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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重提,晓露惊愕之余不免露出几分羞赧之色来,忽然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问:“六小姐真的不觉得我当时跟进去比较好吗?万一……”后面的话不知该不该说而停了下来。
“万一什么?”萧如玥挑眉。
“万一……万一她们……”深吸一口气,豁出去来:“武房又不是挑不出武婢用了,五小姐干嘛非得跟您借武婢不可?怎么想都觉得奇怪吧,六小姐就不担心她在您背后捣鬼?毕竟您们两可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萧如玥嘴角一扯笑了起来:“那又怎样?”
晓露咋舌,目瞪口呆。
“日后再有这种事,你就还像上次那么办。”萧如玥浅笑盈盈,犹似教导:“有时候,看到的和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还会妨碍正确的判断力。”
晓露呆了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准备回头跟晓雨商量研究一下具体意思。
正想着,那头晓雨便回来了。
没外人在,萧如玥吃东西是迅猛的,三两下搞定半碟糕点,利落灌了几杯茶后,剩余的全赏给晓雨晓露:“谁知道她们要拖到什么时候,你们也先吃点垫肚子,身体是本钱,别还什么都没干,本钱就没了。”
大宅门规矩多,主子吃饱后奴才才可以去吃饭,以防万一,还是先让她们垫了肚子再去。
晓雨晓露跟着萧如玥也有一段时间了,知道有时候在她面前客气就虚伪了,也干脆的接过糕点分掉。
这边才抹嘴角,那边萧如月就来了,还以为会多花枝招展,却也不过是换个发型换身衣服而已,她向来钟爱鲜艳的青绿蓝三种颜色,刚才穿的是青色,现在换了身草绿色。
萧如月围着萧如玥转了两圈,撅嘴嗔道:“六姐你太狡猾了,竟然没有回去换衣裳!”萧如玥听得莫名其妙,她又道:“我怎么就没想到换身旧点的呢?这样说不定能拿到更多!”
“……”萧如玥一阵无语。
也不知道洪妈妈是先通知的她们,还是因为被萧如月拖着,这回萧如玥倒不是最后到的,不过在她们之前,大堂哥萧勤鑫就已经坐在那里喝茶,边上摆了许多一匹一匹的锦缎,倒是什么颜色都有。
“呀,这些都是大堂哥带回来的吗?”萧如月似乎跟这宅子里的人都熟,进屋便放了萧如玥,直奔萧勤鑫旁边的锦缎,又摸又叹很是爱不释手的样子:“哇,可真好看,大堂哥,有没有给我准备一份呀?”
“哪能没有?”萧勤鑫似被她那模样逗笑着似得,放下茶盏,颇有惯宠妹妹的大哥样,低声带了些促狭的意味:“不过,可不能现在就……”
“知道啦知道啦,头一份孝敬祖母嘛~”萧如月小脸顿时一红,不悦的摇着萧勤鑫跺脚嗔道:“人家又不是当初那个不懂事的小娃娃了,大堂哥别总拿那事来笑话人家嘛。”
看来是这小丫头曾经有过跟老太太“抢”头一份的彪悍史啊……
萧如玥默默,暗叹来太早了,跟萧勤鑫也不熟也不想熟,就就近坐进了靠门的椅子里,无所事事托腮打量起屋子来。
许是子孙们常往这儿聚,所以这个厅堂比东院最大的桂香院的厅堂都要大上许多,正面红漆万字不断头三围罗汉床上铺着白虎皮褡子,床上小几摆着掐丝珐琅的缠枝莲纹香鼎。两旁的高几上摆着玉枝翡翠叶的盆景,两排太师椅上搭着半新洁净的石莲花纹椅袱,脚下的白玉砖光鉴如镜,绰绰映着人影……
福临苑的小丫鬟立马机灵的上了香茶来,也趁机睃了一眼她,却是看也白看,压根分不清楚这位是五小姐还是六小姐。
近段时间好吃好住无压力,萧如玥的身体明显见好,但许是充分锻炼的缘故,却也没见多长几两肉,只是看起来气色稍微好看了些,却,让人更难分她跟萧如雪了。
不过,萧勤鑫见她招呼也不打个便兀自坐下,大概也猜出,却还是装模作样问了萧如月后,才跟萧如玥打招呼:“六妹,那儿风大,还是坐进这边来吧。”
他指的是他对面,男左女右。
“多谢大堂哥,不过我觉得这里挺好。”萧如玥扭头回他一个礼貌的微笑。
这时候,萧如梅和萧如雪说笑着结伴来了,后面还跟着老七萧如画等两三成伙的好几个小姐妹,小的都有八九岁了,少爷们有个五岁以上这时候也都在学堂,再小一点的来了也不会挑,估计也没叫来,就直接送去了。
“六妹,你怎么都不等等我,害我还特地跑你那一趟。”萧如雪进门就走过来嗔道。
呵呵,你这一趟倒是跑得挺快的……
萧如玥也不戳穿她,无辜笑这推卸责任:“八妹拽我来着。”
“五姐,我可真心不知道你也回头去找六姐来着,要是知道,我也一块儿等了。”萧如月大呼冤枉。
“八妹你这是冤枉什么啊?大老远都能听到你嚷嚷的声音。”萧勤昊和萧勤政笑着从门外走了进来。
萧家财大势大走的是商途,并不指望子孙入仕做官,嫡长子萧勤玉之所以去国子监,也不过是为多结交四海精英,日后接管大权后有所助益。而国子监招生也十分严格,不是有钱有权就能挤得进去,朝廷更是只给了萧家一个名额,给了嫡长子,其他人自然就没份了,像萧勤昊萧勤政这样的庶出之子,更加没份,以至于也无心考取功名的他们在私塾学习到了一定年龄,就变得十分空闲……
只不过区别在于,萧勤政毕竟年纪小又有个能干的大哥,而萧勤昊,却是因为有个什么都不争,日复一日坐吃等死的爹!
“三堂哥,五堂弟。”
刚给萧勤鑫行罢礼的萧如梅,转过身来就跟两人打招呼,态度十分谦和。萧如雪虽然也有好好打招呼,却总给人一种太过优雅而高高在上的不可攀感。
萧如玥想,那或许是她身为掌家大房嫡长女的高傲,而顺于形势,自己也不能太特立独行了,也起身一一给众人行了礼。
看着眼前柔顺而弱不禁风似得人儿,萧勤昊面色一阵古怪。难不成那天在马场让他难堪的,另有其人?
“六姐,卖五堂弟个脸行不?”萧勤政走过来,挤眉弄眼:“改天借烈风我耍耍?”
“一匹马而已,五堂弟喜欢,有空儿就牵去玩玩便是,不用这么客气。”萧如玥浅笑,倒是十分慷慨。
听到这话,萧勤昊脸色就不好看了,想那晚在马场,她丫连他给她伴奏都不乐意,现在倒是老五一开口,她就毫不犹豫的把烈风出借了……凭什么?就因为他爹不管事在这个家没地位,而老大老五的爹是管着绸缎生意?
如此一想,顿时怒冲脑门。
可萧勤政一听,却是顿时喜笑颜开:“那可说定了啊!不可以赖的啊!”余光瞥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大哥萧勤鑫,压低了声跟萧如玥道:“等会我让大哥多给你几匹好料子。”
“五堂哥,我可是听得到的啊……”萧如月故作虎脸叉腰,一副发威母老虎的模样。
“诶呀呀,八妹,形象形象,你可是我们萧家堂堂嫡小姐,这么一副准备泼妇骂街的模样给人瞧见可不好,赶紧收了收了……”萧勤政嘻嘻笑道,似萧如月会伸手打他般,几步窜到萧勤鑫身后去:“怎地还不收,一会祖母出来瞧见了,准有你好果子吃!”
一番调侃,惹得萧如月气红了小脸,众人哈哈大笑,倒是一派兄妹融合的场面。
“这猴崽子,又趁我不在胡说八道了。”
和蔼的笑声传来,屋里的众人却立即敛了笑声起身来。萧如玥也跟着站起,就见帘子一晃,洪妈妈搀扶着个身材高挑举止端庄的老妇人走了进来。
她们后面,鱼贯着跟了七、八个丫鬟婆子。
萧如玥瞧着那菩萨般慈眉善目的萧老夫人,冷不丁就想起了怀慈庵里那些睁眼瞎的菩萨们,而,这老太太是不是也能像那些菩萨一样,在她放的大火中继续维持慈眉善目笑对苍生?
应该,会歇斯底里吧……
如此一想,忍不住就噗哧的笑出声来。
这时,萧如雪恰好笑盈盈的上前搀扶萧老夫人唤着一声“祖母”,忽闻笑声,自然回过头来。事实上不只是她,就是老夫人和这屋里的所有人,都讶异的看向已经萧如玥。
可,当事人却像不关她事似得垂眸低眉,静静站在那里,像一片绿意盎然中开出的白玉兰,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气质,清新可人而可爱万分,以至于在俊逸俏丽各有优势的兄妹中也十分显眼,根本不需要费心去寻,一抬眼,目光便被她那股气质吸引过去了……
萧老夫人都怔在那里,恍惚间,有种看到当年的端木兰儿的感觉,不禁喃喃出口:“兰儿?真像,太像了……”
萧如雪闻声愣住,就见萧老夫人脱开她的搀扶,失神般径直走向萧如玥,犹如猛然遭了一记闷棍,脑子好一会儿不会运作。
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萧老夫人,而后看向萧如玥,再看向萧如雪……有那么点搞不清楚状况!
如果老夫人说的“太像了”是指萧如玥像已经过世的大房先夫人端木兰儿,那……在他们看来,萧如雪也很像啊,她们姐妹两完全一模一样嘛,怎么萧如玥就老人家有这般反应呢?
阴郁一扫而逝,萧如雪笑吟吟跟上来又十分自然的搀住了萧老夫人,道:“祖母,您是说六妹跟雪儿很像吗?是不是也跟雪儿一样,很像娘?”
也多得萧如雪,萧老夫人才回过神来那里站着的根本不是端木兰儿,而是,导致她和最骄傲的儿子今时今日陌路人一般的罪魁祸首!
转眸看向萧如雪,巧妙的将眼底油然而起的真实情绪化去,慈眉浅笑:“是啊,真像,简直都分不清谁是姐姐,谁是妹妹,都像极了你们那苦命的娘!唉~,兰儿,你们的娘是个难得的好孩子,只可惜……”提起端木兰儿,似乎十分哀伤般低下眼帘去。
“祖母,别伤心,虽然娘不在了,可雪儿在这呢,妹妹也回来了,您珍重身子啊~。”萧如雪轻声安慰,边搀扶萧老夫人往三面罗汉床去,边给萧如玥使眼色,让她过来搭一把手。
萧如玥还真是没兴趣去献这个殷勤,也免得老太太怕惹了她的煞气甩手失态,不过,有人却是非常乐意去巴结,还生怕她快似得抢着去。
“对呀祖母,我们都在,也都会好好孝敬您侍候您的。”萧如月笑得那叫一个乖巧的,三两步就过去搀住了萧老夫人另一只手。
“好好好。”看着孙女们这么孝顺,萧老夫人十分满意似得笑了,边走边招呼大家:“坐坐,都坐下。”
屋里的椅子本来就多,位子也够大,萧如雪和萧如月又卖殷勤卖到萧老夫人的罗汉床去了,撇开左边位子不计,光是右边的位子小姐妹两两一挤,也是够坐的,只是作为姐姐又是大房嫡女身份不一般的萧如玥又就近坐在了靠门的末坐,让小姐妹们有些迟疑的不敢落座。
这时,萧如云和萧如鸢结伴来了,给萧老夫人行过礼之后,萧如云就一把拖着萧如鸢坐进了萧如玥旁边的椅子里。
众姐妹呆了呆,这才小心翼翼寻了位子坐。
萧老夫人将一切看在眼里,对萧如云的举动颇有些惊讶。那孩子,太过憧憬她的父亲,久而久之就染了一身的冰冷孤傲,还真是没见过她这么主动的去“亲近”谁。
萧勤鑫起身一揖,道:“祖母,这些都是今年冬的新花色,是孙儿命人织成就立即快马加鞭送来孝敬祖母的,今儿个才到,就是京城的店铺也还没得卖呢,只望还能入得了祖母的眼。”
“瞧你这张嘴哦~”萧老夫人被萧勤鑫逗得呵呵直笑,挨个看了丫鬟送到跟前的绸缎之后,定在一青绉绸上:“我看,就这色合老太婆我这把年纪的了,其他的都亮得晃眼,就让这些丫头们分了吧。”
“祖~母~,您这般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年轻着呢,哪老了?哪老了?”萧如月轻摇着萧老夫人手臂犹似不依的撒娇。
萧老夫人呵呵又是笑,轻刮了下她的鼻儿揶揄道:“你这小滑头,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所谓长幼有序,你啊,就是说开了花,这料子也得让几位姐姐们先挑。”
萧老夫人生于京都望族,祖辈历代都是朝官,祖父更是位及吏部尚书,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小姐,要不是一道皇令赐婚,她也绝不会嫁进饲马生财的萧家。虽说她命该如此,不得不认的嫁鸡就得随了鸡,可她还是改不了那些根深蒂固的礼教,并且要求子媳孙都要遵循,更是在年少时的冤家们的孙女一个个不是嫁了某某高官就是入宫做了嫔妃之后,莫名其妙的窝火,愈发严厉的管教孙女们女德,一副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