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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氏气急,站起身来。
秋姨娘赶紧过来扶住她劝道:“太太您别气,小心自个儿身子。”转向林晓妍,又劝她道:“九小姐,有些话可不能乱说的,太太是你母亲,怎么能对长辈……”
秋姨娘话未说完,却被林晓妍一巴掌扇在了脸上:“主子说话,哪有你这个下人插嘴的道理!”
秋姨娘跌倒在地,张氏这下再也忍不住,挥掌就向林晓妍扇去,口里念着:“她没资格,我总有了吧,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规矩,否则传了出去,让人知道咱们林家有这样不知耻的女儿,没得连累家人丢脸。”
林晓妍挨了一掌,恶向胆边生,尖叫道:“丢脸的是你亲生女儿,你怎么不说她不要脸,小小年纪就勾引了蔡大虎,还和孟家公子,还有那个什么长信侯府的不清不楚……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豁出去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她也别想有好名声,去她的国子监,明日传开来,就让她滚蛋吧!”
张氏急了,顾不得自己的身子,扭上去就拽住林晓妍要将她拖回来,并喊人进来将她绑了,却反手被林晓妍一推,跌倒在地,她又去拉林晓妍的脚,林晓妍一挣,就踹在了她的肚子上,顿时张氏一痛,腿下一阵濡湿,就晕了过去。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秋姨娘爬起来冲过来,已经是晚了,她抱着张氏掐起人中,连声呼喊,林晓妍看到张氏的裙下流出血来,也给吓住了。
秋姨娘狠狠地道:“还不快去叫你爹,若是太太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被杀头吧!”
张氏搬出来只带了几个贴心的下人,夏昭和兰香被她打发了出去买线,内院除了秋姨娘与她再无别个,外院只有个看门的小厮,听到张氏的呼喊跑了进来,却见主母躺在地上人事不知,还好这里离药善堂不远,他赶紧跑了去请了大夫过来,大夫赶来将张氏救醒,林崇严那边也找了稳婆过来,最终胎儿却没保住,落下地,已经看得出来是个成形的男婴。
张氏醒来后看着林崇严,第一句话就是问林晓妍在哪里,她要亲手杀了她。
“出了什么事?是妍儿过来通知我你摔倒了,若不是她,我们也不会这么快赶来,你怎么还怨她?”林崇严尚被蒙在鼓里。
张氏哈哈一笑,状似疯狂:“林崇严,你养的好女儿,狼心狗肺的东西,谋我的嫁妆不成,竟然下毒手,我要让她为我儿偿命!”
她挣扎着下床,被林崇严拦住:“你别激动,孩子已经没了,你且安心养病,一切有我做主”。张氏的话让林崇严震惊,林晓妍已经给他认过错了,上次的事被吴姨娘揽在了身上,他以为是女儿还小,都是那个糊涂姨娘教的,若不是儿子女儿求情,吴姨娘也一再保证再不犯错,都被他送到尼姑庵去了,如今都快出嫁了,林晓妍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他不敢相信,或者说,他不愿相信!
张氏看着他,半晌方道:“你不让我去也可以,你给我绑了她见官去,这种想要弑母的女儿,留不得!”
林崇严道:“你先养病,我会处理的,若她真有罪,我定不饶她,见官却要不得,你总得为其他孩子着想,若是咱们有人牵连了官司,对孩子们的未来可是有影响的。”
张氏想到两个儿子,反应过来,说道:“好,不见官,饶她一命,让她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她心肠这般歹毒,只怕日日念佛,佛祖也饶不了她!”
“好好好,都依你。”林崇严顺着她的意思答应下来,只想让张氏好好休息,别再纠结这个问题。找了秋姨娘来问,秋姨娘也如实说了当时的情形,这次再不能饶恕,错确实在林晓妍。
林崇严痛心不已,回去一个个地找了来问话,林晓妍还想隐瞒,抵死不认帐,硬说是张氏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她没有推人,更没有踹人。
念祖闻道是她推了张氏,跳出来就扑了上去,扯着林晓妍的袖子一阵乱踢乱打:“你这个坏人,你还我弟弟来……”他哭得稀里哗啦,因为有父亲在场,林晓妍这会儿不敢放肆,任由他打,一面按吴姨娘先前的授意,装出一副可怜样,眼泪婆娑地看着父亲不言语。
林念宗见状,过来拉开了他,说道:“念祖,别这样!”
“哥,你干嘛护着她,她害了娘和弟弟啊,她不是好人!”林念祖挂着鼻涕看着哥哥,眼睛瞪得多大。
“晓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林念宗看着妹妹,很是伤心。
“哥,我没做过,我真的没有,是秋姨娘胡说八道,我是打了她,这点我承认,她报复我才这样说的。”林晓妍还在辩解。
“那么娘呢?难道她也在说谎?”
“娘……娘是受刺激了,糊涂了。”
“你真的是……无可救药了!”林念宗摇了摇头,“原本我还当你是妹妹,先前的事,就当你年纪小不懂事,受人挑唆,现在看来,还真给霜儿说对了,是我心太软,才会上了你的当!我把你当妹妹,可你从来没把我们当成亲人。”
林念宗对林崇严说道:“爹,你得给娘一个交代。”说罢拉上弟弟走了,来到张氏的住处,却被秋姨娘拦住。原来张氏发了话,谁也不见,只让人赶紧找林晓霜回来。
林念宗猜想晓霜是在宫里,托孟言欣帮忙进宫递个话,等孟言欣进了宫,才知道林晓霜好些日子没去梅塞公主那里,这下倒让人着了慌,也不敢告诉张氏,请了假,和孟言轲一起,满大街地疯找林晓霜,因为这个缘故,林崇严也怕林念祖再出什么差错,就接了过去住在那边。他倒是想全搬过来呢,可惜张氏不允许。
“小姐,派个人去那边说一声吧,这些天可把少爷急坏了。”秋姨娘并没有追问林晓霜去了哪里,说完了,只向她提了这么个建议。
事情发生不过两日,林晓霜很后悔,早知道她提前两天回来就好了,那么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惜这世上的事,不是人所能预料的,她抹了抹眼角,问秋姨娘道:“难道我娘不允,就没人过来了?”
“这倒不是,老爷今儿还来了两趟,让柳絮做了吃的送过来,说咱们这里没有厨子,在酒楼叫的饭菜不适合太太吃。大少爷也会每晚过来,偷偷看看太太,问问有没有你的消息。”秋姨娘道。
算他们还有点良心,林晓霜心想。拉着秋姨娘的手,她说道:“这几天辛苦你了,姨娘,就不用告诉他们了,反正来了就知道了。”
稍晚些时候,林崇严来了,见到林晓霜,先是问她这些日子去了哪里,林晓霜谎称是宫里的贵人交待了事情,不能对外人说。听说是这样,林崇严也不好多问,却又责怪起女儿来,说道:“若不是你执意让你娘搬出来,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林晓霜静静地看着他,慢慢说道:“我是疏忽了,是我对不起娘,没有照顾好她,可是若是娘在家里,爹就能护得她周全吗?我们与吴氏和林晓妍分开两处,尚能给她们找上门来闹到如此地步,若是没分开,只怕尸骨无存了!”
林崇严看到女儿清冷的目光,忽觉背脊有些发寒,但林晓霜说的是事实,他也无话可说。
“事情过了,还是劝你娘搬回家吧。”末了林崇严来了这么一句。
若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为了他们兄妹几个,张氏早就咬牙和离了,林晓霜相信如今弟弟没了,张氏又闭而不见林崇严,想来这次真的是寒透了心。
“不知道爹怎么处置吴氏和林晓妍?”她问道。张氏回不回去,林崇严值不值得他们母女原谅,这一点才是关键。
意外来客
“吴氏送到庵里修行,至于你妹妹,徐姑爷两月后就要上任,索性过几天就将她送去徐家。”
这就是林崇严对这两位的惩罚?林晓霜气得哈哈大笑,直笑出了眼泪。
“推我娘、踹我娘的可是林晓妍,我娘说要送庵里的也是她,您是不是搞反了?”林晓霜收住了笑,嘴角尚挂着一丝嘲意,“应该是林晓妍送到庵里修行,将吴氏嫁出去才对。”
卖妾与人,便也是与人为妾,岂不也是嫁了,她盯着林崇严,看他怎么回答。
林崇严老脸微红,忍着羞怒道:“这如何使得,你妹妹还小,一切都是受了吴氏挑唆,她在家受人宠着,嫁了过去,有婆家管着,总会改一改,至于吴氏,我已吩咐了将她送去家庙吃斋念佛,为其行忏悔,看在念堂的面上,总不能真将她给卖了。”
“何须看念堂的面?她是什么人,念堂唤母亲的,可是躺在屋子里的这一位!”
“无论如何,是她生了念堂……你不能不为你弟弟考虑……要以大局为重……你也是有错的,我也不与你计较……悔过自新……”
晓霜心头越来越是失望,林崇严具体说了什么,她已经懒得再听,此举不过是想找一个让母亲原谅父亲的机会,奈何父亲冥顽不灵,听不进劝去,罢罢罢!她不相信没了爹,她们母女会活不下去。
“我看看娘去!”突兀地打断了林崇严,她起身径直去了张氏的房间,醒来就过来侍侯的夏昭面无表情地看了林崇严一眼,也跟着出去了,茶水也不曾递上一盅。
林崇严说得口干舌燥,还得自己动手倒茶,他愕然地睁大眼,胡须一抖,气道:“毫无规矩!”可惜空荡荡的屋子里,没有人听他言语。
林晓霜站在床前,呆呆地看着张氏的睡颜,那苍白干裂的唇紧抿着,眉头皱成一团,一眼看去,她不像三个孩子的母亲,她还那么年轻……算了算,张氏今年不过三十四岁,在林晓霜眼中,这个年龄还在算是年轻人,她的未来还很长,她应该获得幸福。
她轻轻握住张氏的手,号了号脉像,虽说不是很精通此道,但从脉搏跳动的频率来看,张氏的脉像还算正常,之前也问过了秋姨娘,张氏落胎时看着凶险,所幸老天保佑,最终没有造成大碍,只要好好调养,不会有事,但是可能要狠狠地花上一笔。
只要母亲平安,多花点钱算得了什么,林晓霜随即吩咐下去,让夏昭和兰香明日就去采购,鸡鱼肝脏、蛋类豆类、牛乳羊乳、枣子枸杞、蔬菜水果,她列了一大张单子。流产后的保养其实和坐月子差不多,要多多补充蛋白质和维生素以及各种微量元素,反正这伤了元气,要补才补得回来。作为一个研究植物美容方面的专家,林晓霜当然也研究过这方面的课题,知道女人哪些日子需要补充些什么,还制定过专门的小菜谱。她决定自己亲手给张氏做三餐,还原一个健康美丽的娘亲。
张氏动了动眼皮,缓缓张开了眼,看着女儿,一串珠泪滑落。
林晓霜倾身上前抱住了她,伸手抹着她的泪:“对不起,吵醒您了!娘,这时候可哭不得,会把眼睛哭坏的,你放心,女儿回来了,一切有我。”
张氏抱着女儿瘦小的身子,心中却是前所未有的安定,她相信女儿能够为她顶起一片天,这一点,她早就意识到了。“那两个呢?”她问林晓霜,语焉不明,但她知道女儿明白所指。
“出嫁的照样出嫁,另一个送家庙。”
家庙!张氏冷笑,那还不是变相的维护,不仅好吃好喝地供着,一旦有机会,不照样搬回屋子里去,吴氏当真好手段,当年她与林崇严少年夫妻,恩爱自在,又有老太太从中插手,反倒让林崇严对吴氏存了生疏,如今却……
“我要和离!霜儿,你不怪娘吧?怎生让你和念祖随了娘才好,你给想个法子。什么功名前程,你也不必替他考虑了,做人首要的是有良心,我宁可儿子一世没有功名,也好过做个无行之人。”
“那哥哥呢?”林晓霜问道。
“他……他已经大了,随他选择吧,若是你们都跟了我,当然最好,娘有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们。”
“娘,您手里不是有嫁妆么,若是过平常日子,凭那些就足够咱们这辈子用度了。”
“那些东西是你的,娘不会动用半分,娘算是明白了,女人得有自己的私房钱,不能将一生都系在男人身上。我与你爹在一起十多年,以前日子虽苦,心不苦,如今日子好过起来,他却变了,你要吸取娘的教训,娘希望你能幸福一生。”
林晓霜见张氏萎靡不振,极度灰心,安慰道:“娘,人都是会变的,因环境而异,坏的能变好,好的也能变坏,有些人能共患难,却难以同富贵,当断则断吧,放弃了,未必未来没有美好的明天。”
张氏见她小小年纪,说得深沉,忍不住笑了:“看我有这么好的女儿,说起事来一道是一道的,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若是你弟弟不能与我过,将来你出嫁,就接了娘去跟你一起生活,可好?”
“就算弟弟跟着您,我一样可以接您一起过啊!”林晓霜笑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