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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要明白,他不喜欢阿釉和穷奇在一起就好。
一脚踹开那扇大门后,他就看到那个女人,穿着一身素白的衣服,跪在地上惊讶地看着他。下一刻,她的眼眶就红了起来。
瞬间,积聚在心中的怒火就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一些淡淡的懊恼,和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怜惜。
看到重楼的那一刻,蓝釉压抑在心中的委屈和不甘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她来到这个世界后,最先帮她的,是重楼,而待她最好的,是师傅。师傅出事之后,所有的一切事情就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她要营救师傅,可是不能将长留山拖入这个漩涡中;她要想办法自救,可是她要顾着女娲一族的名声,不能直接带着师傅去魔界。重楼虽然和她亲密,但是她舍不得他为了她,在魔界陷入尴尬地境地。
所以,她不能软弱,所以,她逼着自己为以后打算,逼着自己想出解救师傅的办法。
可是看着重楼出现在自己面前,她积攒了许久的坚强全部都消失不见了。她很想很想告诉他,她真的很累了,她想回家,但是无家可归。
重楼走到蓝釉面前,右手一挥,手中就出现了一个牌位。他蹲在她面前,说道:“常和的牌位,我记得的。”
蓝釉一下子扑入了重楼的怀中,眼泪不要钱般地流下。那些眼泪,很快就濡湿了他胸前的衣裳,同时,也灼痛了重楼的心。
重楼什么都没有说,只能紧紧地抱住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无意中被他救下的女子,已经深深地植入了他的心里。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
他朦朦胧胧地有些明白这些感情,可是他从没有往深里想过。因为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不想看着她难过,知道自己希望她过得开心。
蓝釉靠在重楼怀里,说道:“在受刑后,我曾经想过,就这样和伏羲同归于尽算了。用我一条命,换整个神界,也算是值了。”她顿了顿,语气中有些不甘,“可是,我这条命是师傅用自己的命换的呀我怎么可以为了伏羲那种不入眼的杂碎,浪费了师傅给我的生命?我怎么可以不珍惜因大家努力而保留下来的生命?”
“我当初像无赖似地缠着你,就是因为想活下去啊。无论在怎样困难地条件下,我都想活下去”
重楼心中一惊,然后钝钝地痛了起来。他抱着她的手越收越紧。
原来,她曾经有过这种想法!原来,差一点,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看不到她温暖的笑脸,听不到她的笑声,尝不到她做的那些人间的食物,听不到她弹的琴;再也不会有人缠着他,让他教法术,再也不会有人一直和他讲那些很罗嗦,却很温暖的话,也再也不会有人,会担心他在和别人决斗中会不会受伤。
如果少了那个人,他的生命,会失去多少温暖?
他抱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蓝釉!你莫要忘了,最开始,你的命是我救得!你若是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做出那种轻生的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重楼,”蓝釉没有接他的话,只是轻轻地叫了他一声,然后静静地说道,“现在真好”真好,你还没有遇到紫萱,你还没有爱上她,“你知道吗?我在昏睡的那九十多年里,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醒来之后,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弃自己的生命了。我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愚蠢。”在看到重楼那样的命运后,她怎么样也不舍得丢弃自己的性命。
她想活着,她想要和重楼有一样无尽的岁月。那样,就算是重楼爱上了紫萱,也有她陪着他。
重楼并不知道怎么去表达自己的心情,只能更紧地抱着怀里的女子。
不想放开她,不愿意放开她,也不能放开她!
蓝釉揪着重楼的衣服,把头靠在了肩上:“一定会,好好活下去。”
在门口拐角处,穷奇端着碗的手微微发抖。
重楼!!
他一定,一定不会让他抢走阿釉!一定不会!
也不知过了多久,蓝釉靠在重楼肩上,正要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门口突然闪过一道金光。重楼眼神一凛,立刻放下蓝釉,朝门口飞奔而却。于此同时,门口拐角处响起一声清脆的碗碎的声音,然后一个白色的声音迅速窜了出来,和他一起飞到了门外。
到了门外的时候,两人一同站在了那里,只是不说一句话。
门外闪过的金光越来越多。
蓝釉在大殿内看着那两个人 ,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也朝门外飞去。到门口的时候,她也停下来,然后冷冷地看着门外的金光越来越盛,直到最后整个玉梨洞天都被包括在金光中,然后在金光中,出现一个端庄秀丽的人影。
女娲。
金光消失后,蓝釉低下身子,朝女娲行了一个礼:“娲皇。”穷奇也微微伏下了身子,只有重楼,面色不变地站在那里。
女娲的目光扫过穷奇和重楼,然后落在蓝釉的身上。微微打量了一下后,她开口问道:“九行,你的身子恢复地如何了?”
蓝釉刚想回答,穷奇却突然捏了捏她的手,抢在前头回答说:“启禀娲皇,九行刚刚醒来,身体仍然很虚弱。”
女娲瞥了他一眼,又静静地看着蓝釉,目光中,无喜无悲:“九行,你的师傅在哪里?带我去见见他吧。”
蓝釉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迅速地低下头,往旁边侧了侧身子,朝大殿里走去:“娲皇请随我来。”
走到大殿后,蓝釉站到了牌位的另一侧。
桌上的牌位,是用梨花木做的。那牌位还有一点粗糙,但是看起来做的很用心。整个牌位都被打磨过了,牌位上的字,工整秀气。
女娲看着那个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谁做的牌位,目光依旧无喜无悲。
许久之后,她才说道:“九行,你好好休养吧,等身子好了,就去天界吧。”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伏羲虽然害了常和,但其他神,还是无辜的。”
(仙剑)蓝釉
风雨满天(倒v)
既然连女娲都亲自来找她了,那神界的神树,定然是危急到一定的程度了。
蓝釉给常和上了一炷香,说道:“师傅,徒弟今日就要去天界了。师傅,您放心,虽然杀不了伏羲,但是为您出一口恶气,徒弟还是能够做到的。师傅,您要保佑徒弟啊。”
又站了一刻钟后,蓝釉终于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大步朝殿外走去。
门口,穷奇冷冷地瞧着重楼,仿佛想要将他千刀万剐一样。重楼却仿佛没有看到穷奇一样,除了一开始瞥了他一眼,就再没有看过他一下。就在穷奇想要警告他离蓝釉远一点的时候,重楼却一闪身朝里面走去了。
穷奇回头一眼,才明白,原来是蓝釉出来了。
蓝釉站在重楼面前,笑了笑说道:“重楼,这一次,恐怕要麻烦你和我一起去了。”
重楼点了点头,然后问道:“这一次,你不再顾全女娲的名声了吗?”
蓝釉摇了摇头,说道:“顾及着女娲的名声,那又能怎样?师傅还不是为了女娲丢了性命,可到头来,让我去天界的神,还不是女娲自己?她可曾顾惜过师傅为她做的一切?更何况,”她顿了顿,接着说道,“万一这一次,伏羲若是在我祭祀地时候做些什么,我恐怕,就真的是想活都没机会了。”
重楼对她的说法不置可否,然后破天荒地主动握了握她的手,说道:“莫要太担心,天界的那些杂碎,没有多少能够打赢我。”
蓝釉看着他宽大的手,慢慢地回握。
有些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直到一起走到门外,蓝釉的心情都很好。
穷奇看着那一仙一魔,垂在身侧的双手慢慢地握紧。他低着头,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和阴郁。
天界。
蓝釉看着那站成一排迎接的神兵,冷笑一声说道:“去告诉伏羲,我和穷奇重楼同进同退,若是他不允许他们一起进入天界,那我也还是离开的好。”
领头的神兵恭敬地低着头,说道:“仙子恕罪,天帝陛下吩咐,请与您随行的两位先去偏殿休息,陛下找您有话要说。”
蓝釉的目光滑过神兵,落在身后的重楼身上。见重楼点了点头,她才看了那个神兵一眼,朝前走去。
神兵见状,忙走到前头领路。
弯过几条道路,穿过一个花园后,蓝釉从侧门进入了一个华丽的房间。房间中央挂着纱帘,纱帘后面,有一张桌子。桌子旁边坐着一个人。大殿里的灯光影影幢幢,使那人打在纱帘上的影子也跟着晃动起来。
“你来了。”伏羲坐在凳子上,微笑着看着那个被纱帘隔在外头的女子,声音低沉而稳重,脱去了上次见面时的不怀好意。
蓝釉微微皱起了眉头,随即笑了一声。
伏羲毕竟是伏羲。能坐上天帝这个位置的神,会简单到哪里去?他可以在任何时候对别的神展现完全不同的情绪。就如此刻,他对自己说话,语气和气平静和温和。那种平静和温和,一不小心,就会让人放松警惕,陷入陷阱。
伏羲的语气很温和:“你在笑什么?”
蓝釉幻化出一条凳子,然后压了压裙角,慢悠悠地坐好:“没有,只是觉得天帝陛下今天意外地和蔼可亲。”
伏羲毫不在意她话里面的讽刺,微笑着说:“在外面坐干什么?进来吧,我有一个方小说西要给你看呢。”
蓝釉诧异地看着他,然后起身往纱帐里走去。
原本,她没经过伏羲的同意,在他面前坐下,就是不敬的行为。这种挑战他尊严的挑衅行为都能忽略过去,看样子神界的情况,真的是很危急啊。
纱帐后面是一张圆桌,圆桌上搁着一把古色古香的琴。伏羲就坐在桌子边,微笑着看着她。
看到那架琴的时候,蓝釉的心突然痛了一下。
伏羲一挥袖子,说道:“九行仙子可认得这架古琴?”
蓝釉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自然知道,这不就是天帝陛下的武器,若木古琴么?”
伏羲挑了挑眉看着她:“孤听说,九行仙子的琴弹得出神入化,连少昊也称赞不已。那日折断仙子的手指,是因为孤已经答应将你交给昊息处置。孤以为,当着众神的面,昊息自不敢提出过分要求,可谁知孤到底是这天界的天帝,一言九鼎,说话自然不可以出尔反尔,无奈之下,只能委屈仙子了。昊息那厮也实在过分,孤已经寻了个由头,将他打入天牢。待这边事情了了之后,仙子可自行处置。”
蓝釉在一边坐下,静静地听他继续叙说。
伏羲眼中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然后继续说道:“孤和仙子一样是爱琴之人,同样能够体会这爱琴之心。孤的若木古琴,在天地间也算是难得一见了,不知道仙子可愿意试上一试,弹上一曲?”
蓝釉猛地看着他,眼神逐渐变冷。
伏羲笑了笑,继续说道:“怎么,难道仙子不愿意给孤这个面子?还是,孤这若木古琴,仙子瞧不上眼?哎呀,这可糟糕了。孤是真的想与仙子和解,这可怎么办才好?不如,容孤和群臣去商量一下,如何?”
若是蓝釉不接受他的提议,那不知好歹,不将天帝放在眼中的罪名,就又会加在她的头上。
蓝釉低下头,冷笑了一声,说道:“天帝陛下,你不就是想证实一下吗?直说便是,九行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说罢,就在古琴后面的椅子上坐好,深吸了一口气,摆好了姿势。
伏羲掩去嘴角的冷笑,随意地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待着蓝釉的琴声。
蓝釉看着那架古琴,耳边似乎又响起了手指被折断的声音,心一下又一下地颤动了起来。那种钻心入骨的疼痛她突然起身,猛地推开了那架古琴,往后退了几步。
她坐着的椅子被撞翻在地,咕噜噜地滚了几圈。
蓝釉闭了闭眼睛,有些痛苦地说道:“下臣已经无法再弹琴了,陛下可还满意自己看到的!”
伏羲弯了弯唇角,脸上闪过一抹得色:“自然是非常满意。”
“九行仙子可要记得,孤能毁了你弹琴的手,自然也能毁了你身边的人,”他起身,走到蓝釉身边,说道,“你说,下一个,孤该对付谁呢?穷奇还是重楼?”
蓝釉突然转头,冷冷地看着伏羲,说道:“天帝陛下,下臣看,您是已经忘了,九行来干什么的了。我听说,您的神树,已经连叶子都掉光了。这神将没了,还可以用神果继续造,这盘古之心化成的神树,可就只有一个。”
伏羲的脸色一青,冷声道:“你最好颠清楚自己的分量,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