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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淑嘉看来,阶级是不可能瞬间通过命令消亡的,但是可以循序渐进的来。比如,用爵位的差易渐渐代替旗、民分野。反正就是囫囵着来,加上时间的流逝,最终混同为一,相互之间的差异只好是只存在于户口簿上和一些民俗里头。
呃,那都已经是以后的事情了,眼下,她得把这一关先给过了!
深吸一口气,淑嘉有些气弱地辩解道:“不过是识几个字而已。整日架鹰,呃,架鹰的都是好的!玩蛐蛐儿、玩画眉鸟,泡茶馆儿!世家家教严些的还好,中等以下的旗人家里头,又有几个是“尚武”的?”
说着说着,气势就来了:“放心,蒙学里也是要开骑射课的!有骑射课,就要有教习,闲置的旗丁也算是有了个去处。”她的学校制度是搬着后世来的,当然有体育课,到了这里,就本土化成了习武。
胤礽默,再生气也知道,淑嘉说的也是有一定道理的。眼下的情况也确实如此,只是不太甘心,一种无力回天的感觉。他的潜意识里已经明白了,事实上连着四代清帝都已经在默默地执行了。
那就是汉军八旗的出现,汉八旗由范文程提议设立,目的就是扩大统治基础,团结广大汉人,在与明朝的对抗中拉拢更多的人,组成另一种意义上的“统一战线”。
只是在执行的过程中,在多种因素的影响下,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胤礽的额上出了一层薄汗:“罢了罢了,既给了他们面子,他们不要再给脸不要才好!”眼中闪过一丝狠意。
还真让胤礽猜着了,士绅里确还有拿乔的。淑嘉却是再也不能让步,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只有镇压!
直接夺了功名,你不是说官绅不当差不纳粮么?现在你不是了,老实当差纳粮吧你!本来是可以交钱代役的,现在也没这个优惠政策了,老实出苦力得了。
出乎意料的是,这样一软一硬两套方案下去,至少头一所蒙学是办起来了,京畿附近的新政推行情况也颇为不错。而诸王大臣在被皇后一记乱拳打晕之后,又见识到了这女人发狠的一面,都老实了。
让他们沉默的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这是个女人,她能撒泼,你不能!跟个女人斗,赢了,不算本事,输了,实在丢人。而且看眼前的情形,输的可能性还挺大。大家不是敌我矛盾,不过是试试水而已,又没有铁了心跟她作对,不如静观其变,该工作的工作,不要生事好了。
事情是这样的。
对于还有的不良传言,淑嘉也没有继续保持沉默,不明着辩解,却逮着一个借论因果而影射的人大骂:“我一个妇道人家都知道,子不语怪乱力神,这些东西还好意思自称是圣人门徒!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他这么爱说,我就成全他,给他一纸度牒,革了功名,拘到京里来念经好了!不要荒废了他这一身装神弄鬼的本事。”
把圣人门徒打成了神棍,还真是没有她不敢干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遇到个撒泼的女人,连理都没法讲了。
众人待要劝,这主意却得到了雍王的支持,弄得朝野侧目。
诸王大臣不再耍滑,以弘旦已经不算菜鸟的从政能力,然稳住了阵脚。
只是还有一样,镶黄旗的蒙学刚刚开办,有士绅来当老师,就算是一大成功了。然而要推广,光是京中,预计要再办七所,这也是依着惯例来的,八旗办事都是按旗来分,不乱次序的。银子不算多,人手也有了,时间上却要拖上几个月才能都办好。
镶黄旗因是试点,盯的人多,办事效率自然高。其余七旗里,一是七所学校一同办,工作量大,二也是上头注意力分散,略有不及,故而耗时更久。
等到这些蒙学办好了,胤礽也能下地了,正好移驾畅春园修养。
皇帝能起身了!
真是一个好消息,人心慢慢安定了下来,诸项工作也有余不紊地相继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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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嘉了一口气,从政听起来威风,可实在不是人干的差使!越是知道自己的命令会对别人有多大的影响,就越要慎重。移驾之前还有一项工作要做,那就是大挑。看皇帝这个样子,今年就一切从简了。
乾清宫东暖阁,胤礽扶案而立。坐着、躺着久了,他宁愿站着看文件。淑嘉垂下脸,看着像是恭谨,实则紧张。昨日对镜梳头,让她看到了一丝白发,这一惊也是非同小可的。对着镜子扒拉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把这白头发给看成黑的。
淑嘉有些惴惴,公布的名单是她拟的,当然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给胤礽进后宫。胤礽也没有异议,照单全发了。然后突然道:“你看纯悫公主的儿子成衮扎布如何?”
“嘎?”这倒亲戚关系倒是淑嘉的强项,胤礽活到出嫁的姐妹不算多,纯悫公主就是六公主,康熙四十五年下嫁蒙古博尔济吉特氏喀尔喀台吉策凌,策凌是成吉思汗二十世孙,随祖父投清后被康熙收入内廷学习。策凌与公主感情很好,额附生得也颇为英俊,公主也不是丑女,两人的儿子长相也好。
淑嘉对此人基本信息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胤礽为什么会突然说起他来。
她还是忘了一点,她在意近亲结婚,胤礽不在意!成衮扎布与乌云珠年纪正相仿。
胤礽经此一病,虽渐好转,却也心生感慨,什么都是假的,他的功业是真的,他的老婆孩子要安排好!弘早此次指婚,嫡妻择的是傅尔丹的幼女。所有儿女中,也就是乌云珠与幼子弘暶挥卸ㄏ吕戳耍霑还小,乌云珠却已及笄。
“两代尚主?”反对也只能从这一条来了,“是不是恩典太过?”
“这会子还管什么恩典?!”伸手覆上了淑嘉的手,“策凌是在内廷长大的,上回击败准噶尔,他立了功,已晋为郡王。成衮扎布有父如此,纯悫的陪嫁我也没收回来,成衮扎布比寻常蒙古台吉更有教养些。”爵位有了,也算比较有共同语言。
淑嘉沉声道:“她还小呢,你急什么?小孩子家家的,这就下嫁,那么远的路。”
“太远……我再想想。”
淑嘉在政务上的一套乱拳,胤礽也只能接受了,除了强力压制获取反弹,他也没有旁的办法了,倒是淑嘉的这个办法,与祖制有些背离,却是阻力最小的办法了。
俗话说得好,有得必有失,胤礽病情稳定之后,却给她出了一道难题:怎么样嫁女儿才好?她必须提出一个合适的人选,否则就等着女儿远嫁吧。她的胸怀还没有宽广到让女儿远嫁蒙古。
作者有话要说:帝后之间观念的差异啊!
不过还好,真理越辩越明,他们已经可以公开讨论朝政了。
下面,将有大转折,嘿嘿。
☆、天马行空的想法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说的就是这样的吧?”胤礽轻声曼吟。畅春园有水有木,还有如他所说的荷花。修养中的人,自然是要出来散散心的。左手边是儿子,右手边是老婆,身后跟着一群托着各种会用到的家什的宫女太监,啊。
一家三口漫步在畅春园中,颇有闲情逸志。光看他们眼下的情形,丝毫想象不出,这个国家的新政正在重重阻力之下展开。
胤礽病情好转,在畅春园里还召见了一回诸王大臣,虽然时间比较短,人看起来也瘦了不少,却是实实在在的变得好起来了。
诸王大臣诚心诚意地想酬神!终于不用再跟那个女人打交道了!说起来皇后也没有怎么着他们,可惜她打完一套乱拳又骂完一回人之后,已经被列入了最好不要去惹的名单里。
这是一个可怕的女人,她有四个已经成家立业的儿子,分在各部,其中一个还是太子,弘旦一经指婚,又被安排领了工部差使,还有她的娘家兄弟子侄、姻亲戚里,足以保证她信息来源的丰厚可靠。
你拿细节去问她,她会说,这点事都要来问我,底下办事的人真是白痴,拿钱不办事,当我是傻的吗?你要有意不让她知道某些事情,她又能东拉西扯,不知道怎么地就扯到这上头来了(此女歪楼技能满级),暗示,你们瞒不了我。
弄得一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老老实实想办法干活。这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没有见识的后宫妇人,她或许缺乏常识,却不一定缺乏眼光,时不时灵光一现,就想出匪夷所思的主意来。在朝上混了那么久的大老爷们儿,叫个女人反衬成了庸材,几十年老脸都丢尽了!
大家挺盼着这座大山继续呆在她该呆的地方的。
他们也是想得太美好了,毕竟那个女人是皇帝的老婆太子的妈,在皇帝还没有彻底康复之前,他们还是要跟她碰面的。而胤礽虽然觉得老婆在政事上,呃,会出囧招,却也并不无知。淑嘉的分寸也掌握得不错,该出面的出面,该放手的放手。
他仍然挂心朝政,却也不必像先前那样着急上火了,慢慢修养着,身体也渐渐有了好转。只是季节不对,盛夏正热,没病还能热出病来,他康复得并不算快,也不敢再过份操劳。
“唔,再过几日,天没这么热了,你也大安了,咱们撑船过去游一遭,那才有意思呢。”
弘旦听着他爹娘的对话,哭笑不得,因为新政的重重问题而紧张的心弦也松了下来。笑道:“正是正是,再多过些时日,莲子也该熟了,正好吃。”
淑嘉抽抽嘴角:“你怎么成了吃货了?”搁到平日,弘旦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他小人家架子端得平稳得很!
弘旦脸上一红:“民以食为天嘛。”
胤礽收回了目光,漫不经心地问道:“今年雨水如何?各地有无灾异之事?”
淑嘉心中一叹,养个病都养不安生!这么大的国家,哪一年没有几个地方受灾?弘旦一一述来:“今年虽没过完,也过了一大半儿了,大致上是个什么情形也心里有数儿了,大约就是这几处了,不算很严重。只恨新政没推行完毕,按摊丁入亩来算,贫者要缴的税反而变少,如果能早几年推行,他们手头能更有些余粮余钱,也能扛得住灾荒。”
“这几处免了今年的赋税吧。”胤礽祭出通用法宝来。
“嗻。”
淑嘉这才道:“走了这么一会儿,你们不累,我还累了呢,前头亭子里歇一歇脚罢。”
弘旦看一看胤礽额上已出汗,笑道:“额娘累了?是儿子疏忽了,该打。”
一家子坐到了亭子里,跟着的宫女太监摆上毛巾、水果、茶点,打扇儿的、打水的,忙个不亦乐乎。
胤礽谈兴上来了,又说起了国事。难为他病了这么久,放手了几个月,还是想忍不住打听打听。
淑嘉拿牙签戳了一块果肉慢慢咬着,耳朵里听着这父子俩说话。多数是弘旦在说,胤礽一面听,时不时点评两句,某人性情如何、某人本事如何、某人又有何缺适合做什么不适合做什么,这件事办得好,那件事如果这样办效果会更好。遇到觉得重要的问题,还会提问。
弘旦已汇报到在京八旗除镶黄旗蒙学已办,其他七旗的蒙学下个月才开学,但是效果不错:“每学已收了两三百不等的学生,必得一、二十老师,每人每年服役二十日计,轮班也能班下百多号人了。不特顺天府,直隶地界的士绅也能容下大半了。”
胤礽道:“除开京师,八旗还在哪里驻防?各处有多少人?携眷的有多少?”
弘旦掰着指头数着:“盛京自不必提,杭州、西安、广州……这其中有携眷的,也有不携眷的……”
胤礽放松地靠着椅背:“八旗统共有多少人?又有多少人会上蒙学?”
这个也难不倒弘旦,报完了数他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蒙学不是后世的义务教育一读读个九年、十二年的,三年五载也就罢了。八旗人口数是在增长没错,总是不很多的,而且,现在读的只有男童,学龄儿童数目还要减半。
如京城、广州这样有旗人携眷聚的地方,可以消耗得了这么些服役的读人。其他偏远地方呢?根本消耗不了那么多。
“儿子想过这个了,”顿了顿,“不过是叫他们服役,教也是服役,做点子旁的也是服役不是?。”
“他们还能做什么?”胤礽很直白地问,“除了诽谤朝政、吟风弄月、搬弄是非,他们还能做什么?真正有本事的要么补缺,要么特旨征召了。”留下的,应了那一句百无一用是生。就算是入朝为官了的,也有无能之辈。
平日里胤礽看着他们也是颇为顺眼的,真要想一件他们能干的、利国利民的事情,真能让人想得秃了顶!
弘旦抹抹汗,拿眼睛看淑嘉。淑嘉也在发愣,她确实把事情想得简单了一点。对于这些读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