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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他人用性命保护自己的人。
倾盆大雨。透明清澈的雨水从天空的最高处细细密密地砸落,溅起一地深红色的血花,带来无数嘈杂的声响,再加上基里安们被斩杀时此起彼伏的嘶吼声——透过这一切,她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能无助地在斩杀大虚的同时,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幕一幕仿佛是无声电影一般地上演着。
雨水打湿了黑发男人的长发,鲜血从他的肩膀和额头肆意流出,不断滴落——为了保护属下,他拼尽了最后的力量,砍伤了牙密的手臂。
名为“牙密”的亚丘卡斯愣愣地看着伤口,脸上的神情从惊讶到迷茫,最后化为了愤怒。他一把抓住了摇摇欲坠的朽木苍纯,将他整个头朝着地面狠狠砸去!
黑发的男人侧过头,背着光,对着少女的方向,轻轻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手指轻轻落在了鬓角沾染了些许鲜血、纯白色晶莹剔透的牵星箍上,唇角无声地动了动。
牙密冷笑着抬起了另一只手,在他的胸口上方高高抬起,拳头上血红色的虚闪一点点汇集——
少女深蓝色的眼眸蓦然睁大,瞳孔深处,血色如同无边的汪洋一般,化作无数惊涛骇浪,将她狠狠朝着最深处压去——
“——朽木前辈——!!!”
作者有话要说:【纵使绽放亦再谢,美若赤炎般散尽】——这本来是98形容朽木白哉的,这里借用了一下。
上图,温柔坚强的苍纯爸爸qaq
其实都是百科上的图……朽木苍纯在正式的篇里还没有出场,只是公式书里的人物。尽管我避开了他的斩魄刀什么的,但总觉得脸还是保不住的……迟早被打==
最后感谢地雷……话说居然有了个手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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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最鲜血淋漓的成长
最鲜血淋漓的成长
;一,
“对不起,小由依……我啊,信誓旦旦地说着什么不会让你们担心;说着一定会好好的……这样的承诺;到头来却是这么一副惨样;还连累你和自己的部下受伤战死……这样的我,还真是个糟糕的前辈呢……”
“——不,不仅仅是前辈……不管是作为儿子,还是作为父亲……我都只是个不称职的失格者吧……”
无尽的冷雨,自天空的最高处连绵不断地砸落,钢针一般细细密密地扎在少女□在这沉暗昏黑的天空之下每一片皮肤上;尖锐而短促的刺痛接二连三地刺激着她的神经线;试图将那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狠狠腐蚀着似的疼痛,传达到距离她心脏最近的地方去——
——朽木前辈……
那个记忆中,永远拥有着仿佛春山如笑一般温暖和蔼,自然优雅笑容的贵族男人,那个永远用包容和关怀的目光,注视着身边每一个人,然后如同春雨般润物无声地、以自己的方式去教导和帮助所有后辈的男子……如今,却只能像所有的濒死的普通人一般,鲜血淋漓地躺在泥泞的雨水之中——墨绿色长发的少女无声地跪在男人的身边,看着对方眼眸中素灰色的神采一点点黯淡消失……
“牵星箍……我的头发上白色的牵星箍……”
“……我最放心不下、最愧疚的,就是白哉了……小由依……这个,麻烦你帮我交给他——”
明明已经用尽了全力。明明她是那么拼命……一口气瞬步将近一千下、抱着必死地决心,想着哪怕和那个亚丘卡斯同归于尽也不能输掉、一个人握着长光,疯了一样杀了那么多基里安……
但是,结果却依旧是这么地嘲讽。
——下一次失去的是谁?
——那个人,又会怎么样离开?
——而我……又将以什么样的方式,死去呢?
……
凌乱的,没有意义的思绪,宛如乱麻一般缚住心脏,在上面勒出了一道道深深浅浅的印痕——就好像她手中三角状的牵星箍,深深地陷入了她的掌心。所有的痛觉和她的决心一起,在朽木苍纯呼吸停止的那一秒,彻底失去了踪迹——
——好冷。
雨水噼里啪啦敲打在长光的刀身上,一点点将上面残留的血迹洗去,露出光洁流畅的刀纹,淡金色的光芒自刀刃上一闪而过——墨绿色长发的少女微微一怔,下意识地仰起脸看向天空。
——为什么呢……天空,居然还会亮起来啊……
【——明明苍纯前辈都已经死了。】
“……还真是过分啊。”
(二)
“祖父大人,您在……看什么吗?”
不着痕迹地在身后揉着有些酸痛的手腕,朽木家的小少爷在经历了一个晚上的禁闭之后,终于抄完了五十遍朽木家的家规——天空的边缘处的乌云隐隐露出些许金色的晨曦,冰冷而嘈杂的大雨噼里啪啦地敲打在朽木家长廊两边的石子路和树叶之上,使得小白哉不得不有些失礼地扬高了声音,方才能让前面五六步开外、站在门厅处的朽木银岭听清自己的话语。
“……”
脚下的步伐稍稍一顿,白发苍苍的老者侧过头,微微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然而看着少年脸上那双似曾相识的素灰色大眼睛,银铃最终还是选择了了沉默。
“祖父大人?”
【“父亲大人。”】
一瞬间仿佛有另一个声音,如影随形一般地在耳边响起,比起白哉的青涩稚气更多了一份温和沉稳。朽木银岭有些恍惚地抬起头,回身轻轻将掌心放在了身后绑着黑色长发的少年头顶上,轻轻揉了揉——
“白哉……”
——该说些什么呢……“先回去”?“对不起”?“别太难过”?——他现在,连如何将苍纯的事情对孙子说出口都不知道。
【朽木苍纯的灵压反应,半个小时前,彻底消失了。】——这是方才,二番队里廷队的暗卫,从掌管情报的八番队传来的讯息。尽管在得知基里安群和第二只亚丘卡斯出现的时候,朽木银岭就已经隐隐感觉到了结果,但是真的得知……
“祖父大人?您这是……”
“怎么了”三个字还没有来得及出口,黑发少年的话语却是戛然而止,脸上的血色一瞬间消褪殆尽——
无边灰白色的大雨阻隔了视线,密密麻麻的雨幕,让少年看不清大门外雨中人脸上的神色——然而,那样墨绿色的长发,那样熟悉而微弱的灵压反应,却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的。
——【朽木副队长重创。】
——【经过吉田队长的提议,总队长思考之后,决定由真田副队长前去支援——】
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了些许支离破碎的语言片段,黑发少年的脸色苍白得惊人,抛却了所有贵族的矜持,即使在中途差点被地面上的雨水滑到、小白哉也只是毫不停顿地再次直起身子,咬紧牙关,一口气冲到了那个墨绿色长发少女的面前。
墨绿色凌乱的长发失去了往日里柔顺靓丽的色泽,早已被雨水彻底打湿,粘附在少女苍白的脸颊上和肩背处;深蓝色的眼眸褪去了所有的光彩,空洞无神,再没有了平时戏谑淘气的笑意;紧紧抿起的红唇上,隐约可以看见些许淡淡的血痕,白皙漂亮的面容,此刻只剩下了人偶一般的木然——深红色的血迹在她黑色的死霸装上大片大片地盛放开来,淡红色的雨水一滴一滴,“啪嗒啪嗒”地顺着她的衣袖落了下来……
——这个人……真的是真田由依吗?那个平日里就知道戏弄人、总是笑得温柔而有些狡诈、仿佛从来都不知道悲伤为何物的……真田由依吗……?
有那么短短的几秒钟,死一般的沉寂伴随着这样的疑问在白哉少年的心底掠过。冰冷的雨水砸落在脚边,溅起的同时带上了些许自由依身上落下的血水——心底那个好似野兽一般蛰伏在阴影里的猛兽一般,仿佛随时都会爆发的猜想,让黑发少年的心跳一点点加快——忘记了所有的礼仪,朽木白哉几乎是一把就抓住了眼前墨绿色长发少女的领口,即使隔着将近二十多米的距离和大雨倾盆而下的凌乱之音,朽木银岭还是清晰地听到了孙子失控的怒吼和质问——白发的老者微微仰起头,闭上了素灰色的眼眸。
“呐……真田由依,父亲大人他——”
有史以来第一次,朽木白哉抓住了真田由依的领口——这是他和她认识十几年之后,第一次做到的事情。如果这是在平时,朽木白哉绝对会开心地跳起来,然后各种炫耀和得意,只不过现在,他却没有丝毫的心情这么做。
“——父亲大人……他人呢……喂!真田由依我问你话呢!回答我啊!!!”
倾盆大雨将少年的脸颊冲刷地越发苍白,那些尖锐锋利比刀刃更胜三分、歇斯底里的质问和摇晃——少女深蓝色的眼眸中刹那间闪过些许恍惚,冰凉的雨水带走所有的温度,却比不上她此刻的无助和恐惧;如果可以的话……如果可以,她真的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想面对少年那样焦急而绝望的眼神,那样……仿佛是回到了调查兵团时代,每次从墙壁外归来时,就不得不面对的那些疯狂而悲痛的面容。
只是这一次,面容的主人,换成了她一直以来都视为弟弟一样的好友、而再也回不来的人,成为了那个把她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关爱过的温柔前辈——
【“我最放心不下、最愧疚的,就是白哉了……”】
任由对方死死地攥着自己的领口,少女隐没在死霸装黑色长袖里、握着白色牵星箍的手指紧了紧,虎口和掌心处由于战斗而裂开的伤口再一次被发箍锐利的棱角割开,原本已经被雨水冲得差不多了的血水再次鲜艳了起来,就如同那自她眼角滑落脸颊、原本早已冰凉的雨水,再一次温热了起来——
这样的结果,她愧对朽木队长和总队长的信任,也愧对自己的朋友——甚至,连她自己,都无法对自己交代……
墨绿色长发的少女张开了口,冰冷的雨水一下子落了进来,争先恐后地……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觉得喉咙里前所未有的干燥和疼痛,几乎难以成声。
【“——请帮我,把这个交给白哉……”】
手臂机械地扬起,挪动间,仿佛可以听见骨头之间“嘎吱嘎吱”摩擦的声响,朽木白哉看着她,下意识地松开手,后退了一步,让开空间——但那双曾经满是傲娇神态和不甘心,仿佛是猫咪一样的素灰色眼眸中,此刻却只剩下了满满的戒备。
由依突然想到了很久之前,当真田爷爷为了救她而失去了一条腿,彼时尚还年幼无知、还在上国小的自己,拼命挣脱了母亲的怀抱,冲上去拽着那个给爷爷做截肢手术医生的白大褂下摆,哭得鼻涕眼泪到处都是,只觉得全天下就只有那个拿走了爷爷一条腿的医生最是面目可憎——如今想来,将“父亲”这个词语,永远地从朽木白哉的生命中剜走,这样子辜负了所有人信任的自己……想必在这个少年的眼中,要更丑恶一万倍吧……
血痕累累的掌心缓缓展开,新的血迹之下,牵星箍上已经有些暗紫的旧血迹触目惊心,刺得少年素灰色的眼眸瞬间一缩——
“……朽木前辈——朽木副队长,恪尽职守,顽强战斗……殉职。”
青白色巨大的闪电在少女的背后乍然划过,黑发少年的脸色瞬间惨白——顾不上去接少女手中的牵星箍,朽木白哉几乎是在下一秒就骤然醒过来一般,抬脚上前再度抓住了少女的领口——
“亏我那么信任你……真田由依!我是真的相信你可以救回父亲大人的啊!”
“为什么现在……为什么父亲大人死了——为什么你没有保护父亲大人!为什么,你不是去支援的吗!为什么你还能一个人若无其事地回来——”
“你到底——”
(三)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们‘新队长’的召集啊,一角……那边可是放了话,要是不去的话,就会被他杀掉哦~”
十一番队的队舍里,眉角上掺着彩色鸟羽的深蓝色短发青年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抬起脚,狠狠踹了踹尚还缩在被窝里的斑目一角——如果他在这么说的同时,没有拿着小镜子,将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