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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落得灰都可以收集起来盖个二层的小土楼。
“没有别间了?”庄席环望了房间之后又问。
“就这么一间了,您愿意住就住,不愿意住就算了。”小二巴不得不住。
“我背上这位兄弟得了风寒,不能受凉受潮,还麻烦你给我们另换一间。”此时的庄席语气中居然带着几分乞求,刚见他第一面的时候,袖城便知他不会是那种轻易会向人低头的人,可是如今、、、、、、许是真的担心了景秀吧,虽然这一路上她这个假的袖城与他们接触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她却确确实实的感觉到了三人之间的感情再慢慢融合,心也在慢慢靠拢,许是这种患难见得的真情才最珍贵。
小二却实属有些给脸不要脸,看着他的低眉顺眼,越发的嚣张了起来,干脆扬了扬袖子说道:“爱住不住,仅此一间,三个人挤到一间房了,还穷讲究什么!”
此时的袖城见着小二的这副嘴脸,已经恨得牙根直痒,二话不说冲上前去一把揪过小二,拳头扬起照着小脸的脸上就是一拳。
许是这一拳来得太突然,给小二打了个措手不及,直直的翻倒在地,小二还没从满眼的金星中醒悟过来,嘴里吱吱唔唔的说着什么,含糊着听不太清。
看清眼前火冒三丈的袖城,小二眼拙,居然没认出是个女子来,只是指着袖城说道:“你你你你怎么打人啊你!”
袖城再次将他从地上揪起,眼看扬手又要一拳,不料却被庄席呵住:“好了。”
庄席再度开口问向小二:“可还有别的房间?”
小二用眼睛瞟了一眼袖城,痛快的点头直道:“有有有,有有有,就在对面,就在对面,我带你们去,我带你们去、、、、、、”
吃了一拳的小二气焰立即灭了九分下去,又换上一副殷勤的德行带着他们换了另一间房。
这回是轻轻的推开房门,还稍做了个请的手势,这房果然和刚才那间大不相同,虽然阴雨天气同样见不到阳光,但是却照比刚才那间敞亮许多,起码是个住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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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落平阳被犬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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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可还有别的吩咐?”小二的脸变得比六月的天还快,刚还是一脸嚣张,此时挨了那拳之后倒是学会了说几句人话。
“没有了,我们就住这间了,你先下去吧。”庄席将景秀放在床上,朝身后摆了摆手道。
小二眼见着袖城眼中依然凶光闪烁,生怕自己多留又会生出什么事端来便忙关了门,下了楼去,一刻也不愿意多呆。
目送这小二关了门离开,袖城这才放下刚才的凶狠,转过头来帮庄席的忙。
庄席帮昏睡中的景秀盖好被子,这才坐到椅上休息,才发觉已是满身大汗。
袖城轻拭了景秀额头,依旧烫得吓人。
“他高烧一点也没退,不如我去请大夫吧。”袖城一脸担忧的看着满面潮红的景秀,只觉得他似是越发的虚弱了。
“大夫来了之后定会发现他身上的伤势,这是刀伤,大夫一眼便知,还是先去抓几副药,然后再去让店小二杀只鸡来给他炖了吃。”
袖城点头,这么多天的奔波,景秀病着身上又伤着,几乎没吃过什么像样的东西,再这样下去,还没病死倒是先饿死了。
想到这袖城不再耽搁,拔腿便走。
待药已被袖城亲自熬好,庄席已为景秀重新包扎了伤口,药香悠悠的从碗中传来,袖城却闻着有些恶心,她曾记得景秀曾端给她一碗药, 也是这般清苦的味道,想不到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进嘴的第一样居然是中药。
庄席一口一口的喂着景秀喝了药,许是汤药微烫的原故,景秀的脸上已微微有了汗色,这点汗色对高烧不退的人来说便是再好不过的。
袖城收过药碗,面露喜色:“真是太好了,他慢慢发汗了,是不是很快烧就可以退了。”
庄席再一次给他盖好被子,点了点头。
“袖城,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庄席指了指房内另一间空床对她说道。
袖城回眼望了望,又道:“你怎么不去休息,你也累了一天了啊。”
庄席浅笑一声,紧锁了一天的眉头终于轻轻舒展了一下:“屋里只有两张床,总不能让你一个姑娘家没地方可睡吧,本来让你与我们两个大男人挤在一间房里又够委屈你了。”
袖城掐了掐腰笑道:“现在我哪里是个女的啊,在我这里可没这么多讲究,今天我除了给他买药,熬药别的可就什么都没干,反倒是你,一直照顾他来着。你就听我一回,你去床上休息,我在这守他一会儿。”
“我说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话,你休息好了,才能保护我们。”庄席干脆站起身来将袖城推到了床边,此时此刻自己哪里顾得上是什么皇子,只不过是一个落魄的逃命人罢了,哪里能难为一个姑娘。
见他这般执意,袖城也不再推脱,将背上不曾离身的包裹摊开,是一把佩剑,防身之用,身处危机,不知何时便有杀身之祸找上门来,不得不越发的小心。
侧身而卧,手指轻轻触摸着剑鞘之上的雕花纹,袖城有一瞬间的恍惚,细闻景秀越发均匀的呼吸声,连她自己都有点弄不懂了,自己是秦米,还是袖城?
无端的被卷进这一切,结识了两个陌生的男子,此时又成了生死至交,一切发展得太快,未来还有什么,她不敢去猜测。
她想,既然她成了袖城,那么,就按着袖城的生命之线去摸索吧。
“袖城,对不起,从今往后,我怕是要真的替代你了。”心中念念着,困意已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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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落平阳被犬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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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景秀命不该绝,这几天杀手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景秀已不再像前几日昏昏欲睡,而是精神爽朗了许多,气色也好了许多。
袖城一早将洗脸水打来,景秀已经穿好了衣服,而庄席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你醒啦!”看到慢慢康复的景秀袖城的心也慢慢轻松了下来。
景秀忙走过去接过袖城手中的水盆,放在一边。
袖城将毛巾递上,景秀笑了笑接过,目光却落在了袖城脸上,他想,之前的袖城是万万不会理会这些事的,只会成天冷着脸做她自己应该做的,哪里像现在面前的袖城,会笑嘻嘻的,还会照顾自己。
“你看什么?”袖城在景秀面前摆了摆手,打断景秀的思绪。
景秀回过神来,轻笑一下,别有心意:“没什么。”
“哎,你说我是不是命不该绝啊?受了这么重的伤,现在又活蹦乱跳的了。”景秀话峰一转,转到了自己身上。
袖城咧嘴一笑,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戏谑的笑道:“我看你啊,就是命里缺那几只鸡。”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不知何时出门的庄席此时推门回来。
“殿下,你回来了?”景秀道。
庄席略微点头,脸上闪过一丝愁容。
“又去上街打听皇宫内的消息了?”袖城一早没见他,想必定是担心京城那边的情况。
“别太担心,如果真的有事,想必早已天下大乱了,到如今,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袖城帮着宽心道。
庄席慢慢坐下,眉宇间隐隐的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气息。
“怕是到了京城,也未必能轻易得进了皇城。”
这是他们几个一直都心照不宣的事情,也是一直最担心的事情,如果果真是如此,那么这么多的苦头不是白吃了。
“朝里有袖将军,想必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只要皇后的人不接近皇上,就不会出意外的。”
景秀宽着庄席和袖城的心,袖城对皇城的事想得不多,只是一心想护送着二人回去,而庄席却明白,皇宫比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复杂,那里权力错乱交织,深如阔海,根本不是弱者可以生存得下来的地方。
听到袖将军三个字,袖城不禁愣了一下,这位景秀口中的袖将军,不就是袖城的父亲?
这不回到皇城还好,如果有一天真的回了皇城,那自己又该如何处之?也跟他说自己失了记忆忘记了所有的东西?
自己只是从模糊的记忆中寻找着袖将军的身影,也不知怎么回事,好像现在的活着的她的记忆正慢慢吞噬着真袖城的记忆一般,时而模糊时而清晰,难不成不久之后自己将会完全取代袖城,连记忆都成了自己的?
那这世界上,哪里还有真袖城曾经来过的痕迹。
自己,只不过是个侵略者,侵略了真袖城的所有。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景秀打断袖城的思绪,袖城不自然的回过神来又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
看她这副样子,想必也是有了心事,看她不想说的样子,景秀也便不再问,他恍神的看向袖城的脸,虽然她的样子和从前别无差别,可是他总觉得,面前这个袖城,有些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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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双生现真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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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景秀真正的康复,三人不得不起身离开这万良城。
一是因为时间不能再耽误,二是因为三人身上的银子已经见了底,如果再不北上,怕是要流落街头,连这小店都住不起了。
景秀心细如发,怎会不知这原因一半也是由他而起,他生病的时日,也是花掉了大半的药钱。
趁着这天袖城和庄席都不在,景秀便独自一人寻了间当铺。
当铺的小二一脸奸商模样,看见他的第一眼,便觉得这人是会从老鼠洞里都能扒出几两银子的人才,景秀对他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但是寻遍了这一整条长街,似乎也只有这么一间铺面看起来大一些的当铺,如若去了小地方,怕是价格还不如这家来得高。
景秀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玉通体莹白,油脂般细腻,温润不俗,就算不是极品,怕也是中上等货色,可是就是这样的一块玉放在店小二眼前,店小二却摆出一脸嫌弃表情。
拿着玉左观右察,却是连连摇头。
“怎么样?”景秀一看他这副样子便知结果不会很好。
“五两银子。”小二不紧不忙的扔下这么句话。
景秀眉毛一挑:“五两?五两你有多少我收多少!”
小二轻蔑的上下打量了景秀:“给你五两都是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我有多少你收多少?你要是真有那份闲钱你还上我这来干嘛!”狗眼看人低的看来不止客栈的店小二,景秀曾经一直在府中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生活,若不是此番身负皇命出行,又遇到这一连串的祸端,怕是真的想不到外面的世界如此复杂狡诈。
如若还是从前,怕是景秀不会当给他,可是如今三人在外,已快走投无路,如果没有钱,怕是真的到不了京城,一咬牙,狠了狠心,再望了望那玉一眼,最后还是松了口:“罢了,五两就五两,你可给我收好了,过不了几天,我就会回来将它赎回。”
此景已在小二意料之中,在他眼里,这种走投无路的人多了去了,来当东西的时候都说要赎,可是拿了钱就一去无影踪了。小二冷笑一声正欲交玉收起拿钱,没成想玉被人伸手摁住。
小二和景秀一同侧头望起,景秀的话脱口而出:“袖城。”
“拿回来,不当了。”袖城将玉拿起,扭身出了当铺的门,景秀也随之跟出。
“你干什么啊袖城。”
袖城停在当铺门口,将玉掏出仔细端详,玉体莹白,触手生温,上面刻了一朵精致的牡丹花:“你当它干什么,我对玉虽然不了解,但是我也能略略看出这玉值了不知多少个五两,你又何必便宜了这种人。”
“你以为我想当了它?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日子你和太、、、、、、庄席为了我已经差不多花光了所有的钱了,再这样下去,我们怎么到得了京城?”
袖城一猜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