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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子虽然被教导要稳重,实在是忍不住了,在炕上直跺脚:“你倒是吱一声啊~”
“嗦~”吸口水的声音,刚才笑得太用力了,口水流出来了。
小胖子完败:“额娘~~~~你看看他!”
真是一对蛋疼的兄弟!
看够了笑话,淑嘉才上来打圆场:“累不累?你在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是不会说话的,你阿玛为着让你学会叫他,天天地教你,直到周岁前后你才会说话的。”
唉呀,她儿子会使小性子了。做母亲的就是这样,操不完的心,儿子闹别扭了,希望他懂事,儿子懂事了,又开始担心他有自我压抑倾向,非逼他蹦几下才甘心。
小胖子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仍然不太开心,扑到额娘怀里撒了一回娇,又哀怨地看了一回笑得天真无邪的二胖小朋友。哀叹:“当个好哥哥可真难!”
小大人的模样实在太可爱,把满屋子的人都逗笑了。
这个时候,胤礽来了。守门的小太监老远就看到了,先悄悄通知了屋里,又回去继续看门。
胤礽进来的时候,该归位的都已经归位了,小胖子也乖乖坐在炕上拉二胖的小手。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老远地就听到笑声。”说话的胤礽语气略为和缓。
“弘旦教他弟弟说话呢,先管他兄弟叫了几十声哥哥,愣没听到弘曈回话。”
胤礽这才露出一个笑来,伸手抱着弘旦,用新生的胡碴刺他的小嫩脸:“臭小子,你也有今天啊!”又伸手摸摸小儿子的脸,“干得好!”
打发儿子们一起玩,胤礽与淑嘉 ‘说大人的话’,表想歪,是正事儿。
“趁还是头半晌,你去看一个人。”
“嗯?谁用得着我去看望?”
“十三弟生母病得渐渐沉重了。”有什么事儿也别在我看家的时候出啊!这账得算到谁头上啊?
“嘎?怎么会?”传说中十三爷母亲早逝没错,可那毕竟是传说啊!传说中十三爷还从小受欺负哩!受欺负个P啊!他不欺负人就谢天谢地了,康熙喜欢他跟什么似的,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参考他的年龄,这绝对不是为了防范,绝对是喜爱!那胤礽为什么会一副十三爷的妈妈快要死了的样子?
“要不沉重,我也不会知道。这宫里的女人,快拿药当饭吃了都。偶感风寒,主位们知道就好。今儿永和宫妃母竟是打发人来告诉我了,可见是沉重了,须得当成件事儿来办了。”
德妃?“她是主位,难道不能自己与汗阿玛说?当年圣驾亲征,还许她带回信呢。你毕竟是皇子,差着辈份儿呢,怎好管到汗阿玛的后宫里去?”
胤礽无奈:“她须得是汗阿玛发话,才能捎信到御前,倒不如我这里,日日快马加急有折子送的。”
“成,我这就收拾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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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爷的娘是位美人,病了也是个病美人。十三阿哥生母章佳氏,鸭蛋脸,当然现在两颊已经瘦下去了,杏核眼,现在也失了些神采,宫里流行的修长眉式,两道眉毛轻轻蹙起。
听她说话,你就知道康熙为什么跟她连生三个孩子了:“不过是春夏常见的症候,偏又劳动太子妃跑这一回来。德主子心疼我,竟惊动了太子爷,又要惊动皇上,这是万万不可的,没的因我这些许小事,倒扰了大家的兴致。”
很会为人着想的一个人。
淑嘉少不了说些制式的安慰话,末了道:“德妃母也是心疼您不是?说与妃母知道,圣驾已经在回銮路上了,十三阿哥也快回了,勿忧勿念,心里一痛快,许就好了呢。”
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夏四月了,太子妃的生日快到了,太子的生日也快到了。小胖子的生日……已经过了,他的祖父又没赶上这一回,礼物倒是没少给。因在南巡,与皇太后一道,封了许多南方土物回来。
章佳氏道:“您道是说到我心上了,就是想胤祥了。”
淑嘉一笑,拉着她的手,感觉干燥而温暖,不像有危险的样子,也放心了。在她的手上拍一拍:“儿女自是医病良方。”
这话似乎是应验了,胤祥一回来,因为已经知道了章佳氏病了,康熙体贴地打发胤祥来侍疾。没过两天,章佳氏已经能起身了。
淑嘉心说,我就说嘛,关于十三爷的科普也是不靠谱的。“成了,这一份子也扎起来,封好了,不要弄混!这是给禛贝勒府上的。”
嗯,随着康熙回来,皇子们要搬家了,毓庆宫又要破财了,这份子钱递出去还收不回来,太子一家子还不想搬到宫外去住。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据说,某肉在二胖这个年纪的时候就是这等睡法,很快,白天呼呼,夜里哭。
当时肉爹刚刚晋升做人家爹,完全摸不着门道,经过恐吓、诱哄皆无效后,作为一个负责任的爹,他拍醒了来作客的肉舅舅,一起带某肉去N远的医院看病……
N远,路N远的!那时候又没有夜班出租,骑着自行车去的,费了很长时间才赶到,路上急得不行。
到了医院,肉爹挂号,找大夫。跟大夫说,孩子一直哭,不知道原因啊,是不是急症啊,她还小不会说话问不出来啊……bulabula
一边说,一低头焦急地看某肉。
某肉:zzzzzzzzz~
肉爹:……
大夫:白天睡多了吧?
两场寿宴一丧礼
太子妃的生日,搁这宫里,不算大也不算小,照着成例走就是了。当然,这个成例仅指她本人的成例,例由她来开。
宫妃们不好轻易踏进毓庆宫,却是把不轻不重的几样礼都送了来。同辈们就热闹了,妯娌聚了一屋子。连平常很安静的小姑子们,也各自表达了自己的心意。而作为长辈,太子妃倒是把康熙家数字军团的儿女们给看了个大概。
男孩儿里最大的是太子家的俩庶子,底下都是差不多批次的豆丁,还不顶事儿呢,都过来磕过了头。因额娘们还要再吃酒,淑嘉正房里还是女性聚会,他们也就被带下去了。
女孩子里就热闹了,大阿哥的长女如今已经十二(虚)岁了,脚上已经是花盆底的鞋子,头发也开始扎束得像大姑娘了。下面是与她的年龄成等差数列的三个妹妹,最小的也有八岁了,刚刚开始留头。
淑嘉把她们拉到面前好一通打量,即使是老大家的闺女,她也觉得挺稀罕的。“看看大嫂,多么能干,几个闺女,个个调…教得跟朵花儿似的。教人看着都眼馋呢。大嫂儿女双全,好福气。”
人吧,就是这样,没什么就眼馋什么,你要让她自己先生几个闺女出来,她保管就想着儿子好了。反之亦然。
大福晋如今有子万事足,这种多生了好几个闺女的事情再也刺激不了她,相反,她如今确是皇子福晋里最有儿女福晋的人。笑道:“有什么可眼馋的呢?太子妃要是想了,早晚也生一个。”
同样的情境,往前放个几年,在两人都没有生出儿子的时候,那就是互相挑衅,现在却是其乐融融了。淑嘉一高兴,大方地给已经留起了头,开始打扮的大格格一整套的头面:“拿去玩罢。绿祍,把屉子里那几个匣子拿来。”取来的是些小女孩的饰品,并不成套,给其他三个格格一人一份。
大福晋笑咪咪地:“这可怎么当得呢?我带着她们来给你贺寿的,反倒饶了东西回去。”又叫女儿们‘谢过太子妃赏啊。’然后打发女儿与五公主她们一拔了,已婚妇女说话的时候,未婚的丫头不要胡乱听,万一涉及到某些不适合姑娘听的话题就不好了。
格格外别了婶子,去寻姑姑。
三福晋看她们走远了,方道:“大嫂就饶了又如何?我倒想饶点子东西回去,可惜没闺女。昨儿还跟四弟妹闲聊,说起来我们都馋个闺女呢。”小捧了大福晋一下,又拉四福晋下水。
四福晋原是静听的,她的静听功夫是一流的。凭谁有一个话痨的丈夫,开始听着还觉得烦,想跟他辩驳两句,后来光听他说话都听累了,听人说话太多,自己都不太想说了。四福晋平日里除了必须说的话,倒是不擅闲聊的。可她的长项也显示出来了——沉得住气、听得进话。女人唠叨的时候,希望有个人能听她们唠叨,三福晋也是如此,是以与四福晋的关系是很不错的。
四福晋直到三福晋把她能引进了谈话的圈子,才面带微笑:“可不是么,”顿了一顿,“我还好些,有我们格格,闲时逗上一逗。三嫂可好,得空儿就跑过来与我抢闺女了。”她说的‘我们格格’其实是胤禛侧室李氏所出的第二女。
谈话开始跑题,贴子开始歪楼。从女儿,就说到了庶女,再说到非己所出的孩子要如何对待。
大福晋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困扰,胤禔到目前为止,所有的孩子都是她生的,虽然有妾,却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你不能说全是大福晋手段厉害,又或者胤禔想要嫡长子想疯了。从现在看来,胤禔与大福晋,还是有不少真感情在的。
大福晋完全站着说话不腰疼地开解诸位弟妹:“庶出也是咱们的孩子不是?养得好了,与亲生的一个样儿,都是爷的血脉不是?”
淑嘉心里不免有点酸溜溜的,与会的各位水军也是酸溜溜的,在坐的,除了大福晋、八福晋,就没有不替别人养孩子的。八福晋那个,还是因为……胤禩跟谁都还没生过孩子。还不如有一个庶子呢,至少,八福晋现在的压力还没有那么大。
可八福晋不这么想,她是一心想要生个儿子的,面上风光,实质上也风光。可惜夫妻俩努力了快一年了,还是没结果,即使放到两百多年后,这个情况也值得严肃对待了。
“总要自己生一个,才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祖宗。”八福晋说这话的时候作不经意状,轻轻一句话掠过,没等大福晋接口,就看她隔壁的七福晋了:“嗳哟,七嫂的这对镯子先前没见过呢,颜色可真纯呐。”
七福晋向八福晋歪了歪身子,舒腕展示:“前儿寻出来的,我们爷过年的时候给我置办的,那会儿又不上。今儿一想,正好合适,就带了来。”
高三燮进来请示:“主子,时辰到了,是不是开席?”
开席了,宾主入座。清宫饮食,标准的、规范的、大厨房里做出来的东西,有一个显著的特点:看着好看,吃起来不咋地。油量很足,看起来明亮亮的,如今已入夏,吃起来就有些腻人。
这不,有人终于明白地表示了反抗,七福晋,被这饭菜恶心得想吐,并且勇敢地表示了出来。
在座的有经验的人不少,一看这个样子,就明白了七分。大福晋道:“这是怎么了?”对淑嘉眨了眨眼,“哪里不舒服了?”
淑嘉道:“就先不要挪动了?叫个御医来瞧瞧罢。秀儿,搀七福晋到我里屋榻上歇着。”
七福晋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些释然。月信不至,本已怀疑了,又怕不准,空欢喜一场 。七阿哥胤祐之侧室纳喇氏已经生了一子两女了,她当然着急。却不想事先虚张声势,初时脉息尚浅,上回请平安脉的时候就没有诊出来,她还庆幸,亏得没嚷出来。
到底是不是呢?如果不是,为什么月信不来?如果是,怎么平安脉没有摸出来?
七福晋正在心情左右摇摆的时候,御医到了,认真而肯定地说,她怀孕了。
淑嘉瞬间就看到了七福晋的脸色从惶恐、担忧,一变而为惊喜万分!仿佛一束阳光忽地打到了她的脸上,带得笑容也充满了阳光的气息。
因是在毓庆宫,淑嘉必须得出面:“赵国士,拿上等的封儿谢了御医。弟妹,我这里可不好再留你了,你呀,得回你的五所去,好好儿地歇着了呢。至于报喜的事儿,还是你自己个儿打发人去找他七叔罢~”说得几个年长的福晋都会心一笑。
想笑,又抿住了嘴,七福晋这会儿又有些怯懦了:“再没想到的。”
“有什么好想不到的?”三福晋嗔了她一句。
那边儿淑嘉又打发人亲点了两个稳重的太监、两个宫女,与七福晋带来的人一道护送七福晋回家。
一通忙乱,这个生日过得更热闹了。
七福晋被手下的人众星拱月般捧回家里,一路上的心情又转为得意与不确定,得意的是,盼了好几年,终于盼来了。不确定的是,不知道是男是女。
留下嫂子与弟妹还在毓庆宫里,先说话的却是八福晋,七福晋有喜虽刺得她有些不舒服,刚才看向七福晋肚子的眼睛都差点儿拔不出来了,这会儿却强撑着不肯表现得软弱了:“虽说七嫂回去了,咱们也很该再喝两盅,一则是二嫂的生日,二则也是为七嫂高兴高兴才是。”
难得她说得语句流畅,没有半点不情愿。淑嘉道:“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