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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纷纷降下,露出一位相貌粗豪的大汉,身材壮硕,手脚都较常人大,表面看来是中年人模样,不过谢玄深知凭借武圣修为衰老将延缓,这个人实际年纪绝对比表面大。
这个武圣目光炯炯,宛若燃烧的硝烟,整个人垂直得似一杆标枪站在雨幕下,脚下踏着尸山血海,一股萧杀森冷的战意冲慑天际,连飞雨都不敢朝他头上落下。
“烈将军!将那窥探之人拿下了么?”
就在谢玄眼神晦明,思索着该如何脱身之际,从那武圣身后掠来两个青年男女,皆是锦衣华服,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点缀,但任何人一眼瞧来都觉得这对男女华贵逼人,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
“哼,是此人窥视我们么,好大的胆子!烈叔叔,你快将他拿下来,锦儿要细细拷问!”锦衣女子来到近前,脸色顿时沉了下去,指着谢玄命令道。
锦衣青年皱了皱眉头,止住了锦儿:“小妹,不可胡闹!”
烈将军却是没有去看这对男女,紧盯着谢玄,忽然冷冷道:“以阁下的修为,是即将突破定神,立地成仙的绝代人物,屈尊来做这等窥视之事,实在令人不耻。”
谢玄心中一动,难怪他迟迟不敢动手,原来是方才惊住了他,以为自己是武圣巅峰的强者。
既然对方如此认为,谢玄自然是不能令他失望,定神巅峰的神魂意念聚到双目,直视着三人,淡淡道:“慕某搜寻的另有他人,对你们还没什么兴趣,哼!”
冷哼一声,谢玄转身掠向跃马桥,消逝而去。
身后,烈将军双目瞬也不瞬盯着谢玄离开,这才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对方的实力远胜自己,虽然他并不惧怕死亡,但若是累得世子,郡主两人身死,那就实在愧对王爷知遇,提拔之恩了。
“列叔叔,为何让他跑了?”锦儿有些愤然。
烈将军苦笑一声,朝锦儿拱了拱手,道:“郡主,不是烈某不愿擒下此人,实在是力有不逮。”
锦衣青年沉吟了一下,缓缓道:“烈将军,你是爷爷麾下第一战将,武力无双,斩杀了无数强者,我知道你虽然是定神初期,但却连定神中期高手都击败过,若是你全力出手,能否格杀此人?”
烈将军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世子殿下,这是不可能的,王爷是武圣巅峰的修为,我在他面前走不过三招,而看此人的神魂念头,强大无比,几乎是跨进了人仙,幸亏他并没为难我们,否则的话,今日凶险难测!”
“你看他与凌霄宗是否有关?”世子脸色变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不可能,凌霄宗若有如此人物,早就横扫幽州,将势力范围朝出云国其他八州扩张,何必龟缩此地!”
烈将军看了世子一眼,见他神色有些震惊,不由笑道:“世子何必心惊,不要忘了我们这一行的目的,只要世子顺利迎娶了萧若虚之女,迫他以当年萧清风的秘录手札为定礼,王爷凭借其中体悟,定能如虎添翼,立地成仙。”
他又看了锦衣青年一眼,叹道:“世子是‘杂灵根’的资质,若是肯去修行,凭借王爷的后盾,也许能开拓出另一步天地也不一定!”
世子冷笑一声,平静道:“我这‘杂灵根’在修仙门派顶多算得上中上,没有筑基丹可能连筑基期都不能进入,何必去做一个平庸的修仙者,只要得了萧清风的手札,爷爷难道会对我藏私么,领悟了其中奥秘,莫说定神武圣,就算是入寂灭境,成为人仙也大有可为!”
烈将军浑身一震,朗笑道:“不错,烈某只是一个粗人,不及世子深谋远虑,若是世子成就人仙,到时一门双仙,莫说出云国了,就算是周边七国修仙界也只能俯首。”
“当年萧清风以一人之力威慑八方,横扫无极,那种气派,那种风采,才是我辈所愿啊!”
锦衣青年微微闭上眼睛,默默在心头念了几句,接着睁开了眼睛道:“据说萧若虚之女曾经与人指腹为婚,这倒是个麻烦!”
锦儿嗤笑一声,不屑道:“这算什么麻烦,兄长放心,我早就查清楚了,那萧晨指腹为婚的对象是个傻子……萧若虚见哥哥迎娶萧晨,只怕喜都还来不及呢,哼,就算他顾忌名声,最多除了那个傻子就是了,一个傻子,谁会注意。”
锦儿说到这里,脸容带笑,打趣道:“那萧晨可是幽州赫赫有名的美人,哥哥这次可是宝物,美人双收哦。”
世子点了点头,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小妹何必打趣,哼,我见过的红颜绝色何尝少了。就算那萧晨有几分颜色,我又岂会放在眼里。”
烈将军笑了一声,缓缓道:“世子放心,八百年之约即将来临,世子此时迎娶萧晨,那是给凌霄宗送去了一个绝佳的后盾,萧若虚恐怕是求之不得。”
他放缓了声音,淡笑道:“不过嘛,为了防止麻烦,那个傻子还是尽早除去好了,也算是为萧若虚解决了顾虑,免得以后有人说王府仗势欺人。”
“正是如此!”一对年轻兄妹对视一眼,都有了几分狠辣之意。
第十一回杀人如剪草,心停手不停
瞧着烈将军与那对年轻兄妹离去,谢玄眼神闪烁,右手捋着低垂鬓角的发丝,微微叹了口气,转过了一条甬道,朝锦湘河对岸行去。'奇‘书‘网'
方才他并没有离去太远,他毕竟曾将无名功诀练到第四层,半只脚踏进了虚室生电,差点就成就陆地真仙的绝代人物,即使现在实力大降,但光凭一介武圣还吓不住他。
“光是一个武圣,我虽然奈何不得,但要想脱身并不难,但如果是人仙或者是陆地神仙呢?”
想到此,谢玄心中就生起一丝强烈的压迫感,他自问若是对上了人仙,纵然是施尽浑身解数,恐怕也难逃一死的下场,至于陆地神仙就更不用提了,达到了那种境界的绝世强者,只需一个眼神就能令他心神崩溃。
“北冥神功后患无穷,否则的话倒不失精进修为的绝妙法门……。”
谢玄暗暗惋惜,以他的眼力,自是能够看出北冥神功实在是门禁忌法诀,特别是对于他这种跃升陆地真仙前都无瓶颈的修士,只要吸纳了足够的真元法力甚至能在短暂时间内跨越数个等级,莫说恢复前世一身修为,纵然是在此基础上,再做突破也大有可为。
只要跨进虚室生电的层次,一举成就陆地真仙,就算不能纵横无敌,但要想自保那是绰绰有余了。
“若是一个武圣束手就缚的在面前,我是否能忍住不动用北冥神功?”
谢玄摇了摇头,将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当务之急是要找出云蕾的下落,方才他与烈将军一番交手虽然是电光火石,又有幽深夜色,绵绵阴雨掩饰,但那种剧烈,不加遮掩的灵气波动却是瞒不过人的,若是韩风真在附近,则定是第一时间就有所察觉。
将目光再度投射到锦湘河中的画舫,谢玄却并没有继续搜寻下去,他倒并不是怕再度激出了画舫中其他强者,武圣不是大白菜,割了一茬还有一茬,若是他还能在其他画舫上遇上另外一位武圣级别的强者,那只能说他流年不利。
“临湖居,对了,我怎么忘了临湖居!”
谢玄心中一动,身形一闪进入了临湖居,作为幽州数一数二的名楼酒肆,五重阁楼上灯火通明,底层两楼喧嚣热闹,酒客络绎不绝,越往上则越显得冷清,想要住进后三楼,不是简单的靠钱财就能解决,往往是一种身份的象征,站在临湖居第五重阁楼上,能阅尽整个锦湘河的风光秀色。
落脚到第三层阁楼上,谢玄想了想,脸上浮现出从容自若,不紧不慢的朝上面走去,丝毫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他凝聚起定神巅峰的神魂意念来控制蜕凡六重天的修为,自然是驾轻就熟,圆转无隙,就连同样进入了定神层次的武圣,将灵觉提升到极限,十丈之内都未必能察觉。
“这个女子你好生看护住了,稍有差池,我便拿你是问,你可记清楚了!”
“属下遵命!”
就在谢玄即将踏上第五重阁楼时,双耳一动,听到这样一个阴柔、沉郁的声音吩咐道,正是韩风的声音,而后面回答的声音也有几分熟悉,却是那莫先生。
“以我的神魂念力,百丈范围内,只要心念一动就能洞察秋毫,这韩风如何逃过神念搜寻?”
谢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刚才他虽然没有直接以神念搜寻临湖居,但也以念力接引天地,感应其中景况,但在感应中却没有韩风的影迹。他不做多想,冷哼一声,身形一闪而逝。
第五重阁楼上,一间宽敞豪华的厢房内。
“嗯,这就好,若你将此事办妥了,待常九龄卸下职务,这南华派掌门之位便由你继任吧。”
韩风淡淡的说了一句,莫先生面上当即流露出狂喜的神色,俯身就要拜倒。
就在这时,一声轻微低吟自韩风袍袖中发出,宛若蚊虫震动翅膀产生的颤音。
“不好!”
对面一直安如泰山,面容冷静的靠坐在太师椅上的韩风脸色大变,眼中露出一丝惊惶,身形一晃就朝里间直掠而去,速度快若光火,整个厢房一瞬间就像是刮起了一阵狂风,带动窗帷桌椅都开始摇晃起来。
莫先生心生骇然,被那阵狂风带动,连他都觉得身体一颤,心中刚升起一丝惊疑,就听到一声冷笑响起,紧接着韩风惨叫一声,身体从空中萎顿下来。
细微的轻啸,震颤着空气,倏然朝莫先生冲射过来,瞳孔蓦然睁大,莫先生刚刚抬起右手作出抵挡的姿势,身体随之一颤,喉咙上溅出一点血花栽倒在地,眼中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
“在下南华宗韩风,不知何处得罪了前辈,竟突施辣手偷袭晚辈?”
韩风瘫倒在地,浑身微微颤抖着,一张俊逸,沉郁的脸容扭曲着,一滴滴冷汗不住从额头滑落,方才对手一下就止住了他,顺手送进了一道真元进入体内,肆意破坏着肺腑内脏,在筋脉内流窜暴走,这样的痛苦令他只觉得生不如死,强忍住那股子钻心的疼痛,颤声说道。
谢玄轻轻一笑,并不答话,朝里间走了进去,不一会儿,抱着云蕾走了出来,漠然地看着韩风,方才他已经检查过了,云蕾只是昏迷了过去,并没有受到丝毫损伤。
韩风见此情况,心中发苦,他行事素来谨慎,在掳走云蕾之前就做了一番调查,知道云蕾不过是凌霄宗一名普通弟子,并没有什么大的来头。谁知道先是跟踪那位八品赛区的武者,无意间发现了对手对云蕾十分关心,现在更是招惹出了这样一位强者。
“前辈,在下今日外出发现一人鬼鬼祟祟击晕了云姑娘,并将她置于树间。这才悄悄将她救了回来,对云姑娘并无冒犯之意,请前辈见谅!”韩风努力稳定了心神,冷静道。
谢玄嘴角浮现出一丝嘲讽,这韩风果然是诡计多端,到了这种时候依然是巧舌如簧,而且所说却是九分事实,除了一分的目的例外。
眼神一闪,谢玄摸了摸鼻子,冷然道:“哼,你敢欺诈慕某,那人实力远胜于你,凭你跟在后面,他轻易就能察觉到你,岂不是自寻死路。”
韩风脸上闪过一丝喜色,看来果然是赌对了,这个中年儒生虽然认识那个武者,但听他的口气,却没有什么好感,他想到了此处,神态愈加恭敬:“前辈有所不知,这是因为在下暗藏着一枚‘敛息符’的缘故。”
“敛息符?”谢玄神色动了动,光听名字,就知道这件符箓的功用了。
“正是!此符乃是我南华宗两件镇派异宝之一,拥有着固摄精气,收敛元息的功效,一旦催动起来,人与周遭浑然一体,难分彼此,除非是人仙级别的修士,否则的话,谁也难以察觉。”
韩风为了保命,老老实实说道。
谢玄沉默了一下,忽然道:“你方才能够事先察觉慕某,难道也是此符的缘故?”
韩风神色一紧,抬头看着谢玄,见对方神态似笑非笑,不由咬了咬牙,苦笑道:“前辈果然高明,那却是南华宗另一件异宝‘测气铃’,顾名思义,这枚小玲对修士有一种奇妙的监测反应,不过修士越强,若是存心隐藏的话,此铃发挥的作用越弱,比如前辈,近到了在下十丈范围,才有了微弱感应。”
谢玄听了轻轻一笑,紧盯着韩风,语声陡然一沉:“你说得如此详尽,就不怕老夫见宝起意么?”
“在下本就有意将敛息符和测气铃赠给前辈,只望前辈能不计较在下的冒失。”
韩风狠狠咬了咬牙,神色发苦道,这两样宝物本是为了交换筑基丹,但他也知道今日若是不留下点什么东西的话,只怕性命难保,见对方脸色丝毫不变,他惟有硬着头皮道:“不过在此之前,希望前辈能以自己的神魂起誓,否则的话,纵然是魂飞魄散,晚辈也势必严守异宝的操控法诀。”
谢玄轻轻一笑,脸容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沉静的目光落在韩风身上,瞧了半晌,忽的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真的宁愿魂飞魄散,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