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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跟你很熟悉的份上,我可以得到优惠吗?”
迟雅默默地注视着他,下一秒,笑了笑,“当然可以。”
修斯望住他,那始终含笑的眉眼的确有股诱人的风情,这也是朱利安非常喜欢的一点。
准确的说,只要是迟雅,朱利安就没一点会讨厌。即便在他看来那些极度虚伪的笑,朱利安都会喜欢得不得了。
爱情使人着魔吗?
可最后的结局又是怎么样的呢?爱得那么深,付出那么多,却还是一无所有。
修斯认为朱利安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无药可救。
……我并不是笨蛋啊。爱着一个人的心情,修斯,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耳边仿若又响起了那个男子的声音。
当迟雅将Blue enchantress调好搁到面前后,修斯便摆出许久未见的亲密样,开始说起了自己的近况。
迟雅耐心十足地听着,脸上始终保持着亲切的微笑。可这笑容映照在金发男子眼底,却有着说不出的扎眼。
“……阿雅,要是不喜欢听我这些无意义的话就说出来。”品着酒香,修斯送来轻蔑的眼神,“你这样总让我觉得你很虚伪。”
迟雅并不在意对方先前的话,回以微笑,“修斯先生,你似乎忘记你现在是我的客人了……”
“客人?”修斯笑起来,“好尽职呢……那么,为了答谢你,就说说朱利安的事吧……想听吗?”
迟雅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
“朱利安他想见你……一直都想要见见你……”敛去那轻浮的笑,修斯很认真地说。
“我知道。”迟雅垂下眼帘,“我一直都知道的……”
“他说你们之间有过约定,再也不要见面,不要涉足到对方的生活里。”修斯笑笑,“可很显然,朱利安他做不到。”
“……”迟雅沉默。
在安东尼学院接到朱利安制作的仿制紫水晶时,迟雅就明白自己的一些情况对方还是知道的。正是明白了这一点,他的内心一度变得很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去见见对方呢?不可否认,他打从心底里地渴望与对方相见,因为他始终放不下朱利安。可一想到最后分别时的话,迟雅总认为自己真要是见了对方,说不定反倒会伤到他。
“你走后,朱利安过得很不快乐。”修斯说道,“尽管他努力让自己像普通人一样活下去,可眼里始终是寂寞的。”
迟雅敛过下颌,不敢抬起眼睛,迟疑地问道:“……他现在……还好吗……?”
“他死了。”
哐当一声,迟雅不小心碰倒了手边酒杯。黄色的液体洒了一桌。
他急忙说了句对不起,开始擦拭起吧台。
修斯看着他略显颤抖的双手,支着下巴打量起努力维持平静的男生,“我骗你的,他还活着。”
迟雅的动作顿住。迎过来的视线有些泛苦,哑然失笑,“你还是这样呢……总爱捉弄别人,让我无法知道哪一句才是真话……”
“是真是假有那么重要吗?反正你想听见的也无非是他现在还活着,活得好好的。但是,阿雅——”修斯微微一笑,“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每活下去一天对朱利安而言,都是折磨……死亡反倒是最美好的解脱。”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想知道。我只是希望他能更加幸福一些,只要是他开口,我什么都不会拒绝的。不论是什么……
所以那个时候,迟雅才会妥协对方,选择离去。
“你走了之后,朱利安每天都在思念着你。因为你是他活下去唯一的动力,你是他用自己生命作出选择的人。”修斯慢条斯理地说着,修长的手指轻轻勾勒起酒杯优美的弧线,“你呢?阿雅,你有想过他吗?你有哪一天好好的思念过他吗……?”
像是被切断了根脉的落叶,碰触不到自我踏实的意志。
迟雅的大脑开始混沌成一片。
“你想见朱利安吗?”修斯微笑着问,“要是这个时候朱利安再度要求你回到他身边,你会回去吗?”
迟雅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安静地正视对方,嘴角扬起涩然的弧度,“我会以朋友的身份回到他身边的……”
不管是自己,还是朱利安,他们都已经不再是三年前那暧昧的关系了。
现在的自己只能以朋友的身份去陪伴他。
“朋友……?”修斯的笑容里不禁染上了一点悲伤,“原来他那么努力,换来的却只是朋友……”
“他不会想要朋友的。”迟雅很笃定地说,“所以,他才会要求我离开……”
“所以我才说他是笨蛋啊。”修斯的神色在分毫间轻微地改变,“明明你都已经开口了,主动地说出自己选择了他,可朱利安却像个白痴似的拒绝了你。”
迟雅没有吭声。
“还差一点点,他就可以完全得到你了。却在最关键的时刻放手……结果你现在已经是别人的人了……真是无聊的闹剧。”
迟雅安静地看着金发男子,缄默。
“阿雅,你现在很幸福吧?”修斯飞快地盯住他,眨眼地功夫就捉住了迟雅没有防备的左手,扳住了那戴着戒指的无名指,“司徒忍的手上也有一枚一样的戒指。”他缓慢地扬起眼睛,“阿雅,你在幸福的时候朱利安却为了活下去而在受苦……”
迟雅咬过下颌,用力地想要带回手,可却被修斯死死地抓住,一把按到吧台上!
“是你——迟雅。”修斯正色道,一字一句,冰冷的口吻怀着极致的厌恶,“是你,毁掉了朱利安完美的一生;是你,让他选择了自我毁灭;是你,剥夺了他短暂的生命;是你,带给了他无比巨大的寂寞和痛苦;是你,在他最孤单的时候抛弃了他。你的罪太多了。”
“那又怎么样?”迟雅浅浅地笑了笑,“我从不否认这一切全是我的错,但我至少也给过他幸福。如果说我是杀掉他的刽子手,那你呢?”黑发男生讽刺地回击,“真正促使这场悲剧发生的幕后者——不是你修斯吗?”
修斯愣住。张大着眼睛看着回视自己的迟雅,然后朗声大笑。
他松开了箍住对方的手,目露赞许,“没错,我的确是幕后的制造者——因为有了我,才有了你们的相遇——可决定结局的人却是你,阿雅……”
那是沉重的罪。
无关杀人那血腥堕落的罪,可却远比这来得沉纡。
他毫不知情地接近着那个男子,享受着彼此间的快乐。却殊不知,自己的无意改变了某个人的一生。
天空里开始飘散下零星的雪花,沿着夜风的轨迹打着旋,轻轻地沾到了睫毛上。
淡淡的凉度让迟雅微微眨眼。
摊开左手,路灯的灯光下,银色的指轮泛着清冷的光泽。
片片纷飞的花雪坠落到手心,绽放出水迹,归于肌肤上的暖度。
此时此刻,黑发男生的脑子里是一片茫然,宛若迷失在雪原里的行人。
回绕在耳边的,是修斯之前所说过的一字一句。
——是真是假有那么重要吗?反正你想听见的也无非是他现在还活着,活得好好的。但是,阿雅——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每活下去一天对朱利安而言,都是折磨……死亡反倒是最美好的解脱。
回荡着的声音浓密地包裹住了身体内某个致命的地方。
——你走了之后,朱利安每天都在思念着你。因为你是他活下去唯一的动力,你是他用自己生命作出选择的人。你呢?阿雅,你有想过他吗?你有哪一天好好的思念过他吗……?
严冬那黏稠入骨的冰寒顺着血水冰封起血管,一直冻结住肺部。
某种苦涩的气流无法控制地从胸口向外涌出,让呼吸变得艰涩而辛苦。
——是你——迟雅。是你,毁掉了朱利安完美的一生;是你,让他选择了自我毁灭;是你,剥夺了他短暂的生命;是你,带给了他无比巨大的寂寞和痛苦;是你,在他最孤单的时候抛弃了他。你的罪太多了。
啪嗒一声,悄无声息的,水花一滴滴地溅到掌心。
迟雅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失神了好一片刻,才发现这些原来都是自己的泪水。
视野逐渐氤氲模糊,前所未有的罪恶感和悲伤从心脏深处破裂开来,苦涩的噩流顺着那化脓的伤口流淌而出。
——决定结局的人却是你,阿雅……
没错,是自己的抉择左右着结局。
很多次,有很多次的机会他都可以避免这样悲惨的结局的。可浑然不知内情的他却顺着那冥冥之中的剧本走了下去。
如果可以预料到如今的结局,那自己会怎么选择呢?
迟雅不想欺骗自己。
倘若可以再来一次,他依旧会选择跟朱利安相遇的。但最后、在面对最后的分离时他却不会再离开对方了。他会选择遗忘对某个人的感情,一心一意地去爱着朱利安,在对方仅剩的时间之中。
“阿雅,要是我比司徒忍先认识你的话,你爱上的那个人会是我吗?”
“……如果比忍先遇见你,我爱的人会是你的。”
“可是——”
“可是……?”
我们的相遇的确早于司徒忍啊。为什么你还是没能爱上我呢?
因为我不知道啊。
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一点也不知道那个时候的那个孩子会是你……一点也不知道那个吻会改变了彼此的未来……
所有的错误都源自于多年前的一个吻。
少年时期的迟雅像只狡猾的狐狸,一心二用。一边亲吻着某个人,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追捕着某些人的身影。
彼此纠缠的舌尖传来冰淇淋芳香的甜味,清香、浓郁。
而这些,只不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不用放进人生之中的。
迟雅离开之前,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又摆荡了出来。不过不是以往促狭的捉弄,而是真心的赞叹。
他回过身,眉眼间笑着合出惯有的弧度,说:“你的眼睛……非常漂亮啊……”
第五十九章
三年前。
红色的越野车驰骋在郊外的公路上,冷清的月光静静洒落,绵长了两个少年之间的沉默。
“刚刚那件事……”迟雅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他不得不去在意,因为对方杀了一个人,那么的心平气和。
司徒忍眼底闪过冷光,“跟你没关系。”
“是跟我没关系,但你不可能不知道杀人的后果吧?”迟雅问得事不关己,那平静的音色显然过于云淡风轻。奇Qisuu。сom书殊不知少年的内心却有着一浪情绪汹涌着。
“……”司徒忍安静地驾驶着越野车,过了两秒才回答,“这就是我的生活。”
“你喜欢杀人?”
“不讨厌。”
“但也不喜欢吧?”
司徒忍缄默。注视着黑夜下道路的前方,他虚了虚眼,没有再度回答这个问题。
车窗外的冷风贴着浓重的夜色擦过耳边,发出了沙沙的干涩声。迟雅看着这样的他,突然心里涌出无限的同情,“……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长时间的静寂后,少年雨露般干净的声音忽地传进了司徒忍的耳畔。
“我并不讨厌。”
“可至少让你离开这样的生活,你不会因为无聊而过不下去,不是吗?”
“……”司徒忍咬过下颌,默而不答。半晌,他才淡淡地说道,“我送你回去,先还你借我的一万元钱,利息改天再还给你。”
迟雅打量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似笑非笑起来,“我不要了。”
司徒忍眼角瞥来不解的余光,“没给利息前的时间我都会算上的。”
迟雅愣了愣,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不会收你还给我的钱的,利息也不需要。”半眯着的眼睛有着孩子般的味道,“加上你欠我的人情,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我要你当我的保镖。”
“什么?”
“保镖。”迟雅重复着,挑眉笑,“你不会不知道保镖是什么吧?”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迟雅故作困惑。
“我不喜欢做事不知道事情的缘由。”司徒忍余过一点目光在对方身上,“你为什么需要保镖?”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拉风啊……”笑得极为不正经。
司徒忍立即送来一记冷眼,“我拒绝。”
“诶?!”迟雅顿时目瞪口呆。
司徒忍淡漠地再度瞥来一眼,很没耐性地开口,“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需要保镖的原因。不说出来的话,这次的要求我只能拒绝。”
迟雅怔怔地看着他冷峻的侧脸,收敛起那半吊子的笑容,溢出长长的叹息。
“其实……是我被人盯上了。”偏低的声音显得很无奈,“我之前有接下一个委托,没想到却跟雇主发生了一些渊源……他一直追着我,叫人很没辙。而这次我从联络人那里接的新委托很有挑战性。可要是在行动的时候遇见那个男人的话,会很麻烦的。所以我需要一个保镖,一个足够强的保镖。”
“那个追捕你的人是谁?”司徒忍问。
“……你或许认识。”迟雅苦笑着摸了摸鼻子,“他叫冰崎武直。”
完全没想到会是自己的远房亲戚。像是被鱼刺卡住般,司徒忍的思绪顿然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