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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乔公子年方几何?”
顾欢喜被他一双黑如墨的眼瞧得心慌,不自觉便报了年岁,“一十有四了。”
他思忖,淡淡道,“怪不得这样小。”
“什么?”
宁岫摇头未答,只是眼中落了零星浅浅的笑意,
两人比肩而立,入目皆是桃花灼灼。
未几,他又偏头问,“乔公子可也是来看这最后一道花海?”
第二十章 :我好饮酒
第二十章:我好饮酒
人间四月,芳菲早已尽,只是这桃林种在温暖如春的茗山之中,花期慢了些,以至于开到了五月,然而即便如此,只怕也是最后一次盛放了。
顾欢喜木讷的点头,她其实对时节并无深究,眼下心绪迷乱,只当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又愣神!
对方的不入心显而易见,宁岫苦笑,想不到竟有一日,这样受人敷衍。
记得初见他的时候,是在江家的棋馆。那日,他正巧无事,拧不过成新,便随他与顾唤之下一盘棋,他只当是消磨时光,顺便挽回一点自家四弟的面子,听说,他输给顾家三公子许多次了。
乔之的出现,他有些意外,他破了他的局,他更是意外。
就那样小小的一只公子,躲在顾唤之身后,眼里的笑意像是要溢出来,让人看了便觉得欢喜。
一只?
宁岫笑起来,偏头看身侧的人,小小的,可不就是一只?
日光拨开云雾,光芒万丈的洒下来,落在大片的桃林中,有风来,桃花细嫩的瓣被吹起,在空中纷纷扬扬又落下,一时间,落了他们满身。
顾欢喜抖了抖衣袖,望向宁岫,只见他果然同她一样粘了满身花,只是那人侧着脸,她能清楚的看到他清朗的轮廓和深如潭水的眼波,以及举止优雅的捻去肩膀落花。
“看什么?”待他松去指尖的瓣,扭头对上她的眼。
顾欢喜又怔,心底慌的厉害,忽然见他头顶还有一片粉白,她轻掂脚尖,原本想故作潇洒的替他拿下,未曾料到,居然……够不着!
讪讪的收回手,“宁公子,你头上……”
话还未说完,宁岫就低了头,一抹芬芳轻轻飘下。
倒是这花不识趣,还未等人拿,自个儿便晃晃悠悠的下来了。
日头大了起来,宁岫请顾欢喜去身后的四方亭避阳,后者点点头,误打误撞,她倒是真找着了这地。
凉亭四处通风,亭内摆着一张圆石桌,四个方位石椅各一,她与宁岫面对面坐下,对方顺手将青锋剑靠在石桌上。
“宁公子真是文武双全的俊才。”
顾欢喜是真心敬佩,旁人都说顾行之不如相国府大公子,她本是不服气的,今儿个仔细想了想,却也有些了然,宁岫文韬武略皆可,自家大哥在文采方面虽然不输给他,但论起武功,他却是半点不会。
突如其来的夸赞倒是让宁岫微微一愣,他以为这位乔公子并不喜欢自己,所以对他爱答不理,现下突然开声,他有些受宠若惊。
“乔公子谬赞了,说起才俊,如今乔公子才是这怀城中人口相传的俊俏才子。”
“……”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顾欢喜怎么觉得他是故意讽刺自己呢?
见他拉下脸来,宁岫更是不明了,怎么他一开口都是错,难不成这位乔公子并不喜旁人这样称赞他?
换了个话题,
“听闻乔公子喜欢饮茶?”
“不,我好饮酒!”
倒是没想到对方回绝的如此之快,宁岫噎了好半会儿,失笑连连,
“乔公子看着娇小,没想到却是豪爽之人。”
顾欢喜赔笑,其实她是胡说的,她哪里会喝什么酒,只是一向嘴上功夫流利的她今日似乎有些发挥失常,所以她才迫不及待的想要讨几分回来。
第二十一章 :叫我们好等
第二十一章:叫我们好等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无非是说一些不痛不痒的客套话。
转眼,日照当头。
她要回去了。
顾欢喜顿了顿,起身,向宁岫告辞,对方唇角含笑,示意她请,然而脚步刚刚迈出四方亭,身后的人缓缓站了起来。
“乔公子,且慢。”
她回头,
“乔公子日前是否丢过一把白扇?”
“宁公子拾了?”
宁岫走近,笑而不语,只是替她拂去肩头的一抹灰。
顾欢喜微微皱眉,
“三日后,戌时,乔公子来,自然就知道了。”
“好。”
她想也不想便应下,没有其他缘由,只是爱极了那把白扇。
不过细思起来,三日后,那不就是兰妃生辰当天?他不需要去赴宴吗?虽说戌时那会儿大抵是完了宴会,但计划向来赶不上变化,谁能知晓当日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不过既然他能来,她自然也能来。
下了茗山,将军府随即入眼。
吟香等在府门口,见到来人连忙迎了上来。
“公子,你可算回了。”
她的脸色有些急,红彤彤的,顾欢喜忙问,“怎么了?”
“江公子和宁四公子在湘园等一上午了,说是要找公子你。”吟香边走边说。
她脚下一沉,他们找她能有什么事?
吟香见自家公子没回应,又补充道:“三公子倒是也在。”
她立即安了心,自家三哥也在,只怕是来混玩儿的。
还未进湘园,里边宁成新不满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唤之兄,你怎么连府中宾客都看不住,让我们白白等这么久!”
顾唤之好笑,大力拍掉他的筷子,这么大一活人,他怎么看的住。
宁成新哇哇大叫,“啊啊啊,我的桃花糕!”
顾欢喜刚入园,就看见三人在那课谢了花的梨树下谈笑风生,周边随意摆了几道小点心,然后宁成新拿着筷子,一双水波漾漾的星目痛心疾首的瞪着顾唤之,模样可怜又可爱。
她轻笑,走近,三人纷纷扭过头来。
“这不是回了吗。”顾唤之吊儿郎当的将双手枕在脑后。
宁成新大概是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有些丢脸,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乔公子真是贵人事多,叫我们好等!”
顾欢喜很无辜,摊摊手表示,“宁四公子下次若是要来,可派人通报一声,乔某也好做足准备迎接,断不敢再叫宁四公子你好等。”
“你!……”
宁成新气的说不出话来,一张俊脸长得通红。倒是他的错,白白等了一上午倒成了他的不是!
两人都斗嘴间,江予安低声笑笑,“乔公子说的是,是我们冒昧了。”
他好似随意的坐在新绿出芽的树下,清瘦的背部靠树干,一只腿平直一只腿曲起,慵懒至极。
江予安好像天生就有这样的气质,不说话的时候,气场极低,并不引人瞩目,可他一旦出声,你就忽视不了,让人不得不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江公子莫不是来找乔某还银子?”顾欢喜打趣,顺道抢了宁成新一个糕点送进嘴里。
第二十二章 :算是师兄弟
第二十二章:算是师兄弟
江予安思忖了一会儿,拍拍衣袖站起来,他今日着了一身浅青色的长袖服,衬得身姿挺拔颀长。
要不是她提醒,他倒是忘了这个茬,正欲开口,只见顾唤之连忙淡淡的接过话,“江公子何许人也,自然是看不上你区区几百两银子。”
此话一出,江予安笑的心意不明,却是正正经经的踢了顾唤之一脚。
“那乔某就谢过江公子了。”
不能让自家三哥白白挨踢,顾欢喜笑的开怀,偷偷给顾唤之送了个‘你真棒’的眼色,果真是一家人啊。
顾唤之面上风轻云淡,然而心低却有点讪讪,毕竟是他输了棋才领了人到府里来,这样也算是弥补一点点了吧?
“废什么话,赶紧的赶紧的,这几日我爹看的紧,观完战,我便要回府了。”宁成新吃完最后一块桃花糕,抹抹嘴,督促道。
她还奇怪什么观战,直到江予安从树下捧出一盘棋。原来是要找她对弈,下棋自然是可以,只是现下她有些饿,思及此,肚子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顾欢喜微囧,吟香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叠红豆馅儿小包子站在身后,见她饿了连忙端上来,“公子,先垫垫肚子。”
宁成新瞥眼嘀咕,“丫头倒是机灵。”
四人盘腿而坐,她与江予安对面,顾唤之与宁成新在一旁观战。
棋盘放在中央,棋面呈棕红色,微微泛着光泽,顾欢喜仔细观摩了好一会儿,如果她没有料错的话这应该是尚好的玉石打制而成的,心里默念,有钱人家的公子就是连消遣物都这么贵气逼人。
她执白棋,手指伸进棋盒,顿时温凉一片,摸了一子棋,刚触到手的时候,指尖微凉,过了一会儿倒是温热起来,这种棋子,分明……
“江公子哪里得了这样好的棋?”她忍不住问。
宁成新拍腿喊起来,“你倒是识货,这棋……”
“旁人送的。”
宁成新还未说完,江予安就淡淡的接过话,并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某人尽管激动难耐却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
“没什么可瞒的,你们也算是师兄弟。”顾唤之道出了真相。
“什么!他也是落无痕的徒弟?”宁成新不可置信,一双大眼睛直直盯着她看。
顾欢喜耸耸肩,露出一口大白牙,朝他灿烂的笑。她没有太大的惊讶,从刚刚摸到棋子的时候,她大概就猜到了,这是落无痕的专用棋,早前她用过。
“即是师弟,那倒是师兄我占便宜了。”江予安语气浅浅,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师兄不必介怀,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咱还是棋盘上见真章。”顾欢喜学着他的样子,也是语气淡淡。
那人一笑,便落了子。
落无痕说过,她下棋最大的特点就是捉摸不定,不按常理落子,总是东放一个西放一个,却回回能将这些看起来不着边的点连起来,成为对手的致命伤。
然而江予安似乎看穿了她这样的把戏,她每每安置了一个点,他便在旁边也搁一个,而且位置恰恰好堵住了她的连路。
啪嗒啪嗒的落子声不间断,两人似乎都不用思考,只管放下放下,宁成新狐疑的跑到顾唤之身旁,低声道,“你说,他们俩谁技高一筹?”
顾唤之看着变幻莫测的棋局,摇摇头,吐出两个字,“难说。”
看着好像江予安处处压着自家小妹,但他却也没讨着半点好处,总之,两人旗鼓相当。
“这么厉害?”宁成新偏头看,听见顾欢喜将棋子丢进棋盒的声音,连忙问道:“输了?”
她笑笑,塞了个小包子进嘴里,望向对面的人,“师兄承让了。”
宁成新连忙转向江予安,“你输了?”被狠狠瞪了一眼之后,他只好向顾唤之求救。
“平局。”
作为师弟,能和师兄打成平手,她自然是占了上风。
第二十三章 :还不是为你
第二十三章:还不是为你
自从那日顾欢喜赢了江予安,宁成新就常来找她,献媚说要带她吃全怀城最美味的天香楼,喝全怀城最贵的竹酿酒,还说什么对她的钦佩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总之,马屁拍的很响。
“目的?”
顾欢喜正襟坐在自家花园的凉亭里,伸手拿起瓷壶,想给自己倒杯水,不料半路被很狗腿的宁四少爷劫走。
宁成新没坐,而是屈腰站在她旁边,笑眯眯的给她倒水。
她抬头,看他一眼,等他开口。
“我就是想做你师弟!”宁成新认真的坐下来,有些懊恼的抓抓脑袋,他独爱围棋,却偏偏不得其法,别说下不过江予安和他大哥,就连半吊子的顾唤之,他都下不过。
顾欢喜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