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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岫城还只是一个懵懂的孩子,为了引起小师妹的注意,总是“很不小心”地碰碎她的金鱼缸,或者烧掉了她的卡通画,小师妹总会因此而勃然大怒,然后悄悄跑到他房里,放冰蜈蚣报复他,岫城虽然明明知道被窝里有冰蜈蚣,但为了博得小师妹一笑,还是装作毫不知情地躺下睡觉,结果被咬得浑身发痒。当然,小师妹躲在暗处偷偷笑过之后,又会辛勤地煎药给他喝。
想起他和小师妹之间秘而不宣的童年傻事,岫城少有的飞舞了一下眉毛,显得有些陶醉的样子。
“哼,你不用说我也猜得到,肯定是你小时候经常干坏事,你妈妈惩罚你了。”雪灵得意地扬着笑脸,显然以为自己已经猜出来了。
“看来你很有经验。”岫城不想和她解释,只是调侃道。
雪灵刚想说当然,话没出口,猛地咽了回来,差点又上当了,白了一眼这个可恶的岫城,雪灵哼哼道:“本小姐擅于揣测人性,像你这样的坏蛋,我一眼就能看穿你的心肝脾肾胃,全都是黑的。”
“哦?”岫城将头转过去背对着雪灵,“那你猜猜我的牙是白的还是黑的。”
“呃……这个当然是白的了。”雪灵努力地回忆岫城说话的样子,看他模样还说得过去,牙长得应该也不会太离谱吧。
岫城抿着嘴转过头来看着雪灵,雪灵脖子一缩,有些恐惧地看着岫城,“难不成你的牙……真的是黑色的?”
“错,是红色的。”岫城突然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一口咬向雪灵的胳膊,后者急忙躲开,尖叫着撒开腿一阵狂奔!
“喂,你属狗的呀!”雪灵心有余悸地看着犹自咬牙的岫城。
“谁叫你说我黑心黑肝黑脾胃。”岫城难得放下冷漠的外表,调皮了一把,不知为何,他觉得欺负这个小丫头的时候心里总是十分开心。两人边说边走,已经落后了许多,便加紧速度往前赶去。
就在此时,前方传来一阵金铁交鸣的嘈杂打斗声,岫城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连忙施展轻身功夫,飞快地往前掠去。
………【第七章 吃人】………
起伏的林地里,坤叔带着几个少年与一帮黄衫红缎打扮的人凶险地打斗着,旁边站着一个**岁的小孩,焦虑地看着他们,一副忐忑不安心乱如麻的样子,不远处还躺着一片血淋淋的尸体,显然是刚才打斗的牺牲品。
这些人个个功夫不差,而且下手狠毒,岫城和雪灵赶到的时候,除了坤叔和岫龙,其他几个少年已然有些不支,被打得连连后退,手忙脚乱。
“狂狮公会?”岫城看到他们的会服,不由得停住了脚步,显然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狂狮公会是南泽城第一公会,副会长又是城主的二弟,在整个南泽城可以说只手遮天,手下近万人的会员异常的嚣张,在城里横行霸道,肆虐猖狂,没人敢出来打抱不平。而且,无论是会长还是普通会员,狂狮公会的成员都是睚眦必报的小心眼,只要得罪了狂狮,必然会遭到疯狂的报复,甚至有人说,宁肯得罪龙王,不敢顶撞狂狮。
“到底怎么回事?”刚才还好端端地走在路上,怎地一下子就打了起来,雪灵一面冲上去帮着岫东打退进逼的狂狮会员,一边疑惑地问道。
一旁的小孩听得她发问,突然哭哭啼啼起来,“我爹爹前天给一个大胡子看病,没能治好,得罪了他们,爹爹就带着全家出逃,可刚出城门,就被他们追着砍杀,我家人全被杀死,只剩我一个了……呜呜……”
“简直禽兽不如。”听得小孩悲切的哭声,雪灵顿时心中激怒,一掌强势击出,印在狂狮会员的胸口,将他震飞出去。
岫城匕首一闪,也切入进去,逼开了两个穿黄衫的人,竟和雪灵闲聊起来,“如果我昨天给你看病没看好,你会不会像他们一样?”
雪灵瞪了他一眼,“至少我不会杀你全家。”
“小心。”岫城甩手一柄飞刀,打中向雪灵刺去的宝剑,宝剑受力稍稍一偏,擦着雪灵的肩膀划过,雪灵倒吸一口冷气,忙挥出一掌,将那人拍开。
“技术不行,就专心点。”岫城漫不经心地穿梭在三柄长剑之下,还显得游刃有余。
“哼,还不是你在这里嘀嘀咕咕,扰乱我的心思。”雪灵不服地抱怨着,他们俩一上,一下子挡住了对方五个人,坤叔和岫龙各战两个,岫真三人合围一个,这样一来,反而占了上风。
坤叔一把朴刀三连斩,打散逼近的两个中年人,退后一步,立刀做了个打住的手势道:“各位且听我一言,我们无意与狂狮公会为敌,不过你们既已杀了他的父亲,也算解了气,看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且饶他一命如何?”
“哼,斩草除根的道理都不懂吗?留着他,将来报复我们,你当我傻子呀!”领头的黄衫丝毫不肯退让,一言不合,自然又要开打,少年们火气大,见他们如此不讲理,更是奋力相拼起来。
“不要伤人。”坤叔见少年拼命,连忙出言劝阻,可惜为时已晚,岫廉一箭射中了一个壮汉的眼睛,岫东板刀一砍,竟将他的头颅硬生生地砍了下来,顿时鲜血溅了他一身,骇人之极。
“糟了。”岫城心兀地一跳,随着那人头落地而惶恐起来,他倒不是怕自己有什么安危,而是担心整个岫岩山寨以及城中的岫岩焚火石店。
这个小孩的父亲不过是给他们看病没看好,就遭了灭门之灾,现在岫东砍了他们的人头,这笔账,狂狮公会绝不会这么轻易罢手的,说不定,不仅岫岩焚火石店要被炸烂,连岫岩山寨都会殃及。
“呀~”众人正自担忧,突然,一把砍刀猛地朝雪灵头上砍去,这一刀来得如此突兀,冷不防地出现在雪灵上空,纵使她身手轻巧,也已然躲闪不及,而若是砍实,只怕雪灵不死也会被砍掉半个脑瓜。
说时迟那时快,身影一闪,犹如鬼魅飘过,华丽的一刀向上撩起,连刀带人一齐削断在半空,鲜血再一次爆开,众人目瞪口呆中,又一名身穿黄衫的恶徒身首异处。岫城干脆利落地收刀,双眼射出一道血红的光芒,令得其他黄衫人直打哆嗦。
雪灵面色惨白,不知是因为死里逃生的后怕还是因为看到岫城入魔的样子,她就站在岫城的身边,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胸口起伏的幅度越来越大,那不是因为呼吸变得急促,而是他体内的嗜人风暴闻到鲜血的气味,开始烦躁不安起来。
“病猫发威了!”岫廉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着,岫城那华丽的一刀太快太闪耀,几乎忽略了时间的存在,以至于死去的人连杀手的样子都没看清,落在地上死不瞑目。
“好,你们岫家的人有种,给我等着,咱们走!”领头的黄衫一挥手带着手下转身离去。被连杀两人,他们心里已经开始发寒,平日作恶惯了,都是仗着人多欺负人少,此时见打不过,便撂下狠话而去,自然是叫人去了。
“坤叔,我们现在得罪了狂狮公会,他们要是报复起来怎么办?”岫龙很是为岫家担心,狂狮公会为了报复,屠杀整个门派的事并不是没有过,不然也不会这般臭名远扬。
“岫家人世代习武,他们也未必动得了我们。”坤叔话虽如此,却是为了稳住众人的心,眼皮连眨,已然暴露了他心中的恐惧,以狂狮公会的实力,要灭掉岫岩山寨,连五百人都不需要。
“岫城,你干嘛?”雪灵见岫城往前走去,心生不祥之感。
坤叔望向岫城,却见他双眼血红,胸脯起伏跌宕,已然是入魔的征兆,连忙上前阻挡,“阿城,别冲动。”
岫城不顾坤叔的阻挡,突然加速追上还未走远的狂狮会员。心有余悸的会员感觉身后有人追赶,惊惶地回过身来,当他们看清楚身后的事物时,双眼已然布满血丝,扑面而来的一阵猩红妖冶的狂风,呼啸着迅疾地吞没了他们的身体,一个极为短暂的血淋淋的场面停滞,紧接着就是皮囊白骨落地之声,猩红之风反扑入岫城的腹中,一口浓稠的鲜血自他嘴里吐出。
岫城绝望地跪在地上,止不住地呕吐着,偏生体内却有一种爽到骨子里的畅快感,令他兴奋而过瘾。
“又一次。”岫城握紧的拳头咯吱作响,指甲已深深地扎入血肉中,他痛恨这个嗜人的魔鬼,恨不得剖开肚子把它挖出来。但是心中隐约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回荡着,“他们都死了,就没有人知道人是岫家杀的了,斩草除根,这是你们教给我的。”
岫城擦干嘴角的鲜血,缓缓站起,坤叔和雪灵站在他的身后,茫然地看着他。
“坤叔,我不能再留在你们身边了,替我照顾小师妹。”岫城孤独地向着岔路走去,身形显得那般落寞。
“阿城,早去早回,不管怎样,岫岩山寨的大门永远朝你敞开着。”坤叔扯下挂在腰间的一个小玉瓶,扔给背对着二人的岫城道:“接着,实在克制不住的时候,看看我给你的图谱。”
岫城头也没回反手接住玉瓶,低头看了一眼,上面郝然写着“烈虎丹”三字,是坤叔让他去龙须山的信物。握着冰冷的玉瓶,心中滑过一股温暖,小时候坤叔偷偷教他练刀的画面又回荡在脑海。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偏袒我,无论我犯下什么错误,他只想着怎么救我脱离困境,却从不指责,坤叔,保重,但愿狂狮公会不会查出真相。岫城闭着眼睛,一滴泪水滑过脸庞,为什么在他身上,总是可以看到母亲的影子,想到死去的父母,岫城又变得坚忍起来,绝然向通往龙须山的岔路走去。
“岫城,等等我。”雪灵望着岫城的背影渐渐远去,一股莫名的失落再次涌上心头,突然,她控制不住地向岫城奔去。
追出好远,岫城才在拐角的尽头停住脚步,背对着雪灵,传出一个冷冷的声音,“我会杀了你。”
“你不会。”雪灵坚定地拆穿了他的谎言。
岫城缓缓转身,看着因为疾跑而大口喘气的雪灵,心中有些黯然,“我们只是路人。”
“我知道,你却救了这个路人两次。”雪灵固执地看着他,眼里充满了期待。
“无论是谁,我都会救的。”
“我明白,你是个好人。”雪灵咬咬牙,始终没法说出心中那种扑朔迷离的感觉。
“你想怎样?”岫城放弃了抵抗,此时的他因为自责已然很受伤,也不再忍心伤害别人。
“你的额头上有血,我帮你擦擦。”雪灵努力地撇开忧虑,露出一个艰难的微笑,走上前去,用手帕轻轻擦拭去岫城额头上的血渍,“如果有一天,你忘记了我的名字,就看看这块玉佩,它会让你想起我。”
雪灵取下脖子上的玉佩,想交到岫城手里,却不料岫城猛地退了一步。
“我只是想让你有空的时候想想我。”雪灵有些着急地看着一再退后的岫城,只觉得针扎一般心痛。
“人家一番好意,你就收下吧。”路旁的大树上忽然跳下一人来,贼头鼠目,骨瘦如柴,穿一身青袍褂子,一看便知是个江湖宵小之辈。
“你是谁?竟然躲在树丛里偷看。”
“南岛飞贼徐青衣就是区区在下,偷看倒不至于,这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你们做得,还怕人看不得吗?”这徐青衣不仅长成一副贼像,说话也是油嘴滑舌,令人好不生厌,又听他道:“不过我还不止看到你们在这里窃窃私语……”
“你还看到了什么?”岫城手一紧,已然拖出匕首。
“不用紧张。”徐青衣贼眼瞄了一下岫城握着匕首的手,嬉笑道:“虽然我看到你杀了狂狮公会的十个蠢货,但是如果你我成为朋友,我自然很乐意为朋友保守这个秘密的。”
“你威胁我?”岫城有些恼怒。
“别这么说,我徐青衣指天发誓,我若是有半点威胁的意思就遭天打雷劈,我只不过佩服小兄弟,够快够狠够酷,而且还会泡妞,所以诚心想和你交个朋友。”徐青衣说起泡妞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了韩雪灵一眼,气得后者一直从脖颈红到耳根,怒道:“你这毛贼,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岫城见他确实并无恶意,心中释然,想到自己动不动就拔刀动武,不由得暗自愧疚,叹了口气,从雪灵手里接过玉佩,道:“我会永远记得你这个路人的。”
雪灵惨淡地一笑,即便是路人,只要在他心中,能够想起我这么一个人,便知足了,当初听他跟坤叔说起小师妹的时候,便知他早已心有所属,想到这,雪灵也不再勉强,只一句“保重”,便黯然离开了。
看着徐青衣,岫城觉得这人来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突然从树上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