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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愈
察觉到鲁西夫停留在自己脸上不肯离去的目光,李牧文不禁疑惑,“我脸上……有东西吗?”或者是自己生病以后,看起来很邋遢?
“没什么……”鲁西夫静静看着他,笑容淡了下来,“就是想起认识你以后的事情。”
“哦,我很没意思吧,还老是靠你帮忙,会不会很烦人?”
“不会。”永远不会觉得你烦,只会烦你为什么不能永远烦下去……
“那就好。”李牧文看着他,那眼眸藏在眼帘后面,隔着屋内淡淡的雾气,闪着微微的光,静静看着自己,似乎又透过自己,在看着其它什么东西。
分不清是眼眸里的光彩,还是阳光的反射,淡然若水,薄薄地、轻轻地、荡漾着一阵情绪。那种情绪,有一个名字,叫做——忧郁。
他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成熟兽人,明明已经能力卓绝的令人羡慕的拥有一切的男人,为什么,此刻,看起来如此忧郁?
“你和喜欢的人吵架了吗?”鲁西夫曾经说过,他有喜欢的人了,不是族里的问题,那就是感情问题了,他那么优秀,想不到也为情所困啊!
安静地、平静地,宁静地……没有波动,没有表情,没有言语,却又远远胜过千言万语……他缓缓转过脸,无比专心地看着他,那神情就像阳光下的大树仰头看着天边的太阳。
受他的眼神所震慑,李牧文一句话也说不出,除了傻傻地回望他。
他们之间有距离,隔着空气,隔着被子,还隔着天际一轮耀眼的太阳。太阳炙热温暖,又如神明般抚育大地……
四周一片剔透玲珑,如雪冰清,如玉透明。只剩下两双同样明亮的眼眸,熠熠生辉。
“你还记得?”
低沈的声音像一支突然在午夜街头独奏的小提琴,悠悠然,自无限的远方轻轻传来……
“当然记得,那次你说有喜欢的人,然后假装对我表白,差点骗到我了呢!”
我没有假装,没有骗你,一字一句都是我的真心!鲁西夫咽回冲到嘴边的话,淡淡的说:“我们没有吵架,只是他不喜欢我罢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已感到精疲力竭,全身的力气,在这一句话中,消耗殆尽。真的……有点累了,回去还是早点休息吧。
不去看他的表情,鲁西夫起身离开,推开门,金黄的光线在木屋间中穿梭而过,一道道,缓缓于间隙中泼洒扩散,这些光线,仿佛也带上了那么一点点沧桑,一点点倦意。
菲雅叫住他,警告,“牧文哥哥只会跟菲利斯在一起,你改变不了什么的!”
“我知道。”鲁西夫面对着阳光,他闭上眼睛……感觉……无边无尽的黑暗。慢慢睁开,静静地看着菲雅,重复道,“我知道。”
我都知道。
并且比谁都清楚。
所以,请别再说了!
他拥有的只是一个人的爱情,过往种种,恍若一梦。他也曾经想过千万遍。早知道会这么痛苦,就任性一点,坦言表白追求好了。
不管用什么手段,都把他强拉在自己身边,一步也不离开,就算要掉入地狱,那漫长的无边无际的黑暗,他也硬拉着他一起相陪走下去,即使明知会伤害他、会束缚他,也要不顾一切,把他留下来。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他不能!
他怎么能够?他……做不到!
爱一个人,明知会束缚了对方,也可以吗?爱一个人,难道就可以借以爱的名义,明知会伤害到对方,也要强迫他留在自己身边吗?
阳光淡淡洒在他身上,温柔而忧伤的光线……
菲雅没再开口,他知道对别人很残忍,但是他只可能站在哥哥一边,哥哥并没有错,爱情从来都是自私的,对鲁西夫,只能说抱歉了。
走在路上,唯一的感觉,便是……疲倦。是的,疲倦,致命的疲倦……鲁西夫终于到家,关好门窗,任由暗影将他淹没。
李牧文有些懊悔,明知鲁西夫心情不好,还提起,结果戳到别人伤疤,自己这个朋友当得真够失败的,他原本只是想安慰,却把鲁西夫给气走了!
菲利斯回家的时候,就听菲雅说鲁西夫来过了,还单独和阿牧聊了好一会儿。菲利斯心里一紧,小心的问了阿牧,阿牧完全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说着,还兀自懊恼不已。
菲利斯自然明白鲁西夫的真实感受,却没有解释,只跟阿牧保证鲁西夫绝对不是在生他的气,让阿牧宽心,他很不喜欢阿牧心里想着别人。
“阿牧,今天好点儿了没,还很难受吗?”
“我好多了,就是还有些头晕,菲利斯,陪我睡会儿吧,累了。”
“嗯,我拿了很多甜食回来,要不要吃?”
“要!”
“呵呵……我就知道你喜欢,那要吃哪种,不能吃太多哦,不然晚饭又吃不下了!”
“……”
菲利斯半天不见阿牧回答,回头一看,阿牧居然已经睡着了,看着他恬静的睡颜,菲利斯抱着他,掖好被角,一起陷入好眠。
晚饭时分,菲利斯叫醒阿牧,进行艰难的喂药喂食工作,虽然阿牧最终都会耐不住他的哄诱,但总是免不了一场持久战,阿牧真的视苦药为洪水猛兽,每次喝下去脸都臭臭的。
不过,菲利斯倒不觉得不耐烦,他什么都愿意为阿牧做,更何况只是喂药这种小事。阿牧好好地呆在他身边,就比什么都要好。
夜里他依然彻夜未眠,不过并不是因为睡不着,只是单纯的替阿牧换湿布,阿牧虽然精神好了一些,但还是在发热,并没有退烧,他想阿牧早点好起来。
白天除了替阿牧擦身、喂药,大多时间都陪着阿牧休息和聊天,其他的有阿父阿爹和菲雅操心,他不用担心什么。
到了第二天半夜,他正给阿牧换湿布,却被阿牧发现,阿牧紧紧巴着他,不肯再让他离开。菲利斯犹豫,虽然没开始那么烫了,但还是在发热啊,阿牧直接捂住他的眼睛,威胁他,他不睡自己也不睡,菲利斯无可奈何,放弃投降。
好在或许是药终于起效,白天阿牧开始退烧,菲利斯稍稍放下心。不过后遗症就是每天晚上阿牧都逼他答应会好好睡觉,半夜还非要起来检查一次。
菲利斯知道阿牧心疼他了,不敢让阿牧病着还为他担心,每次都乖乖答应,没有坚持晚上彻夜照顾他了。
菲利斯不再让阿父阿爹帮忙,他也不好意思麻烦他们太多了,凡事亲力亲为,体贴入微,李牧文在他的细心呵护下;很快便好了起来。
☆、不安
“阿牧,药熬好了,快趁热喝吧,我吹过了,一点都不烫的!”
“菲利斯,小厮去哪里了啊,怎么这几天都没有看到它?”
“哦,我没法分心照顾它,加亚说他帮忙养几天。好了,阿牧,不要转移话题,喝药吧,喝完有很多甜食哦!”
“不!要!我已经好了,为什么还要喝,我受够了,打死不再喝!”
“你才刚退烧,阿牧!巫医说还是再修养几天比较好,这样才能好的彻底。”
“不要不要不要!我全好了,你看,活蹦乱跳的,一点事儿都没有了!”
“……阿牧,乖乖的,只要你肯喝药,让我做什么都行!”
“哼,我又不是小孩子,不喝你也要听我的!”
“……唉,你现在就是个小孩子嘛,真拿你没办法!”
“菲利斯!你一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些什么,我都没听清楚!”
“啊!没什么没什么,你说的都对,都对!”
“少敷衍我,总而言之,我!不!喝!”
“阿牧……就当是为了我,为了让我安心,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生病了,我想让你一直好好的健康的陪着我。”
“少……少装可怜了,干……干嘛突然这么肉麻!”
“哈哈~~~阿牧你就算转过身,我也看到你红红的耳朵了哦!”
“……啰嗦,喝就喝,被你吵死了!呕,苦的要命,你还忍心天天逼我喝。”
“阿牧真乖,奖你一个甜蜜的吻吧!”
“起开,我要的是蜜果,蜜果!呼,药喝完有点困了,菲利斯你陪我睡会儿吧!”
“嗯,还是阿牧最甜~~~困了啊,我抱着你,安心睡吧!”
菲利斯垂头静静看着他,阿牧闹脾气的样子也好可爱,激动时愈发黑亮的眸子便熠熠生辉,如剔透的水晶般,光芒流转;闪烁的黑眸,如同天上繁星,仿佛能把他深深吸进去,万劫不复。可是他却从中感觉到了阿牧隐隐的不安,阿牧到底在掩饰什么呢?
虽说有信心给阿牧一辈子的幸福,但他还是在意阿牧对他的防备,难以释怀,倒不是伤心于阿牧不够信任他,阿牧是个简单的人,他的一举一动就是他的所思所想,不会作伪,如果阿牧不喜欢和信任他,根本就不会如此纵容他、依赖他。
比如喝药,阿牧是真的很讨厌,却总为他妥协,这只是代表他在乎自己,如果是别人,就是有十张嘴力劝,阿牧也不会屈服,或者根本听都不屑去听。
他爱阿牧,却无法逼迫阿牧爱他,因为阿牧真的做不到,逼迫只会让阿牧想逃,所以他耐心的等,他等的是阿牧心甘情愿的接受他的捆绑。
压了压阿牧眉间的褶皱,菲利斯一遍一遍耐心的把它抚平,他能读懂阿牧的好恶、喜悲,解析他的内心,只有这一次,他是真的不明白了……
了无牵挂的阿牧跟他来到部落,能让阿牧不安甚至隐瞒的,不会有别人,是他无疑。他一直都很爱阿牧,阿牧是知道的,阿牧对他的感情也明显日渐增多,两人的日子过的平静幸福,按理说没什么好不安的了。
菲利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又仔仔细细回想着最近和阿牧相处的点点滴滴,还是毫无头绪,于是,苦闷的轻轻啃了下阿牧的脸颊,干脆睡下了。
虽然李牧文百般不愿,还是多喝了两天药,他严重怀疑菲利斯是不是对他有什么不满,在借机报复,明知他厌恶苦药,还乐此不疲的看他喝下!
菲利斯矢口否认,虽然他确实有点儿乐在其中,恶劣的喜欢上他闹脾气和为了自己不情不愿喝药的模样,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为了阿牧的身体健康嘛。
下午巡守完回家前,菲利斯去了趟阿父家,他烦恼了很久,还是决定求助于阿父,反正一回生二回熟,为了阿牧,他不怕丢脸,阿父也总不愿见他们心生嫌隙吧!
“阿父,我有事情想和你谈,关于阿牧的,阿父会帮忙的吧!”
“哼!臭小子,又有什么事,不会还没搞定情敌吧,要真那样,就是你自己没用了!”
“阿父!那个,那个,有阿父出手,情敌已经不是大问题了!”
“这还差不多,少吹捧我,臭小子,我还不了解你,说吧,到底什么事?”
“我觉得阿牧有心事,和我有关,感觉很严重,我却猜不到为什么。”
“哦?猜不出就直接去问牧文啊,你自己在那儿猜,有什么用?”
“不能问!阿牧对我很坦白,以往不管什么事情都会跟我说,现在阿牧却选择隐瞒,那就代表不能也不会对我说,问他他只会隐藏的更深。”
“唔……这么看来只能让他亲口对你说了,臭小子,牧文酒量怎么样?”
“嗯?都说不会跟我说了,阿牧酒量应该很差,不过,这有什么关系?”
“哈哈~~~关系大了,差就好,我这儿有几坛好酒,你带回去吧!哼,那可是我珍藏了好久的,可不是白给的,一定要守好牧文知不知道,不然,我亲自揍你!”
“啊?哦!呵呵~~~明白了,守不住阿牧,我自己揍自己,不用阿父动手!”只见父子间密语一番,菲利斯瞬间睁大了眼,然后一脸敬佩的看着阿父,最后心满意足的拎着酒坛回家了。
冬季来临,夜晚也黑的比较早,寒夜的天幕,半个月亮斜挂,小星星在寒空中摇晃,仿佛冷得在颤抖。李牧文猛地打了个冷颤,屋外狂风呼呼地怒吼,吹得树木东摇西摆,感到阵阵寒风袭来,他裹了裹身上略显单薄的衣服,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抵挡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