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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诺书-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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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你已经练到第七层,那就意味着,你的身体不会再长大,将永远停留在这个样子……”
  恨。
  “……然而你的寿命会变得更短,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遭受一次内力反噬……”
  恨。
  “……反噬期间,武功尽失,身体还会一夜之间长大,变成你原本年龄应有的样子——你的骨头,经脉,全部都要遭受一次断裂撕扯,剧痛无比,然后过几天又变回原样……”
  恨。
  “……听上去很恐怖,是吧。小顾之前,没有人练到过第七层,所以没有人知道会是这个样子……”
  恨。
  “……后来那小子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哈哈,他一直就是个武学奇才。冥夜诀的反噬,必须要靠冥夜诀来缓解,只要找一个同样练到第七层的人,在反噬的时候将内力渡入体内,就会缓解蚀骨之苦的症状……”
  恨。
  “……司马顾盼抓走你,其实就是为了练功啊。哈哈哈,哈哈……”
  恨。
  当司马柳意接连着说出蚀骨之苦的真实含义的时候,枫林晚的整颗心都冰凉到再无知觉。
  寿命缩短,断绝子嗣,停止生长,裂骨断筋。
  加诸在她身上的,究竟都是些什么啊。
  枫林晚低下头,浑身都在颤抖。
  明知他是魔鬼,明知他的话都不可信,然而片刻的温柔依然令人麻醉。枫林晚回想着此前的几日,回想着与司马顾盼的温柔缱绻,忽然觉得很可笑。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抓她回来的目的,只是看中了她的天生纯脉,只是想让她练到第七层,然后为他所用,解除他的蚀骨之苦。
  除此之外,还要用仇恨摧毁她的信念,还要夺走她的纯贞,还要将她逼到无路可退。
  浓郁的恨意,铺天盖地,排山倒海。
  一个人,若是悲恸到了极致,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握剑。抬手。刺穿。回旋。
  彼时的枫林晚,面对倒在地上司马柳意,表情凝滞,不带一丝同情。
  剑身在滴血。一滴一滴,宛若离人的眼泪,却颗颗艳红,美不胜收。
  枫林晚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竟如此嗜血。
  交手时的一招一式都还历历在目——惊心动魄的厮杀,让枫林晚心有余悸。但是她依旧开心地笑着,手持长剑,与对手厮杀的感觉,很奇妙。
  她能够真实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在每一次剑锋相接的时候,在每一道伤口被划开的时候,在每一剑刺入真实的血肉摩擦作响的时候。
  这并不是枫林晚第一次与人比武,但却是第一次以命相挟。满腔的愤怒与怨恨再也压抑不住,终于化为漫天凛冽的剑光。
  夜魔剑,原本就是嗜血魔鬼的剑法,原本就是心性狂乱的表象。枫林晚狂笑不止,笑到泪流满面,然后看着司马柳意在自己的身前倒下,衣衫尽染,鲜红如斯。
  枫林晚扯下一副衣袂,轻轻的擦拭剑锋。剑身瞬间重新变得光洁,但是剑柄和手上的血迹却怎么也抹不掉。
  索性扔了布,枫林晚自嘲的笑了笑,抬首望向相忘溪的方向,一个名字涌上心间。
  司马顾盼。
  她知道他不会放过她。而她也不会。
  足尖轻点,提气纵身,枫林晚向着夜色深处奔袭而去。身后只剩下一滩触目惊心的鲜血,还有司马柳意逐渐微弱不可闻的呼吸。

  第三十七章

  绝望到了极致,抓到的一点希望都是好的。
  哪怕那只是自己的幻觉。
  肌肤相亲的时候,那个人曾用强烈的隐忍语调,低低的说着。
  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
  有那么一瞬间,枫林晚想过就此沉沦。尽管无法抹去内心的伤痛,尽管无法忽略曾经的磨难,但是在那一瞬间,她的确心神动摇。
  就像是溺水的人,竭力的想去抓紧最后一根稻草。明知它脆弱易折,却不肯放手。
  可是枫林晚却忘了,自己是不能和司马顾盼这样的人谈论感情的。
  他又怎么会有感情?
  枫林晚看向司马玄衣,笑容甜美又带着邪气:“司马家主不是很想知道守诺书和《岐黄手卷》的下落吗?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
  一语既出,面前的两个人齐齐一愣。
  司马顾盼的眸色里分明带了怒意——他不懂枫林晚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她为何要说出这番话,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此刻眼前女子的表现都让他十分不安。
  而另一边,司马玄衣却有些意外。从枫林晚出现开始,他就在猜测此人的身份——能将冥夜诀练到如此境界,他本就怀疑她是“红叶夫人”,然而却怎么也想不到,红叶夫人就是枫林晚。
  守诺城主的遗孤枫林晚。
  苏卿的女儿枫林晚。
  司马玄衣忽然牵起一抹冷笑,带着说不出的刺骨寒意,还有一丝耐人寻味的了悟。“什么交易?”他淡淡说道,声音听不出悲喜。
  枫林晚眼神流转,转向司马顾盼,声音冷得像冰:“若你替我杀了司马顾盼,我就告诉你,那两样东西到底在哪儿。”
  司马顾盼表情先是一怔,随即笑起来,没有说话。
  司马玄衣侧着头想了半天,缓缓道:“红叶夫人要杀魅影尊主——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枫林晚右手轻扬,手中长剑寒光一挑,眸色有些迷离:“你不是一直都想亲手杀了司马顾盼,为司马蓝裾报仇吗?否则刚才又怎会阻止我杀他?”枫林晚看向司马玄衣,眼神里带了嗜血的杀意:“我要杀他,但他——不配让我动手,而且我更喜欢看着他被自己最讨厌的人杀死,岂不是很有意思?”
  司马玄衣笑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枫林晚眉宇轻扬,眸光一闪:“就凭着,我是枫——林——晚。”
  “够了!”
  司马顾盼终于不耐,厉声打断两人的对话,看向枫林晚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似愤怒,又似疑惑,还有一抹不能理解的怅然。
  手中的南魅影刀发出一阵妖异的绿光,颜色不再通透,而是带了浓郁的晦暗。
  枫林晚却知道,那样的刀光,意味着司马顾盼真正的动了杀意,却也意味着他的真气已经肆虐到几近难以掌控。
  枫林晚牵起一抹冷笑,看着有些失态的司马顾盼,兀自说道:“司马家主意下如何?”
  “这——”
  还未等司马玄衣作答,司马顾盼的刀就出手了。扬起的一刃寒光斩断了司马玄衣即将出口的话,慑人的肃杀顷刻间弥漫开来。
  而枫林晚却早有准备——她直直的看向司马顾盼,手中长剑蓦地探出,一剑就将南魅影刀荡开。
  真气激荡,冥夜诀的阴寒霸道之气直直的相撞,荡开一阵余波。
  司马顾盼怒意更甚,刀锋一转,却不理会枫林晚的攻击,而是扬手向司马玄衣挥去——唇角犹挂着清冷的笑意,司马玄衣抬手出剑格挡,脚下几个连退,堪堪避开司马顾盼的猛烈攻势。
  枫林晚冷冷一笑,司马顾盼虽无心与她缠斗,但她并不想放过他。眼见司马玄衣有些招架不住,枫林晚面色一凛,再不多想,提剑而上。
  三个人的战局,瞬间变得很奇怪。
  司马顾盼虽然恼怒枫林晚的掺和,却尽量不与她正面交锋,攻势始终是向着司马玄衣而去,司马玄衣自然是一心招架,无暇旁顾。
  而到了枫林晚这边,则更加奇怪,司马顾盼的招式都被她封住,完全无法伤到司马玄衣,但是每当后者使出狠绝的攻势对抗司马顾盼的时候,枫林晚也会将其悉数拦下——
  两边都帮,又两边都不帮。
  两边都打,又两边都不打。
  司马玄衣很是奇怪,但司马顾盼却浮起一抹笑意——虽然说着一心想杀自己的枫林晚,还是会在关键的时候于心不忍。
  对她的这一丝恻隐,司马顾盼有些遗憾失望,却又有一些暗自开心。
  然而这一抹淡淡的欣慰,很快就被枫林晚斜刺而来的长剑打散。
  寒光荡开微尘,依稀可见剑身上氤氲的气泽。
  如霜,如冰。
  像缠绵的吻,温柔的贴上来,却又如同见血封喉的毒药,让人心寒。
  这一剑,枫林晚向着司马顾盼刺出,幽怨而决绝。那是背叛之后,心死的哀凉——抑或算不上背叛,他们之间原本就无恩情,又何来背叛?
  抑或那只是,从一开始就萌生的恨意,深入骨髓,终于在此刻被悉数唤醒,再无眷恋。
  一剑破空,一往无回。
  司马顾盼还在笑着,却有了一份难以言说的失落。
  这一剑,他不挡不避,以最洒脱的姿态,迎接枫林晚的全力一击——若是这样的结局,也很好。
  司马顾盼看向枫林晚的眼中,那一缕分辨不清的犹疑,让他淡然一笑。
  然而却远远不是结束。
  身后的司马玄衣缓缓的扬起长剑,寒光一闪,有如青蛇的毒信子,散发着逼人的杀意。
  剑锋落下,司马顾盼紫眸里闪过一抹惊讶,惊声唤道:“晚儿!”
  ——枫林晚的神情蓦然一变,手中长剑微微一滞,然后不由分说的刺了出去。
  激荡在空中的翻腾的真气骤然全部停滞了。
  司马玄衣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看着刺穿自己右肩的长剑,微微有些愕然。
  原本应该刺向司马顾盼的一剑,却在那一声惊呼过后,骤然的转向,刺入了司马玄衣的右肩。
  而司马玄衣偷袭枫林晚的那一剑,又被司马顾盼瞬间挡下。
  没肩而入的长剑,紧紧的卡在司马顾盼的骨头里,鲜血顺着剑身滑落,伤的竟然比司马玄衣还要重。
  但是枫林晚安然无恙。
  看着她在最后一瞬间逆转了剑锋,司马顾盼竟有着说不出的开心。
  至少在那一刻,她选择了相信他。
  至少在那一刻,他们曾经貌似,并肩作战。
  枫林晚侧过头,看见司马顾盼触目惊心的伤势,眼神瞬间变了。手下用力,长剑又往司马玄衣的体内没入了几分,加在剑身上的内力逼得他连连后退。
  枫林晚顺势弃了剑,不再管司马玄衣,回身握住卡在司马顾盼肩上的剑锋,用力一折——鲜血涌出的瞬间,三尺青锋也被生生折断,只留了一小截仍在司马顾盼的体内。
  甩开断掉的半截剑锋,枫林晚没有理会自己血流如注的手,架着司马顾盼倾斜的身体,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
  “司马家主,新仇旧恨,我们改日再一一清算。”
  抛下最后一句话,枫林晚足下生风,魍魉舞倏忽踏出,带着司马顾盼几个连身纵跃,隐没在夜色中。
  司马玄衣立在原地,抬手止住了血,望向枫林晚二人消失的方向,轻笑出声:“枫——林——晚。”
  这一日天阴沉得格外早。从魅影总坛瞭望塔的最高处俯瞰,只能望见一片朦朦的雾霭,依稀可见一两点淡漠的红色,那是不远处的城镇上,百姓为了迎接新年而特地挂上的吉祥装饰,喜庆的色泽,蒙上一层灰白之后,再也看不真切。
  这一日魅影的两大护法都心事重重。
  高高的瞭望塔上,孤零零的伫立着一灰一绿两道身影,只有魅影中位阶较高的弟子才会知道,两大护法是在等什么人。
  远远的,官道上掀起一阵扬尘,和着薄雾,视线更加模糊。袁嵩和飒景的脸色同时一变,齐齐向两边让开一步。
  衣袖翻飞,旋身而落,逼人的寒气扑面而来,瞭望塔上的二人心中都是一惊。
  “把他带下去治伤,什么时候醒了,就过来叫我。”
  冷冷的甩出一句话,疲惫中透着一丝阴沉。袁嵩刚刚看清枫林晚的容貌,就见她素手一抬,将怀里抱着的人抛给自己,然后一个回身飘下了瞭望塔。
  袁嵩犹在诧异,飒景却惊叫出声:“尊主!”
  皱眉低头,袁嵩这才发现,枫林晚交给自己的正是受了重伤、昏迷不醒的司马顾盼。
  灰白的大衣遮住了半边容颜,却掩盖不住肩头狰狞的伤口。血迹已经干枯,红褐的色泽触目惊心。
  两个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司马顾盼——从他们跟随他开始,这个男人始终是意气风发的,睥睨天下的,何曾如此狼狈过?
  袁嵩有些郁郁,而飒景分明已经有了怒意:“这是怎么回事?”她转头看向枫林晚离去的方向,那里早已经没有了她的踪迹。
  飒景垂在身侧的右手不禁握了拳,眼神一寒:“夫人就这么扔下尊主,又是什么意思?”
  袁嵩知道飒景对司马顾盼极为忠心,自是见不得他受伤,更容不下枫林晚如此不屑的态度。他不愿多想,只是沉声道:“不要耽误时间了,还是尽快带尊主下去疗伤吧。”言罢就带着司马顾盼跃下了瞭望塔。
  飒景“哼”了一声,似乎很不服气,但是因着担心司马顾盼的伤势,只得先压下疑惑和怒火,跟上了袁嵩。
  清池水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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