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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素身形颤了颤,偏过螓首,瞧见叶风眼中的冷意,刚想挣脱,却被青萝死死攥着,佳人俯首,贴着凌素的耳畔,低语道:“莫要紧张,姐姐我自有道理……”那柔软的话语使得凌素心神稍缓,但依旧踌躇,生怕叶风会与青萝发生争执。
叶风略微缓气,掩去了眸子里的怒意,轻笑一声,说道:“若是青萝姑娘不信,尽管试试,千万不要怀疑我云水楼的能力!”叶风的话语虽轻,但言语间威胁之意尽显。
青萝见好就收,轻轻放开了凌素,再抬头望向挺立着的叶风,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之色,微微颔首道:“叶盟主放心,我自然会照顾好凌素妹妹的。若是我之前对于凌素妹妹为何对你死心塌地有所困惑的话,那刚刚你的表现却是让我的疑虑尽去。遇事不盲目,进退有据,且自有一番风骨。看来凌素妹妹真的找了一个好夫婿呢!嘻嘻……”
说话间,青萝含着笑意已是腾空而起,没于夜色之中,凌素在听到青萝的话语后,心中一阵羞涩,一步三回头之后,她方才狠了狠心,跃起身形,随着青萝而去。凌素此去,自然不是为了去完成那个任务,而是为了叶风,去调查清楚某些遗漏的事件。
叶风凝视着凌素远去的背影,微微有些担忧,生怕凌素此去遇到危险。婉儿一笑,伸出纤手,攥了攥叶风的衣裳,娇声道:“风哥哥,莫要担心,这可是我与明月姐姐共同决定的事情。说不定,凌素姐姐此去能得到我们意想不到的成果呢!还有,我们所想之事,也需得到肯定!”
叶风微微颔首,偏头又望了望明眸皓齿的明月,心绪不禁又回到了刚刚……
叶风领着三女进入屋内,明月找到火折子点起了油灯,几人静静围坐在桌前,皆是沉默。最后,还是叶风疑道:“婉儿,刚刚见你似乎有话要说,不知有什么疑问吗?”
婉儿蹙着秀眉,缓缓道:“我只是在想为何青萝背后的组织将目标对准圣门中的这两人?照理说,挽墨已是功力大损,已不是什么威胁,而月影也是圣门中的一般人物,自然比不上天机和圣主,但为何就是这样的两个普通女子却成为了暗杀对象?”
明月美眸一闪,抬起纤手拢了拢青丝鬓发,这是她习惯的动作,但凡她做出了这样的动作,就代表着这个聪慧女子已是胸有成竹。果不其然,她娇笑一声,淡然道:“能成为一个组织的暗杀目标,原因嘛,无非只有两个原因,其一是这个目标着超绝的实力,对于战局有着决定性的影响,而其二便是这目标的身份,那么就显而易见了……”
凌素怔了怔,疑道:“明月姐姐是说这两个女子的身份敏感吗?”
明月黛眉一蹙,微微沉吟片刻,便是说道:“不错,据我所知,挽墨此女入门不早,也不过几年,但天赋异禀,在天罡地煞之中脱颖而出。可在几年前,她被逐出了天罡地煞,不过我们已经知晓她是圣门在魔门那放的暗棋。依我的观察,挽墨是少数敢反驳圣主和军师的人,可见挽墨的身份确实值得商榷。但月影的话,我却是不知。”
叶风凝视着桌子上的火光,轻声道:“到底为什么那个神秘组织要暗杀这两个女子?若是为了这两个女子的敏感身份,那么这两个女子就对圣门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明月微微颔首,赞同道:“若是这么分析的话,说不定圣主不靠云水剑来获得宝藏,依旧胸有成竹准备发兵,就是靠着两个女子了?”
“既然这两个女子事关圣门起事的成败,那么这两个女子的身份定然是不低,从而也可推算出那神秘组织的幕后之人就是在朝野当中,而且他还能派遣出少林达摩院住持!”婉儿沉声叹道,“而能有这样的地位的人,朝野之上不会超过五个人,那么这个人就在这五人之中!”
凌素有些不知所措,她原本以为这只不过是一件组织的普通任务,却能让叶风等人想出如此多的线索,不禁茫然问道:“那我到底是去不去?”
几人皆是沉默片刻,明月与婉儿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去!”叶风笑了笑,微微摇头,叹道:“素儿已是被你们二人搞得混乱了……”
婉儿吐了吐香舌,软声道:“凌素姐姐,莫要担忧,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记住,到了京城,就去找我们在京城的分舵,你通过他们来联系到叶九重,以他对京城的了解,恐怕能获得不少线索。当然,若是能潜入一次圣门,就再好不过了!”
叶风心中一凛,对凌素潜入那圣门有些担忧,明月看得真切,安慰道:“夫君,莫要着急,凌素妹妹的轻功很高,只要碰不到圣主,想来也不会有人能将凌素妹妹留下。”
婉儿有些自责,弱声道:“若不是这番前去能使我们查证一些东西,对于日后的争霸有着些许帮助,我是万万不会让凌素姐姐去冒险的。”
凌素笑了笑,抬手攥着婉儿的纤手,柔声道:“莫要胡思乱想,婉儿妹妹,明明是我一意孤行,想要去帮助青萝姐姐,却连累大家为此出谋划策。若是能去寻得对我们有用的东西,我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明月垂着睫毛,眼珠微转,轻声道:“既然事已至此,那么我们就干脆兵分两路吧!我与婉儿妹妹跟着夫君,一来可以保护夫君,二来闯圣门分舵确实需要人手。再一路,让柔儿妹妹随着凌素妹妹去京城,柔儿轻功卓绝,再与叶九重汇合,想来也不会有事。”
婉儿微微沉吟,也是颔首附议。叶风思索片刻,便是颔首道:“如此可行,但柔儿要稍后出发,让她跟随素儿,最好不要让青萝发现,免得又是一番吵闹。”
他们商议一毕,便是推门而出,就有了后来的那一幕。如今,凌素已随青萝离去,叶风对着柔儿叮嘱道:“你凌素姐姐此去凶险,须得你从旁协助,尽量不要暴露身形。记得到达京城之后,就设法联系到叶九重,凡事都以他为主,切记切记!”
虽然柔儿万分想随着叶风去闯一闯洛阳,但她也有些担忧孤身前往京城的凌素,其权衡了一番,终究还是接受了这个任务。小妮子小脸一苦,可怜兮兮地望着叶风,轻声道:“公子,你可要小心啊!”
叶风无奈,唯有抬手轻抚着少女的雪肤,柔儿的俏脸上泛起一丝羞涩,微微缓神,找寻着凌素的气息,稍一点步,身形一跃而起,朝着凌素追去。
叶风微微摇头,有些怅惘,这离愁别绪倒是在近来时常影响着他,或许就是失去了武功的关系吧!他自顾一叹,早已没了睡意,轻声问道:“还有三个时辰便天亮了,你们可还要就寝?”
明月瞅见叶风眉宇间的忧色,心中微疼,知道他担心那前去京城的两女,故意娇笑道:“夫君,怎么两位妹妹刚走,就舍不得了啊!”叶风哑然失笑,瞧见面前巧笑倩兮的女子,心中的愁绪倒是散去不少,便是自嘲道:“两个红颜一走,我们的阵容倒是弱了不少,而我越来越像个累赘了……”
婉儿心中一急,抬手拍了叶风的肩膀一下,娇喝道:“风哥哥,莫要胡说,你可不是累赘。不光我们这么想,就算是各派掌门都是如此,人人都知晓你的压力,都记得当日一剑倾城的风采,我们始终都相信你会王者归来。再说了,风哥哥不是说了自己还有智慧吗?”
叶风轻笑一声,并不言语,依着庭院中的大树,仰首凝视着天际的皎月,喃喃道:“不知这天下的纷乱何时才会结束?”
婉儿与明月学着叶风的样子,也望着皎月,二人听得男子的呢喃,相视一笑,由明月娇声道:“有夫君在,我们相信不会太远!”叶风苦笑,但心境却是愈发坚强了,自顾叹道:“是呢,到了这个位置,我自然当仁不让!”
第311章 乔装
竖日清晨,晴朗了一夜的天空竟是下起了淅沥的春雨,似是为即将出发的几人送别。江南一直如此,是如水般的纯澈,高台水榭,画舫轻舟,宁静中带有一丝安逸。淅沥的春雨落在发间,是微薄的凉。叶风执伞站在婉儿的身侧,一袭软布青衣早已被雨水润湿。
他明明撑着伞,却大半遮在女子这边,婉儿笑笑,将伞往他那边移了移,而叶风不许。婉儿轻蹙柳眉,俏脸上微升起些许薄怒,埋怨道:“风哥哥,我有内力护体,怎么会被寒气侵体,而是你,失去了武功,还这么不爱惜自己!”
叶风怔了怔,但不过一瞬,其笑容依旧温暖,柔声道:“多日不下雨了,感受下这淅沥的小雨,其实蛮好。”他索性收了伞站在这雨中静静享受着此刻的闲暇。
婉儿抬起纤手,无奈轻拍了下男子,随即缓缓地合上眼,空气里是细碎的雨声,一滴一滴击打在青石板道上。不过清晨,这苏州城里倒是早已是热闹起来,不知是谁家马车哒哒轻蹙了板道,水花轻溅污了裙摆。
叶风抬头望着细雨,轻叹道:“不知何时才又能感受这江南春雨的柔软?”婉儿听出叶风话语里的愁绪,心中微疼,伸出柔荑,抚了抚叶风紧皱的剑眉,柔声道:“莫要担心,我们此去必能旗开得胜的!”
叶风笑了笑,反手攥着女子的纤手,又疑道:“若是我们走了,谁能镇守着江南?”
“风哥哥想不到吗?”婉儿摆摆手,轻声道,“风哥哥,可还记得当日‘家园客栈’里的女子?”
叶风想起那个性格与柔儿极其相像的女子,也是微微颔首,叹道:“她啊,的确不错,再加上我那三个小弟辅助,想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两人沉默片刻,皆是感受着这江南雨中的轻灵。叶风轻轻偏头,唇边的笑是少有的慵懒,闪过有一抹邪魅,婉儿来不及捕捉,已消失无踪。婉儿看着他,淡声道:“风哥哥,许久没见你这么舒心了。”
叶风愣了愣,自顾一想,方才感到自己好像在这三月间心性苍老了数十岁,无时无刻不被这红尘之事牵绊,而在这大战临前的空闲之时,才稍微松了口气。念及此处,他无奈一笑,轻声道:“谢谢你,婉儿!”
婉儿被叶风突然的话语惊得愣了下,不解地问道:“风哥哥,为何要谢我?”
叶风仰首,任雨滴落在脸上,感受着那丝丝的清凉,轻叹一声,道:“我这一生中,命运似乎总是在跟我开玩笑。曾经的我,你也知道,胆小懦弱,好像对任何事都不在意。自从家破人亡之后,我才真正认识到自我。呵呵,原本报仇雪恨是我的目标,但到头来那一切竟然都是他们故意为之,你说好笑不好笑?”
婉儿身子颤了颤,她自然知道男子指的“他们”是何人,当一个人的目标变成背叛,而且是至亲之人背叛的时候,那种感觉,婉儿很懂,因为南宫家族的所作所为也让她陷入了绝望。现在的她柳眉轻蹙,檀口翕动,想说些安慰的话语,却不知如何诉说。霎时,婉儿眉宇间焦急不已。
叶风轻笑,摇了摇头,叹道:“当然,我不会倒下,因为有你,还有明月她们陪伴我。所以我要谢谢你!”
刹那间,婉儿垂眉不语,羞涩不已。片刻后,她方才低声岔开了话题:“明月姐姐去接几位掌门,怎么还不来?”
婉儿笑得自然,眉梢上扬,露出狡黠的样子。叶风笑笑,自然知道婉儿害羞,正欲接话,却见一辆奢华的马车朝我们赶来。驾马的车夫是个三十左右的男子,面容严肃,不苟言笑。
叶风仔细打量那男子,却好像在哪里看见过,但却是想不起。婉儿眸子闪了闪,掩嘴轻笑。
待那马车驶近身前,男子拱手道:“青一来迟,望少主见谅。”叶风怔了怔,有些茫然地望向婉儿。
婉儿不语,依然望向马车。片刻后,马车的门打开,几人鱼贯而出,领头之人浓妆淡抹,穿着华贵,施施然前行几步,便是俯下身子,作揖道:“夫君,奴家有礼了!”
“你……你是明月?”叶风有些诧异,眼前的女子高贵端庄,实在难以与平日里妖娆的明月联系在一起,但不过一瞬,他稍有所觉,抬起手指着另外几人,疑道,“莫非是各位前辈?”
左边一头发花白的老头微微弯身,动作艰难地行礼,缓声道:“老奴青二,拜见少主!”
“青三,拜见少主!”
“青四,拜见少主!”
“青五,拜见少主!”
其余几人也是稍稍行礼,到此时,叶风倒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