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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军队,大部分是倾向于孤源的。没有办法,孤源待在蚩尤身边的日子,比重楼多太多。他又参加过当年惨烈的神魔大战,势力早就渗透了大部分军队。再加上孤源的妹妹孤音,一直在外面执行任务,手里自然也握有一部分军政大权。
重楼的劣势,太明显了。可是她,能通过水镜了解到外面的情况,却没办法传消息给重楼,给他出出主意。
她苦笑了一下。
当初女娲死后,她曾经因着一股怨气冲到天界,和伏羲撕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的时候,伏羲就说过她不懂。
在这个文明尚且不发达的时代,伏羲建立的等级制度反而是一种进步。这件事情,如果不是伏羲,也会有别人来做。或许是神农,也或许是女娲。
他说过,如今的魔界,和当年盘古身陨后的六界几乎一样,他甚至在那个时侯问过她,若是蚩尤退位,这魔界的至尊之位,该由谁来继承。
她自以为很清醒,可不知自己所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若说清醒,这世上谁能够比得上早已坐上高位的伏羲、蚩尤和女娲?她太过相信自己,导致后来的一叶障目,不能早早作出安排,陷入如今的困局。
接下去的路,到底该怎么走?蚩尤有没有想过,如果是重楼输了,丢了性命,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魔界被她闹得不安宁,伏羲因着神树又不会让她出事,那也就意味着她和魔界的因果,永远不会了结。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是在重楼败了后亲自对她出手吗?也是,她死了神界就完了。神界完了,魔界就独大了。
一团乱,这到底要怎么办?
正想着,外面突然传来了吵闹声:“将军,您不能进去!魔皇大人有令,夫人是重犯,不得随意探视!”
“随意探视?哼!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个是什么!这是魔皇大人特批的手谕,本将倒要看看,谁胆子那么大,还敢阻拦!”一个尖利的女声从外面传入。
蓝釉被吊起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她随手一挥,撤掉了眼前的水镜,将下巴搁在膝盖上。
没过多久,骂声伴随着脚步声到了她的耳边,然后停了下来,蓝釉没有看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孤音看起来似乎有些气急败坏:“姓蓝的,你果然好本事!居然把神界的根给控制住了!重楼也是个厉害的,居然找了你这样的同盟,不过你别得意,这魔界,注定是我哥哥的,等我杀了重楼后,我就把你当成和解礼物送上天庭!不就是一个咒术吗?我魔界马么多上古咒术,我就不信破解不了!”
“真是傻到家了。”蓝釉转过头,冷笑着看着她,眼神中透露出不可一世的嘲讽。
她要是孤音,就不会想着把那么重要的筹码送到敌人的手中。孤音若是杀了她,或者把她困在魔界,事情还在魔界的控制中。可孤音要是把她送到伏羲手里,那是给了她机会和伏羲合作,把魔界全部毁灭。
“我现在开始同情孤源了,居然有那么蠢的妹妹。就为了保全你,你哥哥才断了所有退路,将自己彻底投入了那泥潭中。可是没想到啊,他要保护的,居然是那么一个蠢物。真是替他不值……”
“混账!”孤音闻言变怒喝一声,一挥手中宝剑就朝蓝釉攻击。可是那剑光刚触到结界,就被反弹回去,携带者更凌厉的其实朝孤音飞去。
蓝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又回过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孤音一时没料到,躲避不及,眼看着就要被剑光击中突然从斜里射出一道白光,轻轻巧巧地就抵消了剑光。
孤音砖头,看着魔狱入口的方向,欣喜地叫道:“哥!”
蓝釉坐在地上,身子震了一震。
一个出尘的身影在魔狱入口处出现:“孤音,你先回去。”
“哥!我就知道你还惦记着这个小贱人!”孤音恼怒地跺了跺脚。
“你先回去。”孤源的声音依然如往昔般淡然。
“哥……”
“回去!”孤源皱眉,声音中带了不可抗拒的威严。
孤音怒瞪了蓝釉一眼,气呼呼地离开了。
孤源看向那些看守的魔兵,淡淡道:“你们也出去。”
魔兵们互相看了看,朝孤源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孤源走进蓝釉,蹲下身看着她,双眸中带了些苦涩和不甘:“阿釉……”蓝釉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孤源定定地看着她,许久之后,才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样东西,放在地上:“阿釉,你……还记得这个吗?”
那东西被搁在地上的时候,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蓝釉的身子动了一下,然后她慢慢地转过了头。看到地上放着的那样东西时,她的瞳孔猛地一缩:“那是……”
孤源苦笑了一下,双眸锁住眼前的女子,不甘而无奈地说:“其实,当初最先发现你的,不是重楼,当初救了你的,也不是常和。”
“我常常在想,如果那个时候,我能稍微心软一下,那么你缠着的,会不会就不是重楼?之后的所有一切,是不是也会不一样?可是,如果就只能是如果,我所做的一切,只能由我自己来承担。”
蓝釉盯着地上的东西,突然笑出了声,眼角甚至渗出了眼泪::“孤源,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八百多年了吧……可笑啊,我以为凭着那八百年的相处,我也算了解你了,其实结果呢?只不过是我自以为是而已!”
“你问我为什么是重楼,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孤源,你从来没有让我了解你的意识,我们相处的时候,永远都隔着一层帘布。你和我一样,都没有安全感,我不会主动,你也不会主动,所以我们永远没有可能。”
“我确实没有想到,你的心肠会硬到那样的地步。看着我和重楼濒临死路,你依然能够不动声色,直到我侥幸杀了那个入了魔的神将。原来那一片白衣角不是师傅的,而是你的。”
“我不能怪你当初不救我和重楼,不能怪你在我杀了那个神将之后仍然将我们丢在那里。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有义务要帮谁……可是孤源,如果那个时候知道,我或许还能这样想。现在突然之间……知道这件事,我真的觉得很伤心,很难过……”
“我差点忘了,孤源,你也是一个魔啊……”
“阿釉,只要能够让你永远记着我,就算是爱,我也甘之若饴。”孤源起身,闭了闭眼睛,将眼中的深情掩盖起来,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悲哀,“不用多久,就会有结果了,你,很快就能出来了。”
说完之后,他快速走出了魔狱,就像是在躲避某种即将崩溃的情绪一样。
蓝釉看向地上搁着的,冷冷冰冰的东西。
那是蓝釉在遇上重楼时遗失的瑞士刀。
大结局(完)
爱一个人,要爱得有多深,才会为了她舍弃自己的性命和所有?
按照孤源的说法,事情在一个月里就会有结果。重楼是明显处于劣势的,蓝釉又帮不上忙只能,只能日日在魔狱里借着水镜查看情况。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两人想着的那一日很快就要来临了。魔界里有外逃避难的,有附势以期获得拥立之功的,也有淡然漠视一切的,总之一片混乱。重楼和孤源忙着争取一切有利于自己的条件,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思去管他们。
随着那一日的渐渐临近,魔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越来越让人喘不过气来。便是蓝釉,也随着那一日的到来越来越焦急。
她试过了许多方法,无论是用灵力,武力还是琴音,都没办法打破那个结界,最后反而弄得自己伤痕累累。
到最后没办法了,她才坐下开始慢慢思索。玉梨洞天里那么多书,她应该有看到过关于结界的书。结界,结界……结界形成一个可以全方位承受任何攻击的防护罩,无视并反弹某些普通攻击,并且使指定对象无法进入结界内部,在其强行闯入时阻止并对其造成伤害。
但是结界的存在依靠施法者施法时的能量,对于攻击的承受并不是无限的。因为蚩尤太过强大,他们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无法破解他布置的结界。
这样的话,如果是她和重楼合力能不能破解?不行啊,蚩尤的实力和伏羲有的一拼,她和重楼加起来不是伏羲的对手,自然也不会是蚩尤的对手。要是加孤源,或许还有希望,可是……孤源和他们之间,又是这样的状况,他怎么可能会来帮她?
老天,她该怎么办?
蓝釉有些无力地朝空中挥了一下,幻化出一面水镜。
这些日子以来,重楼略微挽回了劣势,从孤源手里抢过了一些军权。可是还不够,远远不够。孤源也不知道有什么打算,被重楼抢了军权依然淡漠如初。
蓝釉深吸了一口气,定睛看向水镜。谁知这一看,却是吓得她全身发抖。水镜所展现的,是魔界最高处的一块平地。重楼和孤源各自带着士气高昂的军队在两边对峙着。
在那块杀气冲天的地方,身着红衣张扬桀骜的重楼和白衣飘飘温雅淡漠的孤源尤其惹眼。孤源的身边,还站着那个满脸屑的孤音。
蓝釉闭了闭眼,心中悲戚。
这一天还是到了。
她,到底该怎么办?
蓝釉目光哀哀地看着那个困着她的结界,心中说不出的苦涩和焦急。
******
魔界高台。
孤音看着傲然站在对面的重楼,冷声道:“重楼,认输吧!你我双方兵力悬殊,你早就已经输了!”
“是吗?”重楼如高山般沉稳地站在那里,五官深刻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冷傲,“孤音,你不会以为兵力多你就赢了吧?你不清楚,你哥哥可明白的很,你手里的一万人马被堵在魔界外围不得进入,而你哥哥手里的人马,还有多少可以用?你问问他,他手里有多少人马已经有多少丧生于三味真火了?”
“哥!”孤音闻言,心神大震。她既不愿意相信重楼的话,心中又忍不住怀疑,忙不迭地看向了她哥哥、
孤源闭着眼睛站在那里,不发一语。他墨色的长发搁在纯白的胸襟上,越发鲜明。
“孤音,退下。”孤源慢慢睁开双眼,无惧无忧地看向重楼。
“哥……”孤音心里大骇。
居然是真的。
“重楼,即便是那样,你也不会赢,”孤源垂下眼帘,白色的衣袍在大风中猎猎作响,“我们现在兵马相当,我失去了优势,但是,你仍然不会赢。因为,你不是我的对手。”
他看着重楼,唇角笑容温和:“你自己也知道吧?你不是我的对手。天上地下,你打败了那多对手,可你,偏偏没法子赢我。你一直没有找我决斗,不就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刻,想要留着我,作为最后的对手?”
“可惜,我看着你那么多年,把你的实力也看得七七八八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呢?重楼,你看到过我出手吗?”
重楼冷哼一声,化出腕刀耍了两下:“既然没有看到过,现在比一比不就知道了?”说罢,就大喝一声,如一道红色的闪电般冲了过去。
孤源微微一笑,轻巧地挽了个剑花也跟着飞了出去。
孤音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红光和一道白光,她哥哥和重楼就在半空中斗了起来。
她知道这是一个好时机,当下便稳了稳心神,冷睨着对面对峙着军队,慢慢拔出了长剑,然后突然刺向长空:“杀!”
“杀!!!”
“杀!!!”
高台瞬间变成战场,此起彼伏的喊杀声不绝于耳。地面上尘烟滚滚,鲜血四溅。不断有魔倒下去,又不断有魔冲上去。死去的魔不停地化成一股黑烟,飞向远方重新化魔。没过一会儿,高台上方便被黑烟覆盖。
这是自神农创立魔界以来,魔界最大规模的一次内斗。
天空中,一红一白两道白光时而缠在一起,时而一碰即开。不知道缠斗了多少时间,两人同时落在了高台的那两根柱子上。
孤源说的对,重楼还不是他的对手。就年纪而言,他比重楼不知道大了几百年;就天赋而言,他丝毫不逊于重楼;就机遇而言,他的武技和能力,全部都是蚩尤亲自调教的。
无论哪一点,他都不比重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