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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间,陡觉体内真气竟像决堤一般,再也不受自己控制,滔滔不绝地向对方体内倾去。再欲动手时,更觉右臂酸软无力,这一剑非但劈不出去,简直连拿捏也拿捏不住。她心胆皆寒,心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撞邪了不成?
原来项飞云觉她以内劲侵袭自己丹田,由于丹田是人身重穴,大惊之下忙运劲相抗。岂知不抗则已,一抗之下,两股气劲相触,强弱悬殊,项飞云立即呕血重伤。他吐血之下,神智反而清醒,心道:我先前几次与她真劲相触,不加抵抗之时,往往便能将之成功导出体外;而一经相触,立刻便要受伤,看来前翻对乌云遮月、风扬衣袂的体悟实是正确之至。只有一任自然,不与之争,不与之抗,方能趁势引导,将之导出。想到此,当即放松全身,敞开丹田,无遮无挡,一任对方内劲入注,便就如开门迎客一般。心中暗道:此番能否保得住这条小命,就要行险赌上它一赌了。哪知这一来错有错着,误打误撞下竟是因祸得福,只觉对方真劲一经侵入,便立刻消融无踪,就如石沉大海一般,立被吸纳。
………【二十三 误会重生】………
要知丹田乃人身气海,而每个人生来悉自俱足,自身就是一个用之不竭的大宝库,只是常人往往不知不晓,或不得其法,不知如何开利用而已。人在平常情况下要举起百斤重物已是难能,而每当情危势急,全生保命之时,往往能莫名其妙使出千斤之力,就是此理。项飞云本从未练过内功,但一到生命遇危,势急拼命,体内便也能奇妙莫名地生出一股劲气来,也正说明此点。而由古至今,无数武林高手绝代宗师所研创出的种种练功法门,究其根本,也不过是开自身潜质,现自我,由小我而大我,以达物我两忘、天人合一之至境。至于进一步的破碎虚空、凡飞升,则更是将自身潜质开至极至,以在能参透万物、洞彻天机的情况下,实现肉身成佛、羽化飞仙这一人类生命所能创造出的与天地同寿、日月等辉的奇迹。
此刻项飞云全神放松丹田,任厉冰纯内劲入侵,就正如百川注海、水到渠成,厉冰纯的内劲非但不像前几次般被导出体外,反而竟被项飞云全盘吸收,纳为己用。这也正是一些前辈小说之中所提到的吸功**之类武功的根本法门。为什么那些玄门前辈在练功之时要特别强调先散尽本身功力,也是这个道理。因为若练功者先前内功积蓄已深,对方内劲一经入侵,立即本能的便要催与之相抗,从而导致走火入魔内脏经脉受损。项飞云一则未练过内功,二来又根本不明其中凶险,大胆险试之下,误打误撞竟练成这项奇功。
此时院中两人情况实是微妙之极,厉冰纯本以左手刁住项飞云手腕,这时反被项飞云反手握住撒手不得,项飞云害怕自己一旦撒手她再施反击那时将不知如何抵御,是以凝神吸纳对方内劲不敢稍停。可是这样一来,却引得另一战圈中的阮玉祺清等更增误会。
阮玉虽在与曲韩等打斗之际,眼角余光却时时不离开厉冰纯半分,先见她在突袭成功之时,能削项飞云手臂而不削,已满心妒意;之后又见她伸手夺下对方短剑,看了一眼便放入怀中,更是妒意大增;待此刻见到他两人这般以手相握当众传情,更是妒火中烧,再也忍耐不得,大叫道:“小师妹,眼前正事要紧,你可不要忘了自己身份!”他一生之中,从未对这小师妹如此疾言厉色怒斥相向,此刻话一出口,心下也不禁惴惴,又暗自后悔。他身旁那矮胖汉子凌天战更是看不过眼,大吼道:“四师弟,人家小师妹既已另有意中人,我们又何必多事,快些打了这些人咱们走吧!”说完狼牙棒一晃,呼的一声向曲白头顶打去。曲白这时已偷空拔出飞针,撕衣衫包扎好伤口,勉强支撑着负伤应战,见他这一棒来得威猛异常,不敢硬接,口里呼一声“我的妈呀”,就地一滚,闪了开去。旁边祺清忙伸剑挑出,顺势斜削凌天战持棒手指。凌天战见她招数精妙,缩棒相避,剑来棒往,一时间两人战在一处。
祺清等三人自曲白中针负伤后就一直处于劣势,曲白负伤苦战自不必说,韩山虎身壮力大,虽处在下风,一时半刻倒也尚能坚持,祺清气力本就不济,在这对方四人的狂力围攻下,苦撑两个多时晨,却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本来先前在明福酒楼,四人一番谈论,她和项飞云之间的隔阂尽去,两人复归于好,祺清心内实是欢喜无限,一直想着待和爹爹会合后,要找个和这小子单独相处的机会,好好修理修理他,以出出这两天来憋在心中的这份闷气。哪成想甫回驿馆便遇强敌,她本就心里烦躁,待到打斗中途,对方四位师兄对那小师妹心生不满,出言责她不该对项飞云暗生情意、手下留情。她先是不以为意,这时经阮玉、凌天战提醒,偷眼瞧去,果见他二人手掌相握,四目交投,身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她可不知二人此时实已到了生死关头,见此情状,不由心头火起,冲项飞云叫道:“项飞云,我们在这里打生打死、舍命相拼,你却、你却在那里做什么?哼,算我祺清先前看错了你!”
曲白这时正好一个不留神,又被那大师兄段正刚在左胯上踹了一脚,滚出老远这才停住。他站起来伸手揉搓伤处,口中痛哼一声也道:“我说项兄,你既有意要纳这如花似玉的小女子为妾,做兄弟的也没有话说,只有替你高兴,但你老兄总不能不顾及兄弟们的死活吧!你和小嫂子晚些再亲热也不迟,先过来帮我们打跑了这帮混蛋再说!”
两人这样一说,项飞云心中大急,勉强开口说道:“清……清儿、曲兄,你们误会了,我没有――”这时他体内吸取厉冰纯的冰磁劲真气越聚越多,只觉周身上下出奇的寒冷,直是如坠冰窖,上下牙齿“咯咯”打颤,全身几欲僵硬,说到这里便再也说不下去。耳听得那边祺清又是“哼”的一声,显是对他的说话根本不信,曲白则“哎哟”“哎哟”连声呼痛,知道那边也已到了生死时刻,心下更添忧虑。
他这时急盼能和这位“小师妹”收手罢斗,好抽身过去帮忙,但又怕自己若就此撤掌,一旦那“小师妹”再不依不饶,拔剑相向,那时自己可就没法抵御了。是以虽觉周身上下愈来愈寒冷难受,却仍是咬牙苦撑,不敢稍停地吸取对方内力。只是一边手上不停,一边却抬眼相视,以目示意,希望对方可以停手罢斗。
反之对厉冰纯来说,此刻心中却又是另一番苦楚。一方面她觉自己体内真气正源源不断地被对方吸取,全身上下愈来愈觉酸软无力,不由又是惊骇又是气恼。惊骇的是这少年不知使得是什么邪法,简直是从所未闻,怕就连自己师父也不晓得;气恼的却是眼见自己十几年辛苦练就的真气正在一点一点流往对方体内,而偏偏自己却又无可奈何。她这时真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咬这小子两口出气,想起自己先前一时手软,竟然遭此大祸,心里真是悔恨不迭。而另一方面又听得三师兄四师兄不断向自己说出那些无礼言语,这时反不再生他们的气,暗道:“也难怪师兄他们误会,我确实对这小子太过心慈了。”想到这里心中一动:难道,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他了吗?不由又打眼往项飞云瞧去,正好项飞云此时往她看来,四目相投,两人脸上都不禁微微一红,又一起低下了头。项飞云强提一口气,勉力轻声说道:“厉……厉姑娘,我们……我们停手如何”
………【二十四 奇变陡起】………
厉冰纯“哼”的一声,赌气道:“是生是死,此刻都操在你的手心上,还问我干么?”项飞云又是一阵脸红,道:“姑娘莫怪,我……我也不知为何竟会成这样,我现在就收掌,但你……你却不可再和我动手。”厉冰纯心想:我此刻内力被你吸取了大半,浑身酸软无力,又怎能和你动手?口中却道:“好,我不动手就是,暂且饶你这一次,你收手吧。”项飞云听她这时还在逞强,也不计较,依言撤回手掌。
哪知厉冰纯内力骤失之下,全身酸软无力,适才因和项飞云两手相握,又凭着一股信念相撑,这才不至于摔倒。这时她见项飞云果真依言撤掌,心下一松,又失去了项飞云左手支撑,身子一侧,竟向着项飞云这面软倒下来。项飞云刚撤回手掌,忽见她向己方摔倒,不自觉的进前一步,伸手相扶,厉冰纯恰好“嘤咛”一声躺在他的怀里。
这一来不仅两人脸红窘,另一战圈里的曲白凌天战等人更是一片鼓噪哗然。阮玉陡见自己苦苦追求了数年的小师妹,此刻竟当众倒在他人怀中,暗想自己几年来用尽心思又何尝换来她片言笑语,想不到她竟会对一个初见面的圣域少年一见钟情**,霎时间心丧若死、万念俱灰,只觉得此地再也无法久留,一声长啸,往虚里挥出一钩,腾身去了。
这边也更气坏了祺清,要知此时天上虽有月亮照耀,毕竟仍是夜晚,兼之两下又隔着数丈远的距离,各人面上神色本就看不真切。祺清边打斗边时时留意,但见他两人初时四目相投,跟着又低声私语,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项飞云才一撤手,那被唤作厉冰纯的“小师妹”就顺势倒在了他的怀中。祺清心想:他两人若无暧昧,交谈又何须低声,这小师妹太也不知羞耻,竟然当众**。又一想:一个巴掌拍不响,若非他两人皆有此意,只她一人又焉能如此?此念一起,不觉又将全部的恼恨都倾泻到项飞云身上来。她从小到大,不是被父母宠着哄着,就是每日里接受曲白韩山虎的百般讨好,自来骄横惯了。稍见不如意之事,立即便要动手大闹一场,这时见项飞云竟然如此对她,也不理会这边战场,意念剑法展开,唰唰两下急攻,迫退来敌,口中娇叱一声,飞身纵起,一剑便往项飞云刺去。
项飞云陡见厉冰纯斜倚怀中,正自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耳中闻得一声娇叱,一转头,见祺清满脸怒容,飞剑向自己刺来。虽然情知是她误会,这当下却又来不及解释,眼见剑到,他手中又无兵器,情急之下,顺手取过厉冰纯手中宝剑,回手便是一挡。
哪知他此时体内满蕴厉冰纯的冰磁劲内劲,又不晓得导气归引之法,只觉一股股冰寒的真气在体内四处乱窜,难受之极,正不知如何泄,这时顺手一剑劈出,自然而然地冰磁劲便缘剑而出。霎时间两剑相交,但听得“轰”的一声暴响,祺清手中宝剑脱手飞出,人更被震得倒跌出去三丈来远,这才勉强立定。她微一抬手,只觉整条右臂奇寒彻骨,酸麻难当,竟是再也抬不起来。她想不到项飞云竟然还会还手,更料不到他竟会使出此等邪门之极的武功,她一生要强,平时又极得父母宠爱,处处维护,和曲白韩山虎在一起时,两人更是事事讨好百般忍让,长这么大哪吃过这等亏?吃亏还在其次,想自己年轻貌美,又是威震帝国的天圣将祺瑞爱女,几年来,暗中爱慕自己的男子不知有多少,自己一概瞧不入眼。好不容易看上了这个项飞云,自己以将女之尊屈身下就,向他表白爱意,原想他必定感动非常,对自己百倍怜爱,哪知他先是以有碍朋友情谊为借口推托,适才虽在明福酒楼上四人已将此事当面说开,却也不觉这小子对自己有什么亲近表示。而这一刻,才只是一扭头的功夫,他便将自己抛之不顾,完全置诸脑后,竟当众和这陌生女子搂抱亲热缠绵谈情,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看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枉自己对他一片情意,他竟一再蓄意推托虚言以对,内心没半点真情。她这时越想越气,越想越恼,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由自主竟哭了起来,自两腮流下两行清泪,口中抽泣着道:“项飞云,你好,你好……”
这时厉冰纯气力稍复,已挣脱项飞云怀抱,俏丽的脸上红霞未褪,心中又羞又恼,双目盯着项飞云,一顿足,娇嗔道:“项飞云,今日之仇本姑娘来日定当再来找你算账!”说完也不取回宝剑,一个倒翻,纵身去了。
那边段正刚等三人见小师妹又已离去,当下也无心恋战,各自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凌天战肩扛狼牙棒,哈哈一笑,粗声说道:“四个圣域的小鬼,你们的脑袋今日就暂且先寄在各自头上,大爷来日再来摘取,不陪了!”说完三人齐身一纵,踪影不见。
韩山虎赶忙收剑,先过去扶住曲白,问道:“小白你死了没有?”曲白以剑拄地啐道:“死小子用你咒我哩,你曲大爷属豹子的,命硬得很,死不了!”他这一大声说话,牵动伤口,口中不住“哎哟”“哎哟”的呼痛。韩山虎笑道:“没见过豹子还这般怕疼的,倒是像极了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