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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长官,卑职奉宋长官之命,率部协助八路军特勤旅作战。现已完成上海市区作战任务,奉命撤出,往嘉善、嘉兴一线布防。不能追随老长官左右,望老长官宽恕!”张克侠整整衣装,以标准军姿向冯长官敬了个徒手礼,高声汇报。
抗战形势需要,他的秘密党员身份,还只限于吴毅等少数人清楚。
直到现在仍以二十九军上校副参谋长兼赴援先遣队队长职务展开工作,加上一直以来便是在冯玉祥起家队伍西北军中任职,如此当众汇报说辞没有什么破绽。
没有寒暄、没有勉励话语,冯长官敛敛气息沉声喝令:“出发!”
“是!”张克侠同志凝重地敬个礼,干练地转身带队登上一艘小火轮,宣示特勤旅也好、二十九军援军先遣队也罢,正式按照蒋委座、“国府”命令悉数撤离上海。
“冯将军,恭喜、恭喜!”就任上海特别市市长的陈公博,居然也在“各界代表”中,眼看冯长官复杂神sè,带着看似真诚的姿态上前拱手道贺。
一旁的周佛海、黄金荣等几十个“上海政务委员会”大小“国府”官员,也拱着手,七嘴八舌地道贺起来。
只不过个人修为差异,敷衍的有、鄙夷的有、嘲讽的居大多数。
这都是些官场老油条、江湖大混混,受蒋委座器重,赶在接防部队到来之前,已数度切磋、商议瓜分好“战后”上海利益蛋糕。
对于冯玉祥这么个将被调往chóng qìng,任什么“后方生产委员会副主任”的过气将领,有什么好客气的?
大概是受延安提前进行的大规模生产备战触发,蒋委座灵光一闪,也下令国民zhèng fǔ成立“大后方生产委员会”,说是出于重视也好,癖好兼职也罢,自任主任。
挠挠头想想,撸去冯玉祥的第三战区司令长官一职,正愁没地方塞,就大方地将副主任名义转赠,也算是仁至义尽。
“哟,陈市长大人,诸位文人雅士啊,冯某即将赴渝荷锄躬耕,恐怕再也无缘上阵杀敌,哪来什么喜事,值得如此道贺?哈哈,是害怕rì寇再度发动侵略战争,到时候无处就食,好找冯某要几把米熬粥吧?”冯长官语含讥讽地乐罢,扭头带上卫队、南京慰问团就走。
丢下一堆chūn风得意的官老爷们,在码头上哼哼呀呀发泄不满,发誓赌咒宁可饿死也不吃他冯某人带头生产的大后方米面粮油。
这号玩意儿欠雷劈,汇山码头后边的货仓,猛然响起闷雷般的大爆炸,原本坚固得炮弹都难以撼动的建筑,轰然倒塌夷为废墟。
“我的天哪!这、这可怎么向委座交待啊?”吓得趴在地上直哆嗦的陈公博,定定神、壮壮胆,抬头看看那些由他亲自带人贴上封条,等待交涉后发还rì本人的场所,竟然就这样没了,如丧考妣地哀嚎。
“陈、陈市长,我等还是、还是快走吧!说不定彼等匪众在此码头下也、也……”周佛海狼狈不堪地爬起来,拽着陈公博没敢掉书袋咿呀节哀顺变之类,而是磕磕巴巴地哀叫着,急于逃得生天。
算他识相,却没那必要!
国民zhèng fǔ打算奉还鬼子的几处坚固建筑,吴毅心知必被鬼子重新用以据点、堡垒,毫不犹豫地下令爆破拆除,对于码头这样的所在,则留给接防的jīng锐们自己去斟酌。
得到蒋委座开赴沪宁杭接防命令,居于二线的国民zhèng fǔ军昼夜兼程赶来,或步行,或以车船代步,就看他们各自所属派系的位置高下、能量大小。
各类消息往往出于不同保密需要局限于一定范围内,一列列军车呼啸着通过苏嘉铁路,或往上海方向,或往杭州方向。
抢占嘉兴、嘉善、枫泾为驻地者,知道这是去接防的部队,至于到底是哪一部分,则没有心思去理会,保证他们畅通过去就是了。
车上的各部,也不知道沿途驻扎的友军,就是居于二线时听说的“匪部”,蒋委座与“要员”们没有傻到替“赤匪”张目的程度,不至于告诉这些“炮灰”此类消息。
至于已知悉这一切的陈次长、张治中将军,擦肩而过却不让相互通气是说不过去的事,况且二人再次肩负委座说客角sè。
作为“上海大捷”的主力,两位主将所部将开赴南京举行祝捷大会,尔后到江北指定地点休整,为rì寇下一轮进攻做准备。
出于维护大度的领袖形象需要,祝捷大会当然也少不了其余次要队伍、将领代表,吴毅也在邀请名单之列,且由蒋委座致电陈、张二人,要求务必说服出席。
找到吴毅别出心裁地设于太湖西洞庭山中的旅部,二人寒暄一番说明来意。
“呵,祝捷?授勋?算了吧!二位长官,代我谢过蒋委座美意。还是请跟我来,看看这些吧!”吴毅听了二人此行意思,有些不领情地一口回绝。
充作旅部的隐秘壕沟后端,十几个鬼子被勒住嘴巴、捆着手脚,瑟瑟发抖地蜷缩一起。
人类的智慧,往往是困难逼出来的,能像咱们民族那些下作的无脑嘴炮人士、浆果粉、茅坑文化人般,遇着点困难就只会呜呼哀哉发sāo怨天尤人者,应该不是敢于发动侵略战争的小鬼子。
吴毅看中太湖湖群之利,没想到鬼子竟然也瞄上了,而且趁夜使用水上飞机突防,投下这些携带潜水设备的鬼子兵,全都能够流利地说汉语、上海话。
一番审讯,基本都在上海、苏州rì租界长期生活过,游览太湖、附近小些湖泊的次数,比当地不少市民都多得多。
“二位长官,要是鬼子悄悄占领这些湖泊,冷不防地出现大批水上飞机、海军陆战队,我方部队会如何?”吴毅的底气,可比蒋委座、“国府要员”们的足,毫不客气地质问。
………【第三十一章 难民】………
有战争就会有难民,明知对上小鬼子这样的兽类,要是对己方难民不做预先、有效的安排,其损失是难以估量的数字。
在热南、东北揍小鬼子,吴毅尚且做足准备,遇上人口稠密的沪宁杭地区,当然早在与陈次长初次会面时,便已详细恳谈,并提供可行方案。'搜索最新更新尽在。du8du8bsp; 国民zhèng fǔ派系林立,推诿扯皮已成常态,事事揪住陈次长一人不放,难免有强人所难嫌疑,而且不足以成事。
穿越客具备的金手指优势,就在于预先知道许多有用的信息。
陈次长在1936年10月,致电远在德国的黄琪翔,邀其回国抗战一事,应该属于不宜公开的机密。
因为黄琪翔其人,是民国zhèng fǔ通缉要犯,而非公派德国深造。
黄琪翔,生于1898年,字御行,广东梅县人客家人。
先是在北洋zhèng fǔ的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炮科学习,并留任该校分队长。
后追随孙中山先生,在东征、南征各个战役中屡立战功,北伐时期任国民革命军第四军第十二师第三十六团团长,与dú lì团团长叶挺并肩战斗,1927年4月荣任有铁军之称的第四军军长。
由于蒋委座、汪院长人等渐渐背离孙中山先生革命方向,黄琪翔与国民党左派领导邓演达等人,创立“中国国民党临时行动委员会”(农工mín zhǔ党前身)。
因其政治主张既不同于国民党,也有别于**,时人称为“第三党”。
邓演达被蒋委座秘密处决后,黄琪翔接掌“第三党”党务,曾参与并领导“福建事变”,成为国民zhèng fǔ通缉犯,逃亡德国柏林。
要是没有“历史意外”,1937年1月回国至南京,由陈次长向蒋委座推荐,先任中将高级参谋,后改训练总监炮兵监。淞沪会战开始后,任第九集团军副总司令、远征军副司令长官等一系列职务。
遇上变数,陈次长在向蒋委座汇报热南抗战军民利用山区地形抗击强势rì寇情况之后,以自己的构想为名,请求利用天目山这道自然屏障,进行有效的防御构筑,既用于抵挡rì寇,又能收拢、安置难民。
在实例面前,蒋委座没有拒绝,而且对陈次长推荐的黄琪翔深表赞同,认为此人jīng通火炮,正是合适人选。
同意了是一回事,真正实行又是另一回事。
安顿难民的储备与设施方面,有宋庆龄、沈九慈、胡泳骐等著名爱国人士的全力支持,加上南京、上海等地颇有影响力的“各界救亡会”、“抗敌后援会”、“难民救济会”,“民先会”等等爱国团体的全力以赴,算是得到很不错的实施。
吴毅作为实际推手,不至于只提供蓝图而不加派现成的有经验人员,热南根据地守备团那些经过实践的干部、战士,就抽调了300多人过来。
比如兴隆肖家沟及附近的肖传亮、肖传贤、李盛锦等人,这可都是家族式武装成员,却舍弃祖宅大批消灭鬼子、进行自力更生生产的好手,山区地带的生产、防御,对于他们来说已不生疏。
翔实图片、应有尽有的缴获纪念品,还有旅长吴毅亲笔开具的作战、生产评价材料,使得这些抗战功臣深得陈次长、黄琪翔、各界爱国人士的器重与信任。
有他们无私的奉献、建议、参与,天目山地区不仅合理选址构筑起不少新村落,而且优先选择易守难攻的隐蔽地带,构建起仓库、学校、工厂、医院、孤儿院。
甚至建起几处山间简易机场,方便一些亟需药品、器械、物资的运送。
特勤旅先期研制出来的部分药品、医疗器械,就是通过空中运输方式优先输送到此,对稳定军心、民心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故而鬼子发动偷袭,并使用秘而不宣的细菌威胁之后,沪宁杭逃散难民听说有这么一处避难所,携家带口纷至沓来。
上海前线受伤的将士,往往也都是急送到此进行救治。
近万平方公里的天目山地区,一改地广人稀状况,成为近百万难民、伤员的庇护所,还有难民、伤员陆续赶来。
要不是早早准备,可能慌乱逃命导致死于顾副司令长官协调队枪口下的冤魂,至少得翻几番,甚至更多一些。
可这样一个重要所在的防御体系,相对热南根据地而言,就薄弱得太多了!
蒋委座及多数“国府要员”忌惮共党分子,同样极为排斥“第三党”分子,否则也就不会有处决邓演达、通缉黄琪翔的事。
将黄琪翔拴在陈次长等军政要员身边,来个限制使用可以,放任一隅坐大,而且与国民党左派势力、社会进步势力一起,岂有不防之理?
拨给黄琪翔的兵力,仅陈次长等人利用职权影响组建的一个暂编第6师,其实就是整合天目山所在的苏浙赣地带保安队伍几千人,补充部分京沪jǐng备司令部抽调的部队、装备而成,后期陆续吸收难民组成的几个自卫团,算是有了一个师万余人的规模。
只是忌讳蒋委座及某些“国府”要员们的猜忌,哪怕是陈次长、张治中将军这些明白人,也不敢轻易提供大量武器装备。
计划中效仿热南根据地那样火炮上山、防空火器机动的模式,只能是纸上谈兵,有阵地而缺武器。
兵员数量达到师一级规模,武器装备情况却形同一个略微强些的地方保安旅,有步枪3000余支、短枪400余支、轻机枪30余挺、重机枪10余挺,迫击炮、土炮二十多门,杂式枪支近千杆。
还好小鬼子此前一段只是空袭,要是真来个地面攻击,天目山山区难民庇护所,却有可能成为我军民受屠戮的场所。
国民zhèng fǔ无厘头式地幻想着所谓和平,却又深知小鬼子不可能给予什么和平,痛苦地在矛盾中骑墙煎熬,只顾一边祈祷着“和谈成功”,一边战战兢兢地调派部队接防,没心思顾忌这处用以救护难民兼带防御的战略要地。
鬼子却在盯上太湖湖群的同时,也对此处入手,不时趁夜派出飞机散播传单,宣扬“rì中亲善”调调,“奉劝”这些逃入山地的“支那百姓”,放弃与强大的“大rì本帝国”为敌念头,加入到“大东亚共荣建设”中去。
这回,我方军民可就不像以往那样惊慌了。
吴毅下令抄了南京“国府”库底、上海鬼子“资财”,有很大一部分移交给新成立的“天目山地区苏浙赣各界联合抗战难民保护委员会”,用以加强天目山山区地带区的防卫能力。
这个名称有点长的委员会,以宋庆龄女士为主任,黄琪翔将军为副主任,沈九慈女士、胡泳骐、章乃器、沈钧儒等各界人士,国民zhèng fǔ浙江省主席黄绍竑,八路军驻沪办事处主任李克农化等国共双方人士70余人为委员,可以说是真正的联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