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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芷蕊在一旁看到沈芙妹如此着急,连忙柔声的安慰道:“芙妹,你别担心,出事的人不一定是卿大小姐啊,你先别自己吓自己。”
陈芷蕊温柔的声音就像是一汪清泉注入了沈芙妹的心底,让她着急焦躁的心慢慢的就平复下来,朝着陈芷蕊报以一个感谢的笑容:“蕊姐姐,谢谢你,其实我真的没有想过会连累卿大小姐的,如果……,如果……,早知道我就不那么冲动了。”
沈芙妹说到最后,眼眶都忍不住红了起来,她真的是很担心会连累远在外放的父亲。
陈芷蕊见状,只能尽量的安慰沈芙妹,让她不要太担心,只是她自己也很清楚,到了这个时候,说这些话都是十分苍白无力的。
卿长笑看了一眼将军夫人身后的夫人小姐们,然后再把视线移到了将军夫人的身上:“不知江夫人来这儿有何要事?”
要不要问得这么理!所!当!然!?
将军夫人听到卿长笑的问话之后忍不住在心底里腹诽了一句,脸上却依旧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然后道:“确实是有些事情要处理。”
听到将军夫人没有直接回答卿长笑的话,人群中的清怡郡主忍不住冷笑一声,高声说道:“刚刚有下人禀报说临原居这儿出事了,而秦小姐又说卿大小姐在这儿,也不知道这临原居出事了是不是和卿大小姐有关。”
清怡郡主的话音刚落,将军夫人的脸色虽然没有变化,但是眼神却是微微的一冷,清怡郡主虽然是恭亲王的女儿,但是这里是将军府,她这么不给面子的直接抢着回答,哪怕是泥人都会有三分火气的。
在场的人都听说了在将军府外发生的事情,自然是清楚她和卿姑娘之间的恩怨了,所以没有一个人开口搭话,毕竟清怡郡主是恭亲王最宠爱的女儿,她们自然不能够随便得罪,而卿姑娘虽然不是郡主,但是却深得圣宠,而且卿长笑和卿四郎两个人还摆出一副紧张卿姑娘的态度,她们自然也不能够随便得罪的了。
卿四郎的眼神冷冷的落在了清怡郡主的身上,他自然清楚清怡郡主如今开口落井下石,无非就是因为在将军府外,卿姑娘让她难堪了,但是卿四郎并不觉得卿姑娘做错了什么,哪怕在临原居出事的人真的是卿姑娘,那么作为父亲的,卿四郎也绝对不允许清怡郡主一个外人来对卿姑娘有任何的置喙。
“临原居出事是否和无忧有关,干卿何事?”卿四郎的嗓音十分的温润柔和,只是此刻透着几分的冰冷,让人不容小觑。
“我……”清怡郡主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毕竟卿四郎说的没错,她一不是卿家的人,二不是将军府的人,哪怕是个郡主,那也是个外人,如今临原居发生的事情,确实是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原本被卿四郎如此一挤兑,清怡郡主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一想到卿姑娘如今在临原居出事了,心底里的快意就把刚刚的不愉快冲淡了不少,对于卿四郎的话也不那么放在心上了,反倒是扬唇笑了笑:“卿四爷不必生气,本郡主也不过是关心卿大小姐罢了,毕竟卿大小姐流落民间那么多年,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有辱……,的事情呢?”
清怡郡主那有辱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单凭这两个字,谁还猜不到她后面想要说的是什么?
对于清怡郡主竟然敢在卿长笑和卿四郎的面前如此公然的挑衅,众人表示——
这货不是傻了那就是脑残了!
卿长笑是谁?那是连西陵皇都不敢随便得罪的人物;卿四郎是谁?那是西陵皇几年都放不下持续不断的抛向橄榄枝的人物,清怡郡主是谁?说好听一点是恭亲王的掌上明珠,但是对于西陵皇来说,那不过是区区一个侄女罢了,比起卿长笑和卿四郎,清怡郡主算得了什么?
但是已经被痛快掩盖了双眼的清怡郡主根本没有察觉到在场其他人那像是看傻子看脑残一般的眼神,继续挑衅似的对卿四郎和卿长笑道:“而且就连一直养在卿家的卿家二小姐也敢做出和野男人苟合的事情,至于卿大小姐……呵呵!”
众人在心底里齐齐的对清怡郡主竖起了中指:呵呵你妹哟呵呵。
明明就是在落井下石又摆出一副不忍说出真相的样子,真的以为当了女表子就可以继续立牌坊?
众人再次被清怡郡主刷新了下限,以前只是以为清怡郡主有些世家女惯有的娇蛮罢了,可是经过今天的事情,娇蛮已经无法满足清怡郡主的下限了,这姑娘就真的是脑残。
恭亲王的掌上明珠这个名号确实是很吸引人,但是那些夫人们一想到如果她们的儿子和这样的姑娘成亲的话,那么……,她们真的应该呵呵了。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人人都十分的清楚,正因为如此,她们才打定主意了以后一定要远离清怡郡主这脑残货,要是不小心被她连累了肿么办呐?
清怡郡主说起卿敏珠和野男人苟合的事情让卿长笑和卿四郎两人微微挑了挑眉头,似是有些惊讶,只是惊讶,还不到脸色骤变的地步,卿长笑看了一眼得意嚣张的清怡郡主,唇角的笑容加深,眼里的笑意晕染开来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疏离:“我听闻早些年恭亲王看上了一名青楼女子,宠爱至极,甚至为了她宠妻灭妾,三番四次吵着要休了恭亲王妃,依着清怡郡主的意思,是不是恭亲王如此宠妻灭妾,作为兄弟的皇上,也一样呢?”
在场的人听到卿长笑的这句话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卿先生你实在是太嚣张了好咩掀桌怎么可以嚣张得那么帅啊啊啊!?
整个西陵敢拿西陵皇说事儿,而且还说的那么光明正大,理所当然的人,似乎除了卿长笑之外,没有其他人了。
恭亲王为了一名青楼女子宠妻灭妾,西陵皇也一样?西陵皇的妻是谁?那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叶氏一派的顶梁柱,如果清怡郡主敢说一声是的话,那么绝对被叶氏的人虐个千百遍不解释。
清怡郡主也没有想到一向温和的卿长笑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之前在将军府外被言昭华那么一挤兑,她还敢反驳一两句,因为对方只是一名侍卫,但是现在说出这番话的人是卿长笑,卿家的一家之主,就算是恭亲王,也不敢说随便在卿长笑面前放肆,更何况是清怡郡主?
于是原本十分嚣张得意的清怡郡主,现在就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似的,完全蔫了。
将军夫人见清怡郡主这么被卿长笑一打击,完全连屁都不敢放了,当即心里就舒坦几分,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就有人搀扶着江小湖走了过来,将军夫人眼睛一亮:“小湖,你没事吧?”
江小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后颈隐隐有些酸痛,只是她没有说出来,朝着将军夫人摇了摇头:“娘,我没事。”
人群中的石清清看到江小湖的时候一愣,随即连忙抓住温贞贞的手,对她说道:“温姐姐,现在连江小姐都在这儿了,无忧姐姐该不会真的……?”
石清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温贞贞打断了:“别瞎想,无忧哪可能那么容易出事?”
只是她眼里的焦虑却和她语气里的肯定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石清清心里面的焦虑不比温贞贞少,只是她再不懂事也知道将军夫人和卿长笑他们没有走,她是不可能越过他们直接跑去临原居的。
所幸将军夫人并没有耽搁太长的时间,便和卿长笑以及卿四郎他们一起走向临原居了。
*
临原居。
他们尚未走近,便听到一阵阵刺激而火辣的口申口今声儿,其中掺杂着不少的露骨的言语和词汇让一众尚未及笄尚未婚配的小姐们纷纷羞红了脸蛋儿。
秦静姝听着那传出这些声音的厢房,小脸煞白,喃喃自语道:“怎……,怎么会?无忧她……,她在里面啊。”
秦静姝的声音虽小,但是却在前边靠近她的几个人都听到了,表情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被卿舒窈牵着的卿明绣年纪虽小,但是厢房里面所发生的事情她并非完全不明白的,一听到秦静姝这么说,当即一脸的愤怒,挣脱了卿舒窈的手,上前两步一把用力的推开秦静姝,尚未变声的嗓音十分的细柔,只是因为此时的情绪激动而显得有几分尖细:“你撒谎!坏人!我不许你欺负大姐姐。”
秦静姝一时不慎,直接被卿明绣给推开了,整个人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听到卿明绣的话,脸上掠过一丝茫然和不安,连连摇头:“我……,我没有,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只是此时她的一言一行都在清楚明白的告诉了众人——
这厢房里面的女主角就!是!卿!姑!娘!
江小湖有些迷茫和不安的看向将军夫人,握紧了她的手,她刚刚才醒过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听到厢房里面的声音以及卿明绣她们的话却让她有了不好的想法。
将军夫人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担心,只是她心底里也忍不住有几分担心,如果厢房内的人真的是卿姑娘的话,那该怎么办?
如今消失不见的姑娘只剩下卿姑娘一个,而她迟迟未出现,已经让所有人都认定了厢房内的人就是她了。
卿四郎回头看了一眼秦静姝,他的表情十分的冷漠,看不出到底是生气还是其他的,只是这样面无表情的卿四郎很少见,因着卿四郎的性子本就不是这样冷漠的人。
秦静姝被卿四郎看了一眼,心猛地一跳,连连摇头,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哗啦啦的直掉,朝着卿四郎哭道:“四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把无忧一个人留在这里害她出事的。”
“四爷,你要相信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秦静姝哭得险些抽了过去,足以可见她的情绪波动有多大。
卿四郎淡淡的收回视线,说不出是相信了秦静姝的话还是根本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卿先生,卿四爷,你们看,这……?”将军夫人抬头看向卿长笑和卿四郎两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们根本无法挽回什么,只是将军夫人心底里有些歉意,在将军府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这些事情,虽然不是她的错,也不是她造成的,但是将军夫人却不得不承认这是她的疏忽造成的。
若是她派人严守西厢和临原居的一切厢房,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容易被人钻了空子?行了不轨之事?
卿长笑的唇角那温和的笑容一直都没有消失,哪怕是听到了厢房内源源不断传来的那些声音,他也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其他人也不知道他是因为太过于淡定还是对卿姑娘根本不在意。
“咦?这里怎么那么热闹?”一道温软的嗓音忽然响起,明明声音不大,但是却能够让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众人迷茫而惊讶的回头,便看到原本他们以为会在厢房里面被人抓奸在床的卿姑娘此时却站在他们的面前,身边站着一个如玉般的男子,两人站在一起,宛如璧人一般让人无法忽视。
众人仿佛被扼住了喉咙一般,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卿姑娘的出现已经彻底的将他们所以为的一切全都击碎成渣渣。
卿姑娘的眉眼弯弯的看着众人,眉宇眼梢间透着几缕无辜和温软的笑意,她朝着卿四郎和卿长笑走去:“原来爹爹和小叔公在这儿呢,难怪我找不到你们。”
卿四郎看到卿姑娘出现的那一瞬间,原本还不怎么放心的情绪一下子消散了,看着卿姑娘如此鲜活的站在他的面前,朝着他娇嗔的撒娇,心底里说不出的服帖:“我听说你受伤了?让爹看看伤哪儿了。”
卿姑娘抬起已经包扎好了的手,对卿四郎笑眯眯的说道:“刚刚想着去找爹爹要药膏呢,哪知道先遇到侍卫大人,就跟他要了一些外敷的药先包扎了。”
卿姑娘手上包扎的纱布并不正规,看样子像是自己单手为自己包扎的,这样让原本想着指责卿姑娘不知羞耻和男子有亲密接触的清怡郡主又是一阵气短。
秦静姝呐呐的看着出现在她眼前的卿姑娘,有些难以置信:“无……,无忧,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静姝的话音刚落,卿姑娘的笑容不变,眼神却微微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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