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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吴毅的话真假参半!
轰成群山猪,确实是得连续轰。
只有那些习惯在一处生活的大小猪崽被轰怕了,不敢再回头试图聚拢老地方了,才算真正可以安心种庄稼。
但是,除了轰山猪这件事,吴毅还打算带着哥四个,实地踏勘狼窝沟附近地形。
用得上的山头、山洞、山沟,早早做好一些准备,总比临时抱佛脚要强。
国民政府几百万大军之所以“主场”作战,却被小鬼子这样的弹丸小国打得左支右绌、狼狈不堪,败多胜少。
不是咱们将士不英勇,更不是小鬼子“有神功”,而是败在咱们某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今天吃尽苦头明天就忘光光的劣根上。
东三省沦陷了,搞凌源、热河一线“国防线”,整整两年时间,却只在图纸上才能看到。
热河失陷了,长城抗战要不是吃祖宗老本,“战线”都不成形!
现在,平津危急、华北危急,国防工事依旧当儿戏,今儿个修建了,明儿个拆个干净。
接着啊,南京、上海、江阴、武汉……
哪儿都是据说有永固工事,投入巨大、固若金汤、臻至完善。
等小鬼子真个压境了,却是官兵拿血肉之躯,在仓促草就的野战工事内,充当血肉磨盘里的无助豆粒儿,填多少都白瞎了。
“呵,劳什子国防工程俺们搞不起,整点村防工程还做不到?
“甭管小鬼子汉奸,还是土匪来了,有地躲、有地抵抗、有地藏东西,总比坐着等死强。
“俺们今儿个选中的地方,哥四个可一定要记牢、整好。可别爹妈、姐妹、老婆孩子到时没地躲了,只懂得跟俺们那些狗屁文化人一样哭哭啼啼,像怨妇……”
跟王家、杜家兄弟说话,吴毅可没客气,各种可能出现的惨状,都丢出来轰炸一番。
“中!俺们都记着咧!”这哥四个,也都不是无脑嘴炮人士那类型。
人家好歹亲眼目睹过小鬼子的残暴,不至于死抱幻想,觉得能够独善其身。
都说小鬼子属狗性,你不揍它们,它们越来劲。
吴毅却发现,这山猪也像小鬼子!
野猪沟的山猪,被连续轰了几天几夜,陆续有七头六七十斤的半大猪崽死在枪下,才算遁逃绝迹。
为了庆贺大丰收,也为了宣泄一下“猪口夺地”的胜利喜悦,王金锁、杜四成坚持要办一场全狼窝沟的盛宴。
流离失所逃回关内以来,就是过年也没这份热闹劲啊!
虎子当起孩子王,围着草房又嚷又喊。
孩子嘛,最喜欢过年的啦!
大人们则忙着在空坪摆上几张粗糙木桌,只等人齐了就开席。
可是,大家都乐得眉飞色舞之际,杜家小妮子却是阴沉着稚嫩的脸,悄悄躲在一旁,似乎想鼓足勇气说些什么。
(PS:或有书友觉得,这“村防工程”略写了不过瘾。特注释一下:现在只是涉及选址、简单构筑。后边时机到了,会有详细介绍。同时,此处略写,是为尽快触及与日伪的实质斗争,以免篇幅拖沓感。另外,推荐、收藏什么的也请大家随着章节更新,多多支持着些。毕竟这儿是商业网站,业绩太差,不用编辑筒子们开口,咱自己都该觉得不好意思老挂着不是?呵呵,先谢过喽!)
………【第八章 招赘的尴尬】………
“哥,俺找你说点事……”
杜家三妮总算是拿定主意,黑着脸过来,扯了扯吴毅的衣袖。
“啥事儿,说吧!呵呵,哥正忙着呢!”对这么个小丫头,没当一回事,头也不抬一下地为虎子和那些孩子削木枪。
穷山沟,弄几支木枪给孩子们当玩具,也是溜走之前的一点心意。
“俺这话只说你听,你听还是不听?”杜三妮瞪了瞪眼,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嘿,谁惹妹子生恁大的气啦?”
本着宁愿得罪一百个爷们,也不要惹一个小女子生气的心思,收拾好木枪、工具,跟着走到一旁。
“哥,俺心里有人咧!俺求你别赖在俺们村、俺们家中不?”站在柴垛前,三妮咬咬下唇,大剌剌地说。
“啥?嘿嘿……”吴毅差点笑喷了。
还真有点搞不懂,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咋会说这话的。
“甭跟俺嬉皮笑脸的!哼,俺就乐意嫁给庆生哥……
“俺可跟你说咧,你想都别想!要是再赖俺们家,俺可要叫庆生哥拿钢枪崩了你……”
三妮满脸认真,言语间,也没有半点儿逗乐子的意思。
越骂越难听不说,连威胁都用上了。
“呵呵,傻妮子!哥现在除了想敲死小鬼子,就是砸死汉奸。哪有心思娶老婆、成家哦!就是你不说,俺过几天也就走……”听了小妮子这话,不怒反乐。
十五六的年龄,也敢如此泼辣,还真服啦!
“啥?你,你早说呀!嘿嘿……”三妮破涕为笑。
“啥啥啥呀!你甭高兴太早,先让哥瞧瞧孟庆生那小样再说!嘿,俺妹子可不兴嫁个木木,好歹得选个机灵的……”
吴毅本来还想等等再说,现在让三妮一通嚎,还真想立即见见那位参加“考古工作”的孟家小子了。
早在几天前,就听说了些令人感兴趣的情况:狼窝沟孟家那小子,参加一个叫“柳社”的盗墓团伙,还跟鬼子杠上了!
他觉得,只要敢跟小鬼子干,啥样的团伙,都是好样的,可以争取、团结的!
“唉,哥,是俺骂的你,你可不兴揍他啊……啥是木木啊,哥?”
三妮可怜兮兮的脸上,登时又愁云密布,乍又疑惑不解。
“去去去!哥俺是那么小气的?呵呵,安排点正事让他忙活、忙活而已!木木嘛,就是傻里傻气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窝囊废……”
“不会的,庆生不傻,真不傻……也不窝囊废……”
说曹操,曹操就到!
狼窝沟一家喜事,家家到。
孟家除了行动不便的林道成,还有需要照料幼儿、老人的孟大妮,就连林道功都来了。
老远瞧见三妮亲昵地依偎在吴毅身旁窃窃私语,孟庆生一张脸黑得赛过锅底,恐怕杀人的心都有了。
有些发抖的手,还不停地触摸肩上的老式步枪,其心中的愤怒与挣扎,暴露无遗。
“庆生、道功,来哥这边坐!呵呵,让俺瞧瞧你们的枪!”也不怕生份,乐呵呵地招手示意,真把自个当人家亲哥了。
“咳!俺哥叫你们呢!木木地杵在那儿干啥?怕了俺哥是吧?哼,俺哥说的没错,还真就是俩木木!”三妮来劲了,一手叉腰,一手猛挥,不停使眼色。
俺哥、俺哥地叫得响又甜,还现学现卖用“木木”训人。
俩愣头没弄明白啥意思,依旧黑着脸,极不情愿地磨磨蹭蹭挪近来。
“哟,元年式?!6。8小口径毛瑟步枪,不是清朝货,至少也是民国八年前的……唉!子弹不好找吧?”
一把拽过孟庆生肩上的老式步枪,朝枪口摁了摁手指头,有些哑然。
1907年粤厂造德式6。8毫米新毛瑟,随后川厂也开始造。
民国元年(1912年)增其精度,定名“元年式”。
这种枪除刺刀1。257米,4。04公斤,子弹尖头,标尺射程2000米。
1919年后,才改为口径7。92毫米。
“嗯哪,俺姐夫找通州保安队一个广东人买的,说是粤厂造的。要是枪子管够,俺早把这过山猪给收拾咧……就只四粒也行……”
孟庆生缓和了一下脸色,很不服气地说。
言外之意,无非是你姓吴的能,姓俺孟的也行。
“呵呵,杜叔他们这枪,还真不如你姐夫这杆。俺舍得用四颗子弹,是这猎枪弹打过了,找点发射药装上,还能凑合用。你这杆不行,别怪你姐夫舍不得给你枪子。”
开始还纳闷为啥王、杜两家借了几次后,宁可放弃庄稼地也不找林道生再借,现在结了。
打一发少一发的弹量,自会挤兑人的肚量——不一定是那东北军伤兵小气!
“哥,你快跟庆生说说啊!咋放着正事不说,光唠枪啊,枪啊的啊!咳……”三妮拉着吴毅手臂,急了、嗔怪了。
“对咯,庆生,你真想娶俺妹子?”吴毅忍住笑,摆出正儿八经的样儿。
“想……真的想,俺们青梅竹马呢……”林道功白净的脸上泛着红晕,居然有些腼腆。
“嘿嘿,还害臊咧!帮俺办几件事,俺就把三妮许配给你!”眨巴着奸商般的两眼,恬不知耻地提条件。
“啥?哦,中,中!大哥,甭说几件,几十件、几百件,只要俺能办到的,俺都办……”孟庆生有些迫不及待,都眉开眼笑、手舞足蹈了。
本以为遇上情场劲敌,不来一场你死我活,恐怕要失去心爱的人儿。
哪曾想,只要办几件事就能成,还有比这更划算的?
总算明白,为什么信誓旦旦非他孟庆生不嫁的三妮,刚才跟这姓吴的那般亲昵。
敢情人家真只有兄妹情谊,而无入赘心思啊?
茅屋前边,带着几分书卷气的孟氏夫妇,虽听不清年轻人说些什么,但终于把悬着的心放下喽。
知子莫若父母,别看他们跟老辈们有说有笑,眼角一直没有离开过这边。
眼看宝贝儿子喜笑颜开,跟那个捡来的囫囵兵娃子有说有笑,形似兄弟手足,知道死结解开了。
至于是怎么解开的,他们并不在意。
在关外,孟家是屯子里唯一识文断字的“书香门第”。
虽说只是耕读传家,但也确是知书达理的那种,绝不会像那些假道学般蛮横无理。
吴毅也注意到了,心中不由得一动:自己何尝不是为人子?
今后在战斗中,必须格外珍惜每位战友的生命!
布置起孟庆生、林道功两人的任务,不厌其烦地详细、周密。
遇到可能出现的情况,还设计了多种规避方案。
“嘿,俺说啥事呢!不就是把住小鬼子们的脉吗?大哥您放心好啦!”孟庆生拍着胸脯,大包大揽地应承。
一旁默不做声的林道功听罢任务内容,也是满脸轻松,一个劲点头。
还真诚地轻声补充道:“大哥,俺师傅可说咧,要有能人肯带着俺们柳社跟小鬼子干,俺们大伙就听他的。今儿个俺们来,师傅特地让问问,啥时您能去会会。”
他们的师傅柳爷,就是让武装走私的小鬼子给撞上了,从藏身的墓穴里拖出来,拿石碾子弄断双腿的。
当时随同的师兄弟,也死伤好些个。
既能报仇雪耻,又能解决招赘尴尬的“任务”,有什么不可?
难得的盛宴,在狼窝沟人的欢声笑语中开始了。
好几百斤野猪肉悉数留着,整个冬天的荤腥算是有着落啦。
狼窝沟接连数日,沉浸在幸福美满的气息中。
吴毅一面谋划将来战略、战术构想,一面尽己所能地帮着房前屋后忙活。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杜大婶看着这个勤快的娃,也是窃喜不已。
不过,她隐隐有些担心,坐在草房前一面纳鞋子,一面悄声问杜四成道:“孩他爹啊,你说吴毅这娃,会不会是憨的啊?都这么些天咧,就没见他歇着跟俺们唠唠嗑……”
“你懂啥?嘿嘿,憨娃好啊!憨娃顾家,不会跑!”杜四成咬着旱烟袋,不停地吧嗒着,眼睛里尽是喜色地盯着吴毅忙碌的身影看。
吴毅修好枪只用来打几次猎,就丢给王家、杜家哥几个去玩,自己把房前屋后的活,全给包下了。
除了偶尔跟着哥几个,说是去帮着瞧瞧猎物踪迹,基本都在几位老人视线内。
单是预备冬天烧炕用的柴火,就劈了几大垛,还挥着斧子继续奋战。
这些,不过是表面上的。
王、杜两家哥四个,其实已经成了的忠实粉丝。
拿着猎枪、火枪四处转悠,执行的是构筑秘密工事的任务。
都是年轻人,最年长的王福旺也不过二十五岁。
稍加说道,都明白小鬼子不是善类,及早做好准备,就等于为家里老小找条活路。
狼窝沟附近十几里,基本没有什么人家,各个能够利用的沟坎、山洞,都是可供选择的天然工事。
好些稍加人工修筑、清理,容纳下百十号人、成车物资都不成问题。
找个查看猎物踪迹的借口,也只是遇到他们拿不定主意的工程难题了,需要拿主见的出主意。
每每发觉老人远远地坠在后边,都是默契地掩饰过去。
所隐瞒的,不过是王金锁夫妇和杜四成夫妇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