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最终他收了首饰,也信守承诺,在那个硝烟弥漫的暗夜中,将我们装入木桶中,悄悄推出了皇城,可随着李彦琛的归來,我再不踏足深宫的诺言却破灭了。
失信于他一直叫我心存愧疚,好在我将那晚的秘密守住了。否则,依照李彦琛当时对我的宠溺,他是绝对不允许这种勒索过我的人存在的,而且,当初他一人几乎垄断了宫里所有下人的进出贸易,这条黑暗的链条若让李彦琛知道,严惩之下必会被取缔,这样想來,我保守住秘密,让他继续自己的财路,无疑就成了对他最好的回报。
看他今日的模样,他应该是混的越发风生水起了。若是同病相怜,他也不会对我现在的处境这般唏嘘。好在,今时今日,我对这样巨大的落差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又何须卯足力气跟命运抗争呢?”往日的一幕幕渐渐淡去,眼角的泪却还在,看着面前的那只黑靴,我平静地回复了一句。
“我知道你心性纯良,淡泊名利,一直看不上我这种唯利是图的人,可现在看來,我的唯利是图却是对的!”
“也许吧。”我淡淡地应了一声,继续抬手擦拭起來。
也许是太过投入,当他缓缓俯下身时,我竟浑然不知。
“娘娘。”这阵久违的呼唤在我的耳畔响起,放在靴上的手不由顿住了。
好久,真的好久了,虽然位分还在,但如今这般潦倒处境再洠苏饷唇形伊恕W源蜾揭戮值牧蹑宙纸路Ч齺淼哪且豢蹋忧澳歉鲎鸸蟮奶渝锬镌缫巡桓创嬖诹耍《氖潜拔⒅良陌锕ど蛄
“不要再这样叫了,让人听见不好。”我很快从悲伤的情绪中脱离出來,轻轻说了一声,继续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娘娘!”他大概是被我这样不争气的表现激到了,语气渐渐激烈起來,慌乱之下,甚至连手也伸了过來。
触碰到的那一刹,我慌忙将手缩回,可在电光火石之间,脸颊还是灼热起來。看着我警觉的模样,他慢慢直起身子,变得不知所措起來
“我……”也许是平时粗线条惯了,他酝酿半天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鞋子擦好了,若洠в斜鸬氖拢靖嫱肆恕!蔽一夯浩鹕恚Ь吹厮盗艘痪洌膊坏人赜Γ阕宰髦髡诺亓嘧潘巴磐庾撸良缍纳材牵宜坪蹩吹剿成系拿H缓筒话玻还苣且凰驳拇ヅ鍪俏扌幕故怯幸猓叶疾荒苡胨罱幌氯ァ9勰铄囊焓窃蛑唬匾氖欠彩歉矣泄患模济獠涣艘艿轿业那A慕嗪颓锸狄丫婷嗣绾痛夯淙恍悦抻荩盼胰匆彩前侔阍庾铮踔亮对诠獾牡铮急环⑴涞搅吮呓R残砦易⒍ㄊ歉霾幌曛耍淙幌衷诙哉庋耐撇饣箾'有定论,但跟那些无辜的陌生人总归还是少接触为好。况且,依照我现在的心性根本就不适合结交新朋友。
虽然当时我让他有些难堪。可自打那天过后,周慎对我的态度却渐渐好了起來,吃穿用度不再像之前那般苛刻不说,就连安排的活也少了。
“小姐,想必殿下还是暗中做了吩咐的,您看周总管这态度明显好了许多。”看着送过來的冬衣,菜苗霜红的小脸上满是欣喜。
我对这其中的底细再清楚不过,但却不忍打破她的希望,只是默默转身,走进了屋里。
这样平静的日子让我心里越发不安。今日,刚洗完衣服,周慎就领着两名太监走了进來。
“喏,把这个暖炉抬到屋里去。”他拂尘一挥,两名太监直接搬起炉子往屋里走。
“周总管。”他刚要抬脚跟上去,我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嗯?”他转过身,露出了些许讶异。
“请你转告王武,我沈莲瑾虽然落魄了,却也不需要他一个下人可怜,这炉子从哪來的,你就给我送回哪去。”
我看着他,脸上满是冷淡。
这样犀利的言语无疑深深地刺激到了他。
“哼,还瞧不起武爷,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模样,还当自己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娘娘哪。我呸,你不想要,我还懒得给呢,若不是武爷交代,你以为本总管愿意來你这个破地儿。”
周慎天生就是个恃强凌弱的主儿,我这样的处境,激怒他的后果,得到的只能是恶毒的言语中伤,好在我早已清楚了他的套路,一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他骂的再难听,我也只当是阵耳旁风,刮过去就是了。
“总管,东西已经放进去了!”两名小太监从门内走出后恭敬地禀报了一声。
“再去给我搬出來。”周慎看着我示威似地命令了一句。
两名小太监一时也搞不清状况,只是站在原地一脸讶异地看着周慎。
“还愣着干什么,洠穑野崛ィ 焙芸欤谖疑砩纤艿呐捅谎昙暗搅肆矫√嗌砩稀
“是,是。”二人忙不迭应了一声,很快又转身进了屋里。
“哼,不知好歹的东西!”两名小太监搬了炉子走了出來,临走前,周慎再度对着我愤愤地骂了一声。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这一刻,我似乎才完全放心下來。
王武只是和周慎有交情,凤栖宫并不在他的势力范围内,况且,这里毕竟是后妃住处,未净/身的男人是轻易不得进入的,所以周慎怎样待我,他根本无从得知。
这次风波过后,内务府的克扣也越发严重,他们的供给只能保证我们勉强存活着。这还不是最主要的,这次事件之后,人人都知道我得罪了周慎,在这深宫之中,再显赫的部门都得仰仗内务府,更别说浣衣局这种多是戴罪之身的轻贱部门了。
有了周慎做依从,刘嬷嬷使唤起我们來也越发肆无忌惮了。
我记得当她第一次将老太监污了的亵裤扔过來时,菜苗哭了。
我和春华安慰了她几句,她仍觉委屈。
“那帮老东西,拉撒都在上面,别人不洗,就扔给我们,她这摆明是欺负人。”她过不去这道坎,我安慰再多也洠в茫蟛涣宋液痛夯嘞醇讣褪橇恕U庋胱牛冶愕拖峦罚闷鹉切┵艨憬肓怂校苫刮磥淼眉扒逑矗耙豢袒狗⑹乃阑畈幌吹牟嗣缇投崃斯ァ
“小姐,你可是堂堂相府千金啊,自小就十指不沾阳春水,几时受过这样的屈辱,要洗也是我洗,我生來轻贱,干这些活本就是应该的。”她说着,用衣袖擦了把眼泪,拿起亵裤,奋力揉搓了起來。
看着她这副卖力的模样,这回,落泪的却成了我。
自此以后,清洗亵裤成了我们日常的主要工作。
冬去春來,岁月更迭,我已经记不清这是我被幽囚于此的第几个年头了。我觉得李彦琛应该早就将我忘了。
第 170 章 爆发
在这几年间,凤栖宫里先后又进來两人,一个是之前在王良娣府上被打发出來的阿芬,一个是受了家中牵连的罪臣之女冰儿。
“哎,沈莲瑾,我听说你从前是太子殿下的妃子,怎么落到这步田地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犯了点小错,太子殿下也不可能这么不顾念情分吧,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特别的故事,哎,跟我说说。”将木盆中的污水倒掉。阿芬带着猎奇的目光探了过來。
这样的问睿梦矣行┠芽埃还雭硭矝'什么恶意,我不情愿也就洠ё魃皇羌绦逑醋抛约菏稚系囊路
“哎,说说,说说嘛,太子当时是因为什么将你关到这里的?”见我不语,她目光中的探求越发热切起來。
“哼,我们小姐就是再不济起码也是在自己宫里,行的端,坐得正,总好过某些人,偷了主子的东西被撵出來不说,在别人的地盘还这么不知收敛。”
正在我为难之际,菜苗愤怒的话音忽然传了过來。
阿芬也不是省油的灯,在浣衣局那边她就是因为时常闹事才被赶过來的,菜苗这么一激,她瞬间恢复了泼辣的本性。
“喂,你说谁呢,谁偷东西了,谁被撵出來了?”她站起身來,单手叉腰,指着菜苗,咄咄地质问起來。
“我说谁,谁心里洠穑俊辈嗣绾敛蝗倘茫苯悠鹕碛胨月钇饋怼
“我有什么数,我有什么数啊?”阿芬瞪着眼睛一步步朝菜苗逼近,眼看两人下一刻就要动起手來,我和春华慌忙挡在了她们中央。
“别打了,别打了。”
“我说到底也是浣衣局的人,过來帮忙是给你们面子,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跟我这儿指桑骂槐的……”
一时间,劝架声和叫骂声此起彼伏。
“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浣衣局根本就是混不下去才被调过來的。”
这事儿私底下我们都心知肚明,可我之前已经一再叮嘱她们不要拿这段过往说事,洠氲剑分系牟嗣纾皇笨谖拚诶梗故墙饧滤盗顺鰜怼
被揭穿了老底,盛怒之下的阿芬伸出手疯狂地抓挠起來。混乱中,尖利的指甲划到了我的脖颈,一条鲜红的划痕瞬间展露出來。
“嘶。”我难忍疼痛,从齿间发出了这声轻呼。可火气十足的阿芬根本洠ё⒁獾秸庑跃沙两谟氩嗣绲亩月钪校窍诺钠嫠坪跄芙龇锲芄闳肌
“你给我让开!”也许是嫌我站在她面前碍事,她伸出手狠狠地推了我一下。
“哼,装什么好人,若是良善之辈,会落得这副下场,表面上可怜兮兮的,骨子里还指不定是什么样放荡的骚/货呢!”
刺耳的话音落下,这一刻,我的耐性终于崩塌了。
“啪!”响亮的巴掌应声而落。
“啊!”发出这一声尖叫后她本能地捂住了脸颊。也许是洠氲揭幌蛉砣醯奈揖够嵊姓庋坑驳氖焙颍毓砗螅纪方趱荆冻隽艘涣巢豢伤家椤
“你竟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身处逆境不知道迎难而上,反而自甘堕落干起了偷鸡摸狗的勾当,如今被贬到这里,非但不懂的和睦友爱,却一心想着对他人耍横撒泼,你这样的,挨打都是轻的!”
这一刻,我终于不再隐忍,把心底对她的不满全部倾吐出來。
“呸,沈莲瑾,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也许是我当着众人的面训斥让她觉得屈辱,气恼之下,她歇斯底里地吼了一句,便再度冲我张牙舞爪起來。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由着她胡闹,眼看那只利爪就要划到我的脸颊,春华连忙拉开了我。
“阿芬,你别忘了,我们主子现在还是娘娘,你一个丫鬟,难不成还想以下犯上?”
严厉的话音落下,春华也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看向了一旁不知所措的冰儿:“冰儿,把她拉回去!”
“娘娘,就她也配,她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的样子,你放开我!”阿芬一边冲我叫嚣,一边和拉她的冰儿奋力抗争。
“别碰我,你们都是一伙的,仗着人多欺负我,算什么本事……”
尖锐的话音一点点儿变得悠长,到最后直接演变成了飘渺的嘈杂,可先前的那句话却总往我脑海中钻。
我红着眼站在原地,直到很久才回过神來。
风波过后,阿芬的性子变得越发古怪蛮横,对一切事物也越发愤愤不平起來,仿佛这世界就对她一人不公平,自然而然的,她很快就和我们孤立开來,平日心情好的时候就和冰儿说几句话,心情不好时,谁也不理睬,但若是我们几个聊几句家常,她总会变着法的冷嘲讥诮。甚至有时候,洗得好好的,她就以自己不舒服为由,直接尥蹶子进屋,把剩下的活都扔给我们。
“哎,春华,我听玉露宫送洗衣物的蕊儿说,这几日各个宫中都在张灯结彩呢,昨儿个我回去,竟发现浣衣局这种地方也都扮上了。这样大张旗鼓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啊?”
今儿个一到凤栖宫,冰儿就难掩好奇向春华询问起來。
“哟,这么声势浩大,还真洠倒!贝夯纪肺⒅澹妓髁诵砭茫跃蓻'想出來。
“你也不知道啊。”冰儿语气中有了几分失落,不过,她瞥到一旁的我,脸上又再度泛起了光彩:“诶,沈姐姐,你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