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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莫言出手
“性命无碍，道基已损，最重要的是，此战只怕已经让他心中蒙上了阴影，若是打不开这个心结，无望道台。”
将陆峰送回长春峰，救下的陆峰的长老叹息了一声，缓缓说道。
这么说其实，已经是存了最后保存陆峰几分面子的心思了，剑道根基被伤，也还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毕竟他出手及时，就没有让剑气在陆峰体内肆虐太久。可是，出手之时，他就已经感觉到，陆峰的剑道根基已经有了崩溃的趋势，这并不是外力所造成的，而是剑心不坚，心志动摇的表现。
老实说，之前他还是比较看好陆峰的，今日这一战，却彻底颠覆了以往他对陆峰的认知！心胸狭隘，得失之心太重，剑心不坚，性子又偏激，这样的人，注定难成大器。
“韩长老，难道没办法挽救了么？”闫鹏析心中狠狠一颤，忍不住追问道。
“小闫啊，陆峰这些年怕是太顺了，乍一遇到挫折，便动摇了心志！老实说，这一关能不能闯过去，不在于外力，而在于他自己。”闫鹏析与陆峰不同，是真正的昆仑天骄，随时可能踏入道台之境，纵然是昆仑长老，跟他说话，语气也很温和。
“究竟发生了什么？”抬头看着韩长老，闫鹏析沉声问道。
冷静一些之后，他马上意识到，陆峰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韩长老竟然都没有提吴池的事情，这显然不太正常。
陆峰毕竟是昆仑核心弟子，如果是吴池贸然下这种杀手，必然会遭到严惩。
韩长老自然明白闫鹏析的意思，摇了摇头，“陆峰下手太狠，不但以凝液实力强压人家，而且率先动用剑气，妄图毁人剑道根基，甚至是害人性命，已然有违斗剑本意，数千弟子看着，就算我有心维护也没办法。强行插手，救下他，已经是我能做的极限了。”
身体微微一颤，闫鹏析眼中露出一丝失望之色，“多谢韩长老。”
送走了韩长老，闫鹏析坐在床边，心中对陆峰的失望的同时，也隐隐有几分愧疚之意。
到了这种地步，不需要任何解释，他也能明白，在剑道之上，陆峰与吴池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大到根本就没有抗衡的资格。之前自己以为没有承影神剑，陆峰应该很有大胜算的判断，这才会默许陆峰去斗剑台挑战吴池。却不想这种判断错的离谱。
韩长老说的委婉，但是闫鹏析还是听明白了话中的意思。
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陆峰这一次受的打击太大，甚至已经可能毁掉他的未来了。
师尊还在闭关，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师尊了。
何况，这个自己素来关心的陆师弟醒来之后，能不能承受的住，这么大的打击，也是一个极大的问题。
有周师妹在，这事吴池又占着理，即便他想要偏心，责罚吴池怕都不行。
最重要的是，让吴池去参加斗剑这个糟糕的主意，本来就是他提出来的，如今闹到这种地步，能怪的了谁？
想到这，闫鹏析也不禁苦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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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听说，那个陆峰道基受损，剑心不坚，已经大道无望了！”
笑嘻嘻的踏入房间，几个人幸灾乐祸的说道。
“剑心不坚是真的，不过要说大道无望，那也未必。”摇了摇头，莫言倒也不太在意这些，并未过多解释。
“陆峰这一次脸可是丢大了，几乎成了昆仑最大笑话。他这么一闹，自己声名扫地也就罢了，那吴池倒是因此声名鹊起，不少人都认为日后吴池必定能成为昆仑天骄。”
“他能不能成昆仑天骄我不知道，不过，看眼下这架势，怕是没人愿意再去挑战他了。”
凭借昆仑剑法，连胜数十场，已经让人震撼了，如今更是发现吴池凝练出了强大的剑气，足以轻松击败陆峰。自然再不会有人贸然去触霉头了。
剩下有资格去阻拦吴池夺取这个第一的，也就只有昆仑那有数的几个天才了。
不过，一来，这些天才中没什么人修炼剑道，没法去斗剑，若是用其他手段，未免落了下乘，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再则，这些天才各个骄傲之极，吴池才仅仅只有蜕凡境，他们也还不屑动手。
“明天我出手试试吧。”想了想，莫言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我也想看看，他的剑道究竟修炼到了何等地步。”
“当真？”闻言，几人顿时激动了起来，“莫言，你走的可不是剑道之路啊。”
“无妨，虽然有取巧之嫌，不过，应该勉强也算不违斗剑本意。”笑了笑，莫言摆手说道。
“哎，莫言，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这么不上不下的，急死个人。”
“好了，明日你们一看便知。”
“真是，你居然还卖关子！别的我就不问了，莫言，你有几分胜算？”
如果莫言全力出手，胜负自然不言而喻，但是莫言却说勉强也算不违背斗剑本意，那自然就要受到很大的约束了，如此一来，能不能赢，就难说了。
“谈不上什么胜算，我也不过是想试试罢了！当然，如果他没藏着什么手段的话，恐怕胜算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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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咎由自取，这么多人看着，别说他只是受伤了，就算是死了，也怪不了你。”
吴池也受了一些小伤，周伯言一边帮吴池处理伤口，一边气呼呼的说道。
吴池这些天去斗剑的时候，她也一直都跟着去看的，今天与陆峰动手时，她也同样亲眼目睹！为了保证公正，这两天上台之前，承影神剑，也都是交给她保管的。
在没有承影神剑可借力的情况下，面对陆峰这样疯狂的杀招，吴池只能全力出手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根本就不存在控制力量的可能，若是心存仁慈，死的可就是吴池了。
吴池现在可不是昆仑弟子，真要被伤的是吴池，韩长老怕也根本不会出手救人。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也正是因此如此，所以大多数人都是一面倒的向着吴池的。
“好了，我不是没事嘛！你回头也去看看陆师兄吧，长春真人应该也快出关了，既然要留在昆仑，总不好让大家脸上弄的太过难看。”吴池反正是没吃亏，自然也不会记恨陆峰下杀手，反而劝解周伯言道。
“我不去！就算事情闹到长春真人那，也是他陆峰心胸狭隘，怪不了别人。”
眼看周伯言是真的恼了，吴池也只好作罢，反正打心底，他也并不认为是自己的错。
再说陆峰不是也没死嘛，受点伤什么的，昆仑上那么多灵丹妙药的，料来也没什么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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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局势已经渐渐明朗了起来，这次斗剑几乎已经走到了尾声。
站在斗剑台上，已经有半天了，却再没有一个人来挑战吴池！反倒是来看热闹的弟子越来越多，毕竟已经到了最后，若是还没高手出手，这个第一，怕是吴池就拿定了。
当然，到了现在，已经没多少人对吴池抱有敌意了，反而隐隐已经把吴池看做了昆仑弟子。
眼看已经接近正午，一个少年终于越众而出，纵身跃上了斗剑台。
“见过吴师弟，我名，莫言！”
一袭蓝色的道袍，少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轻声开口。
然而就在报出莫言这个名字的瞬间，整个斗剑台附近，瞬间沸腾了起来。
“莫言师弟！是莫言师弟出手了，哈哈，这下热闹了。”
听到众人的欢呼，吴池就已经明白，这一次是真正对上昆仑最顶尖的天才弟子了。
“吴池见过莫师兄！”略一拱手，吴池客气的见礼，并无一丝异样。
“叫我莫言就好！”笑了笑，莫言随口说道，“我并非是走剑道的，老实说，这次来与你斗剑，是有取巧之嫌的！不过，你闹出的动静太大了，总不好让你这个第一拿的太轻松了。”
心中一凛，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吴池就已经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自信！
与陆峰不同，莫言身上的自信，并不惹人反感，而且无论他说什么，都显得似乎理所应当。
“还请莫言师兄手下留情。”
“留情怕是不大可能的，如今这一场，怕是你这次斗剑的最后一场了！你若胜，想必不会再有人来挑战了。”莫言笑着打趣道，“以一炷香为限，只要你能撑过一炷香的时间，就算你赢。”
与之前陆峰上台时说的话不同，这话从莫言口中说出，周围众人只是跟着哄笑，却无一人反对。
此刻，吴池心中也明白，这一战，恐怕真的是最后一战了，成败在此一举。
不过，即便知道莫言必然实力极强，吴池的心中也并没有丝毫畏惧。
洒然一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吴池轻声道，“既然如此，吴池请教莫言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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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以法御剑
剑尖上挑，赫然正是昆仑剑法的起手式。
纵然是面对莫言这等强敌，吴池选择的也依然还是昆仑剑法，这不是自负，而是一种态度，一种一般无二的骄傲。
“吴师弟，小心了！”
心中暗赞了一声，莫言左手微微抬起，刹那之间，腰间系着的佩剑铮然出鞘，轻巧的悬落与莫言身前。
单单是这一手，就顿时让在场所有昆仑弟子都不禁失声。
“以法御剑，竟然是真的是以法御剑！”
“好你个莫言，竟然玩了这么一手，连我们都瞒过了。”那几个整日跟莫言混在一起的家伙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心中激动的同时，也忍不住笑骂了出声。
心中猛然一凛，吴池的瞳孔骤然一缩，不敢再拖下去，剑锋一转，瞬间转守为攻。
“去！”
口中吐出这一个去字，空中的佩剑骤然化为一道惊鸿，迎着吴池攻杀而去。
与寻常斗剑不同，莫言是以道法催动长剑，虽然看似使的也是剑招攻杀，但其实却并非剑术，而是道法。
摆脱了双手的束缚，长剑在空中不知灵动了多少，攻伐之下，宛若游龙，捉摸不定。
吴池出手之时就已经打定主意先发制人了，可却依然还是来不及了，那一把悬浮在空中的长剑，化为一道剑网，死死封住他的攻势，根本别想靠近莫言。
“这也太变态了吧？连近身都做不到，这还怎么打？”
片刻之间，观战的昆仑弟子就忍不住开口道。
这一句话，也无疑说出了无数弟子的心声，两个人斗剑，本身就是你来我往的，谁都可能受伤落败，可现在莫言这种打法，就算你剑法再高超又如何？人家压根就是只攻不守，你就算抓住破绽又能拿飞在空中的一把剑如何？
一套昆仑剑法展开，这片刻的时间，吴池已经明白了这场比试的关键。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破开这把剑的攻势，近身去跟莫言动手，才能打破这种只能被动挨打的局面。
至于说，就这么防守着撑过一炷香的时间，吴池却是压根就没有想过。
先不说在这种攻势之下，究竟能不能撑过一炷香，即便是能，以吴池的骄傲也绝不允许他用这种方法取胜。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只想混吃等死的小人物了，走上了剑道之路，便自有一个剑修应有的骄傲。这一次只是斗剑比试，纵然是输也没什么，可若是就这么简单的认命，只想撑过人家的攻击，纵然拿了这个第一又如何？
他参加这次斗剑，可并不是为了夺这个第一的啊。
一旦连攻击的勇气都没有了，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已经认输了？难道，以后面对莫言的时候，都不要打了，直接认输就好？
剑气瞬间吞吐而出，附着于剑锋之上，逆袭而上。
这是吴池第一次率先使用剑气，青色的剑气一出，原本的平衡瞬间就被打破了，正面的碰撞之间，莫言以道法催动的长剑无可避免的节节败退，眼看就要被吴池冲开。
“好！”
眼中透出一抹精芒，莫言也忍不住喝了一声彩！这本身就不是单纯的斗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