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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磕得满头鲜血。
“你起来!”林崇严唤道。
“老爷,九小姐也是您的女儿啊,您可不能因为她是庶出的,便不管她了,如果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以九小姐的脾性,她可怎么活啊!唯今之计,只有将错就错,让蔡大虎娶了九小姐,反正他与七小姐的亲事并未议定……”
接收到生母的眼色,林晓妍又开始满屋乱蹿,要找剪刀寻死,杏儿上前去抱住她,挣扎之间,脸都给她抓破,林崇严忙叫林念宗上前,将她制住。两个妹妹一个被父亲迁怒打了一巴掌,一个寻死觅活,林念宗不清楚这其中的是非,只将满腔怨气撒在蔡大虎身上,血红着眼睛盯着他。
“蔡大虎,霜儿信你,我可不会被你骗了,你不说清楚这件事,我饶不了你!”
蔡大虎正要张嘴解释,却见晓霜抢前一步,“啪啪啪!”几声清脆的掌声响起,她眼带讥诮:“戏演得真好!”她被林崇严打了一掌,除了脸上的红肿,神色不见半分慌乱与难过,更多了一丝冷静,直视着林念宗,她问道:“哥哥,从小到大,我有没有骗过你?”
林念宗摇头:“没有!”这个妹妹不仅没有骗过他,还用她弱小的双肩承担了本该由他这个长子承担的家庭重担,念及南临的日子,林念宗无比辛酸。
“那么,哥哥是信我,还是信她?”林晓霜的手直直地指向林晓妍。
“哥……”林晓妍软软地唤了一声,对着林念宗直摇头,“我没有……哥,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冤枉我?”
林念宗为难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你们都是我妹妹……”
林晓霜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她没有再犹豫,转向张氏:“娘,只有你信我,这里兄妹和睦,夫妻恩爱,人家这才叫一家人,没有你我的位置,带上念祖,我们走!”
“晓霜?”蔡大虎忐忑地看着她。
林晓霜含着泪笑了:“大虎哥,你和我们一起走,婶儿一到,就由我娘做主,为我们定亲,也好绝了某些人的心思!”见有人要讲话,她抬高了嗓门,“你们都不要说,听我说完。林晓妍,平日我让着你,不和你计较,是因为你体内有流着一半和我一样的血,你以为偷穿了我的衣裳,再使这种不要脸的手段,就能将大虎哥引上勾么?失败了吧?我知道你不服气,自认为长得比我漂亮,什么都想和我争一争,你也不想想,你拿什么和我争?我是林家嫡长女,你只是个小妾生的,你不过是绣花枕头一包草,大虎哥又怎么会看得上你?”
“你闭嘴!我哪点比不过你,就因为这嫡庶的身份,你事事都在前边,你不过仗着命好而已。”林晓妍忍不住开口道。
林晓霜笑了:“好,我把林家大小姐的位置让给你,我不稀罕,从现在起,这个家就由着你们去折腾吧。对了,大虎哥的主意你就别打了,他要娶的是我,依你的必性,估计也不愿意委屈做妾,何况就算你愿意,那也只能自己偷偷想想了,大虎哥答允过我,永不纳妾的。”
林晓霜向来温温柔柔,何尝话说如此刻薄过,一时间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就连张氏也被惊得愣住。她说完要说的,对着床边说道:“柳絮,出来吧,把事情真相给这屋里的人说说,说完就来我娘屋里,跟我们走。”
她说完,拉着张氏头,招手让蔡大虎跟上,头也不回地离去。没有人拦蔡大虎,他们都被床底下突然钻出来的人给吓了一跳。
“柳……柳絮,你不是帮妹妹办事去了么,怎么会在她的床下?”林念宗首先发问。
柳絮给他行了个礼,回道:“回少爷话,奴婢给七小姐办的,就是这件事。”
经柳絮一说,一切真相大白,原来林晓霜早就发现了林晓妍有问题,猜到了她的心思,便支使柳絮随时注意着,一方面她也想试探一下蔡大虎。听说二房的林玉涵回来,林晓妍就开始称病,她就起了疑心,今日她支使柳絮出门办事,其实柳絮从前门出去,又从后门进来了,躲过了别人的视线,只跟着林晓妍,所以林晓妍使计陷害蔡大虎这场戏,她从头看到了尾。谁都以为林晓霜身边最得力的丫头是夏昭和兰香,却不知柳絮才是她最为看重的,若非放心柳絮,她又如何会让她侍侯张氏?
林晓霜进屋时,趁着人不注意,柳絮就给她打了眼色,所以她才会那么相信蔡大虎,因为有了证人,证明蔡大虎说的不是谎言。
这屋子里从林晓妍进来,就只进不出,没有人出去过,若是林崇严还不相信柳絮的话,那他可真是傻子了,他呆坐在椅子上,不可置信地看着吴姨娘和林晓妍:“你们……”
“老爷,那个贱婢胡说,她胡说的,她是太太的丫头,自然帮着她们说话,这是她们设了计要害九小姐,您别信她们!”
“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说这样的话!”林崇严这一次没管吴姨娘,任她磕得头破血流。
“是林晓霜害我,是她设计害我!”林晓妍咬定了不松口,“爹,这丫头也说了,她一直都在监视我,对了,是她们,这都是她们设了局害我的。”
“你给我住口!”林崇严颤抖着走向面色惨白的林晓妍,用方才打过林晓霜的右掌,狠狠地扇了过去,不曾想林晓妍侧身一躲,他扇了个空,差点让自己摔倒,错了几步才站稳了身子。
“你方才说病到无力,给人占了便宜也挣脱不开,此刻怎么躲得这般快?我一直疼你,信你,你就是这样欺瞒我的?你这个畜牲!”林崇严吼道。他想起了之前林晓霜说的话,果然,是他的错,是他轻信于人,伤了妻子女儿的心。
思及此,林崇严也顾不得了,让林念宗叫人把吴姨娘和林晓妍关回房里,自己匆匆来到妻子屋里,只盼能将她留下。
张氏屋里,林晓霜动作迅速地让人套车,将张氏的嫁妆箱子全搬到了车上,蔡大婶他们还没到,林晓霜决定先借住一天,让大虎先将东西送到他买下的宅子,自己和母亲等着马车来接。
在收拾衣物的这段时间,林晓霜才向张氏坦白了一切,她对母亲说道:“娘,爹那个性子,不下剂猛药是好不了的,不管如何林晓妍都是他亲生的,他根本狠不下心来,顶多关一阵子,还得想方设法把这件事瞒下去。与其整天对着这些人不开心,咱们不如分开单过,我看离了你我,他们能过得有多好!”
“唉!”张氏长叹一口气,“可惜你没有嫁人,若是你嫁了人,我就没什么牵挂了,可以和他和离。”
“娘,此话休再提起,若是和离了,弟弟或是妹妹怎么办呢?”她将手轻轻地放在张氏的肚子上,“女儿看得出,您其实也舍不得爹,只是他太伤你的心了……”
张氏一惊:“你……你怎么知道?”怀孕的事,确信后因为与林崇严的冷战,她一直瞒着,没想到这件事第一个知道的不是丈夫,而是女儿。
“娘,我是您的女儿啊!以前在村里的时候,那些大嫂怀了孩子,不就和娘这些天一个症状?”林晓霜笑了笑,“娘,我们换个好环境,女儿会好好侍侯您,您再给我生个可爱的小妹妹,好不好?”
张氏笑道:“好!”
林崇严站在门口,愣愣地看着屋中含泪笑拥在一起的母女两人,心中一酸,满腹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张氏怀孕了,事隔多年,她竟然又有了他的孩子!可是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顾不得女儿在场,哆嗦着开口叫张氏的小名:“湘儿,你别走!我……是我错了!”
张氏抬头看见他,摇了摇头:“你护自己的女儿,你信自己的女人,你没错,错的是我,我嫁错了丈夫!”
她拉起女儿的手:“霜儿,叫上念祖,我们走吧。”
林崇严拦在门口:“你们要去哪里?不许走!”
张氏冷静地说道:“你若不想我肚子里这个有事,就不要拦我,我只想和孩子们过几天清清净净的日子。或者你觉得,和离更好些?”
张氏的神情很认真,林崇严生怕她真的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只得让开来:“那你好歹告诉我,你们要去哪里,我送你们过去。”
张氏指了指条案:“不用了,钥匙和帐本,我全放在那里了,除了我的嫁妆我带走了,家中的东西不曾动过半分,我和霜儿带走的丫头,月例银子也不用你发了,我们自己会想办法,你不在乎这个女儿,她却是我最大的依靠,我女儿孝顺,只要有她在,苦不着我这个当娘的。”
林崇严看着女儿还未消肿的脸颊,悔恨不已,嘴唇动了动,却是半个字也没说出来。
林晓霜搀扶着张氏,叫上林念祖,出了林家大门。林念堂跟在后面送出来,面上有着愧色,他是最明白吴姨娘和林晓妍的,孰对孰错,看父亲脸上的表情他就能猜出来。
林念堂之前一再出言挽留,一再地说是林晓妍惹了母亲生气,替他姐姐赔着不是,林晓霜见他不似作伪,还安了他几句心,只道事情和他没关系,让他好好读书。说到底,他也只是个有些小心思的少年,当听到林晓霜唤他六弟时,忍不住眼中闪起了泪花,自从她来到这个家,还是第一次叫他六弟。
“母亲,姐姐,弟弟,你们要好好保重。”林念堂目视着马车远走,心情无比沉重。
等林念宗安排好一切,匆匆追出来时,母亲已经带着弟妹坐车离开了,林晓霜在马车中看到了他的身影,心中有些怅然,一起长大的哥哥,竟然还不如林念堂这个隔着一个肚皮的弟弟明白。
一得一失
三房的人本来就不多,林晓妍的事被压了下去,对外没露出半点风声。令林晓霜意外的是,第二天秋姨娘竟然提了个包裹寻到他们住的柳枝巷,说是来侍侯太太小姐,张氏也没迟疑半分就答应了下来。晚些时候,孟言轲过来,给了林晓霜房契和钥匙。林晓霜和母亲搬出林府的事他第一时间知晓了,虽然不清楚具体的原因,但还是及时伸出了援手,以孟家的人力,要在寸土寸金的京城找一套房子出来,还是十分容易的。
林晓霜待孟方轲的态度一如即往,并没有因为他来提亲而有变化,孟言轲有些遗憾,却也庆幸自己没有强来,看林晓霜指挥得井井有条,张氏什么都听女儿的,他便能想到这离家出走多半也是林晓霜的主意,如此自立的女子,想来使手段是不可能让她屈服的,另外她现在已经不算普通人了,这是一个进了帝后视线的国子监学生,她的未来,已经变得扑朔迷离,不是孟言轲能够预料的了。
蔡大虎也来帮忙,林晓霜支使着他做这做那,却客气地让孟言轲坐着喝茶,两相比较,孟言轲若还不清楚她的选择,那就是傻子了。他的视线落在那个进进出出忙碌着的年轻男子身上,不明白自己输在了哪里。
一直坐着,还得主人家分人来侍侯,事情又插不上手,简直就是一种妨碍,孟言轲坐了片刻,识趣地起身告辞。林晓霜一再表示感谢,叫上蔡大虎一道送他出了院门。脸上的红肿昨晚用冰敷过,又擦了最好的药膏,已经看不见痕迹,她立在大虎身边,身着烟秋色的罗裙,俏生生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儿。
孟言轲拍了拍蔡大虎的肩,冲他笑了笑:“大虎兄弟,有空来家里坐。”
“好的,过几天我请孟二哥喝酒。”蔡大虎爽朗地笑道。
“那我可等着,就这么说定了。”孟言轲道。
“哈哈哈!晓霜视孟二哥如兄,我与她定亲,定然少不了请你,放心吧!”大虎笑道。
孟言轲心下一惊,很快却又释然:“原来如此,那先恭喜二位了。”
自己还期待什么呢?他想到了两天前与林晓霜的对话,纵然他说等着她的抉择,她还是明明白白拒绝了,她说两人之间,永远都不可能,孟言轲想不通,问她为什么。林晓霜回答:“正如你所说,我们是同一类人,但是在我心里是把你当成哥哥的,试想兄妹之间,如何谈得婚姻?孟二哥,我把你和欣儿姐姐都当成一家人,也没有跟你们见外,希望我们能够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
孟言轲虽然不甘,却唯有放手,他只恨自己没有早些醒悟,错失了良机,强扭的瓜不甜,他想要的是林晓霜自愿,既然她只当他是兄长,再不好强求,而如今连皇后娘娘面前她也去得,就算请得孟贵妃施压,只怕也起不到什么效果。
小厮孟良问他:“少爷,是回府吗?”
孟言轲说道:“不,去东条巷。”
东条巷是他自己置的私产,连父母都不知道,偶尔心情不好时,他就在那里休息。
“我恨君生迟,恨不相逢早。”他闭眼靠在车上,伸手揉了揉眉心,“晓霜,但愿你能得到所想的幸福……”
如果林晓霜听到这句话,想必又要惊讶半天,孟言轲随意一句,与曾经燕王所作的五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