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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浣榕身着浅色烟笼梅花百褶裙,外罩一身浅紫色的薄纱,三千青丝用紫玉簪挽起一个百合髻,秀丽带着几分蛮横骄纵之气的脸上明显的带着一抹厌恶的神色——
叶浣榕打量了一眼如此气派盛况的宴会,心底里对那素未谋面的卿家大小姐愈发的厌恶以及……嫉妒。
“浣榕姐姐,我看也不过如此嘛,大家都来恭贺无非就是看在卿家的面子上,否则谁会来看一个流落民间的小姐啊。”
站在叶浣榕身边的一个少女开口道,话虽如此,但是她看到如此气派的宴会,眼里还是忍不住闪过一丝羡慕嫉妒的神色。
没想到为了一个卿家大小姐,卿家的人居然办了一个如此盛大的宴会,看来还真的是很重视这位卿家大小姐啊!
她心里头是这么想的,但是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否则让叶浣榕知道的话,指不定会如何对待她呢。
“是啊!要我说,这整个洛阳,哪有人比得上浣榕姐姐你啊。”
“和浣榕姐姐你比起来,那个卿家大小姐真的是不知所谓!”
叶浣榕身边的几位小姐们纷纷开口讨好的说道,神色或多或少的都带着谄媚,要知道叶浣榕可是当今西陵皇后的侄女,叶氏如今的势力更是壮大,如果没有必要的话,绝对不能够随便的得罪叶氏的人。
更何况这叶浣榕还不是一个什么大方大度之人,若是被她给嫉恨上的话,指不定会连累自家的亲人了。
身边几位少女的话让叶浣榕原本愤愤的心情好转了不少,明知道她们不过是在拍马屁罢了,但是依旧让人听了觉得心情很好。
“别说区区一个卿家大小姐了,就是卿家也比不上我们叶家。”
叶浣榕说完,像是扬眉吐气一般,整个人都精神奕奕的,脸上的骄纵之色愈发的明显。
哼!
卿家又如何?他们叶家可是皇后的人,而且当年要不是有他们叶氏的话,西陵皇上又怎么可能那么顺利的登上皇位?
当然,叶浣榕还不至于脑残到这个地步,她敢出言讽刺卿家,不代表她敢出言讽刺西陵皇上,否则这话传到皇上耳边的话,她可是要掉脑袋的!
只是叶浣榕的这话说完之后,周围的人都稍稍的离她们远了一点,叶浣榕有这个本事敢讽刺卿家,她们可没有,若是这话传到卿家的人的耳里的话,指不定会以为她们也是同谋呢。
叶浣榕身后有叶氏当靠山,她们可没有。
不仅是周围的那些人,就连以叶浣榕马首是瞻的几位小姐们脸上也纷纷露出惶恐的神色,卿家不比一般的大家族,更不是什么权贵官吏可以得罪的,正如其他人所认为的,叶浣榕有叶氏当靠山,她们可什么都没有啊!
想到这里,有一个比较胆小的少女便稍稍的往后倒退了一步,虽然步伐很小,但是却很清楚的看出来她在远离叶浣榕。
叶浣榕也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对方的举动了,当即就怒道:“冯天香,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是一个小小六品官员的女儿罢了,她让她跟在她身后已经算是可怜她的了,现在她竟然敢如此对她?
冯天香没想到叶浣榕竟然会当场质问她,咬了咬唇,神色有些恐惧,却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道:“叶小姐,你不怕卿家的人,但是我不同。”
正如叶浣榕所说,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员的女儿,为了叶浣榕得罪卿家的人?不值当,更何况叶浣榕也从未把她当做是闺中姐妹,既然如此,她何必要为了她断了自己的后路?
再说,卿家的人虽说没几个入朝为官,但是声望却比叶氏要强得多,否则的话今日叶氏的人也不会集体前来恭贺了!
“你!”叶浣榕气得眼睛一瞪,她哪曾想到平日里不声不吭的冯天香竟然敢这样跟她说话?
“皇后娘娘是我的姑母,你敢得罪我,你就等着让你爹丢了乌纱帽吧!”叶浣榕冷冷的笑道,神色皆是一片嘲讽和不屑,眉宇间的蛮横硬生生的破坏了她的美。
冯天香的脸色刷的一声变得惨白,不敢置信的看向叶浣榕:“叶小姐,你……”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如此轻轻松松的就说出这句话?难道不知道他们全家都是靠着父亲的官位生活的吗?
“我什么?”叶浣榕根本没有想过冯家一家人的死活,对于她来说,他们的死活与她有何关系?
叶浣榕的一番话,让原本也有几分心思想要远离她的少女们纷纷定住了脚步,卿家他们得罪不起,叶氏他们更加得罪不起。
几位少女现在在心底里暗暗的后悔怎么就跟着叶浣榕到这儿来了,刚刚她们就不应该开口的!
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几位少女哪怕心底里悔得肠子都青了,现在也无补于事了。
“原来浣榕姐姐在这里呀。”
正当冯天香吓得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嗓音响起,叶浣榕转头,便看到一个豆蔻少女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位小姐。
豆蔻少女身着松香色上襦,领口绣着鹅黄色的腊梅,娇嫩清新,乌黑的长发挽起了一个流云髻,斜插着白玉小花,柳叶弯眉,肤若凝脂,再加上她笑意盈盈的模样,煞是讨人喜欢。
“这是怎么了?”司徒曼瞧见冯天香那惨白的脸蛋儿,脸上有些担忧和关切,上前两步挽住冯天香的手,问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的?”
“没……没有!”冯天香再傻也知道司徒曼和叶浣榕不对付,若是想理由司徒曼对付叶浣榕的话,指不定会更加惹恼了叶浣榕,到时候就更加自讨苦吃了。
冯天香这么说,司徒曼却不相信,转头看向叶浣榕,关切的问道:“浣榕姐姐,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吗?”
瞧见司徒曼这副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样子,叶浣榕就觉得恶心反胃,轻嗤一声,道:“司徒曼,别一副救世主的样子,到哪儿都有你的事儿。”
“浣榕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司徒曼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道,“又是浣榕姐姐你欺负人是不是?”
司徒曼说的是又而不是在,足以可见叶浣榕平日里欺负人的事迹不少,可是司徒曼如此大大咧咧的说出口,也是存了心要让叶浣榕丢脸的。
果然,在司徒曼说出这句话之后,其他人看向叶浣榕的眼神就变了,叶浣榕平日里仗着自己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叶氏的嫡小姐就嚣张跋扈,作威作福,言语之间更是得罪了不少的官家千金。
若不是看在她的身份上的话,谁会容许一个小小的叶浣榕如此羞辱他们?
司徒曼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掩嘴而笑,对叶浣榕道:“对了,妹妹险些忘了,浣榕姐姐今日是寿星女吧?哪知道刚巧和卿家的宴会碰在一起了,这也难怪浣榕姐姐你会生气了,不过没关系,浣榕姐姐的礼妹妹已经派人送了过去了,这样一来浣榕姐姐你就不用担心没人替你过生辰了,浣榕姐姐你就放过这位妹妹吧。”
司徒曼的声音不大,但是周围的人却听得一清二楚,经司徒曼这么一提醒,周围的小姐们似乎才想起,今日确实是叶浣榕的生辰,只是遇到了卿家设宴,她们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叶浣榕的生辰啊,这么一耽搁下来,就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只是现在看来,忘了便忘了吧,叶家的人都来恭贺卿家大小姐回来的事儿了,谁还会记得叶浣榕的生辰?
虽然她们也能猜到叶浣榕会生气,但是她们哪曾想到叶浣榕竟然敢在卿府这里嚣张?
“司徒曼,你是故意的!”
叶浣榕咬牙切齿的瞪向司徒曼,这个贱人,这简直就是当众给她难堪,谁不知道她每年的生辰,父亲都会大办,也因为这个,所以她成为闺中小姐们羡慕的对象,有谁比得上她这样每年都举办生辰宴会?
可是今年却因为卿家大小姐的宴会,父亲就没有给她办了,这样已经够让叶浣榕憋屈的了,哪知道司徒曼竟然在她的伤口上撒盐?真是贱人!
还有冯天香的事儿,明明是她自己胆小,为了不得罪卿家而得罪了她,她惩戒她一下有什么问题?司徒曼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笑话她?
“浣榕姐姐,你在说什么呀?”司徒曼不明所以的瞪大了眼睛,小脸蛋儿上尽是无辜,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更是一片坦然,看样子确实是丝毫都不明白叶浣榕在说什么。
只是司徒曼心底里却忍不住冷笑,姑母说的没错,叶家的人也不过如此,这个叶浣榕更是蠢钝如猪,不过是稍稍刺激她一下,便忍不住原形毕露了!
哼!她以为这里是叶家吗?还敢在这里嚣张?
果然,有叶浣榕这样的嫡小姐,叶氏想要继续壮大下去是不可能的了,谁不知道整个洛阳城,得罪人最多的就是叶浣榕了?
虽说只是闺中小姐们的事儿,但是积少成多,久而久之传到了长辈们的耳边,那么对叶氏来说也是一个打击!
“司徒曼,你还敢给我装?”叶浣榕见司徒曼竟然还在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当即怒道,“姑母说的没错,你和惠妃一样都只会装可怜来勾引男人,当初你就是这么勾引百里哥哥的对吧?果然是婊子!”
“浣榕姐姐,你太过分了!”司徒曼泫然欲泣,一脸受尽委屈的看向叶浣榕,“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没有勾引百里哥哥,那天的事情是个误会,我已经跟百里哥哥解释清楚了,百里哥哥不信我能有什么办法?”
司徒曼表面上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心底里却忍不住冷笑着,闹吧闹吧,闹得越大越好,这样就能够凸显出她的委屈和叶浣榕的粗鲁蛮横了。
“你还跟我提那天的事情?”
叶浣榕气得咬牙切齿,那日明明是她约了百里哥哥的,可是她偏偏插只脚进来,还说什么百里哥哥不喜欢她让她不要痴心妄想?转脸她却一副委屈无辜的样子,明明是她自己掉进河里的却偏偏让百里哥哥他们以为是她把她推进去的。
“司徒曼,你别痴心妄想了,百里哥哥是我的,姑母已经答应要为我们赐婚了,你要是冥顽不灵想要嫁给百里哥哥的话,那么我就让姑母把你赐给工部侍郎任泽。”
任泽二字刚落,周围看叶浣榕热闹的小姐们纷纷止住了神色,开什么玩笑,任泽是谁?不过是一个好色又下流混混,更重要的是,他已经娶了三个妻子,每一个都是被他虐待致死的,如此一来,谁还敢把女儿嫁过去?
不得不说,叶浣榕的这句话成功的震慑住了全部的人,哪怕嫁给一个七品芝麻官,她们也没打算和任泽扯上任何关系。
叶浣榕得意的看着在场的小姐们畏惧讨好的神色,哼!她们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想要笑话她?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司徒曼瞧着叶浣榕那得意嚣张的样子,微微垂下眸子,眼底掠过一丝冷光,哼!真是蠢钝至极,逞一时的威风,却忘了这话要是传到有心人的耳里的话会给皇后娘娘和叶氏造成什么样的打击。
抬眸,司徒曼看向叶浣榕,据理力争道:“浣榕姐姐你不要信口开河,皇后娘娘又怎么可能随意的为我们赐婚?你这么说可是在污蔑皇后娘娘面慈心恶,其心歹毒?”
司徒曼敢这么说,就是看准了皇后娘娘绝对不会因为叶浣榕的挑拨而将她赐给任泽,若是皇后娘娘真的这么做了的话,那么皇后娘娘就坐定这个罪名了。
再者,司徒家虽然比不上叶氏,但是也不是人人可欺的,因此,司徒曼才会有恃无恐。
司徒曼上前两步走到叶浣榕的面前,伏低做小道:“浣榕姐姐,我知道是我刚刚说的话得罪了你,你就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了,你若是不高兴的话,我在这儿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了。”
司徒曼微微福身,却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轻声对叶浣榕道:“有本事你就让皇后把我指给任泽,否则的话百里哥哥我是嫁定了。”
话音刚落,司徒曼便起身了,而叶浣榕闻言脸色一怒,抬手直接把司徒曼给推倒了,指着司徒曼居高临下的怒骂道:“贱人,你果然对百里哥哥死心不息!”
“浣榕姐姐,你在说什么啊?”
司徒曼一脸的无措和无辜,那小白花的模样顿时间得到了在场的一大票同情,纷纷或用眼神或用言语指责叶浣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