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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昭给家里带个话,决定参加同学聚会,摘星楼订好的饭菜,索性让母亲张氏做个人情,交给她分配,至于张氏要请什么人吃,那她却是不管了。
燕王来信让林晓霜做衣裳,她想了想觉得不大妥当,可又不敢违背,灵机一动想到了个法子,给西北军的将士们做征衣,反正燕王也是西北军的一员,他的衣裳夹在里面,这样就不显眼了。这些日子她又要学习,又忙比赛,还要赶制燕王的衣裳,累得可真是够呛,幸好舒心斋如今做起了成品衣的生意,专门请了一批针线娘子,她做了前半部分,后面的针线大多是交给针线娘子们在做。
这件事情她与孟言轲商量过,本质上林晓霜是个小吝啬鬼,虽说从燕王那里赚得不少好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流出去,她还是会心痛,于是把同样吝啬的孟言轲拉下了水,说明这也是为舒心斋做宣传,两人共同出资做了一批征衣捐给西北边疆将士。孟言轲在心中打好了小算盘,心道这一来舒心斋的名气出去了,与军中交好,说不得以后边军将士的衣物生意可以揽过来,于是同意了。
两个精明人凑在一块儿,让孟言轲觉得林晓霜是越来越合他的脾气,他开始正视起妹妹曾经提过的建议来,从孟言欣那里,他也探知林晓霜似乎与某个青梅竹马有联系,林家三老爷像是答应了那门亲事,不过还未成真,他寻思着林晓霜还小,估计林崇严也是想等女儿大点再议亲,准备找个时机探探父母的口气,等林晓霜及笄就娶她过门。玩了多年,孟言轲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没想到自己会对一个小丫头动了心,这点连他也不曾想到。
孟言轲隐隐猜到了蔡大虎就是林晓霜的那位青梅竹马,只是他从未正视过蔡大虎,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他的条件都要好过蔡大虎太多。今日的突然相遇,却让他警醒了过来,原来那小子并非普通军士,竟然是个都尉,而且他要向林家提亲了,这一来,就有些为难了。要不要阻断这门亲事?孟言轲犹豫不决。凭他的手断,很轻易就能断了蔡大虎的念想,可是这样做的话,他就一定能得到林晓霜吗?
他不想那个姑娘有一天会恨他怨他,但一想到有一天她会属于旁人,伴在另一个男人身边,再不会向他看一眼,用那微含狡黠的目光与他对视,孟言轲就觉得心里发闷。
兵分两路,林晓霜这边,四门馆的学生去了大半,大家一起庆贺四门馆终于有一只队伍入了围,他们的比分排在第四,运气好的话,还可以进入决赛。林晓霜这位最后以一分之差击败对手书画馆小队的功臣受到了同学们的热烈追捧,向不喝酒的她也拗不过同学的热情,在兴头上喝了几杯。另一面,蔡大虎向林念宗不住敬酒,向这位未来的大舅哥讨了不少经,与同伴商量好了要直取黄龙,攻克林崇严这道难关,成功订下他的小青梅。
张氏将摘星楼送去的菜分成了几份,老太太、大房两口子、二房两口子、大房钱姨娘那里各送了一份,留了一份摆上桌,让人去请林崇严,那边丫环下去不一会儿,回来禀报说是老爷在西厢摆了菜,不过来吃了。西厢没开小厨房,林崇严的菜想来也是在外头叫的了。张氏轻叹一口气,让柳絮挑了几个好的,送去给那位基本上都不露面的秋姨娘,其余的全赏了屋里的下人,她自己什么也没吃。
林晓霜回来时,见到母亲屋里灯已落,西厢那边却是灯火通明,隐隐传来林晓妍的娇笑。她向柳絮问了情况,知道张氏是累了,早早就睡下,也没打扰母亲,摇了摇头,瞥了西厢一眼,自回了屋去。
林念宗和蔡大虎一夜未归,因为喝酒喝到宵禁,他们在周大姐的茶馆对付了一宿,因为先带了话回来过,家里也没人担心,只是念祖还小,林晓霜生怕没人照顾好他。不过大清早的时候,在院里看到跟在蔡大虎身边打拳打得虎虎生风的林念祖精神抖擞,她的一颗心也就放下。
像是知道她的心思,蔡大虎走过来,轻声笑道:“我知道你最是宝贝念祖,所以会好好照顾他的。”
“谢谢你,大虎哥。”
“你我之间,何必说谢!”蔡大虎笑看着她,神情间有着不易察觉的紧张,“霜儿,这次回来,我打算向老师提出,将我俩的亲事订下,你同意吗?”
“好!”林晓霜笑着点头。
夫妻有隙
蔡大虎得了消息,乐不可支,媒人已请好,如今就等母亲与二虎进京。他之所以告诉林晓霜不回去,就是因为早有了计划,蔡大婶与二虎正在来京的路上,而且他已经请周醉看好一处房子,定金都付了,他将之买下,为的是给母亲与弟弟居住。
他想好了,自己再勤奋些,争取两年内更进一步,到时候晓霜也及笄了,那时提起赢取她过门,师父师母想必不会为难。大虎知道晓霜孝顺,不忍她远嫁,好不容易说服了蔡大婶搬家,这样一来,两家都在京中,晓霜离父母近,就算将来婚后他有时不在身边,晓霜也挨娘家近,随时可以往来,不至于寂寞想家。
他想给晓霜一个惊喜,自然是瞒着这一切,这一等,却等出了一场变故。
国子监的运动会开的如火如荼,林晓霜与队友一路过关斩,居然杀进了决赛,爆了一个大大的冷门,虽说最后捶丸比赛的冠军没有拿到手,不过第二名的成绩也令人脸上有光,林晓霜沉浸在欢乐中,这段日子以来,她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是个少女,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张氏思虑再三,不想让女儿知道自己与丈夫之间出现矛盾,这些事毕竟是大人的事,她不想把晓霜卷进来,以前一贯软弱,但现在她是一个母亲,为了三个孩子的未来,他也不会容许自己懦弱下去。对于林崇岩,她的感情有些复杂,毕竟曾经恩爱过,就算是现在,要说他对她没了感情,那也是不可能的,只是有吴姨娘母子三人夹在中间,看的出来,对于给他生了一对儿女的吴飞婴,林崇岩不仅狠不下心来不予理会,甚至是对你那个女人有了情意,他少年时对张氏的承诺,已经成了泡影。
张氏自嘲地笑了,丈夫的软肋她最是清楚,这个男人在外人看来有些胸大无志,但是他对她好,所以这么多年来,她觉得自己还算是幸福的,可是如今有了变故,她不再那么肯定了。那对龙凤胎是他的骨血,又因是庶出,林崇岩自己也是庶出,对他们反倒比嫡出的子女多几分怜惜,可是他们不是张氏生的,她又不是恶人,若是恶人,当年也不会容下吴姨娘。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但不能不在乎她的孩子,本来以现在林晓霜交给张氏的财力,那个田庄她不放在眼里,如果吴姨娘乖乖的,将来这些东西留给庶出的子女,亦无不可,可是事实相反,那个女人居然现在就开始算计起家产来,若放人下去,她这个主母要如何自处?
该很的时候,就得狠下心肠,她不能容许有人算计了她,还要算计她的儿女。张氏拿定了主意,于是林崇岩与她冷战了几天,这日终于露面,与她商讨田庄的事项时,张氏半点面子也没给丈夫,一口拒绝。
“之前我并不想当这个家,是老爷让我当的,既然如此,田庄也应交出来,一大家子如今就指望着这个田庄,这些年在吴姨娘手中,田庄也没什么出产,等过了这一季,我还想亲自去看看,改种些其他的,争取能够靠着田庄保证这一家子的吃食。”
“可是你不识字,若是庄子里那些下人欺瞒,你也不知道”林崇岩说道,“飞樱好歹粗识文墨,由她管着,也能减轻你的负担,之前是我没有考虑周到。她带着两个孩子,前些年也吃了不少苦。毕竟孩子都这么大了,他们也叫你一声母亲,你……你一向是个良善的,好好善待他们,我也会感激你……”
张氏紧握了一下缩在袖口的拳头,出声打断了林崇岩:“我何尝待他们不好了?夫君视听说了什么,这个家我才接管几个月,他们是短了吃还是短了穿?她受苦?难道我们就没受苦么?莫非老爷还觉得我们受的苦少了?”
林崇岩轻咳了一声,目光闪烁:“你是当家主母,她不过是个姨娘,怎么也越不过去你,有些事,别做的太过。”
张氏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只觉一阵头晕,单手抚额,好一阵才缓过来。她这个样子也吓到林崇岩,脸色变了变,过来扶住她:“你看你,身子也不好,正要让你少受些累,好好养养,琐事就交给旁人做,你只管做你的太太就是。”
张氏冷笑道:“老爷也是读书人,怎么不辨是非呢?人都说当家太太,不当家,如何称得太太二字?她不过一个妾,就算为你生儿育女,也尊贵不到那里去,如今就会背地里使绊子,真让她当家,还不知道这个家会让她折腾成什么样子,我们母女还不知道有没有活路,老爷莫非是想让林家摊上个宠妾灭妻的名声?”
这话说的有些狠了,林崇岩有些恼羞成怒:“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不过是不想让家宅不宁,竟然就让你说成这般,好吧,随便你,你是当家太太,这家你说了算!”
他袍袖一佛,转身出了房门。张氏一阵红一阵白,只觉得一阵闷气憋得她恶心,几欲呕吐。柳絮见老爷气冲冲走了,赶紧走进来,见状忙给张氏松了松颈上的盘扣,帮她抚着胸,又叫小丫头进来到杯温水,给张氏服下。
“太太这是怎么了,可别气坏身子。”柳絮劝慰道。
张氏摆了摆手,吩咐她:“你去吴姨娘房里,让她把田庄的账本交出来”
“这……”柳絮眨了眨眼,“怕是她不肯给奴婢。”
“这是老爷允了的,她敢不交,就让她等着请家法吧。”张氏平息下来,眼底浮现出一丝冷意。吴姨娘欺负她是个性子好的吧,那就让她试试看。既然撕破了脸,她也不在乎林崇岩怎么想了,若不是她与女儿辛苦撑着这个家,何来他们的舒适日子,吴姨娘还真以为一切都是林崇岩的功劳不成?
柳絮去了一阵子,回来的时候,账本是拿来了,只是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
张氏问她:“怎么?她难为你了?”
柳絮摇了摇头:“老爷在那边,吴姨娘哭得跟个泪人似地,九小姐也在,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
“不好听的就不用学给我听了,随她去吧。”张氏起身,“我有些乏了,先去歇会儿,晚饭你去安排吧,等少爷小姐放学了再叫我。”
看样子林崇岩又要留在西厢了,张氏半点没提那边的事。未知秋姨娘的关系,听没让姨娘在面前立规矩,到便宜了吴姨娘,饭菜也是一样,儿女都到主屋吃饭,两个姨娘各自在自己院里吃,这样也好,省的天天见着烦心。蔡大虎提过他与晓霜的事,林崇岩那边还没发话,张氏心下却是肯了,观察了一段日子,她觉得大虎是个可靠的人,而且家中人口不多,单纯,蔡家嫂子又是喜欢晓霜的,将来嫁过去,不至于吃苦受累。
晚饭时林晓霜回来,先去了张氏的屋子,见到她脸色有些苍白,忙上前问母亲哪里不舒服,这段日子白天上学,晚上珍惜和大虎相处的机会,总与哥哥他们在一起,到忽略了母亲这边。
张氏笑着到只是累着了,林晓霜也没多话,扶着她来到桌前,林崇岩也来了,正和大虎说这话,见到张氏,只淡淡说了一声,“来了,坐下吧。”今日他被张氏甩了脸子,心情不好,面上也不如往日,林晓霜看了看父母,察觉有异,变装出十分的乖巧来,说了些趣话,张氏和林崇岩到也被她逗笑了,意识到有客人在,两人也趁机缓和了气氛,
林晓妍也跟着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几分假,却也懒得理她,林念堂却是乐呵呵的道:“有七姐姐在吗、家里笑声都要多些。”
林念宗笑着附和,桌子底下,林念堂的手却被林晓妍狠狠掐了一下,通的他差点叫出声来,拍人看出异样,只得装作呛着了,背过身去直咳嗽。
“六哥,喝水”林念祖跑过去倒了杯冷茶,递了过去,还好心的帮他拍了拍背。
“谢谢”林念堂接过水一口喝干,冲着弟弟笑了笑。
现在的林念祖,经过国子监的熏陶,成熟有礼了许多,不再是那个毛毛躁躁的孩子。在田司业的指导下,他的学业有了长足的进展,曾经让林念堂不屑的孩子,看来他的文章,已经越来越接近自己,两人的差距越缩越小,也许要不了几年,林念堂就要落在他的后面。
林念堂知道,林念祖能进国子监,皆是因为那个看起来和林晓妍有几分想象,容颜却要逊色几分的七姐姐,他明白,这个姐姐不想表现出来的那么柔弱,能够小小年纪就帮母亲当家,赚钱养家,还能在南临的乡下地方就与富可敌国的孟家小姐相交,绝对不是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