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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红嘴鸟在这时无疑应该是最惬意的时刻,或翔于云天,或歇于枝头,石上草间,随处可见它们灵动的身影。
然而于这一切,此时此刻的项飞云却只视而不见,迈步上桥轻轻走过。
仙人峰下仙人洞,仙人桥上仙人还。
一身青衣飘然出尘的他,不经意地缓步轻行间,远远看来,却就似那“踏尽红尘若许年,一朝顿悟隐深山”的赤松子。
抑或又如那“驾鹤西游凌紫极,跳出三界无轮回”的仙人王乔。
水声渐响,有女轻歌:
“此地与天,悠悠俱长;灵镜一瞥,或驻流光。
琴心三叠,云水泱泱;皓皓素月,出彼西方。
叶生桂露,荷凝幽香,心莲一瓣,至此弥彰。
歌兮君来,歌兮君还;芳华可待,世事无常。”
清雅的歌声,清灵的琴音。
只是那唱歌的人在何处?
四野寂寂,歌声渐稀。
项飞云循着歌声,疾步穿岩过树,转过桥后一道山环。
紫藤青萝临风舞,一线幽人入梦来。
又见先前那瀑布,又睹方才那水流。
银凝千载雪,皓分万里霜。
飞练动月魄,激电鸣轻虹。
红的是花,细细碎碎幽幽小小凝香吐艳的花;紫的是藤,袅袅缕缕密密匝匝紧缠斜绕的藤。
一架秋千映目,项飞云呆在眼前。
头戴花冠,身着白衣,女子闲坐秋千,临风逸逸轻漾。
时有歌声频唱,方觉流水无响:
“瞻彼南山,空怀寂寞;我有幽梦,无与诉说。
浅浅珠露,不盈一握;飘飘晨风,暇日何多?
浅浅珠露,人生当歌;飘飘晨风,我心实坷。
歌兮君来,歌兮君至;明月常伴,良思可托。”
近在咫尺,听着这清雅中略显哀婉的歌声,项飞云犹自出神,那女子已转过头来,嫣然一笑,朱唇轻启,淡淡地道:“你来了么?”
闻言,项飞云一惊而醒:“是的,我来了。”
那女子再道:“我一切都已经知道。”
项飞云道:“我知道。”
女子道:“父亲一直都在瞒我。”
项飞云:“云师实是一片苦心。”
女子:“可我也一直同样在瞒他。”
项飞云:“这我也已经知道。”
女子:“父亲这几年来过得很苦,可是他却常常微笑。”
项飞云:“小姐其实也并不快乐,尽管日日无忧无虑。”
女子:“我……我只是和父亲一样,一直都很想我娘,很想,很想……”
项飞云:“我知道。”
女子:“但我已决定,从此不再隐藏自己。”
项飞云:“云师已殁,我也希望小姐不必再如此。”
女子:“我很抱歉,我不是要有意连累你,只是,我已不能承受。”
项飞云:“我知道,我什么都已知道。”
女子:“你是第一个知道我真实内心的人,我希望――”
项飞云:“我会珍惜,永远很好的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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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五章 初遇云筝(二)】………
在两人这样的一番对话之后,忽然彼此都是一阵沉默。
片刻之后,“噗嗤”一声,云筝先打破了寂静,笑出声来,在秋千架上冲他一招手,娇声道:“喂,你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项飞云万料不到她在方才那般悲伤哀痛之下,竟一下子就转为破涕为笑,大感措手不及,一时怔在当地。
不由又想起祺清和丽清纶,心下一阵感慨:“精灵古怪,亦嗔亦喜,女孩子难道都是这般么?”
哪知他心中这念头方生,云筝娇嗔的声音又已在耳畔响起道:“不要这样子想我,云筝可不是个喜怒无常的刁蛮小丫头,更和你那丽大小姐、清儿姑娘完全不同。”
项飞云一惊,只觉这声音虽是从远处的云筝口中出,却更似在自己心头响起。一恍神间已然明白,却是愈加惊异:“这云筝小姐透过灵镜心莲的感知能力竟然迅精微至此,我方才念头一起,她立刻便即知晓,这……”
“你是想说‘这也太恐怖了吧’是么?可是我倒觉得这样子很好玩呢。”又是一声娇笑,云筝向他一偏头,皓齿轻露,笑眯眯地道。
原来身具“灵镜心莲”之人,其精神感知能力强弱,一方面和自身与灵镜心莲的结合程度有关;另一方面,又受自己本身所具有的灵力大小影响。项飞云此刻半点灵力俱无,“灵镜心莲”又是数日前方由云师传入体内,这和已然拥有“灵镜心莲”三年,且被云师不惜耗费全副灵能、为其启开“灵识”的云筝相比,简直是有着天壤之别。
见他不语,云筝笑着又道:“实话告诉你吧,以你现在和灵镜心莲结合的程度,而自身又没有一丝灵力,对我而言,你整个人的心思就像是完全透明的,我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
一顿再道:“可是我就不同了,我拥有心莲的时间比你长很多,对心莲的习性更加熟悉,差不多已能和它融合为一;再者,我的灵力也已增强到一定程度,可以随时在心莲周围生成一层薄薄的透明灵力障。所以呢――”她说到这里故意一顿,臻一偏,俏挺着小鼻子道:
“所以我心里在想些什么,除非自己想让你知道,否则你就丝毫也感应不到。”
项飞云听到这里不由恍然,怪不得自己一路之上什么都察觉不出,而直到一个时辰前到达圣师峰脚下,这才忽然间强烈感应到了云筝的内心及其存在,原来一切都是这小妮子在搞的鬼。当下伸手一摸鼻尖,苦笑道:“原来如此,可是云筝小姐不觉得这样子对在下来说是很不公平的吗?”
云筝“噗嗤”一笑,道:“是呀,就是因为不公平才好玩嘛,为什么非要很公平呢?”她这一笑清丽璀璨,偏又带着三分俏皮可爱,项飞云还来不及气恼,就已然怔在当地。
这段时间以来,得知父亲身殁,云筝内心实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曾一度心丧若死。但与此同时,因着同具有灵镜心莲的关系,她又现自己可以神奇地进入到另外一个青年男子的内心,丝毫无遗地洞彻他心中所想的一切。而所幸这个男子的心灵又不是太过阴暗肮脏,因此上这份突如其来的喜悦,可说在这段不胜悲痛的日子里着实给了她精神上莫大的慰藉。
她自是知道随意窥探一个人的内心是不好的,但一来这个人与自己的父亲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甚至也和自己的将来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他的心思就不能不察;在这样一层心理作用下,再加上一份属于她这年龄的女孩子,想欲知道同龄异性内心活动的调皮和好奇,她终是忍不住一直在暗里了解着项飞云所思所想的一切。
要知先前云若无在世之时,她虽也有感知父亲心灵的能力,但云若无是灵镜心莲的源体所在,自有他的一套防护措施,同时云若无又是云筝之父,云筝纵使再调皮也绝不敢肆无忌惮地窥探父亲,是以始终有所收敛。
但现在情形不同,父亲已殁,灵镜心莲被传给了一个与自己素未谋面的年轻人,因着同具灵镜心莲,这个年轻人势必日后或多或少会和自己有着一些联系。在这种情况下,暗里侦察此人内心的诱惑就不是云筝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能够拒绝的了。
只是以她目前的灵力,尚不能达到“由内而外,见人如画,千里犹在咫尺”的境界,也就是说她暂时只能通过心灵感应了解到项飞云的所思所想,却并不能由内而外,像看一幅画般亲睹其人和他所处的周遭事物。但即使如此,也使得她数度芳心窃喜。
她平日性子温和安静,原不会在一个初见面不久的陌生男子面前如此随意调皮,但这几日察视下来,她和项飞云虽然未曾谋面,却对他的内心过往了如指掌,就如已和他倾心交往了十几年一般。下意识里,早已把他当作是一个极亲极近、彼此可以诉说心里话的亲人相待。因此上这刻两人见面之下,在项飞云面前她反而一反常态,非但毫无拘束,还时不时地想对他撒娇使性。
此刻见这项飞云站在对面,被自己一番话说得窘迫之极,不禁大感有趣,忍不住就又想拿话来调侃他,可是两人间相隔尚远,遂再次张口道:“喂,人家刚才已经让你过来呢,你就不能走近些让云筝好好看看么?”
项飞云本是极想过去,但此刻被她一叫反而觉得很不好意思,方一犹豫,云筝已知其意,娇笑道:“项飞云大哥,云筝求你走近一些好吗?”
项飞云情知自己心神俱都被这女孩子一览无遗,暗里苦笑不迭,也就不再坚持,迈步来到她近前。
云筝待他来到近前,伸手就抚上他的俏脸,一双水灵美眸笑意盈盈地道:“项飞云大哥若是今后肯听云筝的话,云筝一定会好好待你。”
项飞云听她这样一说,登时俊脸飞红,却又不知该怎样拿话来答她。丽清纶说的没错,面对这些古灵精怪的女孩子,他实是只有被“欺负”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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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六章 初遇云筝(三)】………
只是项飞云面对女孩子,最大的本事也就是“忍受”了,不论对方怎样调侃戏弄,都可以忍受下来。而正因如此,亦往往更会刺激得那些女孩子们常以能“欺负”他为乐。
云筝瞧着他此刻满脸羞红的模样,芳心之内大是满足,然意犹未尽,遂又俯身过去,将小嘴凑到他耳旁,道:“项大哥你可否告诉云筝,在你心里究竟是喜欢那个小魔女多一些,还是清儿那丫头多一些呢?”
项飞云见她初见面即问出这样敏感的问题,大感吃不消,一张脸更是涨得连耳根都红了,当下道:“我和清儿曾有过约定,当然是喜欢清儿,那小魔女是魔域的人,处处想害我还来不及,我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但这句话在尽知自己心事的云筝面前说出来,明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云筝小头一偏,一脸不怀好意地道:“项大哥你这番话可是说得有点言不由衷哦,不过算啦,筝儿这次就不再和你计较。本来呢,清儿是我的好姐妹,我自然应帮着她说话,但那丫头若真的喜欢上了少主伯骞,也只好由得她。”
正欲接着再说下去,忽然脸色一变,但瞬间又恢复镇定,冲项飞云笑道:“你那个丽大小姐和她师傅带人来捉咱们了,项大哥你看该怎么办?”
项飞云每与女孩子谈及感情之事,总是不免羞涩木讷,但说到正事,却又是另一番情景,闻言即道:“啊,我差点忘了,我上山之时,巫后魔姬等人已然在来此途中。”然后面向云筝道:“在下有一事要向云筝小姐请教。”
云筝美眸盈盈,轻言甜笑道:“你是想问我灵镜谷中的玄妙布置之事么?不错,父亲当年曾花费过数十年心血在这谷中,可说这圣师山上,灵镜谷周围十里之内,每一块山石树木都经过父亲的一番精心设计,寻常之人绝难踏足其中。”
一顿再道:“不过你当然是例外,项大哥你既得父亲传授灵镜心莲,自然也会顺带拥有一些父亲的生命记忆,于此处当不陌生。”
谈及云若无,云筝那双明亮的眼眸立刻变得微微黯淡,看得项飞云不由一阵颤然心疼,急忙道:“果真如此,怪不得我一入此山,就觉得对这里颇为熟悉,而后来寻径觅谷,更是每到一处,不假思索便能找到机关所在,原来这都是云师他老人家冥冥之中早已有所安排。”
接着道:“这样就好了,云筝小姐也不要太过担心,有了这些巧妙布置,咱们自能和魔姬巫后她们周旋下去。”
云筝忽然语气转冷道:“岂止要和她们周旋下去,咱们要让她们这一趟各个有来无回。”
冷哼一声再道:“云筝要让她们知道,即使父亲不在,圣师城也绝不容外人欺负。”
项飞云听言一愕,心道:“让她们各个有来无回?以眼下咱们二人的力量那可万难做到,别的不说,就那个小魔女丽清纶只怕就够人头疼的。”
他心思一动,云筝即明其意,立又转颜微笑道:“当然,项大哥如果亲自开口为丽大小姐求情说话,云筝稍后也未尝不可饶她一命。”
项飞云闻言一惊更甚,听这云筝小姐口气,竟是于对付魔姬等人信心十足,这时也顾不得她的调侃取笑,忙道:“不知云筝小姐何以会有如此信心?要知魔姬巫后等辈,任何一人都足以和云师匹敌,眼下仅凭我们二人之力,逃生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