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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惑潋、镜月、天-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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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牧童伸出脏乎乎的小手,指了一下下面深谷中的山涧附近。我凝目一看,果然隐隐约约有只翠绿的竹笛躺在乱石中。 
  以这个高度,小牧童自然是没办法了,对我却实在容易得很。当下点点头:“好,我给你捡起来!” 
  小牧童欢呼一声,说:“大姐姐真好。” 
  我微微一笑,心头忽然有点感慨:如果是以前的我,多半会怀疑这小孩是不是什么对头派出来的,山涧中是不是藏了什么毒计陷阱。不过现在我什么都不在乎,好像反而比较自在。这样平静自如的心情,好像我已经久违了。 
  小牧童看着我就待下去,忽然说:“大姐姐要小心哦,那个山涧很深,水很急的。下面直通一条暗河,连着海的那种,如果掉进去,就没办法了!” 
  我闻言心头微微一动:暗河?! 
  刹那间,我混沌的脑海中好像闪过了什么,但我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摇摇头,我不再多想,飞身而下,为那小男孩捡起他的笛子,几个起落之下,回到上面,把笛子交给小牧童。 
  小牧童欢喜已极,接过笛子,很崇拜地看着我:“大姐姐好厉害啊!你是不是仙女啊,怎么会飞呢?” 
  我哑然失笑,说:“我可不是什么仙女!小兄弟,别玩了,快回家吧。这一带正在打仗,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小孩子,别再乱跑。” 
  小牧童摇摇头,满不在乎地说:“打仗啊?没什么,我早就不怕了。这里是我们和邻国交界之地,反正经常打仗的,没所谓啦。现在也不过就是换了人又打,我们早就习惯了,日子还是要过!不放牛,我们可没办法。”说着伸出手臂给我看:“大姐姐你看,我的手上也挨过一刀哩!我都没哭!”神态颇为自豪。 
  他手上果然有道很深的刀痕,没被砍断都算幸运。 
  我叹一口气,拍拍他的头,说:“好小子,你长大了也是个好汉吧。”这一带的民风,果然强悍异常。这些年北国压着南朝打,可不是没有道理。 
  小牧童道了谢;欢欢喜喜的骑着牛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想起了什么,却捉摸不住。无意识中,我的眼扫过那条山涧,心头忽然一道电光闪过! 
  ——不错!暗河! 
  有暗河直通入海!沧海郡就在海边,那么,这条暗河是不是也穿过了沧海郡?果真如此,御锦的守护再厉害,也防不住我了! 
  我心神一振,一跃而起,赶紧回程,打算要雷泽找附近熟悉地形的船家问个清楚。 

  密室中。 
  我和雷泽屏退了士兵,只留下船家问话。 
  “暗河?那可惹不得!”请来的船家一边说一边发抖。 
  我和雷泽几乎是异口同声追问:“为什么?” 
  船家拼命摇头,神色恐惧:“那条暗河里面据说住了一条上古冰龙,是以河水阴寒无比,掉进去的人都要被冻死的。绝对有去无回,没人知道它中间还经过了什么地方!” 
  我这个人向来是不信这些鬼神之说的,什么冰龙我可不信邪。不过,船家说河水很冷倒恐怕是大实话。就是我帮那牧童捡起竹笛的时候,一接近山涧,都觉得奇寒异常。 
  这么说来,恐怕也没人知道这条暗河到底是不是流过了沧海郡。而且就算经过了,河水当真冷到足以冻死人的份上,也就不适于大军潜入了。即使我和雷泽可以仗着武功深厚挨过去,恐怕那些普通士兵也受不了。 
  如此说来,这条暗河也没什么用处,我怕是要空欢喜一场。 
  雷泽皱皱眉头,挥手让船家下去。我还是有点不甘心,阻止了他,说:“再等一会。”却也一时提不出什么别的问题,只是苦思冥想。 
  不管怎么说,我至少得搞清楚暗河是不是流过沧海郡。 
  忽然,我心念一闪,想到一个关键之处,当下询问船家:“你应该去过沧海郡吧?一般来说,沧海郡的天气比起外面怎么样?” 
  ——沧海郡靠近海洋,按理说应该属于冬暖夏凉的那种气候。不过,如果暗河真是冷得这么可怕,绝对会对沧海郡的某些地方造成影响,引起局部气候反常。 
  船家点点头:“回军爷的话。小人是本地土著,没打仗的时候经常到沧海郡去卖鱼,对那里还算熟悉。其实郡中天气很好的,除了黑风林一带比较苦寒,其他地方简直不像北方,好过得很呢。” 
  我微微一笑,心下暗喜:看来有门道了。黑风林气候反常?比较苦寒?好得很!恐怕那里就是暗河经过之地! 
  当下双眉一扬,急忙问:“黑风林?那一带有水脉么?” 
  船家摇摇头:“这……好像没有,那里的树都是些小灌木,长在大石头上。其实根本就是一片大石山!那么冷的地方,能长得出什么东西来?倒是有个雕刻得很神气的石龙。听老辈子们说:石龙动,沧海灭!据说是上古时候被天帝囚困的妖龙呢!那条石龙附近终年积雪,奇寒无比,而且黑风沉沉的。最奇怪的是石龙的嘴是雕空的,常年吐着刺骨寒气,也没人敢过去细看。所以那里叫做黑风林啊!” 
  ——这条石龙恐怕有些古怪! 
  我和雷泽对望一眼,让那船家下去了。 
  我问雷泽:“你怎么说?” 
  雷泽抚着下巴,沉吟道:“暗河是不是就在石龙下面?不过‘石龙动,沧海灭’,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我想了想,说:“是不是石龙一动,暗河的水就会流出来,淹没沧海郡,所以说沧海灭?” 
  雷泽道:“但石龙是不会动的。其实那条石龙我以前见过,根本就是一座小山,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雕的。你说,山怎么会动。” 
  我反驳道:“那也不一定。如果山腹下面是河,山的根基不稳,自然就有可能会动了。” 
  雷泽苦笑道:“那条石龙也不知道有几百年还是几千年了,好像都没动过吧?”他挠挠头,又说:“不过,沧海郡倒是地势比较独特。周围都是山,所以易守难攻。里面却是平坦的谷地,甚至低过海面,就像一只嵌在水边的大碗。黑风林一带更是低洼,却又冒着一座石山。我想暗河的水位多半高过沧海郡里面。如果是流过沧海郡,而且水没流出来,很有可能就是被黑风林坚硬的石地挡住了。” 
  我点点头,心里有些兴奋,接着说下去:“所以,如果我们的假设成立,一旦黑风林被凿开缺口,打通暗河,别说河水,连海水也会倒灌出来!——那暗河可是连通海水的!果真如此,沧海郡算是完了!御锦绝对大败亏输!”我顿了一顿,徐徐道:“不错,石龙动,沧海灭!应该就是这个意思!这一带的古人早就知道沧海郡有问题了,所以才刻了石龙,并留下这样的禁语,防止有人误穿暗河!” 
  我心头狂跳,忽然感到了救回云的希望!大声道:“这就好办!其实城中我们也有几个奸细,用来破城是没用的,不过用来做石匠打断石龙、引出暗河倒也够了!雷泽,你何不这就飞鸽传书——” 
  雷泽直直看着我,淡淡摇头:“不行!就算你什么都猜对了,我不能这么做!” 
  我皱了皱眉,反问:“为什么?” 
  雷泽淡淡道:“城中都是人命。海水这么一灌,恐怕除了御锦和云之类的高手,普通人很难活出来。我就算要打御锦,也不能陪上满城无辜性命!用一郡百姓的血换取胜利,绝对不行!” 
  我冷笑一声:“为什么不行?他们都是御锦的人,你不攻城,就这么相持不下,等到大军士气衰落,更是难以取胜。对你们北国绝非好事。大丈夫当断则断,否则后患无穷。雷泽,你不是不明白!” 
  雷泽摇摇头,几乎是温和的说:“我会想别的办法。孟,你无所谓,可以只为了你的云妹妹,反正你们南方人的水性都很好,何况云武功的确不弱。她应该没问题。只要云死不了你就不怕。我却要顾得更多。对不起,孟,这件事我不能同意你。” 
  我长长吸了一口气,忽然冷静下来。 
  他说得不错,我凭什么要一城的人为若水牺牲?我是真的关心北国平叛么?不是。其实,骨子里,我也不过是个绝对自私无情的人。但,自私无所谓,做到这个份上就是无耻了。 
  是不是只要若水不死我就不怕?我把天下人当了什么? 
  沉思一会,我苦笑了一下,说:“你说的对。”忽然有些惊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变得如此凉薄人命?自小游侠江湖,我立意做个英雄,然,现在的我,枉负武功智计,却绝无英雄作为可言了。曾经有过的凌云意气、冲霄豪情,难道都在那场家族劫数之中,随着兰的湮灭一起消失殆尽了么? 
  我皱了皱眉头,一阵愧然。也许,我需要好好想想了。 
  雷泽看我神色不定,问道:“怎么?” 
  我想了一下,徐徐道:“估计石龙应该就是暗河的出口所在。雷泽,我想通过暗河游入沧海郡,看看有没有机会攻入沧海郡。”——雷泽似乎很担心我倒灌沧海郡,我这么说,他应该会安心一点。 
  不过,其实我也想清楚了,如果不考虑若水的因素,留下御锦牵制北国,绝对非常有利。那么,对于若水,我该如何处置? 
  我自然不可能就这么不管她。就算她心意已变,我想至少她还欠我一个交代。无论如何,我得去沧海郡问个清楚。若御锦敢对她玩花样,我绝对会给他一个好好的教训。顺便我也可以观察一下沧海郡的布防情况和山川地理。也许,这些资料终有一天我会用得着。毕竟南朝北国多有战事,御锦是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制约力量,我要预先想好对付他的办法。 
  雷泽摇摇头,皱眉道:“暗河奇寒无比,而且是否在沧海郡出口还未可知。你这么贸然而去,恐怕有去无回。” 
  我笑了笑,喃喃道:“雷泽,你这么帮着敌国人的死活着想,倒也少见。” 
  雷泽淡淡一笑道:“我早当你是……朋友了。就算要对付你,那是以后的事情,我暂时不打算细想。”说这话的时候,他甚至几乎是温柔的。 
  我忽然有些感动莫名。也许,能遇到雷泽,真是我一生幸事。有如此知己肝胆相照,我也真没话说了。 
  我长长吸一口气,压住激动的感觉,笑笑:“没事,我是肯定要祸害一千年的,暗河也为难不了我。” 
  雷泽固执的摇摇头,说:“不行。我不会让你冒险的。何况,你这些天老是咳血,实在很不妥。我——” 
  我看着他的眼,他似乎真是非常急切关心的样子。一刹那间,我隐约想到了什么,心神微微震动。我不知道是不是窥得了他几分心事,但——我甚至不敢细想! 
  毕竟,他是敌国大将,自小就立志要一统天下。这个人,根本就是南朝的天敌。我无法忘记他在北天关攻城时,深沉狠辣、所向无敌的样子。 
  我按下起伏不定的心绪,微微一笑,轻轻说:“我答应你,不会冒险。” 
  雷泽松了一口气,正待说话,我忽然凑近他,问:“雷泽,你没事这么关心你的敌人做什么?” 
  雷泽一怔之下,没料到我会这么接近,迟疑着没有说话,显然被我这一句问得心神微乱。 
  机会来了! 
  我一指点了他穴道。 
  他摇摇晃晃倒了下去,神情震惊而痛苦,竭力瞪大了眼看着我!但我的洞金指力异常强劲,可以击穿大树,用来点他的穴道,自然不可能失手。雷泽挣扎了一下,陷入昏迷之中。 
  我有些茫然的看着他,喃喃道:“雷泽,我若就此杀了你,想必可以为南朝永绝后患。”拔出了剑。 
  他闭着眼睛,绝无可能抵抗,这时候不下手,恐怕我以后也未必有机会杀他。难道我要留着他马踏南朝,屠戮同胞么?雷泽爱民,可他爱的是北国。对南朝将士,他可是砍瓜切菜一般,毫无容情! 
  然,这时候我若杀了他,我和若水有什么两样?他拿我当朋友,我却暗算他的性命?! 
  还是留着他的命,公平决斗吧。就算我不是他对手,死在他手上,想必林清远会出头对付雷泽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这辈子我好象做什么都是为别人在做。为父亲做孟家宗主,为林清远保护他哥哥,为林归云找儿子,为南朝到北国,为若水……这次,就让我任性一回。 
  但,在我心头一个声音悄悄自问:“真是这样么?” 
  是了,我只不过还他一次人情而已。 
  当然——就是这样。我不会被他打动。北国是我的仇域敌国。我怎会……对他不忍。 
  我不敢细想,悄然离去。 
  离开密室,我顺手关上门,走出去,要求士兵为我准备好一套水靠,还有一袋干粮、火折子之类的器具。他们见惯了我和雷泽商量军务,此时我一个人出来,当然没人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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