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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铁锈味在嘴巴里蔓延。接着，在他以为会抵挡不住跌倒在地的时候，一只并不多健壮，却充满力量的手臂支住他。那个男人平静中带着钦佩的撑持他，哈利对他感激的笑，并允许自己表现出足够的倚靠。
十几分钟，又或是几十分钟后，急速的喘息终于得以慢慢平复，房间逐渐陷入了深刻的寂静里。
“谢谢。”哈利发出安心的吐出气。
斯内普瞥他一眼，“不，你已经为此付出过代价。”
“，教授，你真是难缠。”哈利夸张的叹气。
斯内普喷鼻息，并释放了一个露齿笑，“多谢赞美。”
“不客气。”哈利吃笑，接着充满了感情的看他，“不过我只是真的想表达一下对你的感谢——你不明白那对我而言究竟有多重要。”他移动了下头，靠在椅背的另一边，让身体能更松弛点儿，“另外，我能在这儿休息会吗？刚刚的那些已经让我体力透支。”他柔和的问，带着乞求。
黑衣教授严峻的脸放松了僵硬的线条，“可以，距离圣诞晚宴还有一段时间，你可以获得几个小时的休息。”他温和的回答。
“谢谢。”他把脚搁在对面的一张长软椅上，闭拢眼。于是，与药力对抗的疲劳令他很快陷入了安稳而宁溢的沉睡。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墙上敲响的钟声叫起。哈利有点费力的掀起眼皮，深深吸了口气。安逸的气息没令他有丝毫的警惕，相反，那是一种模糊的温暖和幸福，让他祈祷别被破坏的同时并能持续直到——永久。
他抬手揉了揉眼，歪头看到那个黑衣的男人就坐在不远的书桌边，手里握着一支羽毛笔在写写画画。他看着他，炉子里壁火的橙色火焰照射出的光线在年长者脸上投下了阴影，让他苍白的面颊染上些颜色。那双带着魔力及诱惑的手文雅而频繁的动着，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你在做什么？”
“写下你的服药记录。预计你可能在未来的三个月内出现一些药物反应。”他咕哝的回答，并放下笔，“醒了？”
“嗯哼。”哈利坐起来，然后发现他身上披着的那条毯子，温暖自胃部涌起——呃，还有尴尬的饥饿。“感谢你让我待在这儿。”他将头转向墙上挂着的钟，“我睡了五个小时？”惊讶的，他问。
“看起来是这样，”斯内普耸肩，“并且你错过了午饭。”
哈利撅起嘴，“，那可真糟糕，难怪我会觉得自己能吞下一头牛。”
“午餐在那边的桌子上，你可以先吃些。”他低头开始整理起羊皮纸和羽毛笔，“再过会儿就是圣诞晚宴。”
“嗯，谢谢。”哈利眨眼，离开那张躺椅，前往向桌子。
那上头摆了一只托盘，用玻璃罩子罩着。哈利将它打开，里面放着蘑菇汤、一盘通心粉以及七分熟的小羊排。盘子的热度说明它们一直在保温咒语的作用下持续加热。哈利的笑容逗留在嘴角，迅速的，他撕扯起自己的午餐。
直到食物全部被吃光，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然后将所有空盘子清理一空。接着，他试着凑近他，去盯书桌上的记录。“这根线的作用是什么？”他指着一条像抛物线一样，但却会自己随着数据的变动而调整的线问。
“记量你身体力量的峰值极限。”斯内普看了一眼，“你有着令人惊异的体能。”
“哇~~”哈利对自己吃吃笑，“感谢称赞，有机会你可以亲自品评而不是只对着数据。”
斯内普脸真的有点红，“停止骚扰我，亚撒。如果你已经没问题了，就请离开。我确实还要利用这最后的半小时将这组数字处理完。”
哈利遗憾的同意，在离开前，他问，“嗯，你会去吧？我是说一会儿的圣诞节晚宴。”
斯内普的眉毛挑起，“当然，除非你能让那只老蜜蜂不再喋喋不休的在我耳边嗡嗡。”
“那我可以半个小时后在你的门口等你吗？”
“——好吧，反正我也不得不过去。”他低头咕哝。
“那么，一会儿见。”哈利露出耀眼的笑容，“我会为你盛装打扮。”
第二十七章 圣诞晚宴
二十分钟后，哈利穿着他标志性的，昂贵的紧身战服出现在斯内普门外。当大门被打开，他看到魔药学教授穿着黑色丝质的袍子优雅流畅的走出来。不是平常那件——领口有暗色的底纹，袖口缝了带了斯莱特林标志的银质徽章的扣子——要更华丽些，他整个人被聚拢在了有柔和的烛光反射的光晕下。
他走在美的光彩中，像夜晚——（注1）
哈利着迷的盯着，直到斯内普走到他面前。
“你打算一直站在这儿直到宴会的结束？”他在胸前交叉双臂看他。那声音致命丝滑，让哈利屏息。
“呃，我只是——被你迷住了。”他微笑，毫不遮掩的承认。然后，没有意外的，得到魔药学教授小刀一样的瞪视。“那么，我是否能获得陪你一起上去的荣幸？”他问，并用非常绅士的动作弯腰，献上了一边的胳膊。
斯内普抬起眉毛，不紧不慢的搭上去。
他们穿过已不再有人逗留的走廊，爬上楼梯，一直到大厅的转角，遇到另外一对匆匆忙忙的人。那两个学生是如此的急促，以至狠狠撞在了哈利的身上。
“罗恩！”
在那个棕头发的女孩尖叫的同时，哈利扶住他，“嘿，男孩，小心，你想摔断自己的脖子吗？”
“呃，对不起，亚撒教授。”格兰芬多男孩在对方的帮助下支撑起身体，上气不接下气，“我，我并不是故意撞上您，只是有点着急——，斯，斯内普教授——”他吸气。
“格兰芬多扣十分，难道就没有人教会给你们教养和礼仪？”斯内普轻蔑的看着他们，嫌恶的转过脸，“另外，我姓斯内普，而不是斯斯内普。我以为经过这六年的教导，你们已经能牢记我的姓氏。”
“抱，抱歉，教授。”赫敏干咽，“我们只是有点急，毕竟晚宴很快就要开始。”
斯内普冷哼，“永远的借口与特立独行，看来即使没有波特也一样。”
“不，我们没有——”
“格兰芬多扣——”
“好了，就像你们说的，晚宴很快就开始，为什么我们还要耽搁在这里？”圆滑的，哈利抢在之前插入，对那两个格兰芬多的学生眨眼，“如果不想大餐不见，就让我们赶快离开。”
罗恩和赫敏紧张而感激的点头，迅速奔离现场。
他们跑着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哈利忍不住笑，“你真的享受令学生害怕并颤抖的感觉。”
斯内普耸肩，“折磨那些小怪物们确实是我的乐趣所在。”
哈利吃吃的笑，“而我竟也认为这该死的可爱。”
斯内普翻了翻眼，努力保持住自己的面无表情，“闭嘴。”
当他们到达餐厅，晚宴恰好开始。上百只烤肥火鸡和堆成山的烟肉、牛排被准时摆到了自助式的餐桌上，而纯银的碟子里盛满各类烤薄饼和意大利面。随着几英尺高的神奇魔法炮竹一齐点燃，欢乐的圣诞歌曲开始一首接着一首的放送。很快，礼堂的中央已变成由无数的栩栩如生的小天使环绕而成的舞池，当第一支舞曲凑响，华尔兹像水一样悠扬流畅的穿过大厅，陆陆续续开始有学生走下去，大家都鼓起了掌。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里，只有少部分还在外面流连。
哈利站在那儿，简单的用了点甜点。然后看到斯内普随意的晃着手中盛满苹果酒的香槟酒杯，再轻咗一口。抿酒的动作令他嘴唇拉成一条直线，淡玫瑰色的酒渍沾在上头，令干涩的唇看上去有些盈润。
他紧紧的看着，然后眨眼，感到喉咙突然有些干。他想要凑过去同对方攀谈，又或者只是不动声色的享受着仅有他们两人的空间。只是这目前看上去有些难办——尤其是他第一次注意到弗立维教授那娇小的身子竟然也能像个路障一样挡在他和他之间。
那位拉文克劳的院长正兴高采烈的为他们讲述改进让植物疯狂生长的魔咒。通常情况下哈利会乐意去与他讨论，但不是现在，不是在圣诞晚宴。所以，当他对斯内普提议“想不想出去转转”的时候，他开始不停的向天上任何一位神明祈祷对方能够答应。而就像圣诞节的奇迹，幸运直接降临，魔药学教授在短暂的思考后选择了同意。
大雪纷纷飘落在城堡和地面上，一遍又一遍的做着粉刷，足有几英尺深，给霍格沃兹罩上一层奶油果冻糖霜的外表。接着它又在魔法灯光的照射下改变了色感，将之转变为钻石般耀眼的光芒闪烁着。
他们走在路上，在雪地里逛来逛去。城堡被染满闪闪发亮的银霜，而榭寄生的枝条和常春藤的花环交织插的到处都是。
“我第一次知道弗立维教授也很健谈。”在他们绕过冰冻的喷水池，哈利微笑的看他。清和的月光映衬着斯内普近乎苍白的皮肤。
斯内普向他瞥了一眼，“这样的话或许你应该继续留在那里而不是和我一遍遍的围着这个该死的园子绕圈。”
“虽然我认为弗立维教授的话题并不那么无聊，但如果可以，我还是更希望能和你在一起。”他轻声说，保持着足够亲近的距离。
斯内普停顿了下，继续往前，“你总是这么不加遮掩的挑逗人？”
哈利不自觉的笑，“那是因为我善于将内心所想的表达出来。”
“，真令人印象深刻。”斯内普古怪的说。
“嘿，你发现没，这儿竟然也有榭寄生。”哈利突然的说，并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无辜并且无害。
斯内普看了他一秒钟，交叠起双臂，“如果你的脑子并没留在礼堂里，请允许我提醒你，事实上这已经是我们第四次走过这里，那玩意儿一直在上头晃。”
哈利吃吃的笑，想到了去年圣诞节他“破产”的企图，“知道吗，槲寄生的传统最早来源于北欧的神话——光明之神巴尔德尔被黑暗之神用槲寄生制成的飞镖射死的。他母亲弗丽佳悲痛的眼泪化解了槲寄生的邪恶，救活了儿子。于是她承诺，无论谁站在槲寄生下，都会赐他一吻。在那之后，则演变为了现在的习俗。”
“从死亡的象征变为生命中的金枝，‘浪漫’的异国故事。”他嘲笑，“你想说明什么？”
“嗯啊——我确实有想要把它放在枕头下占卜希望，但我的心告诉我更应该去向那个真实的人去祈求，”哈利停住，榭寄生的枝干就在他们的上头。屏住呼吸，谨慎、认真的，他问，“所以，我能吻你吗？”
斯内普被他语气中的小心翼翼而逗乐，“我以为你擅自做过比这更过分的事。”他挑起眉毛说，又一次的，脸看上去被染了一点点粉。
“只是这回想得到你的允许，毕竟探戈需要两个人去跳。（注2）”他紧张的说，不安的期待那个答案。
瞬间的沉默后，斯内普用深沉的漆黑的眼睛回视他，然后，嘴角娱乐性的一抽，“我不否认这很有诱惑性，”他的表情已经软化，“除了如果你说的只是我知道的那种像白痴似的麻瓜舞蹈，很抱歉，你肯定得自己一个人来。”
那一刻就像时间被固结，惊喜降临的是如此突然，快乐好像礼花一样在他胸膛爆炸开。
“当然不！”哈利的傻笑变大，“不过跳探戈其实也很有趣，你或许可以试试。”他开始慢慢靠近，直到两人间最后一点距离消失。
斯内普翻了翻眼睛，看上去即凶狠又温柔，“闭嘴。”
“你可以让我闭嘴。”他说，然后把他拉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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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里，男女学生们成双入对。在不停泼洒着亮片的魔法灯笼下，他们熠熠生辉，容光焕发的同时开始在舞池里一圈圈旋转。
教授们看上去似乎都格外纵容。霍奇夫人描述着魁地奇训练上的有趣见闻，逗的斯普劳特教授不断大笑。某个七年级的格兰芬多甚至走过来亲吻了他们院长的手背，希望能邀请到她共舞，而麦格教授咯咯笑着答应。但——尽情享受这一切的也并不是所有，另外一对情侣躲在一旁正窃窃私语。
“我不知道我们缩在角落里是为了什么，”罗恩边往嘴里塞在火鸡肉边抱怨，“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是一起去跳舞？”
“嗯，对，我们会去跳舞。”赫敏心不那么在焉的说，并且眼睛寻找着什么，“我只是——只是有点不太明白。”
“不明白什么？”他吃的最后一口食物，端起橘子水问。
“那本笔记，还有亚撒教授。”她咬了咬嘴唇说，“你不觉得他有点怪？”
“天——”罗恩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