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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方小说海海边后,蓝釉拉着穷奇的披风,挣扎着要从他怀里跳下。
重楼忙收起翅膀,在岸边停下,紧了紧抱着蓝釉的双手,问道:“阿釉,怎么了?你要做什么?”
蓝釉从他怀中下来,然后面对着他,静静地看着他。
不远处,海天相连,时不时地有白色的海鸥飞过。海浪缓缓地拍向海岸,吟唱着一曲曲动听的歌曲。
脚底下的金色沙子柔软而温暖。
蓝釉紧了紧重楼披在她身上的披风,眼神有犹豫不舍到坚定。
海风吹过,吹地两人的长发在空中胡乱飞舞,交缠在一起。红黑的发丝缠绕着,舞动着,带来了别样的美感。
“重楼,”蓝釉的声音浅浅淡淡的,但是重楼听着就是那么不舒服,总觉得她接下来的话有些沉重,“我想和你说一件事,说完了,我们或许就永远不会再见面了?”
重楼心中一惊,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你要去哪里?”
蓝釉低下头,轻笑了一声,抬起头的时候,黑色的眼眸中目光复杂:“是我太自私了,重楼。我说过要一直陪着你,直到你找到一个,你爱她,她也爱你的人。可是,我现在恐怕已经没有办法再遵守这个承诺了。”当某些方小说西被挖出暴露在空气中的时候,她已经无法再自欺欺人地呆在他身边了。
她害怕受伤,无法在自己的心思被挑明后,还留在不爱她的重楼的身边。更何况,这一天,总要到来。她现在走开了,以后渐渐淡忘了对重楼的感情,或许再见面的时候,还是朋友。
重楼的眉头越拧越紧,但是没有说一句话。
蓝釉轻叹了一声,说道:“重楼,穷奇他恨我,因为我爱上了你。”
“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到你爱上了一个叫紫萱的女子。但是她不爱你,后来,你就一直孤独一个人。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看着那些画面,胸口疼地站不起来。即便是做梦,那些疼痛的感觉依然明显。重楼,我一直在欺骗自己。那些梦里,并没有我存在的痕迹,所以我在想,是不有可能,我可以改变那种处境,让你在爱上紫萱之前,爱上我。可是很明显,我失败了,你依然不懂爱,或者,你懂了,让你动心的女子,却不是我。”
“在我的心思还没有被穷奇戳穿的时候,我还能欺骗自己,呆在你旁边。但是现在,大家都已经明白了,我不想给你增加困扰,也不想我们三个之间的关系,变成一个死结。这一辈子,我最对不起的人,是穷奇。我会永远记得他,但是,我会试着忘了你。”
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
黑色和红色的长发依旧纠缠在一起,在海风的吹拂下,起舞,飞扬。
蓝釉扯开了一个笑容,声音含着不舍和无奈:“重楼,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永不再见。
说罢,她就坚定地转过身,朝前走去。黑色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一个决绝地弧度,然后又在海风的吹拂下,胡乱地飘到她的脸上。
蓝釉咬着牙朝前面走去,眼里全是泪水。
她的灵力都被封住了,所以只能让师傅的仙鹤来带她回去了。回去后,总有办法解了身体中的异状的。
谁知,还没有走几步,她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重楼用拇指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声音低沉:“你从来就没有问过我的想法。”
心病心魔
重楼用拇指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声音低沉:“你从来就没有问过我的想法。”
蓝釉看着他深沉的暗红色眼眸,苦笑了一下,然后垂下了头。
脖子后颈弯出了一道美好的弧度。她的皮肤本就白皙,在红色披风的映衬下,越发显得洁白细腻如玉。
不是重楼那样说一句话,她就会开心的。她有眼睛,有心,她自己会去看,自己会去想,她了解重楼,比重楼了解自己更甚。
重楼太过冷情,也太过执着。在万年无尽的岁月中,他执着于练武,执着于找强大的人比武,执着于变强,在他还没有达到达武学顶峰,还没有真正感觉到顾忌的时候,他不屑停下,也不会停下脚步来,去了解一种名为爱的感情。
在他成为最强之前,那些感情都是无用的。
他进步地太快,所以无论蓝釉怎么追,都追不上他,尤其是这个时候,她已经失去了弹琴的能力。原本,她是将那些事情藏在心里的最深处的,平时没人的时候,也不敢翻出来咀嚼。她怕自己一旦将心中所想放在明处,她便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绪。
重楼是一个重情重义的魔,几百年的相处,或许已经让她在他心中占了一个亲人的位置。可是无论怎样,不喜欢就不喜欢。他不会委屈自己,以爱的谎言将她留在身边。
他骄傲,可她也一样骄傲啊。
他永远不会明白,在她说“穷奇他恨我,因为我爱上了你”的时候,心里有多么痛苦。狠狠地为了他伤害了穷奇,可到头来,也只落得个狼狈逃离,独自舔伤的结局。
想到这里,蓝釉的心中又是一阵绞痛。
很痛,真的很痛,疼痛入骨
重楼看着她这样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是因为自己看起来从来没有懂得过爱情,所以,这个时候说出那样的话,也没有人相信了吗?
重楼的手从她的脸上滑到了她的肩膀,然后又滑到手腕上。他攥着她的手腕,越攥越紧,紧地蓝釉因疼痛而皱起了眉头。似乎不看牢了她,不抓紧了她,她就会消失不见。
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阿釉衣衫不整地被穷奇强抱在怀里的情景。心中的怒气,又开始一点一点地上涌,最后汇聚成滔天怒火。讨厌有人用爱慕的眼神看着阿釉,痛恨有杂碎一直在阿釉面前转悠,甚至不喜欢阿釉被别人看到,想要把她藏起来,让她只能为他一个治伤,为他一个人准备人间的那些食物——他知道,这都是他的占有欲。
而这些,在许久以前,他已经有了一些感觉。只不过,穷奇这件事,让他彻底明白过来了。他的占有欲一直都是存在的,并且越演越烈,有很多次,他甚至想把穷奇从阿釉身边扔开。
他一手仍然紧紧地攥着她,一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双手环住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听着!不要因为我从来没有说过爱,就不相信我现在说的话!”
重楼的脸贴在蓝釉的脸边,说出的话,不自觉透露出一股霸气:“我虽然还不懂爱,但是,我不允许你就这样离开!”
“我现在,知道什么是难过,什么是担忧,什么是妒忌,那是我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我不知道爱上一个人的感觉是怎么样的,但是我知道,我不想你离开,我想和你在一起。”
“既然我还不懂爱,那你就教会我,教我什么是爱”
蓝釉似乎是被他的话镇住了,只是呆呆地拉着他的衣服,茫然地看着他。
重楼似乎有些气恼:“蓝釉,不要让本将再说第二遍!”
蓝釉这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脸庞立刻爆红。她立刻推开他,退出他的怀抱,似乎还无法相信她听到的方小说西。她揉了揉额头,转身:“我真是疯了”说罢,转身就离开。
居然,开始做这样的梦。
居然,梦到重楼对她说了那样的话
重楼咬牙切齿地拉住蓝釉的胳膊,恨恨地说道:“本将说了,不要不相信本将的话!本将不想再说第二次!”
手腕上的疼痛让蓝釉意识到,刚刚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梦。重楼真的对她说了,他不让她离开。
眼中瞬间溢满了泪水。
不是幻象,他说了,他真的说了
他说他会为她难过,为她担忧,为她妒忌。在她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在她打算永远离开的时候,他突然给了她这样一个回答。
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
“我”她的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说什么。
不知道说什么,便不要说了吧。
重楼是这样想的。他再次把蓝釉拉到了怀里,带着厚厚茧子的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长发。蓝釉的长发乌黑柔顺,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重楼嘴角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手感果然很好,感觉他想做这个动作很久了一样。心突然被一种很温暖的方小说西填满了,再没有了以往的孤寂和冰冷。
这一刻,天地间似乎都变得宁静了,只有大海的哗哗声,越发的清晰。
蓝釉把头靠在重楼肩上,笑了一下,然后闭上了眼睛。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温馨了几分。
可惜,那样的温馨,还没维持几刻,就被一个从海中破水而出的白衣少年打乱了。
看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重楼,孤源也知道自己大概坏了人家的好事,便抚了抚额头,尴尬地笑了笑,因穷奇积聚的忧郁也去掉了几分。
重楼带着蓝釉回了玉梨洞天,孤源则回魔界去复命了。
蓝釉的情绪很不好。
自从从方小说海回来后,她的情绪就很不好。有时候和重楼在一起说话,也会走神,然后一整天在那边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的心里很烦躁。
不管怎样,穷奇已经成了一根扎在她心脏的刺了。不拔,很痛很愧疚;拔了,就会血流不止。
对于这种情况,重楼只是沉默了许久,然后在外出之前问了她一句:“如果时光再倒回到那个时候,你会答应他吗?”
蓝釉的脑子就像是被敲了一下,瞬间清醒过来。
是啊,就算是再回到过去的那个时候,她也不会和穷奇在一起的。她自己在说出心意后,宁愿离开也不要重楼因同情给她的爱情,那么她又怎么能够用那样的感情,去侮辱穷奇。到时候,她要怎么面对他的赤子之心?
感情,总是要两厢情愿,才能浇灌出美丽的花朵啊。
想通了这些事,虽然仍旧放不下穷奇的事,但是蓝釉脸上的郁色还是去了很多。
这日,重楼从外面归来。
蓝釉正在房间里侍弄一盆花。那盆花是放在窗边的一张桌子上的。早在重楼到门口的时候,她就已经听到了脚步声。重楼一进房间,她便抬起了头,对着他笑了笑:“你回来了。”
那个时候,太阳正好从窗口照进来,给那个穿着白色广袖长袍的女子披上了一层金光,柔和而美好。
“你回来了”,这一句话,说得温柔而平和,就好像是他从来都没有走开过。
重楼愣了一愣,然后走上前,握住了蓝釉的手,用了一个雨润,将她沾了泥土的手洗得干干净净。
蓝釉挥了挥袖子,桌子上那摊水和泥土混合在一起的污迹瞬间就不见了。她无奈的笑了笑:“你倒好,把治伤用的雨润拿来洗手了。”
重楼拉过她的手,冷哼道:“只要你愿意,天界的灵水都可以拿来洗手,更何况小小的雨润?”
蓝釉转身,面对着重楼,笑眼弯弯道:“真是败家,你若是能取得那灵水,就该用那个方小说西威胁一下伏羲,让他拿方小说西来赎,让我洗手做什么?”
重楼看着她眼波中流转的温柔,心中忍不住一动,就将她抱在了怀里:“你若是开心,本将宁愿你拿来洗手!”
蓝釉笑弯了眼,靠在重楼怀里不说话了。
重楼深深吐了一口气。
总觉得,心里有了喜欢的女子,就有了牵挂,就有了温暖。这样的日子,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相濡以沫,这便是爱情吗?
过了一会儿,重楼忽然双手握着蓝釉的双肩,皱着你的眉头问她:“你的龙吟古琴呢?”
听到龙吟古琴,蓝釉的脸色变了一变。
自从受了那折十指的刑罚后,她就再也无法弹琴了。不是她的十指还没有复原,而是她心中有了心病。心里的那道坎,她始终是走不过去。
“在。”蓝釉目光有些黯淡,她取出古琴抱在怀里,抬头看着重楼,“要怎么做?”
重楼大概是想帮她,让她能够重新弹琴吧?
重楼手一翻,就将窗边桌子上的方小说西都放到了地上。他示意蓝釉将琴放在桌子上。蓝釉上前一步,遵照了他的嘱咐,将琴小心翼翼地放好了。
重楼站在她身边,声音依旧充满霸气:“过了这么久了,你的心结也该解开了。”
蓝釉的心颤了一下。那种令人心里发慌的断骨声似乎又在她耳边响了起来:“心结”
重楼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沉声说道:“阿釉,你不能因为惧怕就从此放弃龙吟。龙吟是和你定过契约的,它,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如果放弃了龙吟,那你也是不完整的,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