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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今天就和哥哥一起去学校吧。”
不苟言笑的苏华竟露出笑容。
雨澄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不爱说话,除了雨落和苏子辰,她谁也不肯接近。
现在不过一段时间,说话也利索了,也会接近他了。他常常冷着一张脸,她却一点都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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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
雨澄在新的班级认识了初夏。
班里大部分人都知道雨澄是领养的孩子,没有人愿意和她玩。
感觉又回到了孤儿院里,被排斥的自己。
只有初夏,从来不介意,“雨澄,不要理他们噢,他们都不是好孩子。”
“嗯。”雨澄认同,哥哥也说过的,不喜欢自己的人不要强求,有喜欢自己的人就够了,哪怕很少。
“呀,雨澄,你哥哥来找你了。好羡慕噢,要是我也有个哥哥就好了。”初夏指着教室的大门,苏子辰正拿着餐盒等在那。
“哥哥!”雨澄扑过去,“来找我了呀。”
苏子辰微微点头,“嗯,我们一起去吃午餐。”
“好啊!”
“雨澄,为什么那么喜欢安房直子的童话呀?”
“嗯……不告诉你!”
当然不会告诉他。
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妈妈只会讲安徒生的童话,或者格林兄弟的童话,所有小朋友都特别喜欢。如果很多人都喜欢的话,就不要抢了,所以她并不爱听。
来到新家的时候,是苏子辰给她念的安房直子的童话,她便喜欢上了。
带着磁性的嗓音,温温的,很好听。
“雨澄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了呀,竟然都不告诉哥哥了。”苏子辰开玩笑道,当然他并不会真的在乎,“哥哥也喜欢她写的童话,所以那柜子的书都是哥哥准备的。”
雨澄睁大眼睛,原来都是哥哥准备的呀。
苏子辰揉揉她的头发,雨澄嘟起小嘴,真讨厌,把头发都弄乱了。
苏子辰看到这样的雨澄,笑了出来,“雨澄真可爱啊。”
雨澄看呆了。
树底下,阳光透过枝叶打在苏子辰身上,少年带着温柔的笑。
太阳下,阳光给雨澄抹上一层金色的光辉,女孩笑靥如花。
也许,这样的时光,会越来越美好。
也许,只如同烟火,只有瞬间美丽。
雨澄。4
九岁的雨澄是个美人胚子,巴掌大的瓜子脸上镶嵌着如同琥珀般透亮的眼睛,白皙的皮肤,高高的鼻梁。
雨落一脸愁容地收拾着行李,想到几年前问过雨澄的问题,有点不舍。
雨澄七岁的时候,雨落问了她一个大多数父母都会问的话题,“雨澄,如果爸爸妈妈同时掉进水里,你会先救哪一个?”
雨澄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是救妈妈啦!”
这是一个响亮又清晰地回答,在雨澄眼中,是妈妈把她带了回来,自然是妈妈比较重要,虽然她也和爸爸处得不错。
雨落有点欣慰,但又带着点不愿。她不喜欢这场婚姻的束缚,她从小就自由惯了,不喜做笼中的小鸟,早就有逃离的想法。
如今苏子辰已经长大,雨澄除了依赖她还依赖苏子辰,就算她离开,雨澄也不会太伤心,雨落这样想着。
想要自由,便要抛弃一切。
雨落找到雨澄,再次提出这个问题,只是换了个问法,“雨澄,如果哥哥和妈妈一起掉进水里呢,你会怎样?”
果然,雨澄犹豫了。
雨落却仿佛得到了回答,趁着雨澄思考的时候,悄悄拖着行李离开了房子。
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
雨澄这时想出了答案,如果她们同时掉进水里,当然是先救妈妈啊,因为哥哥最厉害了,哥哥一定会游泳。
雨澄在大房子中寻找雨落的身影,这里没有,那里也没有……妈妈去哪儿了呢,又在玩捉迷藏的游戏吗?
雨澄猛地推开雨落的房门,里面空无一人,衣服被拿出来,整整齐齐的叠好,雨澄像是想到了什么,打开柜子,里面一件衣服也没有了。
那些美丽的,像孔雀一样的衣服不在了。
还有,原本放在角落里的行李箱也不在了。
雨澄慌忙跑下楼,拨通妈妈的电话。
一次,两次,三次……每次都是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最后,她也放弃了打电话。
今天哥哥和父亲都不在,她也没办法找到他们,他们都有自己的任务和工作。
雨澄想着,独自出了门。
烈日炎炎,雨澄也不知道在哪才能找到妈妈,只是盲目地寻找。
她跑遍了附近所有的街道,都没有找到妈妈。
她不停地喘气,但又不想放弃。
难道又要像四岁那年一样,妈妈抛弃了她吗?这是为什么。
眼泪不争气地流下,好不容易释怀了亲生母亲的抛弃,想要好好跟他们在一起,却又再一次遭到抛弃。
她是不是做错什么……妈妈才会不要她。
如果那样,她一定改,一定好好听话。她只要妈妈。
孤独从心底蔓延,那种无人帮助恐惧又开始生长。
夜渐渐黑了,竟下起倾盆大雨。
头发湿答答地垂下,衣服已经湿透,雨澄颤抖着身躯,缩在黑夜中的某一个角落。
她也不知道这是哪,不知道回家的路。
泪水混着雨水流下,分不清是雨还是泪,迷茫了视线。
忽然,一把伞出现在雨澄的头顶,一个男孩正为她挡雨,“喂,你家里人呢,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看她穿的衣服,也不像是街头露宿的乞儿。
“妈妈……不见了……”雨澄不停地打冷战,好冷,头好痛。
一下子倒在地上。
“喂,你怎么啦,你醒醒啊……”男孩摇晃着她,她却毫无意识。
夜里她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间不停地喊着“妈妈”,浑身发烫,男孩一直给她敷冰袋,直到清晨,雨澄才退了烧。
另一边的苏子辰,发现家里空无一人,以为只是母亲带着雨澄出门了。没想到直到十二点也没有听到声响,她们从来不会这么晚回家。
苏子辰后知后觉地发现母亲拖着行李离开了,雨澄不知去向,但定是没有与她离开,因为雨澄什么行李也没带。
心里更慌了,担心雨澄出事。
后来,苏子辰找到了雨澄,再也没有让雨澄独自在家。
只是……母亲却仿佛消失世间,试过了所有的办法,都没有找到一丝痕迹。
雨澄又开始变得孤僻了……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1
雨澄已经十七岁了。
八年的时间,她出落得更加美丽。
此时的她正缩在房间的角落里看着电影。漆黑一片,微弱的光芒来自电视。
她喜欢雨,就连看的电影都关于雨。
又是一个下雨天,这在雨城已经见怪不怪了。苏子辰回来的时候已近半夜,雨澄没有睡,在等她。
远远地,雨澄便听见了开锁的声音。她迅速爬起,去开了门。
“哥?”苏子辰僵在门口,伸出的手悬在半空。
过了会,才反应过来,“怎么还没睡,女孩子要早点睡才会长得漂亮啊。”
“你不在,睡不着。”雨澄嘟着小嘴,她习惯苏子辰在的日子,习惯有他的陪伴,看到他身上的衣服都变深色了,埋怨道,“怎么不撑伞,都湿透了。”
苏子辰这才注意到自己浑身都湿透了,“从车上都屋里不过几步路的距离,何必撑伞。”
“又是这样。”雨澄拿来的毛巾替他擦头发。
少女的玉指穿过头发,身上带着特有的芳香。
苏子辰不禁有些失神,用力推开她走了。
雨澄有些懊恼,他这是怎么了呢。
过了半晌,看到雨澄依然呆坐在原地,苏子辰只好走过去,“雨澄,该睡了,不早了。”
“你抱我。”
这样的要求他竟无法拒绝,只好将她抱起,雨澄满意地笑了,看来哥哥还是在乎她的,虽然她并不知道刚刚哥哥为什么生气。
“雨澄,你长大了。”
苏子辰叹了口气,长大了,就不可以再这样赖着他了。
“嗯。”雨澄自是明白她长大了,可是她就是不想离开苏子辰。
见她没有反应,苏子辰也只好作罢。
十七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对他来说,雨澄还是个孩子。
房间里有微弱的光芒,电视开着,在放着一部苏子辰再熟悉不过的电影。
“又在看《听见下雨的声音》啊。”苏子辰只不过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这部片雨澄已经看过不止十遍了。
“嗯。”
关于下雨的东西,她一直有着别人不能理解的坚持。
“好了,睡吧。”
苏子辰把雨澄放了下来,盖好被子,哪怕是夏天,下着雨还是怕她着凉。
见他没有接下去的动作了,雨澄有些不满,指了指唇。
每天晚上,他都要给她一个晚安吻的。
“雨澄……”他很想告诉雨澄,她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随随便便与他亲吻了。
毕竟男女有别,他只是她的哥哥。
迟迟没有动身,雨澄更不高兴了,“哥,你以前每天晚上都会亲的,你不亲我晚上会睡不着。”
差点忘了她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旦习惯一件事,就很难改变了。
苏子辰皱眉,但又松开了。
终是给了她一个吻,才退出房间。
黑暗中的雨澄嘴角带笑,闭上眼睛,就能看见苏子辰的模样。
棱角分明的脸庞,乌黑深邃的眼眸,举手投足间带着优雅温柔。
苏子辰在门外伫立好久,没有离去。
要怎么告诉雨澄,长大的孩子,不可以再依赖哥哥呢。
时间在走,总有一天,他会娶妻生子,他会有陪伴他共度半生的人。
她也会长大,会找到自己的白马王子。
但愿,时光回到六岁那年,抱着她,给她最好的爱。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2
学校的体育课,换好装的雨澄和初夏来到操场。
烈日炎炎,雨澄最讨厌的两样,一个是阳光,一个就是体育课。
800米测试,雨澄拼着命跑完了,虽然是倒数的。
老师很不满,想要惩罚雨澄,“你,去绕操场跑十圈。”
雨澄已经脚跟发软,差点瘫软到地,听到老师的惩罚,只能照做。初夏立即阻止了雨澄,“你傻啊,老师叫你跑你就跑。”
转头看向老师,“你没看见她已经很累了吗,她出事你能负责得起吗?”雨澄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别说了,老师从来不会心软的,要是初夏帮她说话,初夏也会受罪的。
果然,下一瞬间老师更不满了,“我教训学生有错吗?她跑不好,才更要练,你既然那么护她,你也一起跑去,不跑完不准回来!”
“我都说了……”雨澄暗暗给了初夏一个眼神。
“我们是好姐妹嘛,有罚就一起承担,走吧,我陪你。老师说的,不满十圈不许回去,我们就一天都不用上课了。”
“哈,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突然,有人从队伍中占了出来,“老师,我愿意代替她们受罚。”
“你?”体育老师很不屑地看着他。
“怎么了,你就看着吧,要是我跑完二十圈,你就不得惩罚她们。”
“成!”
体育老师自己都跑不了二十圈,依然看不起他。
路过雨澄身边时,安慰她说,“小橙子,我跑步可是很厉害的,你就看着吧,我才不会舍得你受罚呢。”
雨澄才不想理会他,但毕竟是为了自己承担不必要的惩罚,有些过意不去,“嗯,我等你。”
“哈哈哈,终于等到小橙子这句话了,你放心吧。”罢了,他越跑越快,话被拉长。
雨澄有些无语,初夏问道,“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