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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了一下手上的时间表,又排了一遍胤礽的行程,确认他不可能在康熙身边见到一位仙女之后,淑嘉认为,胤礽遇到麻烦了。而他的麻烦,就是她的麻烦。胤礽最近的表现很不寻常,颇有点坐立难安的架式,虽然他已经在极力表现得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她还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在衣衫单薄的夏天,还对自己老婆表现得像个君子,还一连好几天,这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不幸的是,原本看着碍眼现在觉得非常怀念的崔太监还在劳动改造中,淑嘉对胤礽的举动就不像原来那样了解了。她也召了高三燮来问,却是无果。惇本殿当差的贾应选也被叫来问了一回,得知胤礽一切作息都是正常。
淑嘉恼火地对两人道:“太子爷什么时辰起身、什么时候用膳、什么时候写字儿又是什么安置,这些我都知道。我还知道他跟先前做的事儿没什么两样,可我不知道的是,他怎么就瘦了一圈儿?”
胤礽的体重变化放到后世,能让苦苦追寻减肥效果的女人们种种羡慕嫉妒恨了。半个月的时间,你能用肉眼观察到他消瘦下去的痕迹,甚至双眼都有点抠下去了。
高三燮言语不多,却是个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的人。别说入夜下钥后太监只能守着宫门,不可能在有宫中女眷的屋子里伺候了。就是平常,那位明显是被皇帝宠坏了的太子殿下,或许是怄气,又或许是出于别的原因,也不让他处理一些很私人的事务。太子妃这里略好一些,但是主要是女人活儿,还是宫女们办的比较多,太监办的多是些跑腿的差事。
可是现在呢,太子妃居然在问他关于太子的事情,因为太子瘦了!高三燮在心里骂了句娘,要是知道了,我早告诉万岁爷去了,万岁爷也问呢。问的跟您一样,还问了您没问的“是不是小孩子嘴馋了”。您倒是信得过太子爷,比他爹还信他。
贾应选也是一肚子的郁闷,他们原在宫里各处当差,混得也不差,不然也入不了康熙的法眼,单指来照顾太子一家子,还是在太子身边原太监被问罪的情况下。但是,现在太子明显的不太信任他们,前两天,太子跟索额图说话之前就把他打发走了,这是在防着他呢。
贾应选也不能否认,如果太子身边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他肯定要跟康熙汇报一声,估计高三燮也是这个意思。但是一个前提是,他们如今都是毓庆宫的人了,也不会对毓庆宫不利,在这种情况下,被自己的上司防范,真是很不爽。
这份郁闷并没有持续多久,太子妃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只是告诉他们:“往后我少不得找你们问一问太子爷的事儿,你们多用用心,我一个妇道人家,寻常也不到前头去凑,只好靠你们帮忙看一看、听一听了,我不想干瞪眼看着太子爷一圈儿一圈儿地瘦,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嗻。”
看着他们走了,淑嘉才深吸一口气:“看看小厨房里今天有什么瓜果、冰还有多少。”人说‘苦夏’,人在夏天很容易瘦下来,胤礽前两年没有这个爱好,只是眼下她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切入点了。
做几份冷饮,淑嘉尝了尝,味道还不错。宫中也有冰镇茶果供应,却总不如这个卖相好看。也许清亮的颜色、不错的视觉享受,能让胤礽在这个火热的夏夜里,平静一点。
找出今年新做的一身月白缠枝莲的旗袍,简简单单挽了个髻子,斜插两只簪子。在冲过去找人之前,她还得让人去跟胤礽通知一声,然后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即使事先知会过了,胤礽在见到妻子的时候还是惊讶了一下。淑嘉一向很注意不去侵占他的私人空间,俗话说得好,距离产生美,适应地给大家都留一点喘息的空间,反而会让关系更各谐。但是今天,她过来了,这让胤礽很惊讶,他想不出她过来的理由。吴明礼只是说:“太子妃今儿叫人准备了点儿吃的,要来看太子爷,不知道爷方便不方便?”
看到了问题比找到解决之道还让人头疼,胤礽还没从一团乱麻中缓过来,眨了眨眼,下意识地说:“她要来便来,这么生份做什么?”的时候,淑嘉已经进来了。
月亮的清辉从头上洒下,落在发上肩头,在打开的门口勾勒出一个人影,在灯光中走过来,清凉的色泽,为这个烦躁火热的夏夜,带来了纾解的清风。胤礽从椅子上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好像是呆坐了太长的时间,以致于腰都有些僵硬了:“怎么想起过来了?”
淑嘉接过冷饮盘子,走过去放在胤礽手边的桌子上:“想起,就过来了。”
“这是什么?”
“尝尝看,有点儿冰,却是消暑的。”
胤礽脑子一团乱,很想说:让我静一会儿。念及老婆辛辛苦苦弄了东西来给他吃,又大老远跑过来,压抑住了烦躁的情绪,吃了两口。冰凉的东西入口,确实让他冷静了一点儿。
也只是一点儿,拿小勺舀了两勺子吃了之后,他就停手叹了一口气。淑嘉趁势道:“不合口?”
胤礽顺手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搁,扯扯嘴角:“味儿不错。”
淑嘉道:“你近来瘦了不少,我想许是天儿热了,不想吃东西的缘故。这个也不算是什么新鲜法子,就是尝着爽口,试试能不能开胃。”
胤礽皱皱鼻子:“我饭量可没减,不过东西味道却是不坏,加了冰?”顺手又舀了一口,“夏天吃着是不坏,宫里夏天太热,只是不能多用,克化不了反易伤身,你也不要多吃了。”
“我可没瘦多少,”淑嘉掏出帕子给胤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饭量没减,人却瘦了。可见还是吃得不够。”
“近来事儿多,四公主要出嫁、老大、老三他们要册封,平定朔漠要勒石记功,还有一堆的功臣没功赏完,还要祭告郊庙、陵寝、先师,今年还是大比年。可不就瘦了么。”
淑嘉确定胤礽是在说笑的,他刚才说的根本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是事儿,康熙不在的那会儿,整个后方都是他在管,也没见他怎么瘦。这会儿康熙回来了,他反倒累着了……
等等,康熙回来了……难道?
笑着摇了摇头,扭过脸看了看一旁的座钟,八点半了,即使是夏天,天也黑了:“要是觉得味道不坏,就再吃两口,”起身走到胤礽的身后,伸手给他揉揉太阳穴,“觉得累了就先跟我回去歇歇,可好?累极了的人干活儿会干不好的,小时候,有一回,急着赶针线,累得打盹儿还要动手,险些把手扎成筛子。”
胤礽听着她念叨,头上舒服了,心里依旧是混乱的。他那一头汗可不纯是热的,还有急的,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方案来应对危机。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伸出右手轻挥了两下,高三燮一看时间,正好,也是他们退下的时候了,带人出去了。太子妃都说了“跟我回去歇歇”,大家就不要再凑热闹了,剩下的,交给太子妃跟她带来的宫女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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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嘉四下一看,剩下的全是自己人了,说什么都不怕传出去的那一种。更妙的是,今天跟着她的宫女,还是陪嫁进来的绿祍与紫裳。
胤礽像是睡着了,淑嘉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按着他的头,让他觉得舒服了不少,突然问道:“你有过为难的事么?”
淑嘉手上一顿:“怎么说?要看是什么样的事儿了,谁从小到大没有犯过愁呢?”
“我以前真不知道什么是愁,有了烦心事,自有人为我去做。”
“那现在呢?”
“有点儿犯难。”太子殿下的两个金牌打手,一、康熙,二、索额图,不幸的是他突然发现这两个如今都靠不住。
“我也不知道你遇着了什么事儿,前朝的事儿我也不懂,你要是想听,我跟你说说我是怎么做的?”
胤礽感兴趣了,伸手把脑袋上的手拉下来,十指紧扣:“说说看。”
淑嘉不客气地把重量都夺压到了他的身上:“把合适的事情交给合适的人去做就成了,我只要看着他们做了,做好了,也就得了。”
问题是做不好!“要是有不听话的呢。”
“换了呗。不过,手上的人总是有限的,给他们挑他们适合做的事情。”
胤礽失笑,笑容有点惨,这可真是个死局。
他指使不了他爹,索额图也有他自己的想法。该死的是,一个是他共同生活了二十几年的至亲,他不想对康熙做诱导以外的事情;另一个陪伴了他十几年,在他与胤禔的对峙中给了他不少的依靠。他不想跟他们两个发生什么不愉快,他还下不了这个狠心。
“怎么了?”
“没事儿。”
绝对有事儿,看来是件压力很大的事情,那么,除了康熙,没别的原因了,因为胤礽大概是不把别人放到眼里的。接下来,要是不把这事儿解决了,胤礽恐怕得继续瘦下去,压力在压完他的身体之后该压迫他的神经,最后让他精神失常导致举止失措、自寻绝路了。
淑嘉在他耳边轻声道:“实在不行了,我就用些笨办法。”
“唔?”
“知道他适合做什么挺难的,只要叫他别做他不合适的事儿就行了。太好说话了,别去管事儿。主意太大的,别派得远了、也别叫他做大事,也就齐活了。”要怎么往他汗阿玛身上扯?
“是么?”索额图一意孤行,能叫他收手致仕么?他一走,大家都会以为太子要完蛋了吧?等等!也许,可以缓解一下其他方面的紧张关系。刚才是他惯性思维了,一旦假设出相争的局面,就反射性地要对着干。他完全可以趁机……示弱!不过,这样做必须确保一点。
胤礽站了起来,胳膊转了一个转儿,把淑嘉拉过来相对而立,绿祍等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以为夫妻俩有什么限制级的画面将要出现。
淑嘉黑线,不是吧?
当然不是,胤礽望入了她的眼睛:“你说过,老大也是汗阿玛的儿子,汗阿玛也疼他。会不会疼得过了我去?”
淑嘉确定他是热晕了,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你合了汗阿玛的心意,汗阿玛怎么会看旁人比你重?汗阿玛有多疼你,你会不知道?”
“你读过邹忌讽齐王纳谏么?”
“你是说我护着你?汗阿玛这些年对你的优容,难不成也是他老人家循私不成?难道老大不是皇子?你怎么这会儿又生出一般呆气来了?”
“汗阿玛越来越器重他们了……”
“他们?”
“是我想太多了,以往,办差的都是我。猛然一下子冒出一堆兄弟来,要开府办差了。跟你说这些做什么?没的叫你跟着担心。”
原来是这样!“我才不担心呢,父子天性是不会变的。汗阿玛与他们是父子,难道与你不是?你们还天天见面儿,要是这样儿,你还觉得生疏了,”掀掀眼皮送一个鄙视的眼神,“你就该写悔过书了。”
说得很有道理,也是胤礽想听的,心情好了一点儿,顺口道:“先前从没经过的事情,想到老大,我就有些心神不宁的。这么些年,他一直在我后头追着赶着,你也该看出来了,他相中了我的位子了。头前他只是跟明珠鬼混,借明珠的势,现在他快是郡王了,我拦不住他了,他快追上了……”汗阿玛又……
淑嘉暴笑:“没嫁进宫来的时候,我还小,也听说了一些了。我就想问你,你中暑了么?你只要稳稳地坐在那里,该坐卧不安的是他吧?这么些年,我只看到你一直这么坐着,他一直绕着你的座儿打着转儿,边儿都没摸着。你如今要下了座儿陪着他转圈儿玩儿啊?也不怕绕晕了头。把座儿闪出来了,反叫旁人瞅准了坐上去。他动得越多,错得越多,不是么?咱们只要静等着他自己出错就成了,他犯的错还少了?”
“他什么时候犯的错儿?我怎么不知道?”要是早知道,我早利用了啊。
“康熙二十九年,一征葛尔丹,主、副帅不合。他不是叫汗阿玛勒令不许越权的?这种事儿,瞒不住。那会儿,我混过一阵子家里的书房,看到了邸报,就想,这大阿哥果然有一般子傻气。等见到人了,果然是憨直得可爱。”
胤礽:先前的担心好像有点蠢,老大从来都不是对手啊!要面对的,从来都只有一个人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补分的姑娘们,看到这么多潜水员冒头,心里很感动。不过**太抽了,这项工作实在艰巨,浪费精力实在不值得。
唔,为消除误会,声明一下,那位姑娘不是跟我要四爷八爷,是抱怨清穿文里总是四爷八爷然后忘了国耻什么的,所以我再次说明了一下,本文不会有婚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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