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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给的饭食,连平素里宫女吃的都不如,她却也从未嫌弃过,时常却会说,委屈了清歌,跟着她受这份苦。她不碍的,自小到大都是如此,惯了,惯了……
吃饭的时候,惜卿又咳起来,喝了几口水压下去,也就再吃不下去,默默推了碗筷,拿起书看。
跟着她来冷宫的,唯有那一箱子、一箱子的书。
她的话不多,病了也都是熬着过。
也就是入秋这次病得厉害,清歌闹了几回,幸而月影的宫女来送东西知道,立刻请了太医过来,千万请求,不得已找到荣德,侍卫才放太医进来。惜卿烧的厉害,已经昏迷过去,吃了两服药醒来后,一个月过去了,却还是咳,没有食欲,蔫蔫的。
清歌不懂,惜卿却懂得几分药理。
太医这是故意不让她好,只拖着她的病。她也不在意,若能就这样病死,也算是她最好的结局。她再不必担心清歌跟着她受罪,楚擎苍会迁怒于她,或者王上王后会受她连累。只是她如今想起那日在林中所见,仍然相信夫君没死,他那日,必然是去看她了,大约是不能相见!
“娘娘还是多吃些。”
清歌劝了一句,见颜惜卿摇头,只好端着饭碗出去。
可是出去没一会儿,就匆匆跑回来,脸上还带着几分慌乱。
以清歌的性格,让她慌的事情不多。颜惜卿想起温如玉那意味深长的话,心里咯噔的一下,翻身爬起,却听清歌道,“荣德来了!”
荣德?
他来做什么,她又没死,难不成是来收尸的?惜卿在心里笑了一回,荣德已经推门进来,打个千儿起身道,“娘娘,皇上请您到澹薄殿叙旧。”
叙旧?惜卿茫然,她和他之间,有什么旧可叙吗?
那些旧叙述起来,彼此都不会开心吧。何况,澹薄殿位于朝宫,乃是皇帝寝宫前批阅奏折所用的书房,取淮南子‘非澹薄无以明德’而来,乃是皇帝的养心之所,按例,她就算进的了朝宫,也不可以进那间书房。
“皇后娘娘,请吧,莫要让皇上等急了。”
她逃无可逃,点点头,“本宫换件衣裳。”
其实没什么可换的。冷宫里分配下的布帛,一季度两匹,都是白色的粗制绸布,又硬又粗,颜色晦暗,又容易破,所以她的衣服拿出来,也只有她身上这件还有点样子。她想自己既然是冷宫妃子,也就无所谓在皇帝面前不能穿白色的规矩。
但荣德显然不赞同,上上下下打量她一次,低叹了一声。却也无奈的请她上车,车子从宫里偏僻的道路走过,很快进入朝宫,直接送进了澹薄殿的侧门。荣德打开门,送她进去,走过屏风,那男子,便在她眼前了。
他似是并没有听到她进来,俊朗的眉宇微蹙着,低头看奏折。
澹薄殿并不华丽,可以说,简单的过分。龙椅,龙案,屏风,宫灯,其余的多余装饰,一概没有。金黄的颜色,衬托他冷硬的面孔,实在般配。惜卿默默行到他面前,见他正凝着一本奏折沉思,没有打扰,默默跪在下面。
她跪了许久,他也批阅了许久,直到她的腿从麻木到疼,突突的跳着难忍,才听到他沉郁的声音响起,“起来。”
她抬起头,入目却是一双漆黑的龙纹靴子,正立在她对面,近在咫尺,简直她一抬头,就会碰到她靴子上的绣花。她愣愣的退了下,勉强起身。只是跪的久了,头晕眼花,腿酸难受,身子歪了歪,腋下重重力道,就将她托起来。
“谢皇上。”
她忙说,抬起头,触到他的眸子,却是一片熊熊烈火。
胳膊剧痛,他发狠的捏着她,一张脸板的冷硬,怒火蹭蹭的从他眼底烧起来,直烧到她身上,她畏惧的轻轻一颤,垂下眼帘。
“看来,这半年来你过的不错?”
语调冷漠,带着几丝嘲笑。她不解的点了点头,“托皇上的洪福,罪妾,过的还好。”
好吗?至少平静,生活里的苦对于从小在那样环境中长大的颜惜卿来说,实在已经算不得苦,正如她笑着告诉清歌那样,她习惯了。
“如此说来,朕倒是没能好好的惩罚你!”
他语调一沉,她有些慌乱的抬起头,望着他,苍白的小脸儿染了分惧怕。
楚擎苍看清她的脸,却是面色更沉,那原本潋滟的红色胎记,竟然又开始泛出青色,苍白的脸上带着病态,一双发白的唇瓣,几乎要被她生生咬出鲜血。所谓过的不错,便是,这样?
没好气的松开她,她身子晃了晃,勉强站稳。
大约见不到他,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日子?想到这里,楚擎苍暗自冷笑。道,“既然皇后在冷宫中过的还不错,那倒不如一直就在那里。”
她没有言语,从来就没想过他会把她放出冷宫。她想的,只有默默无闻死在那里,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见她不说话,楚擎苍倒有些好奇,却并不问她,反而从桌上拿起一本奏折,扔到她面前的地上。
惜卿愣了下,端起来,垂首走到他面前,将他扔下那本奏折,端正正摆回桌面,福了福身子离开。
楚擎苍好笑的看着她的动作,笑道,“皇后,朕,是让你好好读读这折子的内容。”
她站住,轻声道,“罪妾是戴罪之身,也是后宫之人,罪妾知道,后宫不得干政。”
惜卿暗暗捏紧神经,不知道这次,自己又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
没有留言的狐狸很心痛~~~~(》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