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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惑潋、镜月、天-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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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笑中,不知如何,又想到秋沁好那句“一生一世,永无更改”。 
  难道一旦动情之后,竟是如此百折千回,无可奈何吗? 
  雷泽在北国,听说要被处死了吧? 
  平生做事,从来不悔。只是这负心之罪,却是难免。如今,我总算要以命相还。 

  三十一、落日故人情 

  雷泽,京师 

  我进入南朝之后,为避人耳目,改做江湖武师打扮。不过我那一头白发却实在惹眼,我索性买了个大帽子,戴在头上,如此一来,再无人认出我就是他们口中的魔鬼雷泽。 
  我匆匆南下,路上听说南朝谢宰相因谋逆大罪被九族抄斩,倒也吃了一惊。但一时也顾不了许多,历经多日,赶到南朝京城。 
  入城后,但见大街上人迹罕见,行人个个神情惶然。我不免微觉奇怪,料是谢广宁一案牵涉太多,以至于民心震恐之故。时值正午时分,我腹中饥饿,就找了个酒楼吃饭。 
  这酒楼看上去倒也不错,但生意却不算好,稀稀拉拉只有几桌客人。我挑了个不受注目的角落坐下,要了一斤酒两斤牛肉,默默无语在一边吃着。一边吃,听到邻座酒客在低声议论什么,我隐约听到“北定王”三个字,顿时心头一凛,凝神细听。 
  说话的人年轻人面色青白,看起来分明有些酒色过度,此时正在直摇头:“那北定王真是奇怪之极,我听王府当差的宋大娘说,他那北定王妃可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呢,简直不逊于昔日的谢夫人。如此美女当前,那北定王爷居然不懂怜香惜玉,新婚不过一个月,把这娇娇新夫人送回了北方去,却反而把那叶飞白的寡妇接到家中,真搞不懂他想什么。据说那叶家寡妇还有孕在身,北定王这不是捡一顶绿帽子戴吗?” 
  另一酒客摇头道:“阿龙,你别老是去议论这些风月之事,绝无好处。” 
  那少年阿龙笑道:“有什么不能议论,想那丁珂平也不过一个脑袋两个胳膊,又有什么不同吗?他虽抵抗北国南下有功,可也没能杀得了雷泽,又算什么英雄。要是我阿龙,定要把那雷泽打得大败亏输,才算出得一口恶气。” 
  我听此言,淡淡扫了那少年一眼,但见他皮肤苍白,分明只是个浮华少年,不由得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却听那酒客皱眉道:“阿龙,北定王爷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你可知道,这回要不是北定王爷巧谏皇上,救回谢广宁一案三万流涉之人,只怕因谢广宁案而死的人更多。城东边的阿富家,不过给谢广宁做过几天大厨,可不就是这么被抄家杀头么?多亏北定王爷,朝廷的搜捕行动也总算告一段落,大伙儿也可过上安心日子。否则还不知道要怎样天翻地覆呢!” 
  我听得此言,微微一愣。我在路上也听得谢事败之事,今日听来,连流涉都有三万之众,可见已成大案。丁珂平能设法救回这三万人,倒也难得。我对这位对手,心中越发暗生有些敬意。 
  只可惜,国分南北,他平生行事,总是阻碍我的作为。如今我虽已归隐,却怕北国自毁长城之后,如今朝中已没有我在外为将,更没有御锦在内主政,连天刀流江听潮也已病故。北国如今已是人才凋零。倒是南朝,如丁珂平、林清远、孟天戈之辈,俱是一时豪杰。我只怕南朝皇帝万一好大喜功,起了北伐之意,岂非大大不妙?思来想去,丁珂平此人,无论如何也留不得。 
  我再无心听两个酒客的议论,匆匆下了酒楼,向掌柜问明北定王府所在,悄悄寻了过去。 
  到得王府前一看,倒也气象壮观,似非一时之间建成,看来是什么官员的故邸被改做王府。我眼看正门防范甚密,就悄悄绕了过去,选了一处僻静所在,脚尖一点,飞身而入,悄然落在王府之中。定睛一看,眼前曲池回廊,环境幽静。林木丛中,依稀露出一个墙角,我闪了过去。 
  原来是一处花匠的屋舍,那花匠在房中整理花肥,忽然见我闪入,一惊之下就待惊呼出声!我笑了一声,急步过去,捂住他的嘴,低喝道:“不要叫,否则我杀了你!你不要慌,我只问几句话就走,明白了吗?” 
  那花匠愣了一下,明白过来,拼命点头,却全身发抖。我慢慢松开捂在他嘴上的手,花匠这才喘出一口长气,惊恐看着我,结结巴巴的说:“大侠……大侠要问什么?” 
  我沉声道:“你可知道,北定王现在何处?” 
  花匠迟疑一下,抖抖索索道:“王爷性情沉静,向来喜欢在书房静坐,却不知现在是否在那里。大侠,小人实在所知有限,还请大侠饶命——” 
  我点点头:“你不要怕,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但你也别把看到我的事说出去,否则我定会取你性命。”一边说,一边随手在桌上一抓,顿时坚硬的桌角变成粉碎,木屑从我指间落下。 
  那花匠看得面目失色,颤声道:“小人明白!小人明白!大侠只管放心。” 
  当下我问明书房的方位,放过那花匠,悄悄摸了过去。 
  丁珂平的书房之外,清竹掩映,竹叶迎风微微颤动,看上去倒是颇见清雅出尘。我想着即将见到这位平生对手,不免心中一阵激动。老实说,每次交锋他都戴着青铜面具,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但无论如何,他那双如天火燃烧一般的眼神,我是怎样也不会忘记。 
  我悄然走近之时,听得里面隐隐传出人声,当下躲在竹林中凝神细听。 
  却听里面传出搬动桌椅之声,还有隐隐的刷洗之声,似乎有人打扫书房,看来丁珂平并不在。 
  就听一个年轻人声音道:“严叔,咱们王爷是怎么了?你有没有发现他这些天真是奇怪得很?” 
  一个老者应道:“王爷是有些奇怪,怎么老是在不断地凭空写着什么,想是他在默念什么兵法阵势吧?” 
  却听那年轻人道:“我看不是,反而就象在写字。他要写字,为何不拿出文房四宝好生写,这么不着痕迹的平空书写,倒象不想让人看了去。” 
  我心头疑云大起,丁珂平在写什么,如此不欲人知? 
  那年轻人道:“不错,想必王爷是在考虑什么重要事情吧。我一时好奇,偷偷顺着王爷的笔意写下来,居然是‘雷泽’二字!这可奇怪得很。” 
  老者道:“咱们王爷一代名将,智勇双全,以他做事的手段,又岂是我等下人所能明白。” 
  我听的暗暗一震!这丁珂平书空咄咄,如此每日暗暗写着我的名字,到底是为什么?我已被他逼得去国离乡,难道他还嫌不够?顿时心中杀气大起。 
  那两人还在议论,年轻人道:“是啊。我听赵大人家的书僮小伍说,前些日子皇上还有意派王爷带兵北上,趁着雷泽失踪,一举扫灭北国呢!我想可能王爷一心想着军机大事,所以情不自禁不断手划‘雷泽’二字。” 
  我心下一紧,暗暗哼了一声! 
  却听严叔应道:“那可也不一定。我也听说过,王爷不知怎的,竟然一口拒绝。还说什么‘苟能制侵凌,岂在多杀伤’,弄得皇上老大不高兴,罚他闭门思过呢。” 
  那年轻人叹道:“原来如此,王爷怎么这么想不开?以前北国把咱们打得喘不过气来。如今天幸他们自毁长城,逼走雷泽。咱们还不趁机把北国打垮,岂非坐失良机?” 
  那严叔叹了口气:“我也不明白王爷想什么。只是自那日后,他神情又沉重几分,想是担了很重的心事吧。” 
  那少年道:“严叔,你这么一说,其实我也大致猜出王爷心意。王爷他不想攻打北国,怕的应该一旦战事陷入胶着,势必兵祸连连,反而会害苦了老百性。可我只是不懂,以王爷的神威,没有雷泽阻挡,要想速战速决,拿下北国也并非为难。他为何不肯出战?听说王爷也曾在北国呆过,难道他心中,竟还怜惜那些北蛮子的性命,不肯多杀他们吗,要知道,他们可把咱们压苦了。” 
  那严叔叹道:“只盼王爷能早些想通,领兵北上。到时我南朝一统天下,也显得王爷盖世英雄的气概。咱们南朝被北国欺压这么多年,也好出得一口恶气。” 
  我静静在竹林中听着这二人对话,一时间,心潮起伏。对于丁珂平,我隐隐约约竟似多了一分了解。 
  南朝皇帝的决定,和我当日的预料几乎一模一样。我不攻打南朝,一旦他们喘过气来,也是要扫灭北国的。这一点,我决无看错。 
  唯一奇怪的是丁珂平,现在我被迫逃亡,本是他建立绝代功业的最好时机。这位不世出的兵法天才,要一统南北,实非难事。他为何竟甘冒得罪皇帝之险,宁可被罚面壁思过,也不肯答应北伐?难道在他心中,当真是‘苟能制侵凌,岂在多杀伤’么? 
  一时之间,我似乎隐约猜到了丁珂平的心事,可又似觉得对他的想法越来越不了解。这个人,我只怕是一辈子也无法弄明白了。但无可否认,我心头有了一些隐约的动摇。 
  这样的丁珂平,我还要杀他吗。 
  我随即用力摇摇头,晃掉脑中软弱的念头。 
  自然是要杀的。 
  无论如何,丁珂平连番用计,令我北国损兵折将,还射我一箭险些致命、害我获罪下狱。更何况,南朝皇帝有意用他为将,领兵北上。如今他虽拒绝,难保有一日顶不住皇帝的压力,终于对北国挥刀。我虽已不是北国之将,却又怎能坐视他人对北国不利? 
  所以——必杀此人。 
  我无声无息走入书房里,里面两个家仆还在议论不休,看到我进来,顿时愣住! 
  我一掌打倒年轻人,随手抓过老者,淡淡笑道:“告诉我,北定王在哪里?” 
  那老者动弹不得,一脸苍白,颤声道:“你找王爷做什么?” 
  我看他竟然有胆反问我,倒也佩服,眼中故意露出凶恶之色,悠然道:“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你再不说,我就一掌劈了你!” 
  那老者神情害怕已极,却拼命支撑,咬牙道:“你不说清楚,分明是想不利于王爷!我……我决不告诉你!” 
  我眼看此人倒也硬气,微哼一声,轻轻用力在他胸口一拍,那老者顿时倒地昏了过去。 
  我抓起那年轻人,喝问:“说,北定王在哪里?” 
  那年轻人眼见老者被我打得昏倒,脸色顿时发白,颤声道:“大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看得心头暗叹一口气。看来北定王府中,有忠直之辈,也有这等贪生怕死的小人。当下喝道:“你若不告诉我北定王在哪里,我自不会留你性命。” 
  那年轻人颤声道:“大侠,王爷和叶夫人一起在后……后花园……”一边说,一边簌簌而抖。我才问明后花园所在,那年轻人已是吓得昏了过去。我想起此人刚才还豪言要一统北国,踏马天下,不由冷哼一声,随手把他扔地上,又踢了一脚,这才离去。 

  时值隆冬,后花园中万树梅花一齐怒放,如雪如云,暗香幽雅,颇为美丽。我穿行在梅林之间,每走一步,心跳就激烈一分。 
  这一次,我总算要见到丁珂平。 
  我要找他问明天戈的下落,我要杀他—— 
  我早已一无所有,但我却尚有未了之事,必须在他身上了结。 
  日色暗沉,天风如刀,狠狠刮在我脸上,我只觉热血激扬。无论如何,丁珂平也算得当世豪杰。这一场英雄之战,我就算败亡,也再无遗憾。 
  梅花林中,隐隐有琴声传来。我虽不通音律,却也觉得那琴声极是好听,只是太也凄凉,隐隐有无限思慕之意。既有琴声,定是有人,想是丁珂平就在附近。当下循声而去,但见梅花林内的小小石亭之中,对坐着两个人。那男子一身青衣素服,背影竟是异常熟悉。
     我心头一动,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念头跳入脑海,却一时无法理清。 
  这青衣男子,自然就是丁珂平了。他的对面,还坐了一个白衣女子,样貌颇秀丽,但头上戴了一朵白花,神情憔悴异常。我眼看她肚腹微微隆起,却是个孕妇,料她就是今日被人提起的叶寡妇柳洄雪了。想起今日酒客的议论,不免心中暗自奇怪,觉得这丁珂平也是难得的英雄人物,怎就如此好色,强把这寡妇留在府中不说,偏偏此女还是个孕妇,此事实是难解。 
  原来这琴声正是柳洄雪所发,她一边低头弹琴,一边落泪,泪水流下,已凝结成冰,神情竟是凄苦欲绝。口中低声唱着:“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就听那丁珂平轻轻一声叹息,我得这声低得若有若无的叹息,越发生出异常熟悉之感,心头一阵狂跳,似乎有一个可怕的答案就要揭开! 
  耳边传来丁珂平悠悠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他的声气颇为微弱低沉,有些中气不足,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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