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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素素能做的,就是默念宽厚待人,然后尽量的不去计较那些过去了的事情。
九点左右的时候,嫁到临镇的三姨妈也带着丈夫和儿子来了,如果说对张永勤和张永艳都曾有过复杂的感情,那对张永珍,那素素是从头到尾就相当的喜欢。
从小到大张永珍就疼她,后来去广东后和父亲离得近,又一直亲近,在素素的心里,妈妈的兄弟姐妹中,最亲的就是张永珍了。
所以张永珍来的时候,素素立刻就扑了过去,满脸的热情,“三保,我好想你啊。”
张永珍将素素搂在怀里亲了好几下,满脸的笑容,自家的儿子太调皮了,所以她一直希望有个女儿,因此对素素,那是相当的喜爱,
“我也想我们的素素。”
看到素素和张永珍这么亲近,张永勤跟张永艳有些吃味了,“见到咱们的时候,可没这么高兴,这明显的区别对待啊。”
“是啊,这小丫头,从小就跟三保最亲了。”张永桦也在旁边笑着说道。
“那是,我可是最疼我们家的宝贝了。”张永珍开心的笑。
素素吐吐舌头,不愿意从张永珍身上下来,原来从小她就最喜欢张永珍啊,怪不得怎么看都觉得张永珍好呢。
自张永珍一家进门,气氛再次推向一个高潮,现在这个时候,过节的气氛可不像十几年后,冷清得要命,现在过节,尤其像中秋这样的传统节日,那是相当的热闹,外婆嫁出去的几个女儿,能回来的全回来了,聚在一起做好吃的,还有中秋节特别要吃的当地特色食物。
看着大家热闹的样子,感受着热闹的气氛,素素极为高兴,本来以为这就是最高兴的了,可真正的高潮,却是没有提前通知就跑回来的五姨妈。
张永芳嫁到了安微,一个四川,一个安微,想要来回,那可是相当的不便,而在素素的记忆里,五姨妈嫁出去后也只回过娘家一次,后来就因为脑里长了个瘤死掉了。
这个时候的自己只有五岁,所以记忆中对于五姨妈并没有多少印象,倒是从照片上看过五姨妈的模样,和张永艳长得很像,跟个双胞胎似的。
张永芳一共生了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此次回娘家,她是带着最小的儿子回来的,小表弟也不过比素素小几个月,可想而知,她的到来,让近十年未曾相见的亲人有多么的高兴。
张永芳一回来,便加入了厨房,跟着外婆和几个姐妹诉说着这些年的生活,弄得大家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素素看着也挺感动,但不喜欢这样的煽情气氛,太TMD煽情了,小心脏受不了了,看着始终安安静静坐在旁边有些瘦小的小表弟,走了过去,
“弟弟,跟姐姐出去玩好不好?”
“小强,这是你的素素姐姐,你跟姐姐一起玩啊。”见素素和儿子说话,张永芳连忙开口。
“是啊,去跟哥哥姐姐们玩,不要一个人坐在这里。”张永桦连忙道,“素素,要照顾弟弟啊。”
“知道了,妈妈。”
见小表弟不抗拒自己,素素高兴的牵着小表弟的手往外走去。
外婆一共有五个女儿一个儿子,然后是五个外孙四个外孙女一个孙子,张永桦最小的一个女儿,连带的在外婆的一群外孙外孙女当中,只有这个小表弟比素素小,别的都是表哥表姐,素素小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是在外婆家住的,跟舅舅现在还没有出生的儿子一起长大,那感情是不用说的,而在外婆一群外孙外孙女当中,她最尊敬的表哥是张永珍的儿子,最喜欢的却是这个小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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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认亲
按说五姨妈嫁得这么远,死得又早,素素跟她的儿女应该不熟才是,可秦亿明张永桦到广东打工后,曾在放假期间去过安徽玩耍,然后秦亿明很喜欢这个小表弟,便认了当干儿子,于是素素和小表弟便多了一层关系,干姐弟。
秦亿明张永桦都是对别人很好的人,五姨妈过世后,五姨父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日子很苦,秦亿明张永桦经常接济他们,对于认的儿子,也跟自己的儿子一样的疼爱,并且常在素素面前说小表弟有多么的可怜惹人疼,激发了素素的母爱之情,于是高中的时候素素从爸妈那里要了小表弟的地址,然后第一次给他写信,之后两人书信来往密切,感情就是这样慢慢的培养起来的,在素素的心里,小表弟就是亲弟弟。
此刻看着今生第一次见面的小表弟,素素的亲切之感自然是无人能体会,几个表哥表姐早已竟自玩到了一块,只有五岁和四岁半的素素两人在他们的眼里太小,他们都不太愿意和素素两人玩,刚好,素素也想单独的和小表弟相处一下。
拉着小表弟走到稍远一点的地方,确定不会有人来打扰自己谈话,素素笑眯眯的看着小表弟,“弟弟,你能听懂姐姐说话吗?”
面对小表弟,素素自然而然的开口说普通话,却不知道小小的表弟这个时候能不能听懂普通话,或者五姨妈有没有教他说四川话。
“能。”出乎意料的,小表弟也用普通话来回她。
老实说,安微话,素素真不怎么听得懂,以前给五姨父打过几次电话,他又不会讲普通话,每次听得素素头疼,交流自觉相当的困难。
“太好了。”素素高兴的看着小表弟,“你上学了吗?”
“上小班了。”小表弟的普通话明显没有素素讲得好。
“什么时候上的?”
……
也许真的是缘份,虽然对小表弟来说这个姐姐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他对她的感觉很亲切,对她的问话,也是有问必答,外婆招呼大家准备吃饭的时候,两个孩子就玩得很熟了,自然的手牵着手走向饭桌,而且坐在一起。
见到两个人的样子,自然引得大家一阵惊奇,要知道这个小孩子刚刚可是很安静的坐在一边,谁跟他说话都不理的啊。
连五姨妈都好奇这孩子怎么这么快就和姐姐玩到一块了,不过大家猜测了一阵只能以孩子之间相互吸引为理由解释一下。
素素自然不会告诉别人原因,不过对于小表弟这么快接受自己也很开心,吃过饭,男人们聚在一起打牌,女人们则聚在一起聊天,孩子们当然是闲不住的跑出去玩,素素也拉着小表弟出去,几个大人在后面叫着表哥表姐们要照顾好弟弟妹妹,深怕两个人太小走丢了。
虽然好些年没回来了,但是有的记忆,那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素素带着小表弟很快就脱离了大队伍,两个人独自玩耍。
差不多时间,看看天气,这才带着小表弟回去,张永桦打笑素素,“素素,很喜欢弟弟是不是?”
“恩。”
“那咱们把弟弟带回家去好不好?”张永桦诱哄。
张永勤在旁边笑,“要是带回去了,你爸爸妈妈就不疼你了,素素,你还要把弟弟带回去吗?”
“要啊,干嘛不要,反正我是姐姐,让着弟弟是应该的。”素素眨眨眼,她又不是真的孩子,还和一个小P孩争宠,在她的眼里,小表弟现在跟自己孩子差不多,
“我能自己照顾自己,爸妈,要不你们认弟弟当儿子吧。”
“哟,看来咱们素素是真心的喜欢这个弟弟啊,连爸爸妈妈会因为弟弟而不疼她都能接受。”张永艳惊奇的看着素素,又回头看着张永芳,
“五妹,我看你就把儿子给七妹算了。”
“呵呵,好啊。”张永芳含笑点头。
“哈哈,就怕咱们把小强带走了,傅哥会追过来找我们算账。”张永桦打笑着,她嘴里的傅哥,便是她的五姐夫。
若是有人听着姐妹间彼此的称呼,肯定会有所疑问,素素外婆不是只有五女一儿吗,怎么有老大老二老三,过了就是老五老七,老四和老六呢?
素素小的时候也曾有过这方面的疑问,后来问妈妈,才知道,原来妈妈小的时候家里太穷了,老四和老六都没有活下来,至于是怎么死的,没具体说。
吃过饭,一大家子人坐在坝子里赏月,外婆拿出只有过节时候才会买的糖,还有月饼,东西一拿出来,几个孩子便激动了,虽然重生以来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但是素素吃了一颗软糖后就没胃口了,至于月饼,看着那包装,便没有尝的欲望。
没办法啊,十几年后的物质已经提高到一定的高度,虽然素素家小的时候比较穷,但长大后好东西也吃了不少,现在这些糖啊月饼什么的对现在的人来说是美味,可对于素素来说,那完全就是宁愿饿着也不愿意吃的东西。
见女儿吃一颗糖就不再去拿,秦亿明伸手过去又拿了几颗过来放到素素的手里,“素素,怎么不吃啊,你看你哥哥姐姐他们吃得多开心。”
“不喜欢吃。”素素摇摇头,转眼看到小表弟,眼睛一弯,“弟弟,来,给。”
“谢谢姐姐。”小表弟开心的接过。
见到两个人的互动,秦亿明笑,“五姐,看来咱们家素素是真中意你家小子啊,干脆把他给我做儿子算了。”
“我是没意见的啊。”张永芳笑着回应,“不都答应了嘛,就看你们是不是真心要认了。”
“素素你说呢?”张永桦看着素素道,难得她对一个孩子这么喜欢。
“好啊好啊。”素素点头,算算时间,若是现在认的话比原来早了些,不过早认晚认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呵呵,可惜咱们现在一穷二白的,啥东西都拿不出来,五姐,我看咱们要不现在就来个口头约定,认小强当儿子,等过几年,咱们家境好一点了,再来办个正式的认亲礼,怎么样?”
张永芳笑,“都是自家人,还办什么认亲礼啊,磕几个头这礼就成了。”
“那可不成,好歹咱们也认一回儿子,怎么随便了事。”张永桦对规矩什么的还是比较看重的,坚持自己的想法,认一次儿子怎么能不送点礼呢,可家里现在的情况实在拿不出好东西来,所以只能往后推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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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晓晓摔倒
因为张永芳突然回来,本来准备星期六就回家的张永桦决定带着素素多呆一天,毕竟她们姐妹近十年未相见,此次分别,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相见了。
秦亿明一个人先回去,星期天,张永桦和张永芳依依不舍的告别,此次张永芳回来也是非常的赶时间,用她的话来说,家里也有很多事,而且儿子也是请假回来的,必须尽快的赶回去,已经定好了星期一的票。
知道张永芳走得这么急,张永桦自然免不得要哭诉一番,张永桦和自己五姐一哭,思女心切的外婆当然是少不得要加入其中,几个女人抱成一团,若不是怕天气赶不回去,不知道这番告别要用多久。
回家的路上,素素一瘸一瘸的跟着妈妈,眼见着张永桦眼眶红红的,明显是情绪还没有过去,不由得开口安慰,
“妈,你也不要想太多了,五姨虽然嫁得远了些,但只要有钱,咱们要去看她还不是容易的事嘛。”
听到女儿大人似的安慰,张永桦只觉得满心的欣慰,女儿自从上次落水后明显的懂事多了,不再让她操心,还学会关心父母,人家都说养儿防老,她却觉得女儿比儿子要贴心省心多了。
拉着素素的手,张永桦满脸慈祥的看着女儿,“素素说得对,只要有钱,隔得再远,也不是问题。”
虽然这么说着,但张永桦心里明白,想要有钱,难。
星期一开学,顾方晓果然实现承诺,不但带了一小包糖,而且带了时下最流行的月饼给素素,看着她可爱的小脸,兴高采烈跟自己分享假期的样子,素素忍不住感动,自己的记忆里,怎么一点儿这个可爱的小朋友都没有呢?
素素属于对谁都和善,但真正能让她记在心里的少之又少,长大出社会后,被她承认的朋友,到最后也就剩下一个而已,那是她从初中到高中的朋友,一个热情又单纯的女孩子,虽然后来联系得少了,但这并未影响着她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如果可以,她会对这个女孩子好,就算以后她们走不同的路,但是这一生,素素知道,她永远也不会忘记,有那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曾喜欢跟在自己的身后,分享她的喜怒哀乐,也不会忘记她给自己带糖果和月饼的样子。
从这一刻,素素是将顾方晓当成一个朋友,而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小孩子的世界很单纯,无忧无虑,所以常常觉得时间过得好快,一天一下子就过去了,素素也慢慢习惯了自己的生活,一转眼,便入了冬。
四川属于盆地,冬天会比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