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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清怡郡主又惊又怒地看向卿姑娘,嘶吼道,“卿靖宁,我可是恭亲王的嫡女,是皇上的亲侄女,你竟然敢毒害我?”
清怡郡主没想到卿姑娘竟然真的敢对她下毒手,毕竟再怎么说,她也是宗室子弟之一,身体里流淌着皇室血脉,她之所以敢那么三番四次地挑衅卿姑娘,不就是仗着她的身份吗?
即便是接二连三被卿姑娘和言昭华打击得连床都下不来,但是清怡郡主却依旧认为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不敢对她下狠手,这不就是说明了即便他们位高权重,却依旧忌惮着她的身份吗?
清怡郡主见卿姑娘无动于衷,便将目光落到了老太爷他们的身上,道:“你们卿家的人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卿靖宁对我下毒手而视若无睹,难道你们就不怕皇上抄了你们的家吗?”
卿四郎等人神色嘲讽而不屑,卿君炙更是直接开口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这事捅到皇上面前,到底是抄谁的家。”
听到卿君炙的话,清怡郡主当即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他们……他们怎么敢?
清怡郡主以为也就卿姑娘一个如此不计后果,却没想到卿家的人竟然都支持她的做法?她是郡主,他们竟然对她的身份视若无睹?
“别把你自己看得太重要,没有你这个郡主,西陵不会灭亡。”
卿姑娘冷冷地说道,神色透着几分蚀骨的阴狠,她这句话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了清怡郡主,她这条命,她是要定了。
这事如果捅到了西陵皇那里,如果西陵皇站在清怡郡主那边的话,那也要看看远在凉山打仗的小叔公和定亲王同不同意!
“呃……”
清怡郡主整个人蓦地抽搐起来,眼睛不断地闪动,口吐白沫,原本白皙的脸蛋一下子就是被烫过似的,红红的。
言昭华微微垂眸,抱着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起身,往内室走去。
经过卿姑娘的时候,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忽然挣扎着要往卿姑娘那边靠去,壮壮甚至扁了扁嘴一副要哭的模样,绵绵也皱成了小包子脸。
“乖。”卿姑娘在转身的时候,浑身的寒气和萧杀之气仿佛一瞬间消失了,身上洋溢着如沐春风般的温柔,她低头亲了亲壮壮和绵绵的小脸,轻柔地道,“娘待会就去找你们。”
许是得到了卿姑娘的安抚,壮壮和绵绵皱着小包子脸,却没有再哭闹了,乖乖地任由言昭华抱着他们离开。
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越是乖巧,卿姑娘就越是愤怒,这是她含辛茹苦生下来的两个至宝,竟然差点一不小心竟然清怡郡主这个蠢货给坑害了?
卿姑娘觉得真的会一孕傻三年,她竟然傻到差点被清怡郡主这个蠢货给坑了!
待言昭华抱着壮壮和绵绵进去了内室之后,卿姑娘脸上的温情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看到地上那摔碎了的茶杯,她脸上的阴冷表情再也掩饰不下来。
卿姑娘低头看着在地上不断抽搐、一脸痛苦之色的清怡郡主,嗤笑一声,道:“放心,你还死不了。”
清怡郡主渐渐地觉得喉咙发痒,灼热,仿佛被火烫过似的,呼吸愈发地苦难,她不断地伸手抓着自己的脖子,仿佛想要抓破一个洞来呼吸似的,很快,清怡郡主的脖子就被她自己抓得血迹斑斑。
“萧大,拿解药来。”
对于清怡郡主的惨状,卿姑娘并没有放在眼里,她眼睁睁地看着她痛到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一副狼狈至极的模样,却没有半分的同情心。
说实在话,卿姑娘在国安部学到的知识并不包括折磨和拷打,他们每次杀人都是一枪毙命,且伤口都在眉心,因为这样一来干脆利落,不会造成鲜血喷射的情况。
但是没有专业地学过并不代表卿姑娘就完全不会,这是第一次,卿姑娘有种要把人残忍虐待致死的冲动!
特别是当她看到清怡郡主如此痛苦的时候,就想象着如果刚刚那杯茶水真的被壮壮喝进去的话,是不是也会和清怡郡主这样痛到恨不得去死?又或者比清怡郡主更快的丧命?
一想到这里,卿姑娘困在心底里的狂躁仿佛像是一只要冲破牢笼的困兽一般,蠢蠢欲动!
老太爷和卿四郎几人现在的脸色都不太好,只因为卿姑娘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有些不太正常,隐隐有种魔怔的感觉,他们知道卿姑娘这样是因为壮壮和绵绵所以才会如此的,但是这并不能让他们减弱几分心底里的担忧。
萧大虽然没有杀过人,但是却见过薛二他们杀过不少人,所以他的神色并没有半分变化,他拿出解药,直接就灌进了清怡郡主的嘴里。
现在的萧大神色已经没有了半分平日里的温和,医者父母心,但是并不代表萧大会怜悯所有伤者的。
解药灌进了清怡郡主的嘴里之后,她的抽搐渐渐减弱,直至完全平复地躺在地上,呼吸也恢复了正常,脸上的热气渐渐消散。
清怡郡主睁着无神的眼睛望着房梁,刚刚毒发直到现在灌进了解药,整个过程让清怡郡主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从洛阳来到汾州,清怡郡主已经打定主意了不成功便成仁,想着即便是死也要把卿姑娘他们拉下水的决心,她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死亡的考验了,但是当死亡真的来临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本她根本没有做好准备。
有的人说,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活着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以前清怡郡主不理解,她觉得自己活得实在是太委屈,太憋屈了,她宁可是死,也不要这么继续活下去。
可是当死亡真的到来的时候,当她和死神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才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活下去。
如果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绝对不会选择跑到汾州来对卿姑娘他们的下毒,更不会傻到被卿姑娘他们抓了还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和态度!
可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所谓的后悔药卖,待两种毒性过去之后,第三种毒性开始发作,如果说刚刚前面两种毒性让清怡郡主有种被烫过的感觉的话,那么最后这种毒性让她感觉自己被冰水冻住了。
一股刺骨的冰冷从丹田处开始慢慢涌动,顺着脉络往四肢渐渐流过,冷得清怡郡主浑身都在发抖,冻得她牙关不断在打颤,渐渐的,清怡郡主感觉自己的手脚都僵硬了。
这种恨不得立即死去的感觉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卿……卿靖宁……”清怡郡主一边打着哆嗦一边哀声求饶道,“放过我……放……放过我吧!”
“我……我错了……真的错了!”
“以后……后我一定不会再找你……你麻烦了!”
清怡郡主忍受着蚀骨的寒冷,努力地从地上爬起来,不断地朝着卿姑娘磕头求饶。
和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形象不同的是,此时的清怡郡主简直狼狈至极,浑身的血迹和白沫,脸上更是糊满了眼泪鼻涕,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放过你?”
卿姑娘唇角的笑意悠然,她上前两步,不顾清怡郡主身上的肮脏,直接蹲在她的面前,她的眼神仿佛不是在看一个敌人,而是在看一个美妙的作品,只是眼神里的冰冷和黑暗深不见底。
“你有想过放过我的两个小家伙吗?”
不!
不会!
不用清怡郡主回答,卿姑娘就知道,如果她的计谋真的得逞的话,她是没有想过要放过壮壮和绵绵的。
如果让她亲眼看到壮壮和绵绵中毒身亡的话,只怕清怡郡主还会在一旁拍手叫好。
“如果壮壮和绵绵真的中毒了,你不会怜悯他们,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放过你呢?”
或许清怡郡主的目标并不是壮壮和绵绵,毕竟只有他们才有更大的可能性去碰那些茶水,但是即便如此,卿姑娘也没打算放过清怡郡主。
她对她的容忍似乎成为助长她气焰愈发嚣张的理由一样,以前她没有动清怡郡主,是觉得清怡郡主根本伤不了她,可是壮壮和绵绵不一样,他们毫无自保能力。
卿姑娘的眼里仿佛被一片血腥的红色给笼罩住了,她几乎无法抑制心底里的杀意和黑暗。
清怡郡主对上卿姑娘的眼神,心底里面蓦地打了一个寒颤,一股恐惧从骨子里开始渗透出来,连灵魂也为之惊惧!
“解药拿来。”卿姑娘眼里的笑意加深,朝着萧大一伸手,便有解药放至她手上。
卿姑娘拿着手里的解药,眉眼弯弯地看着清怡郡主,笑道:“你看,我都说了你死不了的了。”
“想吃吗?”
清怡郡主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死死地盯着卿姑娘手中的解药,她已经冷得手脚都僵硬了,仿佛像是许久没用的门栓一般,动一下便发出咔咔的声音。
吃下它!
吃下它!
清怡郡主眼里迸射出无限的光芒,那是一种对活下去的渴望,心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吃下去,她就可以摆脱这样的痛苦了。
可是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在警告她,不要吃,吃下去,等到她的就是另一番无休止的折磨了。
卿姑娘手中的那颗解药就像是散发出诱人气味的红苹果一样,而卿姑娘就像是拿着红苹果的巫婆,她的笑容引诱着她吃下去,可是眼神却散发着死神冰冷的杀意。
吃?
还是不吃?
清怡郡主看着卿姑娘手中的解药,仿佛是中了毒瘾一般,她根本无法抗拒,快速地伸手拿走卿姑娘手中的解药就往自己的嘴里塞去,几乎不用动嘴直接就吞了下去。
太蠢了!
萧大对清怡郡主的智商简直就是不忍直视了,明知道就算吃下解药也肯定没有好果子吃的了,而且一看夫人的样子就知道这货要朝变态那条路进化了,竟然还敢吃下解药?
难道她以为夫人会这么轻而易举就收手吗?不知道什么叫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吗?
别看夫人平日里对付人的手段那么温柔,一旦发起狂来,那可不仅仅只是砸板凳那么简单了,而且就算是砸板凳,也能把你砸得死去活来,半死不活,生不如死的!
清怡郡主现在是活下来,到时候只怕想死也难了!
第三种毒性来得缓慢却走得迅猛,几乎片刻的时间,清怡郡主就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寒气渐渐消失,而手脚也慢慢地恢复了灵活和正常,这当她彻底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卿姑娘却蓦地点了她的穴。
清怡郡主瞪大了眼睛看着卿姑娘:“你想做什么?”
太蠢了!
卿君阑他们几个都觉得太不忍直视了,话说清怡郡主这么蠢的家伙竟然能够在厨房里下毒,这件事是得多不科学啊?
卿君阑他们莫名地有一种自己的智商好像被一只猪践踏过的错觉!
卿姑娘没有理会清怡郡主的问话,而是直接对墨荷道:“墨荷,去把我的龙渊剑拿来。”
自从卿姑娘怀孕之后,已经没有把龙渊剑带在身上了。
墨荷连忙去拿,很快就跑了回来,交到卿姑娘的手上。
卿姑娘握着手里的龙渊剑,此时它还是匕首的形态,可即便如此,靠得那么近,清怡郡主依旧能够感受到它迎面扑来的阴冷之气。
“怕了吗?”卿姑娘对上清怡郡主那惊恐的眼神,含笑问道,“当你接二连三下毒的时候就应该猜到,你会有这样的下场。”
“不!”
清怡郡主听到卿姑娘的话愣了一下,然后连忙否认道,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液,“我只下了一次毒,真的,卿靖宁,你要相信我。”
“那又如何?”卿姑娘忽然嗤笑一声,道,“你觉得你下一次毒,就毒不死人了吗?”
卿姑娘见清怡郡主愣了一下,神色既嘲讽又不屑道,“你打哪儿来的错觉?”
不等清怡郡主开口,卿姑娘直接卸了她的下巴,清怡郡主下毒已经是事实,卿姑娘并不会因为她下一次或者下两次或者下三次而对她有所宽恕。
清怡郡主又惊又恐地看着卿姑娘,后者超她露出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锋利冰冷的刀刃贴近清怡郡主的脸颊,轻轻一划,平滑的肌肤裂开了一个口子,先是静止,紧接着鲜血源源不断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