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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霍然回头。
他半边身子没在水中,上身布满水珠,束也已散开,被水汽蒸过,濡湿的散沾在颈侧。整个人散着雄壮危险的气息。
见我肆无忌惮的打量他,他微微一翘唇角,“你在岸上,如何侍候?”
嵌在年轻面庞上的双眸在黯淡的光线里熠熠闪亮,年轻的外表与眸子里的深沉几乎让我错以为不是一个人。
我亦没有忘他的话,“你活着,他们也便平安。”
是的,我必须活着,这样才能有机会见到可爱的秋秋。那亦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
我活着,亦不能再反抗。
我俯身,慢慢脱去丝履。
在大梁,女人的脚是最珍贵的,除非在夫君面前,在其他任何人前露出都是对夫君不敬,轻则被夫君训斥,重则要惩戒。
如今远离大梁,在这荒凉之地,被蛮人拘为奴役,或许此生都无法再回到大梁,这般模样,所谓夫君良人,亦是镜中明月。
心底蓦地闪过梁晋之临别时那英挺神色郑重的面庞,居然很像一个人,是像极了——父皇。
此念头一出,立时吓了一跳,手颤抖,原本握住的丝履再也拿不住,一下掉进水中。
“想什么呢?如此入神!”
我惊抬头,乌洛站在那里,面带怒容。
“对不起。”我嗫嚅出声,急俯身去捞鞋子。谁知石阶壁边光滑如丝缎,我伸下手,水温热有些烫手,水里清澈恍若很浅。一伸手,身子一下滑进水中。
“好烫——”我惊呼一声。接着身形一起,被捞了出来。
我抹去脸上的水,只见乌洛一手握住我的胳膊,一手搂着我的腰。
我浑身**地站在水里。
望着乌洛铁青的脸,一阵懊恼,还是惹恼了这喜怒无常的王爷。
或许外面听见里面的动静,一侍女走近,语声惊疑小心翼翼,“王爷?”
“滚,都滚出去!!”他猛回头,怒道。
“是。”
隔着纱帐,隐约见侍女们鱼贯而出。
我低头,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身形毕露。
顿时两颊滚烫,我站定,水已没到我的胸口,只觉呼吸困难,我使劲挣脱他的手,退后几步,低声道,“请王爷沐浴。”
他直直看我,半晌才低低开口,“你刚才去捞鞋子,难道想烫死?”
我才知道那里原来是温泉的泉眼,水温半顿饭的功夫可以煮熟一个鸡蛋。
他走向石阶边,在一处坐下,这才隐约看见,温泉池里也是有石阶的。他闲闲坐在那里,手肘靠上岸边的石阶,那里有一处略高的白色石台,上面放着一把精美的银壶,一杯琥珀色的酒。薄纱透过的光线照在上面,令那琥珀色的液体闪着迷离的光彩。
“过来,给本王捶捶肩背。”他微闭眼,淡淡道。
我涉水过去,越走越浅,及到踏上他身边的石阶,水只没过膝盖。
在他身边跪下,轻轻捶上他的左肩。
他肩背雄厚,身量也是高于普通中原男人,梁晋之已是够高,我只到他唇边,而乌洛,站在我面前,我只及到他的颈窝而已。
记忆里的父皇时至今日,已是一个遥远不甚清晰的影子,梁晋之与其却有几分像。
瞬间想来有些好笑。
世间相像之人之多,三个哥哥没有一个叫梁晋之,难道是以后的弟弟?那也太小了。梁晋之无论如何也不是比我年纪小之人。
哑然失笑,刚才的多虑竟让自己不小心滑进水中。
目光滑过周围,这王爷果然会享受,偌大的一个温泉,他居然就地用帐篷罩起。
忽觉眼前一道迫人的眼光,我诧异,看向他。他正浓眉紧锁。
我暗自叹气,此人性情太古怪了,太容易生气了。怪不得那侍女阿若提起他,比老鼠见猫还害怕,话未开口腿先抖。
转瞬想起自己在给他捶背,难道捶得不舒服?
我看向他的肩背,不禁低呼一声,自己的双手原来并没有在他肩不知何时滑下,竟在他的臂弯里捶着,他手里的酒杯是空的,杯里犹剩的液体在杯子里随着自己一起一落的双手晃着。
脸颊顿时滚烫如炭烧,他伸手端酒,我竟没有看见,甚至把他的臂弯当作肩背,让酒洒了出来。
我不安地扭扭身子,赶紧帮他扶正酒杯,隐约可以看见琥珀色的液体顺着石阶流入温泉。
他脸隐有薄怒,冷声道,“你在家可是这样侍候你的男人?”
我不知作何回答,只轻声道,“不是。”
他陡然大怒,“那你此番是为何?”眼底透出阴鹜,一手捏住我的下巴,将脸扭向他。
强忍住剧痛,我垂眸,良久,淡然道,“我,没有男人。”
他一愣,缓缓放开手。
我无视他那疑惑审视的目光,重新捶上他的肩背。
“那个孩子,叫秋秋。她的母亲生她的时候是在秋天,难产死去了。他的父亲抛弃了她。”说起秋秋的身世,心里一阵酸楚,自己何尝又不是被父皇抛弃了,竭力忍住叹息,接着道,“那个女人,叫杜兰,丈夫拿她还赌债,被人救下,便成了秋秋的奶娘。”我缓缓说道。
“你救了她?”他微侧头问。
“不是。”我停下捶肩,起身从旁边的壶里倒满酒杯,端给他。
诧异的神色从他的眼底一闪而过,他接过,仰头饮尽,将空杯放在石台上,依然慵懒地靠在那里。
“是一个好心人救了她,她见秋秋可怜,便留下了。”我淡淡说道。
水汽氤氲,热水蒸得我浑身烫,只是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微微泛着凉意。
趁他微闭眼的功夫,我低头扯了扯紧贴在身上的衣服,却现无论怎么扯,依然紧紧贴着身体,一时大窘。
他开口,“你也洗洗吧。”
我呆住,张口结舌,“这,这怎么洗。”
他若不傻,必听出我的言外之意,一男一女,如何一起共浴。
温泉的水随着泉眼水的流出微微波动,虽心里痒痒,我还是摇头,“我不冷。”
他睁眼,仿若听了很好笑的事情,居然呵呵笑起来,“本王是让你洗洗,不要弄脏了本王的床榻,你以为是怕你冷,让你泡着?”
他笑容里隐含促狭,弯起的眼睛让平时凛冽的脸部线条柔和了不少,一刹那,或许以为眼前的不是凶狠暴戾的柔然汗国王爷,而是一年轻才俊公子。
见我没动,他敛住笑容,“还不快去。”
我已习惯他如六月天般喜怒无常的暴躁脾气,只心里苦笑,却不敢违背。
我起身绕到另一边,虽然隔他仅几丈距离,毕竟距离也能让自己稍稍放心。
我背向他,解下身上的湿衣服,只着白色的小衣和亵裤。
刚要下水。
身后传来他惊讶的声音,“你要干嘛?”
我茫然回头,不是你让我下水洗洗吗?
他淡淡道,“那边水深且热,你想找死吗?这边——真是愚蠢的女人!”
我只得转身向他走去。
越走心越跳得厉害,怪异的感觉浮上心头,裸露的肌肤阵阵凉,感觉不是去沐浴,更像去赴死。
走过他身边,顺着石阶而下,他动也未动。
我绷紧的身子直到全身浸在热热的温泉水里,才骤然放松下来。
浑身的毛孔似乎都在温泉里绽放开来,热热的水流过处,带起皮肤一阵微痒,从来不曾想过还能在如此奢华的温泉里沐浴,从前冷宫的小木桶、灵儿家的大木桶…
见他在那闭目养神,我索性在水里缓缓游动。
夏天的时候,小河遇雨暴涨,灵儿便在天即将擦黑的时候带我去上游无人的地方游水嬉戏。灵儿居然能在水中仰好久不落水。而我,除了游来游去,别无他花样。
不知洗了什么时候,雾气氤氲而上,我几欲昏昏欲睡。
蓦然想到一旁的乌洛。
我看过去,他依然靠在那,闭目,彷佛睡着了。
洗的有些时辰了,我不敢久留,怕乌洛醒来又要怒火冲天——我是被他掠来的奴役,要服侍他
………【惊心】………
我轻轻涉水过去,经过他的身边,我小心翼翼出水,唯恐惊醒了他。:整理
踏上石阶,刚要挪动,忽然脚踝被一把抓住。
我僵在那里,一动未敢动,心随之怦怦急跳起来。
他刚才根本没睡,只是在假寐;我的一举一动或许早已落在他眼里。
我到底是高看了他,他并不是一个坐怀不乱的谦谦君子,他是柔柔汗国的王爷,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要多少女人都是可以的,何况我只是他掠来的敌国的女人。
肌肤一寸寸凉下去,他抓住我的脚踝的手始终没有松开,我亦未动。
脑中只略过一个念头,他忍耐了这么多天,这次我定是在劫难逃。
“王爷若是要我的身子,不必如此费周章。”我冷然道。
那攥紧我脚踝的手蓦地松开。
随之一声巨大的水响,他掠过我的身旁,一手扣住我的肩膀,脸贴近我,“你说的很对,本王对你有些过分纵容了。”
纵容?!我只觉心底苦涩在舌尖蔓延开来,“我只是王爷掠来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何来纵?”
他不容我分辨,俯身吻上我的唇。
我大惊,浓烈的男子气息下,我下意识闭紧嘴巴侧头躲闪。
他大怒,一手托住我的脑后,我头便半分动弹不得。
抬手欲挡,他将我手反剪到背后,打横一抱,大步向外走去。
我惊叫出声,兀自挣扎不已,惊恐喊叫出声,“不要!不要!”
静静的纱帐里只有我尖利的喊叫。
出得纱帐,他不顾我扭身脚踢,将我扔向帐内一角的宽大的床榻。
未及挣扎,他已欺身压了上来,庞大的身躯让我立时呼吸困难。
我奋力推他。
他却将我两手按到头上,另一手在我胸前一用力,那小衣应声而落。
我浑身剧烈颤抖,周身晾在空气里,犹如在冰窖,心顿时如死灰。
他狠狠吻上我的唇,一手抚上我胸前的柔软,我身子一僵,停止了挣扎,只觉眼睛空洞,灵魂已出窍。
他觉出我的异样,抬头,呼吸急促声里,阴阴笑道,“别忘了,你活着,他们才安全。”
一句话唤回了我残存的意识。
我睁大泪眼看着他。
他手指抚过我的脖颈,下颌,直至我的嘴唇,褐色的眸子凝视于我,不放过我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你果真叫沈卿卿?”
这比他刚才的动作更让我心惊,我别过头避开那迫人的的目光,只哽咽道,“是。”
他脸越凑近,热热的气息吹到脸上,脸上一阵烫。
“数年前,本王在大梁皇宫,有幸得以一见大梁皇宫贵妃沈思月——”他停住,我却心里直直坠下去,额头顿时冷汗直冒,他,竟说了母亲的名讳?
“大梁沈贵妃貌美惊人,琴艺乃京城一绝,谁人不知?”我竭力压抑内心的惶恐,淡声道。
“那沈贵妃琴声冠绝天下,让本王惊为天人!只是天妒美人,听说她被贬入冷宫,后来便死在那里。”
他娓娓道来,却让我原本鲜血淋漓的心犹如被刀再次生生剜起。
我勃然怒道,“住口!大梁贵妃之金贵,岂是你等蛮荒之人所非议的!!”
他凝视着我,唇角一翘,“这沈思月亦有一女梁倾云。”
我陡然一惊,盯着乌洛那不辨喜怒的脸,脑子瞬间千回百转,不,他不可能知道——宫里人人皆知梁倾云随母亲而去,宫外也必是如此相传。
他或许知道这些,但不见得知道我就是那死去的梁倾云。
我冷静下来,“那又如何?其母死去,她又焉能活下来?”
他淡淡一笑,凑近我的耳朵,气息暖暖扑来,“可是,你长得很像她的母亲沈贵妃。”
“那又如何?天下相像之人多得是。”
我与母亲,其实是不太像的,当然更不像父皇。母亲脸型柔和,看上去如白玉兰一样柔美,父皇也曾说过,见到母亲,只觉心底柔软,一切烦恼便不在了。而我,母亲则说淡淡的神色里隐隐带着傲气。
他这么说,必是诈我了。只是他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我心里惶恐,却半分不敢流露。
身子渐渐散尽热气,开始凉,只他贴在我身上的肌肤火热滚烫。
乌洛渐渐松开压制我的手,只觉手臂被扯得生痛。
他微眯起双眼,帐内斑驳6离的光影映在他的脸上,目光变幻莫测,“本王对那宫闱**之事并不感兴趣。”
宫闱**?我心里彻底凉下去,只觉心若被冰棱刺过,从里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