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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心头奇怪,却不中林归云打的是什么算盘,莫非要派这二女做个监军吗?心下顿生警惕之感。
碧影一马当下,策马飞奔到我身边,飞也似的跳下马,娇笑如花,扑到我身上,咯咯笑道:“丁将军,上次和你在一起,我和朱痕姐姐都好生欢喜呢!这次天幸林元帅又要我们侍侯你,我可高兴得傻啦!“
我看着她天真明媚的笑脸,心中微微一软。
总有些不信,这样天真纯洁的笑脸下,会藏着什么诡计。
但她们是林归云派出的人,却要我如何能够相信?
我心下迟疑,轻轻拨开她挂在我脖子上的手,徐徐道:“难得我们又在一块,那就一起走吧。”
我带领士兵,急赴天威郡。
天威郡一带,素来是南朝最贫困之地,民生凋敝、盗贼横行。郡中三座大山,武威、天横、紫英,高峻险要、易守难攻,山上都有盗贼盘踞。历来官府都拿着颇为头痛,收拾不下。所幸这些盗贼也多是迫于生计,落草为寇,并无什么大志,只图个温饱就好。是以天威郡中虽向来颇不安定,却未曾酿成大乱。
但这次三山盗贼竟然连成一气,杀官劫府,声势大是不同寻常。一时之间,竟让郡中长官王刺史也头大如斗,倒也是罕见之事。
我越想越觉得此事有些古怪,天威郡的盗贼什么时候有了这等和官府做对的大志气,实在奇了。莫非有人从中作怪?我这次去,确要弄个明白,也免得斩草不除根,就算扫平匪患,日后也会再起波澜。
朱痕碧影和我同行,两个小妮子大是兴奋,一路上叽叽呱呱,说个不停,有她们在一边不住说话,路上颇不寂寞。
我初时有些不大习惯这样的吵闹,后来倒也若无其事。反而是两个小丫头说话累了,难免歇上一歇,我倒有些纳了闷,觉得耳根子清静得过了分。
天威郡和北天关,相距不足四百里,本应是朝发夕至,但我的手下都是些老弱之卒,且走且歇,短短路程,竟也大费周章。好容易拖拖蹋蹋到天威郡之时,已是数日之后。
正待先去郡中拜见王刺史,却不料才进武威山中,迎面遇到大队官兵溃败而来!
我眼看官兵溃败之势颇为混乱,暗暗吃了一惊,如果这些人冲到我们面前,我倒无所谓,我的手下都是病弱老兵,经不起冲撞,搞不好死伤难免!
可这败兵之势,就如黄河绝堤,异常凶猛,一时之间,如何制它得住?
我心下着急,眼看潮水般的人群就要涌到,百忙之下,陡然一提气,纵声长啸!啸声之中,运上了十成内力,就如焦雷当空,轰轰炸响!
冲在最前面的众官兵听到啸声,一个个抵受不住,纷纷滚倒在地、昏厥过去,我身后的老兵们也在啸声中扑通、扑通倒了一大片。朱痕碧影虽武功不弱,此时也是花容失色、摇摇欲坠!
武功之中,原本有一门叫做佛门狮子吼,可以威慑群敌,我昔日游侠江湖之时,曾经向少林达摩院首座方正大师讨教武功,对狮子吼神功也略之一二。平时难得一用,危急之时,无奈只好靠它碰碰运气,却不料一举成功!
官兵一个接一个倒下,人潮汹涌之势,顿时为之一竭!只有数十匹无主战马,耐受力稍强,仍是挣扎着向前冲!
我啸声不绝,就如一道道霹雳当空击落!顿时狂奔的战马也抵受不住,歪歪倒倒,缓了下来,终于缩成一团、战栗不已。
一啸之威,竟然六军辟易!
我自己也觉意外,眼看险情已被控制,微微松一口气,却见远处的逃兵还在不断涌来,眼看就要踩上地上的人群!
我眉头一皱,飞身从马上纵起,如急箭般飞了出去,一声喝道:“全都停下!”
喝声中,远处的零散逃兵也都停住,看着我如神兵天降般直落而下,一个个呆立当场!
却见最后押阵的是个白袍大将,此时已是头盔歪斜、鬓发散乱,狼狈不堪!此人内力倒也不错,居然经得起我这一声啸声和十成内力的呼喝,想是那天威郡王刺史了。却不知他如何败得如此惨烈,竟然全军溃乱!
心头微吃一惊,跳上一匹无主战马,飞奔过去,朗声道:“请问将军可是王刺史?”
那白袍大将满头烟灰,甚是狼狈,眼看我穿的是朝廷军队服色,知道是援军来了,本来慌乱的神色宁定不少。见我问他,急忙答道:“不错,在下正是王尽忠,请问阁下是?”
我一拱手道:“在下北天关丁珂平,救援来迟,还请王刺史恕罪!”
王刺史大喜道:“原来是丁将军!久闻大名,可惜此地不是叙话之所,后面追兵马上就来,咱们快……逃吧!”
他说到这个逃字之时,神情稍微犹豫了一下,看得出来,他极不愿意我和初一见面,就显得如此狼狈不堪,可三山盗匪追兵在后,却也由不得他不急。
我劝道:“王刺史莫急,有我在此,定会护卫你周全。”纵马赶到他身边,问道:“不知后面有多少追兵?”
王刺史喘息未定,咬牙道:“说来惭愧,贼兵不过五千之众,尚不足我军一半,但个个悍勇异常,匪首尤其凶狡。老夫一时抵挡不住,无奈之下,只得弃城出逃。追兵在身后只恐不足三里,我们还不快走,恐怕就走不掉了。”
我摇摇头:“就这么逃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算敌军有五千之众,又有何妨,末将倒有个计较。”
王刺鸣见我神情镇定,一怔问道:“丁将军有何妙计?“
我指了指满山生长的藤条,扬眉朗声道:“此地山路险峻,漫山古藤,就是现成的绊马桩了。就请将军挑数百悍勇军士,设下机关。待贼人追来,被绊倒之际,冲上去砍其下盘,管叫他们行动不得。然后我再去捉那盗贼首领。古人都说擒贼先擒王,我们只要抓住为首之人,就不难应付。这招在千军万马中未必有用,但五千盗贼只是区区小数,大乱之中,又是群龙无首之下,想必不难攻破。”
王刺史身边一人忽然喝道:“胡说八道,丁珂平,你贪图一时痛快,定要和贼人硬碰硬,我家将军可犯不着为你陪上性命。”
我闻声望去,却见此人是个白面无须的中年汉子,神情颇为阴沉,我平生最厌贪生怕死之辈,何况此人在战场之上,公然扰乱军心,此事大犯我的忌讳,若非今日初见王刺史,我就要一刀斩了此人,以壮军威。尚未说话,身后朱痕已拍马赶来。
二女原本略懂武功,虽被我啸声震倒,不多时已经站起。朱痕听到有人对我出言不逊,大是气愤,立刻冲了过来,喝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对我家将军无礼。”
她人本美丽,这么脆生生地一骂,却也不觉难听,白面汉子听得大是尴尬,一时之间,竟也说不出话来。
我眼看王刺史神情不豫,对朱痕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一拱手道:“王刺史,我家侍女疏于调教,出言不逊,还请不要见怪。追兵就在身后,还是赶紧布置,王刺史神情微缓,道:“丁将军要如何布置?”神情半信信疑。他愁急之下,早已没了计较,只好听我安排。
我抓紧安排数百人布置机关,砍断古藤匆匆设下百余处绊马索,再令五百彪悍之士设伏,匆匆布置完毕,贼兵已大举杀到!
此时天色已是微黑,光线昏暗之下,众贼兵也不及细看,纵马飞奔,被地上的藤条绊得人仰马翻!叫唤不绝!
我趁机一声令下,埋伏两旁的人冲了出去,一顿砍杀,有如砍瓜切菜,直杀得贼兵血肉横飞、大有斩获!为首之人见势不妙,一声虎吼,就待突围!我如何肯放过他,闪电般冲出,仗剑直取贼首!
那人见我快如流星般杀来,却也面色不变,喝道:“好武功!”举刀迎来!
刀剑相击之下,砰然一声巨响,火星四浅!
我虎口流血,手臂微微发麻,手中长剑龙吟不绝,当下赞一声:“好力气!”
那贼首却已被我这一剑之力砍得身子微微一弯,一口血喷出!他身下战马经不住这等大力冲击,仰天哀鸣一声,四蹄俱断,轰然倒下!
那贼首倒也矫悍,遇变不乱,大吼声中,跳下马来,闪电般一刀向我砍来!
我眼见这人天生神力,此时才知为何王刺史为何被杀得大败如此,看来山上盗贼确也有几分真功夫。知道不可力敌,只宜智取。
却见那贼首刀光转眼已到面前,我眼看他招已用老,忽然伸出手,快如追风,手臂贴着刀势直落而下,一记手刀,快如闪电般斩断了他的腕骨!
那贼首惨嚎一声,却已被我制服。刀势未绝,把我的战甲划出一道缺口!
我神情一振,一把抓住他,将他的身子高举过顶,厉声喝道:“众盗贼听着,你等的头目已被我擒住,要性命的立刻投降。”
那贼首又急又怒,大骂不绝,我颇不耐烦,一掌打在他的嘴上,贼首昏了过去,顿时哑了!
众盗贼眼见头目被我抓住,大是惊惶,王刺史趁势带着手下,追杀过去,一时间,情势逆转,众盗贼哀嚎声中,已被杀得丢盔卸甲、血流成河!
朱痕碧影初试身手,也颇有斩获。一边尖叫着,一边不断砍杀。两个女孩子除去了刚开始时的恐惧之感,反而很是振奋,虽血染衣甲,仍是神情飞扬,争着跑到我身边表功。我看了她们一眼,只是微笑。
王刺史正待追杀,却被我拦住:“刺史大人,穷寇莫追,还是整顿一下的好。何况已经捉住一个贼头,如果好生盘问一下,也许可省不少力气。”
王刺史经此一役,对我已是十分信服,当下点头称是,收拾人马。
又是那白脸汉子跑了过来,叫道:“刺史大人,难得今日大获全胜,如不乘胜追击,恐怕错失战机!”
我眼看这王刺史神情又犹豫了起来,暗暗皱眉,这白面汉子每次说话,也不管什么道理,偏偏要和我做对,却不知是何意思。
王刺史本待一言追击。眼看我神情有些不快,低声问我:“今日胜了贼兵,如果趁胜追下去,想必可以扩大战果。丁将军,你意下如何?”
我也不看他,只是盯着那白面汉子,冷笑道:“将军身边似乎有人专出主意,定要陷将军于不测之地。如果依了此人之话,追击下去,焉知贼人在前面没有设下厉害圈套?我军连败之余,难得有此一胜,如不持重,只怕胜果化为乌有!此人竟敢用不实之言,蛊惑刺史大人,就该军法从事,立刻处斩。”
白面汉子闻言,脸色大变,急忙向王刺史求救,颤声道:“小人向来忠心可昭天日,今日实在冤枉,大人饶命啊!”
王刺史顿时神情不忍,迟疑着求情道:“丁将军,我这幕僚向来和我亲厚,今日冒犯将军虎威,还请将军恕罪,饶他一命。”
我眼看王刺史对他如此倚重,知道杀了他,必和王刺史结下梁子,大敌当前,军中不和乃是大忌,当下哼了一声:“今日且寄下你的狗命!”
那白面汉子被我搞得灰头土脸,却不敢答话,神情怨毒。
当下我配合王刺史整理残部,一轮清点下来,加上我带来的一千人马,却也有八千之数。收拾停当,领兵赶向天威郡。
路上我问起王刺史,原来那白面汉子是军中师爷,名唤白剑,却是个落弟秀才,倒也有几分学问,只是不知为何,有意无意之间总是和我做对。被我一吓,略为收敛,倒也不敢过份,但看着我的神情,却总是藏着几分说不出的阴沉之感。
我看在眼中,只是冷笑。平生做事,却不怕什么牛鬼蛇神,白剑若敢玩什么花样,就休怪我剑下无情。
行军之中,我们抓紧时间盘问那贼首。那贼首原本倔强,幸有白剑匆忙中想出几条逼供的厉害刑具。也算他厉害,贼首经不起几次大刑,也就老实,一一招来。
此人原本叫洪长风,却是天横山大头领,在武林中也颇具名头。洪长风虽做了多年的山大王,却一向只在天横山附近一带活动。我问起他为什么忽然大起兴兵,洪长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被拷问得急了,这才吐实。
原来,三山大盗不知从何处听到消息,以为当初黄金城被劫走的天量黄金就落入王刺史手中。这些大盗原本穷得怕了,听得这消息,一个个红了眼,商议之下,合力打武威郡。
我听得这话,心头一动,疑惑更深。
林归云得到大宗军饷,自然要禀报朝廷的。所以,黄金城财宝已到北天关的秘密,知道的人其实也不算很少。也只有穷得叮当响、粗愚鲁勇的三山大盗,才会上了这样一个恶当,当真打起了王刺史的主意。
不知是何人散布谣言,引得三山大盗攻打天威郡?那人若真是对黄金城财宝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