间不早了,哥哥再出去碰碰运气吧。
哥哥……怎么了,灵忆?如果我不念书的话,哥哥的负担会不会轻一些?心理的负担会更重的。是那样吗,哥哥?灵忆不说话了。不要那样想啊,灵忆是哥哥的天使,而不是什么负担。姐姐走了以后,有很多时候是觉得很没有办法。不过,因为灵忆在身边,也就从来没有过寂寞,一直都很快乐。灵忆,今天在哥哥回来之前,画一幅画送给哥哥,好吗?哥哥,我就知道你很喜欢的。我一定会认真画的。关上了城堡的门,我倚在门上,轻轻的嘘了一口气,千万不能让灵忆有心理负担……
灵微……没有走多远,身后就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哎?簌簌,是你啊,你好吗?我微微鞠了一躬,她也忙着还礼。灵微,你家也在这条街上吗?
哦,是啊。我一直都还不知道呢。她笑着说。哦,是吗?可能是我太奇怪了吧,大家自然都不会注意我家在什么地方。
怎么会呢,你有什么好奇怪的?她一脸的惊讶,黑色的长长的头发垂到了腰际。
在天使的国度里,没有翅膀不是很奇怪吗?我淡淡地看着前方。可是我听妈妈说,在一个遥远的叫做厄斯的星球里,那里的人都是没有翅膀的。所以我想,有没有翅膀,应该都是一样的吧。谢谢你,簌簌。可是,在整个织里,估计也只有你一个人是这么想的。她不说话了,我们只是一起往前走去。刚才的话,让我对我这为未来织里中学一年二班的同学萌生了很大的好感。对了,灵微,这个暑假没有什么打算吗?有啊,不过似乎很难的样子。怎么了?她歪过头来问我,长长的头发在淡淡的风里飞扬着。我想找一份工作。那好啊,勤劳、聪明,你什么都不缺啊。就是缺了一对翅膀。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想了想,我又补充了一下,是一对白色的翅膀。
有这种事情……我也替你想想吧,对了,你会修理花园吗?会啊,我家里的花园就是我修理的。你家里也有花园……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止住了。簌簌,你大概是想说,家里都有花园,应该不缺钱吧,可为什么还要打工呢?
簌簌不说话了,她只是抬着头看着我,对不起,对不起。你应该有原因的。
没有什么,只是我的姐姐已经去世了,爷爷也很老了。家里是比较困难的。
是这样……你的父母呢?她小心翼翼地问我。父母?长这么大了,我头脑里都还没有父母的概念。对……对不起……没有什么……只是妹妹明年也要上学了,学费还是有些紧张。就是灵忆?对。那,你可以帮我家修剪花园啊。我妈妈一直都很想雇个花匠的,那么大的地方,她简直都照管不过来。那你爸爸……哦,爸爸已经在上次织里国与魔界的战斗中过世了,她依然是笑容满面的对我说。
啊?对……对不起,簌簌……没有什么啦,我都已经习惯了,这十一年以来,一直都是妈妈照顾我的。如果可以的话……
我当然很乐意,只是,阿姨对翅膀的问题不在乎吗?当然不会,妈妈想的,和我所想的都是一样的。不知不觉地,已经走出去很长一段距离了。突然,簌簌停住了,这里就是我的家了。我抬头一看,好大的一座城堡,尖尖的堡顶简直直插云霄。哇,好漂亮。我惊叹道。簌簌笑了,你果然和其他的人不一样呢,其他的同学一见都说,好有钱。
是……是吗?这城堡确实是很漂亮。呀,都已经很晚了,簌簌,我得回去了。
簌簌惊讶了,不进来坐一坐吗?我想妈妈一定是会很乐意见到你的。哈,谢谢,不过不用了,灵忆会着急的。那么,要记得明天就要开始工作了哦,而且工作是不会轻松的。知道,谢谢你,簌簌。嗯!她浅浅的笑了。夕阳的光晕下,分明是天使的光环。灵忆一定会很高兴的,我想。天都有点黑了,簌簌的家还真是有点远。突然,我停住了, 暗暗地皱了皱眉头,红果街的治安还真是差。我身后有两道邪恶的视线。我一声不吭,不会吧,眼光这么差,我会有什么钱……
两个黑影从我身边一闪而过,对我视而不见,他们瞄准的是迎面走来的一个贵妇人,那个贵妇人尖叫了起来,她手中的包已经被抢走了。还能怎么办呢,虽然我对天使没有什么好感,但是遭人鄙视不意味着自甘堕落,好坏不分。姐姐是一个相当优秀的灵术教师,她从小就教了我很多灵术,不过,我只会一些简单的。当两个盗贼发现他们再也迈不出去一步时,我将包从他们手里拿了下来,放到了惊魂甫定的贵妇人的手中。啊,谢谢你,小朋友。那位贵妇人十分感激地说。她紧紧地抱住了手中的包,似乎那是很重要的宝贝。没什么,我暗暗得想,如果你知道我长得什么样子的话,估计你就不会感谢什么了,而会觉得是理所当然。这盏灯送给你。我手一伸,一盏小小的魔法灯,散发出绿莹莹的光,在漫漫的黑夜里显得格外的明亮。对不起,我就只能做这么多了。我转身就走,实在是太失策了,借着那一点点光,她看清楚了我的面容。
等等……哎?我好奇的转过了身去,同时也知道了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脸色霎时变得如同死灰一般。
你是不是簌簌的同学,应该叫灵微吧?哎,你怎么知道?簌簌常对我说的,她们班上有一个没有翅膀的而且经常说“哎”的同学叫灵微的。
你是簌簌的……妈妈?我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对啊,真的是谢谢你了。簌簌说你是一个好人的,虽然话不多,可能在别人看来也有点奇怪。簌簌说的果然没有错。是……是吗?得到别人的承认这还是第一次呢。天……已经这么晚了,灵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