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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先前一直仿佛被阴霾遮掩的面容上突然绽放出灿烂的惊喜。
夏洛点点头。
“以后我可以帮你了，不要总是一个人硬撑着了，我的安妮大小姐。”
“其实，你……你可以叫我安……安妮。”
安妮大小姐的声音几乎弱不可闻。
不过一直盯着安妮的夏洛怎么可能漏过这句话呢？
“安妮。”他说。
“嗯。”
听了这句话，她很高兴。
事情的发展很出乎安妮的预料，本来她打算把夏洛那个冲动白痴狠狠骂一顿的，谁想到哥特突生变故，而解决由此产生的一切问题的就是夏洛。
本来她都已经快要绝望了，没有念力回复药剂来源的哥特在卢克马西斯的打压下，在香榭尔街已无立足之地，倒下不过是时间问题。
所以她打算服从家族对她婚姻的肆意安排，以此来拯救哥特，但心里却是有千千万万个不愿意的。
她那少女的心里也曾幻想过有王子或者骑士来帮助守护自己，但来到阿斯顿城已成长不少的安妮明白，那不过是童话式的妄想罢了。
童话是童话，现实是现实，二者绝不会相通。
本该是这样的。
但当夏洛拿出一管念力回复药剂放到她手上时，安妮仿佛看到了期望已久的，也知道并不存在的梦幻王子和守护骑士。
那一刻她少女的心彻底柔软成一朵云彩。
安妮又想到夏洛说这名为“思念”的念力回复药剂是他给她的思念，其中似乎有着某种意味，这让她心里像抹了蜜一样甜。
有了他，她终于可以暂时放下重负，趴在他的肩上，很没名媛风范地哭鼻子，心里却很开心。
夏洛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哭个不停的安妮，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样发泄一番也好。
只是少女肢体的柔软和身体的幽香等诱惑朝他袭来，而靠在安妮胸前两处隆起处的右臂的触感更是让他心神荡漾，让他觉得自己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哭够了的安妮脸蛋通红，因为她发觉夏洛的手臂就贴在自己的“那里”，轻微的动作也让自己那里产生一阵酥麻，赶紧松开手。
又想到这都是因为自己之前情不自禁地主动抱上去的，更是羞得低下小脑袋。
夏洛看着这小妮子察觉“状况”后的有趣反应，脸上微笑一直不停。
“虽然我现在能配制念力回复药剂了，十天后的药剂课题成果展示和打赌是没问题了，而且这份我的最高杰作更是接近了夏华级，几乎就是当年卢卡马西斯的成绩，但却有着限制因素。想要真正救活哥特，我必须打败克马西药剂店背后真正的敌人，也就是卢克马西斯。因为这限制，我还没办法打败当年的他。”
“嗯？”
安妮一听夏洛这么说，忙抬起脑袋，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夏洛。
夏洛看着安妮晶莹剔透的蓝色眸子快要印进自己的心里，赶紧继续说：“这一限制就是时间。虽然我能配制出这份萌芽级极品念力回复药剂，但花费的时间却是整整三天。虽然我念核炉心储存量足够，不用考虑回复念力的时间。”
“但问题是我的念能回路数量太少了，虽然我已经很尽力提升单条念能回路输出念力的速率，但想配制一份相同等级的药剂，还是得花费比别人更多的时间。哦，这些事你可能觉得太枯燥太难懂了，也不愿意听吧？”
见夏洛停下，安妮立马摇头。
“不，不，我想听，听不懂也没关系，听不懂我也是想听你说。”
“也就是说，如果不考虑配制基础吸纳液的时间，仅凭着三条念能回路，一刻不停地往基础吸纳液中导入念力，我配制出萌芽级初品药剂需要半天，配制萌芽级中品需要一天，配制萌芽级上品需要两天，而配制卢克马西斯当年接近夏华级的萌芽级极品药剂则需要三天时间，而工会给予的制药时间只有一天，事实上也就是十来个小时，那我在课题成果展示会上能配制的药剂顶多也就萌芽级中品而已。”
“能配制出萌芽级中品已经很厉害了。”
“可这样是无法打败卢克马西斯的，而我必须要打败他，至少也得表现出不低于他的药剂才能，只有这样，哥特，以及你，才不会再受到任何的骚扰。因此我必须要想办法超过现在的这个成绩。”
听到这些话，安妮心里很暖，也很感动，这种被人守护的感觉真的很舒心。
之后夏洛告别安妮，离开哥特。
对于如何超越现在的成绩，他在念术工会就已经有了一个想法，而现在，他打算回家和斯蒂芬妮讨论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
“我曾在《念术九大基石定律》中看到，念术师的念力来源有两个，人体内产生并储存念力的念核炉心是小源，而在外界自然游离的能量粒子中存在着某种与念力同质却更加狂暴的能量，名为念能，这是大源。”
“我的想法就是直接收集这种来自外界的念能来调制念力回复药剂，毕竟我体内念核炉心储存量虽不错，但碍于念能回路资质过于拙劣，实在无法充分利用啊。斯蒂芬妮，你看我这个方案怎么样。”
斯蒂芬妮将视线从眼前密密麻麻满是公式的厚厚笔记本上移开，眉头皱了一下，看着夏洛，好久才说话。
“对于你能从书本上理论知识而联想到刚才的想法，以及其中体现的终究被证明是徒劳的努力和领悟力，我表示欣赏。但是……”
夏洛心中暗道一句来了，毕竟已经相处了近一个月，他对这个拥有毒舌属性的孤僻天才少女接下来要说的话多少也能预料一些，也已经提前设下了心理防线了。
“但是，且不提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如何，你的意思是说你这个刚踏进念术世界没多久的小小念术学徒，竟然不要命地想要去利用即使是念术师中绝大多数人也没能掌握的念能，只为了打败那个什么卢马修克斯，来哄你养在外面的贵族小姐开心，为此还抛下我这个在家里辛辛苦苦给你设计学习和训练方案，只为了你能尽快成长的可怜女人不管，是这样吗夏洛？”
“是卢克马西斯啊斯蒂芬妮，而且后面你说的话完全都是诬陷好吗？”
“哦，是这样吗？那你告诉我，你身上来自另一个女人的香味不是安妮那个大小姐的，又是谁的呢？难道这么快就有第三个女人了吗？那我在背后辛辛苦苦指导你变强的结果就是这个吗？为你泡妞提高筹码是吗？”
第二十二章 老人的笔记
夏洛无奈，也不知道斯蒂芬妮是不是一个人在家待得太无聊了，每次回家都这样戏弄自己。
不过自己身上沾染了安妮的香味也许是事实，毕竟她当时靠自己那么近。
一想到安妮胸前的触感，夏洛就有些神游境外了，然后被斯蒂芬妮卷起的珍贵念术笔记猛地敲醒。
“现在我在和你讨论很严肃的问题，你觉得这是你回味你和你在外面女人那些不能说的恶心事儿的时候吗？”
“原来刚才你说的怎么看都是戏弄人的话是很严肃的事啊？我还真一点也没看出来。”在家的时候，夏洛难得地会变成一部吐槽机。
斯蒂芬妮轻抚自己散开的银色直发，摇摇头：“算了，那我们来讨论你提出的方案好了。你能想到这一步我很欣慰，毕竟如果你蠢到在正常配制程序内无法突破的情况下，还再想不到从其他地方寻找思路，那我只好一面叹息你无能的同时，一面给你一些提示了。”
夏洛没有理会少女的这句话，而是顺着自己的思路说道：“据我所了解的，念能虽然与念力同质，在很多方面都极为相似，但却更加无序更加狂暴，这样的念能能乖乖地被吸收进基础吸纳液中吗？”
“你知道吗夏洛，对于念能回路如此劣质的你，在暂时没法增加念能回路的情况下，如果想提升作为念术学徒的能力，可以从哪些方面着手吗？”
夏洛想了想，说：“第一个应该是念术阵吧。毕竟有一类念术阵主要就是借用外源念能来运转的。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以利用念术阵来聚集和引导念能。但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如何降化念能的狂暴性，毕竟若是念术学徒以及初级念术师服用了吸纳念能的药剂，怕是会引发念核炉心崩溃和念能回路短路吧。”
斯蒂芬妮难得满意地点点头。
“以你在奥理方面的天赋，本可以早些开始学习念术阵的，毕竟那是目前念能回路如此劣质的你强大自身的最佳选择，但你因为经受不了女色的诱惑而分心学习药剂，还敢拿念术学徒身份和人打赌，真是有多年轻就有多冲动啊。要不是作为你的老师，我不愿意你输给什么所谓的药剂天才，我才不会指导你学习药剂呢。”
夏洛还能说什么吗？
不能。
他无话可说，因为斯蒂芬妮虽然在表达方式上有些问题，但她说得完全正确。
如果不是因为安妮，有了斯蒂芬妮作为指导老师的他早就开始学习念术，好早日能进入地下迷宫巢穴冒险了，才不会去学习药理学呢。
至于什么在药剂课题成果展示会上会怎么样，他才不会在乎呢。
虽然现在斯蒂芬妮吃他住他的，但却给他全方位的悉心指导。而且作为代价，她本人的学业暂时处于停滞状态，这对于念术师来说绝对是沉重的代价。
对于这样的她，夏洛心怀感激，当然也要时不时提醒她一下讨论的中心是什么。
“拜托，斯蒂芬妮，说重点，有降化念能狂暴无序性的方法吗？”
“当然没有。如果存在这种方法的话，药剂领域将会产生新的变革了。你以为只有你一个想到要利用念能配制念力回复药剂吗？多少念术师，药理学家前仆后继想要寻找出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却都一一失败了。这可是药剂领域乃至炼金领域的无解难题之一啊。”
“是吗？可是，现在你提到这个我恰好想起来了，在工会藏书馆中的《药理学大全》上有批注说降化念能狂暴性并非不可能，当时我因为正在记忆基础药理学知识，倒也并未在意，现在想来也许是真的方法也说不定。”
“不可能，那肯定是某个药理学家一时的假想罢了。不过对于我们来说却是一线希望，有着借鉴的价值，回头你把这个批注记录下来，由我们来做实验验证这个假想的正确与否，虽然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是错误的，但也也有可能从中受到某些启发。毕竟不管是药剂领域，奥理领域还是念术领域，很多轰动世界的伟大突破与创新都是从一个小小的假想，一个微不足道的实验开始的。”
在斯蒂芬妮看来，如果真的存在能解决这个伟大难题的人的话，那也只有帝国念术工会总部高级药剂研制部的部长，拜占奥帝国最伟大的药理学家亚伯拉罕大师，以及他的老师，也就是自己这次按老师吩咐前来阿斯顿城寻找的人，炼金领域的巨人安东尼奥大师了吧。
夏洛点头，随后开始和斯蒂芬妮学习念术阵基础。
第二天，夏洛到达藏书馆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药理学大全》找到批注处，发现只是大概的方向，并没有提及具体的方法，有些失望。
“怎么了？”
老人平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夏洛这才发现，自己一番急匆匆的举动和随之而来的失望表情似乎引来了藏书馆老人的注意和关心，便将自己的疑惑告之老人。
老人说等一下，便离开了，再出现时手上多了一本老旧得似乎风一吹就会散开的笔记本。
“这是那位批注者留在藏书馆里的，上面记录了他后来针对这个假想的一系列研究过程，虽然直到最后也没有得出具体的成果，但却有着极为重要的学习价值。给你吧，努力的孩子，相信你能从这份研究笔记中找到解决方法。”
这一天回家后，夏洛把这本珍贵的药理学笔记交给斯蒂芬妮，因为她在药理学方面的才能不亚于夏洛，至于念术知识储备更是完虐夏洛。
笔记研究工程便交由她主攻。
而夏洛则负责继续学习念术阵基础，偶然用超越当代药理学局限的现代化学理论辅助斯蒂芬妮。
在夏洛的辅助下，斯蒂芬妮率先取得突破性进展，成功研制了能在一定程度上降化念能狂暴性的辅助降化液。
而在第三十天夜里，夏洛终于完成对作为聚念念术阵基础的术式群的解析和阵体模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