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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不会……可惜了,当兄弟的小时候就应该打一架才好,唔,也许该再多打两回?”
看吧看吧,当人额娘的不应该希望兄弟和睦,永远不要打架的么?
好吧好吧,这样也不坏,心情好才老得慢一点,他家额娘现在看起来还是很好看。好儿子的心里,自家母亲永远比别人看着顺眼。
等到他额娘准备检查一下他腿上的肌肉手感的时候,弘旦果断地收回前言,这个女人她也好可怕。弘旦抓着裤带,狼狈而逃。他宁愿继续被蒙古大爷们围观,也不要被亲妈骚扰。T T
“主子,您这是做什么呢?太孙都多大了,您还这样逗他!您以前也没对他这个样儿。”巧儿无奈了,她家主子这一路表现得堪称典范,怎么遇到亲儿子就抽风了呢?
淑嘉收回笑容,懒洋洋地倚着个大靠枕:“茶呢?”
巧儿无奈地端茶过来了,淑嘉慢条斯理地接过茶,缓缓地啜着,许久,方道:“他太不像个孩子了,在我面前也绷着,他有多大的心能藏那么多事儿?我连日来见这么多的人,脑子都不够使了。他在前头伴驾,见的只比我多、不比我少,他累不累?为什么一见我就什么都很好的样子?”
巧儿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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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皇太孙还是个小男孩儿,且没长成大丈夫,所以在发誓宁愿见蒙古的大爷大叔也不见亲妈之后,第二天他又认命地过来被亲妈调戏。
淑嘉一见他那张皱得像包子一样的脸,拿帕子遮住了脸,坐倒在椅子上。弘旦冲帐篷顶翻了个白眼,乖乖上前扶起那个东倒西歪的女人:“儿子长得有那么好笑么?”
“谁说你长得好笑了?我抽他!”
“那额娘笑什么?”
“我见了儿子不笑,难道要哭?”顺手拉着弘旦坐在自己的膝上,果不其然,这小子别扭地挪了挪小屁股。
淑嘉很遗憾,这孩子越长越像刚结婚时胤礽那副德性,那么地一丝不苟,头发是整齐的一根不乱,帽子是端正的分毫不歪,衣服是贴体的每一颗扣子都扣得规矩。
掀桌!连让当妈的给他整理一下的机会都不给!
淑嘉认真地提出抗议:“你长大了,不要额娘了。”
皇太孙殿下有崩溃的前兆:“额娘,儿子现在天天儿来呢。”
淑嘉索性把脑袋埋在儿子身上:“额娘想给你打一回辫子、理一理衣服都不能够了,你做什么学你阿玛那样死板?”他现在在老娘面前都不敢这样假模假式的,你倒出息了你!
太子妃其实也挺擅长胡搅蛮缠的,皇太孙无奈地拿下帽子:“您再给我戴上?”
淑嘉顺手把帽子递给小满:“你就这样叫我抱一会儿就成。”她也算是明白了,弘旦他就必须得端正着,要是松懈惯了,在外面一个没绷住,对他自己也是个黑历史。
罢了罢了。
然而经过这一闹,弘旦与淑嘉倒像是更近了一层。
这一天下午,天快擦黑的时候弘旦领进一个少年来。
淑嘉第一眼看到了是他的身量,比弘旦高,目测起来比弘晰也高,也就是说比弘晰还要大了?第二眼看到的是他身上的衣服,这少年身着石青补服,上绣五爪行龙四团,两肩前后各一。是郡王服色。连满加蒙,这营地里真是贵族贱如'哔…',贝勒满营走,郡王一大把,亲王凑桌酒。然而在这样的年纪有这样的品级的却是不多。
弘旦进来先请安,这少年也跟着行礼。走得近了,淑嘉才觉得诧异了,这孩子的年纪……得有十四了吧?怎么能到这里来了呢?难道不要内外相避的?
“起来罢。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我带侄儿来陪额娘不好么?”
侄儿?
弘旦一伸手指着少年道:“这是……”
“平王,讷尔苏。”
弘旦惊愕地问:“额娘见过他?”
讷尔苏也惊讶了,他确定他没见过这位,呃,叔祖母。他连画像也没画过,无从让人瞻仰——她是怎么知道的?
淑嘉对他招手道:“来,都过来坐。”
讷尔苏看了一眼弘旦,弘旦点点头,并且以身犯险,呃,是以身作则地到淑嘉左边坐下了。讷尔苏才在正方的椅子上端正地坐下了。
“你怎么想到带平王过来了?前头不是正热闹着么?你们两个一块儿逃席,一准儿被抓着。”讷尔苏论辈份是胤礽的孙辈不假,可是……自己也不算老,他也算是长成了,过来坐是不是很不合适呢?
弘旦笑道:“额娘,我们是奉了旨的。”
原来,今天是康熙宴客,爱新觉罗家的人各按地位不同也要串个场,讷尔苏同学够了年纪了,也被带了出来。他长得倒也清秀可人,又行止有礼,众人知道幼龄便是铁帽子王,也对他另眼相看。
蒙古人热情好客,热情好客最直接的表达方式就是喜欢你就请你喝酒,不喝就是看不起他们。康熙本人不喜欢酗酒,而与蒙古会饮大约就是他破例的时候了。连这个挡箭牌也不保他了,可怜的讷尔苏真是欲生欲死,好想抽人。
酒醉而遁是个办法,但是平郡王你已经是一家之主了,不可以逃的,这次遁了难道以后还要次次遁?唯有顶着了。
亏得康熙是个面面周到的人,一眼下去就看到了他,怜他年幼,顺口让弘旦把他给带到后面来交给太子妃照看一下。讷尔苏的辈份挺低的,康熙这一顺口其实是想让这没爹的孩子在太子那里也挂个号而已。弘旦却认真招待了。
于是,这个半大小子就被带到了后面来。
淑嘉知道了原委,看了一眼讷尔苏又看了一眼弘旦,这才多大的孩子,都被带上酒桌了。忙问:“你们俩人个都喝了多少?”看起来不像有很多酒的样子。
弘旦道:“我就喝了一盅,他叫科尔沁的王爷逮着灌了三大碗。”
淑嘉狐疑地道:“他喝三碗,你喝一盅?他们能放过你?”
弘旦嘿嘿一笑,他是太孙,有特制的饮器,不像下面人,入境随俗,异常苦逼。
“我瞧你们也不得用膳的,我这里还有些点心,你们先垫垫,小满,叫他们把炖的牛尾汤拿上来,再做几个易得的小菜,天儿不早了,要易克化的。”
饭菜上齐,淑嘉叫他们一齐吃饭。热情地介绍了各种菜色,特意点出牛尾汤是用慢火炖了几个时辰才出来的好汤头,看着他们喝了一碗才拍拍弘旦的脑袋:“你招呼平王用饭,我在这儿看着,你们也不自在。”
弘旦作大人样地说:“甭在这儿客气啊,我额娘是极和气体贴的一个人。”
发现了。讷尔苏心里默默地说,又看看弘旦,这位小叔叔,呃,其实还是带着孩子气的,你可以不要这么客气的……的……咦?他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你吃你的,我吃我的,我不看你。”
还是孩子气重一点。
讷尔苏拿起筷子开始扒饭。
作者有话要说:
控诉脸:**你太抽了!更新完了我自己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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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事与婚姻事
平郡王讷尔苏是淑嘉此次出行见过的唯一个称得上“成年”的外男了,虽说外出规矩不如在宫里那样紧,有些规矩还是要守的,这让淑嘉有点遗憾:早知道就多看曹雪芹他姑父两眼了。
咦?不对!讷尔苏得有十四了吧?他是铁帽子王,平王府里的事情淑嘉或许不可能门清,但似这种生日年龄、婚丧嫁娶的事情她是必须做功课的。细细一想,没错,讷尔苏是康熙二十九年生的,到今年是十四周岁,按现在的算法就是十五了,放到一般人家里,长辈都要开始为他相看媳妇了。
曹雪芹他姑快要进京了!
曹家是包衣人家,他们家的女孩子按规矩是参加小选的,小选是一年一选。上回见到的那个姑娘是多大年岁的来着?左右是这几年的事情了,平王虽是郡王,却是世袭罔替,于情于理他的婚事都得康熙作主。
讷尔苏这个曹家姑爷恐怕是当定了。
只是不知道,曹家将来的命运会是如何了。
淑嘉怔怔想了半刻,忽然想到了南巡时见到的曹家景象,说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也不为过。如果再联想到后来的破坏,作为一个旁观者,也是有些不忍的。
“主子,简亲王福晋来了。”小满的出现打乱了淑嘉的胡思乱想。
宁蕙这阵子也是春风满面。雅尔江阿的妻妾数目并不多,按现在的制度,亲王可有两个侧福晋,也没见雅尔江阿为哪个妾请封。事到如今,宁蕙的劲敌也就是一个伊尔根觉罗氏罢了,伊尔根觉罗氏颇得雅尔江阿喜欢不假,儿子也生了,脸面也有了。这一回独宁蕙与雅尔江阿同行,也是暂时摆脱了这些烦心的事儿,运气好一点,还可以再揣个包子回去固宠。
淑嘉敛了心思问她:“你又遇着什么好事儿了?笑成这样?”
宁蕙嗔道:“真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原是不信的,今儿见了你,倒是信了个实!是谁昨儿说,十四福晋他们要返京了,咱们须得给她们践行的?又是谁说要预备着给要过来的妯娌接风的?”
淑嘉一拍脑门儿:“瞧瞧我这忘性儿!”
“我就说吧?越是贵人,忘得越快,”笑着冲淑嘉福了福气,在淑嘉指的椅子上坐下了,“亏得我还兴冲冲的过来跟你讨主意呢。”
小满捧了茶来:“福晋,请用茶。”
淑嘉趁势指着宁蕙对小满道:“你们看看,我不过偶忘了一件事叫她遇上了,就说了这一套话来。”
宁蕙笑了一阵儿,对淑嘉道:“实在是我能找得着你疏忽的地方就这么一桩,放过了这一回,怕就再难找别的事儿了。说来你能等到九月里与圣驾一道返京,可真是太好了。咱们就痛痛快快地在这里再过个一个月如何?”
时间已经进入到了七月末,原本七月末,在京皇子们组团过来替换,而随驾的皇子要回京去办公,康熙却不让太子一家走了。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康熙觉得太子一家表现得很好,索性改了主意,让他们一家留下来继续进行睦邻友好活动。
圣命之下,在京的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九阿哥、十阿哥相偕而来,要替走八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四阿哥家中有事,十二阿哥照顾苏麻喇姑,康熙都很体谅地给了他们处理私人事务的时间和空间。
皇子们轮班,他们的家眷自然要随行的,淑嘉与宁蕙是不用回京的,在这里就权充主人。淑嘉是知道诸皇子归期的,本来这一天她与胤礽也是要回去的,现在不用走了,就约上了同样留下来的宁蕙,一起张罗送别宴。
两个都是当家多年,办一两次酒宴自是不在话下,哪怕草原上的条件不如在京中便利,以两人的身份地位,也能把这事儿给办齐了。况且康熙过来就是开联欢会的,举凡设宴、置酒这样的种种条件都是现成的。
很快,两场宴会的相关事项都已经设定了,往小了说,这就是妯娌们在一块儿吃个饭,并不需要邀什么好看的贺客,一切都进行得挺顺利。
淑嘉因见宁蕙并不发表什么意思,问道:“你怎么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了?有什么不妥的,你倒是说句话呀。”
“这是什么话呀?”宁蕙瞪大了眼睛,“我是徐庶,你这里也不是曹营!再说了,你这样的安排,自觉如何?谁都挑不出毛病来的,倒叫我来说,夸你的人来少了?就这样叫我开口夸着?”
淑嘉道:“好好好,就算是我头一句说错了。你后一句倒是说对了。”
宁蕙噗哧一笑:“是是是,太子妃英明,”说着真用心看了一回,叹道,“我再也找不出毛病来的,你连这位次都排得妥当了——这一样最是要紧的,我还有什么话说的?你要不信啊,赶明儿我也安排一场,你自个儿看看,再也比不得你这个周到的。”
“多少年了,你这脾气也还是这样,有什么就说什么。”
宁蕙似乎是想到了大挑的时候与淑嘉的初着见面,脸上一红:“就取笑我,我那时候不是不懂事儿么?”都没弄明白谁是谁,就跟个不认识的人说想围观未来太子妃,现在想想,真是够憨的了,又自我辩解道,“旁的话我不敢说,可是看人还是行的,当时要不是看到你是个和气没坏心的,我也不那样说。我脾气是直了些,可也没傻到家不是?”
这是废话,要真是傻子怎么可能与雅尔江阿那样的人过得来,还生了几个儿子?她非但不傻,还很聪明。
两人又说笑了一会儿,淑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