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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世策决定的事情,恐怕连丞相大人都改变不了。
*
西陵皇宫,御书房。
西陵皇看着下面还在跪着告状的人,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皇上,这五王子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调戏小女,此等行为简直就是恶劣得让人发指啊。”
德昌伯硬是挤出几滴眼泪来,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要是别人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五王子是强了他的女儿周翎而不仅仅只是调戏。
“是啊,皇上,这姑娘家的清誉是最为重要的,如今整个洛阳城传得沸沸扬扬的,这让小女日后如何活下去啊。”
西城指挥使陈武斌也紧跟着德昌伯哭诉,两人这一唱一和的,简直就是说得傅寒殊好像是干了什么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坏事儿似的。
而一旁的丞相大人、镇国将军、忠勇伯以及五城兵马指挥使温宽则静静的站在一边,身为“受害人”的父亲,他们比起德昌伯和陈武斌则沉静很多。
西陵皇听着他们两个的哭诉,脑袋都大了,等到他们歇气之后,西陵皇便问向一旁的丞相大人等人:“众位爱卿觉得如何?”
丞相大人第一个站了出来,朝着西陵皇一拱手,冷静的道:“皇上,依臣所见,此事定有蹊跷,臣听闻此事才刚发生不久,这消息便已经传遍整个洛阳城,所以臣觉得如今要做的,便是把这幕后之人揪出来。”
丞相大人表态之后,忠勇伯和温宽也附和,至于镇国将军则粗声粗气的道:“皇上,这幕后之人揪出来之后,还请皇上允许臣先替小女出气。”
闻言,西陵皇点了点头,心里面对丞相大人他们更满意,对德昌伯他们愈发的不耐烦了,瞧瞧,果然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一比较下来,丞相大人他们是各种明白事理不解释,而德昌伯他们则是各种愚昧无知也不解释。
“可是这幕后之人就算揪出来了,小女的清誉也是毁了啊。”德昌伯见西陵皇不搭他们的话,当即忍不住开口说道。
别说西陵皇了,就连一旁伺候的魏公公听到德昌伯的话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见过这么倚老卖老的,真的以为皇上不敢处置他了?
“皇上,定亲王、言侍卫、易公子求见。”
门外的通报声让在场的人脸色一变,西陵皇则喜上眉梢,忙声道:“快传。”
未几,定亲王、言昭华和易世策三人走进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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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78 定亲王府的继承人
待定亲王三人行礼之后,西陵皇笑着问道:“十六,你们来这儿有何要事?”
定亲王那张严肃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面对西陵皇那温和的表情时,也没有软化半分:“臣弟这是私事,等外人走了再说。”
被定亲王归为“外人”的外人们一头黑线:“……”
定亲王,您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直接啊,可是为什么他们好像从这句话里面听出来下逐客令的意思?
闻言,西陵皇便将视线移到了言昭华的身上,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言昭华便冷冷的道:“私事。”
西陵皇一僵,众人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这定亲王是西陵皇的胞弟,他敢那么直接放肆就算了,你一个侍卫你也敢这么直接,果然不愧是跟在定亲王身边的人么?
不论是定亲王,还是言昭华,都是西陵皇本能的就会去纵容的人,所以闻言便干脆看向易世策了,后者面容沉静,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朝着西陵皇一拱手:“皇上,臣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漠北五王子的事情。”
“哦?”西陵皇眉头微微一挑,目光滑过丞相大人,随即落到了易世策的身上,“你也要为令妹讨回公道?”
这位才华横溢却任职西陵最悠闲官职的丞相之子,西陵皇一直都有听说过,就连易世策那护短的性子,他也了如指掌,所以他会这么问,完全就没有半分奇怪的地方。
“是。”易世策也没有否认,点了点头,认真的道,“不过冤有头,债有主,臣查到漠北五王子之所以会人前失礼,是因为受了药物的刺激导致的。”
闻言,众人都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特别是德昌伯和陈武斌两人。
“受了药物的刺激?”西陵皇微微敛眉,声音有些冷,“你可知道查清楚了?”
“已经查清楚了。”易世策的脸色不变,“昌平长公主得知五王子被人下药之后,已经派人将五王子从驿馆接到了将军府休养。”
当然,易世策不会告诉西陵皇,是他派人去通知昌平长公主傅寒殊不仅被人下药了,而且还卧床不起,险些丢掉半条命,依着昌平长公主思念女儿的心情,她是不可能让傅寒殊继续待在驿馆的。
其实傅寒殊待在哪儿,易世策并不关心,但是为了他的计划,傅寒殊必须离开驿馆,否则的话他又如何能够让人继续散播谣言?
要是其他人敢这么做的话,西陵皇肯定不会高兴的,但是这人是昌平长公主,西陵皇只好认了,毕竟傅寒殊他们即便是昌平长公主的外孙,但是他们要是漠北的王子,这么大张旗鼓的将人从驿馆带回自己家里,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异心?
怀疑任何人都可以,但是如果西陵皇敢怀疑昌平长公主的话,对方绝对会拉着他从太先皇的陵墓到先皇的陵墓前告状,不要怀疑昌平长公主这么大岁数了会不会干这么幼稚的事情,她绝对有一百个办法折腾西陵皇,还要让西陵皇无话可说,只能打掉牙齿往里吞。
西陵皇点了点头,他很清楚昌平长公主的性子,要说她注重亲情,西陵皇是一万个同意,但是注重亲情到忽略谣言将傅寒殊他们接进将军府去住的话那是不可能的,除非真的是傅寒殊他们出事了。
所以易世策这么说,西陵皇便已经相信了傅寒殊真的被人下药了。
西陵皇能这么想,其他人也能够想得到,德昌伯和陈武斌两人没想到事情到了最后,竟然是傅寒殊被人下了药?那他们的女儿怎么办?难道要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可是查到了这幕后之人是谁?”西陵皇沉声问道,对于傅寒殊他们刚到洛阳城没多久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西陵皇心里头是十分恼火的。
先不说如果按照关系来算的话,傅寒殊是他的侄子,哪怕不是,但是他作为一个附属国的王子,竟然在他的地盘上被人下药了?这简直就是不把他这个西陵皇放在眼里,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搞小动作?当他是死的吗?
“暂时尚未查到。”易世策垂眸,袖子下的右手微微握拳,大拇指缓慢持续的摩擦着食指侧。
虽然他已经猜到这下药之人是谁了,但是却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就是傅寒越下的手,而且他要的也不是让西陵皇惩治对方,他自然有办法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了。
丞相大人养了易世策这个儿子那么多年,自然是十分清楚他到底有没有说真话的了,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有数却没有说实话,不过他这个当爹的老了,闺女的依靠除了他之外还有易世策这个当兄长的,而且丞相大人十分清楚他这个儿子的手段,他要帮易世馨报仇,丞相大人没有任何的意见。
想到自家儿子那有些阴暗的性子,丞相大人乐得在一旁看热闹,希望对方不会死的太惨。
闻言,西陵皇并没有怪罪易世策什么,和他交代了几句,顺便让他全权处理这事儿,连同傅寒殊、傅寒玉两兄弟的安全也全权交给他负责了。
易世策完事儿了,听到西陵皇最后的交代,想到傅寒殊和傅寒玉这两个一个熊孩子一个天然呆凑在一起的威力,他的眼角就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不过想到西陵皇吩咐的全权处理,他就暂时忽略这两个不让人省心的熊孩子吧。
正事儿说完之后,西陵皇便开始赶人了,但是德昌伯还不死心:“皇上,这五王子是被人下药的,这不能怪他,但是小女的委屈难道就白受了?”
陈武斌也想说话,但是一看到那冷冰冰的站在那儿的定亲王等人,想说的话打了个转儿便又咽回自己肚子里面去了。
听到德昌伯的话,西陵皇额角的青筋忍不住跳了一下,说实在话,如果德昌伯是真心为了自己的闺女讨回公道而这么死缠烂打的话,指不定西陵皇还会同情他几分,毕竟他也是当爹的,但是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这德昌伯的重点根本不是在关心自家闺女是不是清誉受损了,而是另有所图。
图什么?
——图的不就是想让傅寒殊负责,娶了周翎。
如果傅寒殊真的要娶周翎的话,那么肯定要带回漠北的了,乍一想,似乎对德昌伯来说没有什么好处,毕竟嫁到漠北之后,那就真的是山高皇帝远,就算周翎真的富贵起来了,也帮衬不到德昌伯。
但是别忘了,傅寒殊是漠北王后的儿子,而漠北王后则是昌平长公主的女儿,如果周翎真的嫁给傅寒殊的话,那么通过漠北王后,和将军府就是亲家了,恰好德昌伯的儿子即将要进入仕途,有了将军府做裙带关系的话,前途肯定不会差。
不要说为什么德昌伯不会为自己的儿子铺路,德昌伯这个名号听起来好听,但是却没有什么实权的,根本不能够为自家儿子谋得什么好官职,所以德昌伯才会在知道周翎被傅寒殊调戏之后迫不及待的想要对方负责,他想的就是卖掉女儿来为儿子求前程。
西陵皇没有开口,定亲王转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德昌伯,那严肃冷酷的脸上面无表情,看着直让人犯怵:“想要让五王子五王子负责的话,自己去找长公主。”
定亲王话音刚落,在场的人除了德昌伯和陈武斌两人之外都忍不住纷纷对他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要是德昌伯真的敢去将军府找昌平长公主的话,指不定会被她让人叉出去。
显然,对于西陵皇他们能够想到的事儿,德昌伯自然能够想得到,他心里有些不甘心,原本打算借着这件事情攀上将军府的,哪知道被定亲王这么一搅和,反倒是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
只是哪怕再不甘心也没有用,在定亲王面前,德昌伯是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的,又怎么敢反驳定亲王的意思?那一身煞气,简直就是把他给煞住了。
看着德昌伯和陈武斌两人垂头丧气的离开了,西陵皇的心情大好,作为一个帝王,他注定了不能够像定亲王那么肆意的做事,所以对于德昌伯这样的人,就应该交给定亲王解决才对的。
待其他的人都走了之后,西陵皇才问向定亲王和言昭华:“你们有什么私事要对我说?”
定亲王也不懂得什么叫婉转,十分直接的说道:“臣弟决定让小言成为定亲王府的继承人。”
西陵皇的眼神微微一凝:“十六,我不反对让小言成为你的继承人,但是如果以后你有了孩子怎么办?”
“没有。”定亲王一脸严肃的说道,随即微微拧了拧眉,有些嫌弃的说道,“太吵。”
西陵皇一噎:“……”
十六,你这么嫌弃的样子难道忘记了小言也是你带大的吗?
似是看得出西陵皇的意思,定亲王淡定的道:“小言不错。”
西陵皇揉了揉太阳穴,他当年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把小言放在十六的身边养,结果好好的一个萌萌哒孩子被十六养得跟他一模一样。
西陵皇又问道:“那你以后不娶妻了?十六,你老大不小了,皇兄这里有不少适婚的姑娘,你如果愿意的话,皇兄马上为你赐婚。”
闻言,定亲王的脸色愈发的嫌弃了:“太弱。”
西陵皇为他找的那些姑娘个个弱得一见到他就一副要哭的样子,甚至有些吓得晕倒过去,一想到日后自己要和一个一见到自己就被吓得花容失色甚至马上晕倒的人生活在一起,定亲王就觉得浑身难受。
闻言,西陵皇哭笑不得,十六,不是人家姑娘弱,是你太冷了好吗?一见到那些姑娘就不要钱似的往外放煞气,直接把人家姑娘煞住了。
见定亲王真的一副不愿意的样子,西陵皇也没有再勉强,毕竟他了解自己胞弟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委屈自己的,所以等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