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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忽的坐起身来,猛一甩,就把从软榻卷过来那床被褥直接丢下床,皇甫煜一呆,以为自己逗她过头了,她气得要回软榻去睡,却不想……
萧如玥一倒一滚,不但睡回床,还直接滚上他身!
“压死你!”
孩子气的一句,让原本吓得瞠目结舌僵成门板似得皇甫煜忍不住就噗哧一下笑了起来,怜爱的揉揉她的头:“别的不敢说,不过,就你这小身板,我还是承受的住的。”而且,甘之如殆!
“切~,没意思。”
撇撇嘴拍开他的手,准备滚离他的胸膛,却被先一步圈上纤腰的手拦住了:“就这么睡吧,暖和。”
柳眉轻跳,萧如玥抬起头来,下巴抵着他的胸膛看着他,笑得见眉不见眼……
088 看着我
“小~煜~哥~哥~”
这甜到腻的一声,却让皇甫煜脊背陡然一寒,本能缩回圈在她腰上的手,蹭蹭着就僵硬的往上缩!
可……
他收了手,他的小王妃却还趴着一点没有要下去的意思,他再怎么缩,还不都带着她一起,而最要最命的是,他缩一下,她就跟着匍匐着往上蹭一点,搞得他头皮一阵阵发麻,却又……
(T﹏T)苍天啊,这有心无力的体验也太太太太……太彻骨了!
头顶已经顶贴床头,再无空间可缩,皇甫煜欲哭无泪,求饶:“玥……”
“嘘~”
纤细的指轻点上他的唇,一下就截断了他的话,本该是无比美好的亲昵举动,可搭着她那张见眉不见眼的笑脸就……
让人没来由的,毛骨悚然!
萧如玥双手肘撑在皇甫煜的胸膛上,微支起自己的上半身,笑脸慢慢的贴向近那张绷紧并正在持续充血中的脸,还有三寸距离时忽然停下,一瞬不瞬,定定的看着他。
明知道没好事,可皇甫煜还是控制不住的被那双灿若星辰的眸给蛊惑了,心跳加速的同时呼吸也跟着不稳起来,口干舌燥的一低眸,目光便精准的停在那粉润可爱,又软又甜的小嘴上……
点在他唇上的指,早他抬起的手一步躲开,轻轻慢慢的移动着描绘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诱人的粉唇微微启合溢出甜美的嗓音:“以前没注意还真没发现……现在仔细一看,发现小煜哥哥你长得可真好看,瞧这眉这眼这鼻梁……简直像幅画似得。”
可,皇甫煜现在倒是听到了那比黄莺歌声更动人的声音,却是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眼里脑子里,满满都是她那张不停启合的小嘴,总觉得它在邀请他,不停的热情的,邀请他……
于是,瞄准那张小嘴,他抬起头来,却哪想……撑在胸膛上的小手肘恰在这时忽的一沉力道!
“咳——”
突兀的钝痛,排山倒海般直扑上皇甫煜大脑,瞬间震散他抬头的力气,痛得他猛的倒吸口凉气就重重摔回枕头里,俊脸一层层褪色发白。
真正的,近击软肋!
“小煜哥哥,要好好听人说话呀。”某罪魁祸首半点愧疚没有,还抱怨的叹气:“这是人对人最起码的尊重也~”
闭着眼咬紧牙,皇甫煜还在跟那股痛楚作斗争。
他知道,她已经很手下留情了,而如果是以往,这点力道根本不足以伤他分毫,可……现在不是往时啊,简直沉痛一击!
他在痛,她却在爽,还自顾自的说着:“小煜哥哥啊,你长得这么好,当男人实在埋没了……”
可以忍受的疼痛,是最好的清醒剂,皇甫煜一听,倏地就抬起头来瞪着她。她说什么?他这长相当男人太埋没?所以,在她看来他当什么更合适?女人?
一串思绪排队滑过脑子,逐渐恢复颜色的俊脸狂抖起来。
“当女人嘛,你这辈子明显没指望了。”
萧如玥好像没看到身下的人的面部变化,煞有其事沉吟了下,凤眸突兀一亮,大喜道:“啊对了,公公,当公公最好了,堂而皇之往脸上抹胭脂水粉也不会有人说闲话!哈哈哈……”似乎这的是好主意,乐得啪啪啪直拍他胸膛叫好:“小煜哥哥,就你这长相,我敢拿脑袋担保,只要胭脂水粉往上一抹,绝对是倾国倾城的美,一下就把皇宫那些嫔妃美人比下去!”
皇甫煜的脸,顿时发黑了。某人依旧无所觉似得,凤眸闪亮灼灼扎人:“啊啊,对了,你知道男人是怎么变成公公的么?”
皇甫煜脸色更黑时,扑一声脑袋重重落回枕头上,抿紧唇闭起眼,一副任她继续没完没了的说下去似得。
“我告诉你哦,只要把男人的XX切掉就行了!不过你知道从哪下刀吗?我估计你也不会知道,还是我直接告诉你吧……”
某小王妃还当真不怕死的继续:“第一种比较简单,就是整个全切了!另一种呢,是留下XX,所以刀就要抵在根处,刀口向内斜着,然后……”
“所以……”
轻声森森冒了出来,皇甫煜缓缓睁开眼看着她,嘴角缓慢而微微的翘起,却没有再说什么,似在等她更精彩的言论,可……
她现在正趴在他的身上,他那么看着她,眼帘自然成半垂敛状,长而浓密的睫毛随之盖下来,犹似牢固的栅栏,而栅栏后的那双眼,此时正锁着一只凶猛的野兽,只要栅栏一松,就会猛的扑出来,一口精准的咬碎人的喉咙!
凡事,适可而止,一旦过头就不是不好玩那么简单了……
把先前那些所作所为统统往后脑勺一甩,萧如玥一低脑袋轻落,脸便重新枕上了皇甫煜的胸膛,打了个长长的呵欠,闭上眼,困得不行似得喃喃:“好累,我要睡了。”
“嗯。”
淡淡应着,大手自然的落上她的发顶,长指如梳,力道恰到好处的梳进她的发中再慢慢滑出,一下一下,犹似在给她按摩,又似当她孩子似得哄入睡……
昨晚是真的一夜没睡,又闹腾到现在,没多久,怀里的人儿呼吸均匀平稳,这回是真的睡着了。
虽然作恶了一阵,可终究还是愿意并确实在他怀里入睡了,这让皇甫煜的嘴角不禁翘高,爱怜几乎要从墨眸中满溢出来:“小刺猬,你太机灵了……”
机灵得……每每在底线上狠狠踩一脚就立马扭头缩回去,还退个老远,直接把人气个半死,却又硬是半点发飙的机会都没有!
*分分分*
其实,趴着睡并不舒服,萧如玥没多久就醒了,身下的人她一动就醒了,却还闭着眼在那装睡。
轻轻慢慢好像不想被他发现似得往上挪了挪,脸贴近过去,看着他,看着他,使劲看着他,倒要看看他到底能憋多久。
确实好一会儿没动静,但……皇甫煜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你这鬼丫头……”
无奈的睁开眼,抬手本是想揉揉她的头,她却忽的起身直接掀了被褥送他一团冷风,扭头就下床,只有顺势而起的青丝,无意间几缕落入他指间掌心,随着她起身的动作,轻巧滑走。
她的头发很漂亮,乌黑而柔亮,比极品丝绸更柔滑,又比丝绸更有份量,而且无论束了多复杂的发型,一松散,便如瀑般垂直散在肩背……
皇甫煜澄澈的眸变得深邃起来,深潭一般,似藏了千言万语也诉不尽的柔情,看着青丝就要脱离掌心指间,一急,不禁攥紧拳头!
“啊!”猛然起身的萧如玥头皮一痛,倒摔回来,横眉瞪回手疾眼快抬手撑住她的人:“你干什么?”
“咳……”
皇甫煜尴尬咳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解释,门窗砰砰一阵响,先先后后冲进来一大群人。
萧如玥此时那姿势,很微妙,腿站在床前,但上半身却是后仰下腰似得倒向床上的皇甫煜,而皇甫煜,一手还扯着她的发,一手则撑住她下倒的上本身……
冲进来的众人清一色怔怔,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之前丢在地上的被褥,这这这,什么情况来着?
但,都是有眼色并被练得六感敏锐的,就算迟钝一点一时半会没立马察觉什么,也懂得跟这反应敏锐的扭头就跑,于是……
如同进来时一样,砰砰门窗声,瞬间挤进来的人转眼又闪了个干净。
皇甫煜捂额,考虑着让师兄们哪来回哪去。
萧如玥直起身来,又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淡定,捡起先前丢在地上的被褥扬手就丢回了软榻里,边取外袍穿上,边扬声:“姑姑,进来给我梳个头。”
丑姑应诺,推门走了进来,低眉垂眸不斜视,只专心给已经坐到梳妆台前的萧如玥梳头。
很突兀的,床上的人来了一句:“别梳太复杂的,随便弄个简单就行。”
意思是,别梳太漂亮的吧……丑姑嘴角轻轻勾动了下,旋而抿平,应喏。
梳简单的就不用坐那么久,萧如玥也不反对,便没出声了,兀自思索起事情来。
今早,萧如雪那边总算有信传来了,还是她亲笔写的——
【世子爷很温柔对我很好,昨天进宫谢恩很紧张,但太后很慈祥,还赏赐了一对番外进贡的玉如意……明天是三朝回门的日子,世子爷说路途远,午后便启程……你呢?】
字迹由始至终十分流畅,似乎心情确实不错,但……
此时丑姑也给萧如玥梳好了头,她抿唇站起,往外时顺手似得拿了那张叠好还放在软榻旁小几上的萧如雪捎来的信,直接出了门。
约莫半个时辰后,白易端着热粥回了新房。
“王妃呢?”皇甫煜自萧如玥出门后就一直躺在床上,根本没睡。
“在清苑看帐。”白易伸手去搀扶坐起的皇甫煜:“还让人去传了那些陪房,似乎要重新安置他们。”
萧家给了萧如玥超大份的嫁妆,好在王府主子不多,下人却非常多,尤其身强力壮的侍卫,但也还是让丑姑昨天大清早的忙到入夜才基本入库,整出来的帐萧如玥这时候才有时间看看。
而清苑,归后院管辖,但位置微妙,不近新房所在的小院,还隔着动物军团的活动区域,很近内院,却隔着高高的围墙,出入得婉转绕不少走廊,不偏,却也轻易不愿特地过去的很小却很别致的院子,把萧如玥陪嫁过来的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安置在那里,是皇甫煜的意思。
本来昨天萧如玥亲自放了行,那些陪嫁过来的倒也可以往新房小院这边跑,可,自昨晚水卉和巧儿被狗咬了之后,那些先前争着要过来贴身时候的妈妈丫鬟,一下就安分了,没有传唤根本不敢再贸然出清苑。
她的嫁妆她的陪房都是属于她的,她要怎么处理,就是皇甫煜也不能出声管,只是心疼她忙进忙出,甚至连姐姐的事都要管。
“明明孪生姐妹,怎么差这么多……”皇甫煜不禁叹了声。
白易扶他往桌前去,忍不住接话:“恐怕放眼天下,再寻不到第二个王妃这般的了。”凭心而论,他完全不可否认那位文武双全的小王妃优秀得吓人,可就是她那做怪的功夫实在让人……
皇甫煜转眸看向他,竟十分严肃:“她是我的。”
白易呆了一下,哭笑不得:“是是是,王妃是主子您的,谁也抢不走。”苍天啊,主子以为是人都受得起小王妃的垂青么么么么?
“知道就好。”皇甫煜哼哼着,坐下,看着小锅没有掺杂焦糊物或泥巴沙子的粥,愣了一下,问:“这……是王妃做的吗?”
虽然白易也很惊讶,不过:“这确实是王妃做的,不过好像她当时在想什么事情。”
皇甫煜沉默了下,道:“去把二师兄找来。”
“是。”
不一会,药痴来了,其他人到识趣的没跟着。
关上门,师兄弟两人就是一阵细声的嘀咕,门外的白易都听不清。
“你确定?”
药痴的圆脸几乎要贴上皇甫煜的,似这样比较能判断:“孩子啊,这法子确实管用,只要那丫头不扒光你一寸寸的找,保准她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滋味可是真不好受的呀,你确定要这么做?真的确定?”
皇甫煜点头,神色淡淡,却完全不影响他的坚定:“没人比那些人更清楚,冲喜不过是演给八十万皇甫军和凤国百姓看的一场戏,我若真的好了,还好得那么忽然,难保那些人不直接怀疑上她!”
“啧,真麻烦,要我说,你这破王还不如不当呢!”
药痴没好气的缩回去,却利落摸出一只朴素但干净的小布包,轻抖展开,就成了长长的布条,上面密密麻麻别满长短不一的银针,蓦地咧宽嘴,笑意森森:“来,给爷爷把衣服脱了。”
*分分分*
萧如玥刚忙完,就听说宫里的陈御医和蒋御医又来了,还已经到了新房小院去,不禁蹙眉:“怎么现在才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