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我站到那沙发椅的对面的时候,我回头看清了来人。
那是一个身穿白色纱袍的男子,此刻正斜倚在沙发椅中间,慵懒的端着一个那个盛满了鲜红酒水的高脚杯,冰雕般精致的面容,一头银发自肩上滑落,带着如日辉般的莹莹光芒,眉宇之间一轮血色月牙,微微动眉就掀起一片撕心裂肺的唯美。
我注意到他的瞳孔是银白色的,比他华发的头发还要浅上两分,瞳底如同白雾深潭,深不见底,静无涟漪。当他的眼睛看向我的时候,一种决绝的美在他的眉宇之间骤然化开,染着千年冰雪融化时所散发出的淡淡光晕。
更奇特的是,在灯光的照耀下,他身穿的白纱长袍竟没有贴在他身上,而是如同薄云,而是浅浅的浮在他的周身,好像月光笼罩、浮云遮身。
我立即确定他一定就是司洛。
因为我不相信这世间还会有比他的气质更高贵,更绝美的人。
“司洛。”我谨慎的将这两个字吐出。
他看向我的银白色瞳孔里掀起一层白雾,带着冰雪颜色的唇勾起一个绝美的弧度,笑的动人心魄:“正是。”
清透的声音涌入耳朵,我简直看呆了。
我正发愣之际,眼前的司洛突然轻轻抬起白纱下的手,掩面轻咳了两声。
随着他压抑的咳嗽,他白澈的面容之上浮起一丝病容之态,颦眉之间眉心处涌现的那种绝美,立即让我想到了为什么会有东施效颦这个成语。
“果真是禁裂区最美的人。”基本上见到不熟悉的人绝不会轻易开口的聂尊此刻竟毫不吝惜的赞叹。
司洛微微一笑,没有客套什么‘过奖了’或者‘多谢’这样的话。
“二位坐。”他清透的声音似乎是在邀请,但是听起来竟有种不容拒绝,也让你舍不得拒绝的味道。
于是我和聂尊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他银白色的眸光在我和聂尊的脸庞之上流连了一遍。
“心意相通,注定白头。”
他突然说出了一句我丝毫没能理解的话。
聂尊却眸光一闪:“噢?”
司洛唇瓣微微泛白:“离情好眼光。”
这句话我听懂了,是夸我的。
于是我对他微微一笑:“一直没有去南区拜访,还希望不要介意。”
司洛将手中高脚杯往中间的茶几上一放,整个人慵懒的靠入沙发之中,眉心处的血红色月牙在装饰灯的照耀下若隐若现:“不来很好,我不喜外人。”
清透的声音夹杂着些许冷淡,他光洁的面庞之上浮现出一抹属于独属于男人的高贵的霸气。
我又一次在心中忍不住赞叹起来,一个男人若是要用绝美形容,那恐怕难免要有些女人味道,比如官涅,官涅妖美,虽不娘,但是总还是带有一些柔美气息。
可是眼前的司洛却不同,你很难想象一个男人可以美到这种地步却丝毫不见女人的味道,而是能将高贵的王者风范和动人心魄的美感完美结合,令人眩目。
突然理解了幻倾那样英气逼人的人和高秦酒野那样邪冷孤傲的人为什么会追随于他。这种气质是足以压倒众生的,他身上带有仙的味道。
言语无法形容,如果能形容的出来的,就不是司洛了。
第五十八章 ; ;心中的鬼
“我在这里等你们很久了。”司洛指了指他坐着的沙发椅。
我挑眉:“噢?你怎么知道我和他一定会来这里?实际上我只是偶然到这里偷喝一杯酒罢了。”
司洛竟微微合了眼,只留下一脸光辉夺目:“偶然即是必然。”
说罢,他又轻轻咳嗽起来。
“咳、咳、咳。”他抬手遮嘴,浮在他手臂四周的云一样的白纱衣遮住了他半张脸,但是却没有遮住他光洁脸颊上浮现的浅色病态。
我深深皱眉,心底已经不由得怜惜起眼前这人来,这么美的模样,又不是念力虚化的,而是本体就这么美,这禁裂区估计找不出第二人,可是为什么偏偏要让他体会生命消亡之苦?
尽管本身对神裂者没有好感,但是我还是觉得司洛是不该死的,也不该体验快死了的感受。
“这可是,要死了的征兆?”聂尊突然淡淡一笑,自然的举起他手中的高脚杯啜饮了一口。
我额头立即渗出大汗,不要这么直白吧。
更让我惊呆的却是,司洛也淡淡一笑,用同样自然的口气回答:“是。”
“为了救你,一个女孩子正在被追杀,虽然我对那女孩没什么好感,但我还是想听听你对于这~无~错~小说 m。QulEdU。cOm件事的看法。”聂尊将杯子稳稳的放在了我们和司洛中间的茶几上。
我暗自庆幸他第一次面对不熟悉的人还能这么多话,因为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司洛眼底的光辉仿佛细碎的钻石:“我死的快一点,这些就自然而然解决了。”
他的口气并非是讽刺,而是极为认真的在诉说。他在说,他该死,不过也听不出来丝毫的愁怨。
我突然觉得他和绞S很般配。
或许这世上本该没有什么是能够和他般配的,但是唯独绞S身上独有和他一样的奇特之处。
我说不明白这奇特之处到底特在了哪里,但是不管是哪里,都不会让我索然无味。
于是,我笑靥如花:“司洛,让高秦酒野和戎锦停手吧,我知道他们是为了你好,可是,你的命是命,觅芙的命也是命,你说对么?”
司洛抬手将那高脚杯中的猩红溶液倒进他抿起来就如同雪山上的冰线一样冷冽的唇。
“你爱上了高秦酒野?”
他的声音依然带着泉水一般的清凉。
我却差一点握不住手里的杯子,他为什么突然会这么说?
下意识是匆忙侧头看向聂尊,正巧碰上他星光般的眸子。
对了,这双眼睛,才是禁裂区最美的眼睛,不是么?
司洛猛然将头伸向我,甚至跨过了我们中间的茶几。
随着他的动作,他满头银发流泻而下,落在茶几之上,绝美的漾开。
他那双浅色的眸子似笑非笑的凝视我:“提到他的名字的时候,为什么你的眼睛在哭。”
我彻底怔住了。
突然,一只漆黑色的手挡在了我的面前。
聂尊淡然的看着司洛:“她生前错过了另一个高秦酒野。你看到的这些,就只是她的执念,不是她的爱情。”
司洛笑了,笑的晃眼。
他饶有兴味的看着聂尊:“那你觉得,她的爱情是你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想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于是,我死死地盯住了聂尊。
聂尊淡然从容的眸子里突然猛地暗淡了下去,一种令我瞬间心痛的孤寂慢慢在他的眼底升起。
我突然害怕听到他的任何答案了。
于是,我蹭的一下子从沙发椅上站了起来,屏息看着司洛说道:“无论如何,请你阻止高秦酒野,请相信绞S和幻倾一定能找到别的方法救你的命。”
司洛那晶莹的,仿佛置身于任何空间之外的看淡一切的眸子在听到绞S二字之时停滞了一瞬间。
他沉默了片刻。
最后,他缓缓抬头:“我要的不是她找的救我命的方法,我要的是她离开我,永远都不要再为我做任何事,不要再思考任何关于我的。”
我冷笑:“就算你要拒绝她的爱,这也未必是个好方法。躲避算什么能耐?你既然看得懂我的眼睛在哭,那怎么看不到你的眼神在听到绞S的时候就在颤?”
不知道是谁给我的勇气,让我面对这样一个超凡脱俗的人还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司洛眸光闪烁,一种迷惑的光芒从他的眼底垂直投入我的眼眶。
“既然你这么有自信能掌控这一切,那么,不如,让我亲眼看看你的决心吧。”司洛蛊惑的嗓音在我的耳边炸开,而我低头俯视他的眼睛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
司洛重新倚回沙发之上。
他再次不急不缓的饮了一口那杯猩红的酒。
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突如其来的咳嗽令他的手微微一歪。
一行血一般的清酒从他的唇角滑落,途经他洁白的颈,最终在他白纱衣袍之上氤氲成血花,他却丝毫不在意,而是掀起那月光色的眸子。
“跟我走,若你能让我看到你的决心,高秦酒野就由我阻止。”
他浅淡的笑了笑。
“去哪里?”
司洛没有回答我,而是转向聂尊:“能否把她借给我几天?”
聂尊眸光深邃看不见底:“可会归还?”
司洛轻笑:“一定。”
聂尊侧头面对我:“去吧。”
他眼底的星光似就要把我淹没。
可我却顾不得欣赏他的眼睛或者是司洛的绝美!
这两个人把我当什么了?!喂喂喂不要无视我好不好!
见我气鼓鼓的样子,两人也丝毫没有要给我解释的意思。司洛将他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站起了身。
随着他的动作,浮在他周身的白衣袍在空气中荡开了眩目的波纹,而他一头纯银长发随着他的动作从我眼前划过,使我差一点就要晕厥。
怎么可以有如此蛊惑众生的人存在?!
“走吧,黎慎,带我去见你的决心。”
我望着司洛的眼睛,他眼底的那抹洁白在我眼前变得迷蒙起来。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聂尊不知何时也随着我站了起来,一只手竟轻轻将我朝着司洛的方向推了推。
我不可置信的侧头看着他,总觉得他怪怪的。
他凝视我的眼睛,突然,有种东西在他的眼底化开。
他骤然附身,将唇印在措手不及的我的左眼之上。
“慎儿,去吧,有些事情,总要弄清楚,即使是我,最想看到的也是你的心。”
聂尊极具磁性的声音在我的额头之上响起,左眼温热,仿佛在叫嚣着告诉我他刚刚对我施加的温柔。
我突然有些想要热泪盈眶的感觉,被他亲吻过的左眼泛出滚烫的泪意。
天知道,我从前多么孤独。
而他的一只手,似轻非重的将我按住:“既然你要走这条路,就不要回头,这么多人都倒在生死边缘,你每个都要救。你要帮禁裂区所有的人解脱,我要的却只是你活。”
“黎慎,就算要让你恨我,我也要告诉你,那个杀了爱人的她,不是你的第二人格,她就是你,你就是她。就算你已经变成了恶魔,我聂尊,也会永远保护你。”
我的泪,终于滑下。
抬头看着他,我的声音脆弱的哽咽:“为什么要突然对我说这些”
他眼底泛着光:“因为即使是我,也会害怕。”
他按着我肩膀的手突然松开了。
司洛的银发不知何时已重新飘在了我和聂尊中间。
司洛眉心的血色月牙突然流出了鲜红的血,而他绝美的瞳孔正将我的目光吞噬。
“禁,开我封印————”
司洛清透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一阵铺天盖地的眩晕彻底的笼罩了我,我被迫闭上了眼睛。
心脏的位置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这剧痛清晰而又深刻,仿佛是一只手戳进了我的胸口。
“睁开眼,让我看看你最深的心底藏了什么。”
司洛蛊惑的声音在我的脑海深处响起,仿佛早已和我融为了一体。
于是,刚刚被强迫沉睡的我,再次被强迫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