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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毯也不够分,空姐微笑着建议先给女士用。
大家怎么会在意到底毛毯够不够呢?只是想感受下要毛毯的感觉罢了。
飞机即将起飞,大家又开始兴奋了。
开始滑行,速度越来越快,最终一冲飞上天空,大家的心一紧,随着飞机越飞越高,渐渐放松下来,转而兴奋地向窗外看蓝天白云。
“我们在云朵中呢。”
“比云层还高了!”
“地面上的房子好小,街道很整齐呢。”
焦阳的父亲很早就去了上海工作,他和母亲在这边,所以以前假期他都自己来回地飞,早就习惯了,并不觉得稀奇,专心地看着书。班小花是成人也觉得还好,不过看着一张张兴奋的年轻面孔觉得自己也跟着激动起来了。
林潇潇不易察觉地撇撇嘴,往后一靠。
两个人各拿了本书出来看,焦阳看的是阿加莎,班小花重温的是《绿屋安妮》。班小花喜欢一切看起来温暖的事物,喜欢阳光,花园,空气,青梅竹马温馨到老的甜蜜故事,生活中本来困难太多,再看些阴郁故事如何活得下去?看到有趣处轻轻地笑,然后读给对方听,不知不觉形成了一种静谧的气氛,一直到飞机降落。
香港是个充满奇迹的城市,年轻,朝气,富有创造力。一百多年前的小渔村,如今的国际化大都市。一到香港大家的情绪激动到顶点,周围来来回回的金发碧眼甚至让他们有种身在异国他乡的感觉。
苏老师再三嘱咐他们不要随地扔垃圾,就是晕车也要忍着别吐在地上,否则就是上千的罚款,大家一听开玩笑说随身带个塑料袋。
他们住的地方是学生公寓,男女生住在不同单元,每个单元有五间卧室,共用一间客厅。卧室不大但用品简单齐全。客厅阳光充足,屋外绿树葱茏,一切都那么美好。负责夏令营活动的是来自美国的David和来自加拿大的Echo,他们一直鼓励大家从现在开始全部说英语,首先从自我介绍开始。
大部分中国学生能详细地说出什么叫名词性从句,非谓语动词,可一谈说英语,立刻张不开嘴。轮到谁都是额上冒汗,结结巴巴,英语不就是卷子上一道道ABCD么?还用开口说么?
David和Echo十分热情而有耐心,不管说成什么样,甚至是夹着汉语,都热烈赞美。轮到班小花,她不慌不忙张口吐出了一段流利的英语。发音标准,表达准确,两位外教立刻竖起大拇指,十分惊讶。甚至开玩笑说自己可以直接回去了,让班小花带着大家玩就好。
班小花有些不好意思了,自觉锋芒太露,看家本领有何值得骄傲,重活一遍,也要重新学些东西,再指着英语吃饭就太没意思了。
夏令营很好玩,却也很累。每参观完一个景点往往要用英语写感受。时不时还要做演讲,小组合作,日子充实有趣。
中间发生了一件很神奇的事,一天一个中国学生想说不及物动词,两个外教居然都不知道什么叫intransitiveverb;还是班小花帮着解释了一通才明白。这倒引发了班小花的思考,中国学生学得很多东西到底有没有用?
维港美得像明信片上的风景,太平山顶看夜景,好似整个世界浮在你脚下,海洋公园的项目刺激到心跳停止……
班小花这阵子什么事都和大家一起,同焦阳和秦浩然都没什么特别接触,每日充实得不得了,眼看着愉快的七天之旅马上就要告一段落。
临走的前一个晚上,班小花去楼下的连锁超市买东西。这些天里吃饭都有统一安排,基本没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她带来的三千块港币都没怎么动。眼见着要走了,也稍微买点东西带回去吧。
超市不大,东西倒挺全,她挑了盒费列罗巧克力,正要去结账的时候发现结账的服务生和秦浩然起了争执。
服务生好像有点菲律宾血统,持粤语。秦浩然讲普通话。二个鸡同鸭讲,谁也听不懂怎么回事。
服务生摇着头,说了一大串,神态中显然带着些鄙夷,有些瞧不起大陆人的意思。
秦浩然听懂了一句话:“无语了,无语了。”,也看懂了服务员的态度,他也怒了,脸皮涨紫:“怎么就无语了,你给我解释清楚!”
班小花走过去用英语问:“怎么回事?”
服务生一听班小花流利的英语不敢怠慢,回答:“信用卡刚才已经还给他了,他坚持说没有还。”
班小花跟秦浩然解释了一下,秦浩然一口咬定,交到她手里就没还,两下僵持不下。
服务生又用粤语嘟囔了几句,虽然二人听不懂,看她的语气也知道,在说他们的不好。
班小花问:“店里有没有监控录像?”
服务生又说调监控很麻烦。
班小花也绷了脸:“请你好好找一找,我的朋友不会欺骗人,如果找不到请调录像出来,要不然我就要投诉。”
服务生也变了脸色:“我再找找看。”
最后,那张信用卡在台子后面被发现,原来服务生刷完了卡放到台子边上,不小心掉了下去。
班小花严肃地说:“我认为这是你的失职,请向我朋友说对不起。”
服务生心有不甘,敷衍地说了声:“Sorry。”
班小花说:“你们超市是连锁的吧,我要打投诉电话。”
服务生脸上露出些害怕,摊开手:“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
“诚心道歉!”
服务生敛色,用生硬的普通话说:“对不起。”
班小花拿好东西,对秦浩然说:“我们走。”
秦浩然跟着她出门,想了想回头用英语说了一句:“你的英语太差,比这位小姐差多了。”
出了门,他松了口气,突然觉得班小花真帅!
经过这一场,他们的关系好像无形中更亲近了些。
第三十七章 归来
最后一个在香港的夜晚,大家都非常不舍,恨不得把这华丽如梦的夜景深深刻在脑子里,纷纷留影纪念。
班小花家没有相机,小花妈说问刘叔借一个,小花拒绝了。出去玩最重要是开心,轻便,每到一处把欢乐留下,记忆带走。好多人不是出来玩,而是出来照相。每到一处拼命咔嚓,照完不等欣赏美丽景色又喧嚷着去下一个景点照相,把景色收进框框里留着给别人展示,有什么意思呢?
正当小花收拾行李的时候,焦阳过来敲门。
这里男女生虽然住不同单元,但允许相互来往。焦阳进来的时候,班小花穿着熊宝宝睡衣,散着半干的头发,模样十分萝莉。
焦阳脸突然红了一下:“明天要走了,一起照张相片吧。”
班小花点头:“我换件衣服。”
门再度合上,焦阳的心怦怦直跳,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等,突然手脚不知道怎么放才好。
班小花从不是动辄叫人等上十分钟的女子,马上套上套头卫衣牛仔裤出来。
“到哪里合影?”
“凉台上怎么样?”
“也好。”
两人请一名女生帮着合影。
那女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们俩怎么像照八十年代的结婚照,两个人都板板的,好歹也搭个肩膀啊?”
焦阳僵硬地伸出了手,然后——悬空搭在班小花的肩头。
照片定格——焦阳一脸尴尬,班小花一脸好笑。背景是香港华灯初放,璀璨耀人。
女生忍着笑:“你们慢慢聊。”
班小花和焦阳在凉台上站了一会。
班小花突然想起小时候看过的《十七岁不哭》,美丽张扬的杨宇凌碰上笑容淡定的简宁。
简宁说:“就算再兵荒马乱,我也要从容。”
班小花宁愿相信那个时候少年简宁是真的对少女杨宇凌产生过朦胧的好感,所以在十年后还会写下这样的博客:
也许我们长大了
也许我们不再熟识了
也许我们很久很久的时间不见面了
也许太多太多的也许也许了
但是我还是想由衷的说上几句
十年前的一个身影
十年前的一次合作
十年前的兵荒马乱
我们真的长大了,你永远是我们心中的杨宇凌
所以后来的一切有关美丽的折损才会让人倍感心痛。
夜色真好,焦阳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什么都不说这样也不错,本来就是一种感觉,说出来也许就变味了。
他突然轻松了:“明天就回去了,有没有想家?”
班小花轻笑:“多大的人了,才几天就想家。倒是惦记着赶快把假期作业写完好过年。”
“假期作业我是不打算写了,开学前借我抄抄算了。”
班小花有些好奇:“你不写作业天天玩,成绩怎么会这么好?”
“作业是老师留给每个人的,自己应该知道自己哪里有不会的地方,只挑着自己薄弱的地方练就好。我不写作业是真,天天玩是假,只是我用功的时候你没见过而已。”
月亮静悄悄地一会自云朵里探出头,一会又偷偷缩了回去。班小花的脸忽明忽暗,月色如水洒在两人身上。两人聊得投机,竟不知不觉聊到十点钟。也不知哪里来得说不完的话,什么话讲出来都分外好笑,直聊到两腮兴奋地染红。
每个人大概都曾有过这么个时候吧,送心仪的女孩回家,却在楼下足足聊上几个钟头……
飞机稳稳降落,大家解开安全带,取了行李,各自回家。临走前,秦浩然非要塞给班小花一盒双飞人,一脸诚恳:“这个治什么都好用,我多买一盒,你拿着吧。”
班小花推辞了几次,秦浩然非给不可,她本来就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也就爽快地接了,送了秦浩然一盒巧克力。两人倒是关系更近了一层,有点友情的意思在里面了。
班小花归心似箭,马上回了家,看见那熟悉的书屋心情隐隐有些激动,大包小裹的飞奔进门,吓了小花妈一跳。
班小花一进屋就往外掏东西:“香港东西贵,吃碗面都几十块,我就买了盒巧克力,可好吃了,妈你尝尝,爸呢?”
小花妈看着她笑:“这孩子,又毛毛躁躁的,你爸和刘叔去山东了,临时来了活。”
班小花愣了一下:“这么匆忙,我不在才这么几天。”
小花妈点头:“是啊,不过正事要紧,过年应该能回来的。”
小花突然涌上一丝失落,不知不觉中和这一家子已经逐渐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了。
谁知过了两天,家里又出了事,事情起源于班小花大姨的一个电话。
班小花的妈原住在香城边的一个镇子,家里姊妹两个,老大嫁人时候又要自行车又要手表,把家里刮得干净,还时不时地拖家带口回去吃饭,干活时一点不伸手,回去又眼珠子滴流乱转看看有没有可拿的东西。
大姨每次打电话都很逗,刚响一声准保挂断,等着你打回去。要是不打回去她就坚持不懈地一遍遍晃你。
小花妈刚回过去电话,就传来理直气壮的声音:“打你电话则呢么不接?”
不是不想接,关键是大姨从来不给人接的机会……
“妈最近腿摔坏了,家里没个人照看,你回去照看几天。”
小花妈有些迟疑:“我家那口子出门了,就我和小花在家,书屋也没人看着——”
刚说到书屋,小花妈后悔了。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的声音大了几个分贝:“你家还开上书屋了?小日子过得不错啊,就忘了咱妈了?咱妈一个寡老太太,这么些年还不是我跟着在旁边照看,你们倒好,甩手什么都不干,自己跑去省城开书屋……”
“可是小花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要不先把妈接你家去呆两天,我和小花去看看她?”
那个声音愤愤不平起来:“你姑娘多大了有啥不放心的?放在农村早结婚生娃了,偏你娇惯得像个公主。我家孙勇高三了,是要考清华的,我这天天陪着在县里陪读,一天都走不开的。咱妈来了住哪?”
班小花听得一脸黑线,这就是典型传说中的双重标准。他家儿子是人,咱家闺女就不是人?
小花妈本是老实的人,被姐姐这样抢白了一顿说不出个所以然。
“就这样了。”咔嚓电话挂上。
小花妈越琢磨这事越憋气,开始滔滔不绝地数落大姨:“这些年每年我少往家拿钱了?咱家最困难的时候过年我都拿了一千,她倒好,过年回去一次,家里的鸡蛋,鹅蛋全进了她和她儿子的嘴!老太太自己都舍不得吃,一个个攒着,都叫他们搜刮走了。啥时候见过她们往家拿东西?出了事又叫我回去照顾——”转念一想又叹了口气:“也不知妈腿咋样了?岁数这么大了,也不说多注意点。”
小花一阵好笑,小花妈就是这样,和人吵架时哑口无言,想明白了又滔滔不绝气得够呛。
“行了,妈我能照顾好自己,你看看姥姥怎么样,没事的话接过来住几天。”
小花妈叹口气:“咱家都挤成这样了,来了还能让老太太爬吊铺啊?我先回去看看再说吧,就是有点不放心你。要不跟我一起回去算了。”
小花摆手:“作业太多了,沈笑笑还拉着我去补物理,哪有功夫?”
小花妈突然灵机一动,语气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