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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空中追赶酒坛喝酒,这原本不难,屋中众人只怕人人都能做得。但他的方法却与旁人大大不同。非但酒坛去速和自身速度一般无二,绝不稍快稍慢,更奇异的是竟能让得坛子在空中极有规律地倾斜翻转。初时一转而停,继而三转,到后来更是六转方止。而他每于坛子停滞之时,都不忘腾出口来吟上一两句酒诗助兴。什么“鸬鹚杓,鹦鹉杯。百年三万六千rì,一rì须倾三百杯。”“吾yù揽六龙,回车挂扶桑。北斗酌美酒,劝龙各一觞。”“高歌取醉yù自慰,起舞落rì争光辉。”一路边饮边唱,眼看得坛中美酒是越来越少,各人都不由为丹雪暗暗着急。
却见丹雪在一旁洒然而立,美目顾盼间娇颜上笑容如花,非但全无焦急忧虑之态,反而檀口轻扬,时不时地为其发言助兴。有时道:“前辈气势如虹,果然是饮如长鲸吸百川,举坛白眼望青天。”有时说:“古人言:‘chūn酒杯浓琥珀薄,冰浆碗碧玛瑙寒。’可见好酒必配好器,饮之方能增sè,只可惜这小栈鄙陋,仓促间无以奉上,否则前辈高风,雅兴可远盖古人矣。”
她这一句句话赞将下来,直把个汤九翁逗弄得愈发狂兴难抑。咕嘟嘟再吟罢一大口,忽地身子一挺,于空中以酒坛为中心,风车般呼呼旋转三圈。这才向丹雪大笑道:“非也非也,好酒虽需好器,更要佳人相佐。岂不闻‘红袖织绫夸柿叶,青旗沽酒趁梨花。’又道‘寒玉细凝肤,清歌一曲倒金壶。’老酒鬼今rì虽无上好酒具,但古人又岂得女娃娃这般天香国sè相邀共饮,可知即便此时古人俱在,也只有望而兴叹的份儿。”
说罢再大喝一声:“女娃娃留神接着!”右掌虚空一按,劲力到处,三尺外的酒坛微微一震,自坛口处一道酒泉银河般直向丹雪shè来。
丹雪明眸一笑,说道:“好!雪儿今个就与老前辈共饮此酒。”足尖轻点地面,身子飘然而起,动作潇洒优美之至。于空中折扇张处,一引一带,那道酒泉已半途改向,丹雪朱唇轻启,将其半点不漏地纳入口中。
汤九翁又一番大笑:“妙极!妙极!”左臂一舒,酒坛重行回到怀中。吸一口气,抱着酒坛快速后退,边退边道:“好!女娃娃果然要得,我老酒鬼是越看越喜欢。不过还是要提醒丫头一句,你若再想不出好办法来,这坛酒可要被我喝光了。那时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女娃娃可不要哭鼻子才好?”
丹雪折扇一摇,落下地来,口中悠然说道:“老前辈莫要着急,办法雪儿一早已经想好,就等着到时候使出来呢?不过我这可是奇策妙计,包管是百试百灵,因此不到要紧关头,绝不肯轻易使出。老前辈可要小心蓄意提防,不要届时明知是当还偏偏要上,扯胡子瞪眼的气坏了身子雪儿可担当不起。”
汤九翁哈哈大笑:“哦,小丫头有什么鬼心眼尽管使出来吧!不过要快一些才好,我这可是最后一口了,喝完了这口酒老酒鬼就赢定了!哈哈,女娃娃还是等着哭鼻子吧!”
说罢将酒坛举起就要往嘴里倾倒,同时还不忘大声唱道:“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我醉yù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酒来。哈哈,女娃娃,这门赌斗咱们就此结束,你若输得不服,不妨明rì再抱酒来,老酒鬼我随时奉陪!哈哈哈哈……”
眼看这最后一口酒就要从坛子里倒将出来,猛听“啪”的酒坛碎裂之声响起,汤九翁一怔停手,看时自己掌中酒坛好端端并无损毁,大觉奇怪。转目再瞧,不由哇哇大叫:“女娃娃你干什么?”抱起酒坛就往丹雪扑去。
只见丹雪这时已闪身在屋子角落里的酒案旁,而在她手边,案上一坛美酒刚被她一记折扇敲得粉碎,酒水四溢,大是可惜。见得汤九翁到来,丹雪笑吟吟道:“禀上前辈,小女子也不做什么,只是这会儿心里不高兴,是以才敲碎这坛美酒寻个开心。”
………【三百六十一章 瑞祥客栈(十三)】………
汤九翁气得果真胡子都翘起来了,大怒道:“好个jiān诈的女娃娃!岂不闻古人有言:男人的头,女人的脚,老酒鬼的酒坛子,这三样东西都是万万碰不得的。你这样做是何道理?”
丹雪笑道:“前辈这你可就冤枉雪儿了,雪儿现在是为救夫郎,心乱如麻,哪还管它什么头不头脚不脚的?”
汤九翁一蹦三尺高,叫道:“好好好,这事咱们稍后再行理论!小丫头且先让开,容老酒鬼把案上的酒水舔舐干净再说。”一边口里连叫“可惜”,一边探身就往前钻。
丹雪两臂一张,挡住酒案道:“这个可万万不行。到了现在,前辈想必已然知道雪儿意图为何了。眼前这案上还余下的七坛子美酒,那可都是雪儿妙计制胜的法宝,怎能让前辈靠近?”
汤九翁怒极反笑,道:“女娃娃也太小瞧老夫了,我要迫你让开也只是轻而易举之事,又有何难?”
丹雪折扇再张,怡然而摇,慢条斯理地说道:“不错,依着老前辈的旷世武功,想要迫开雪儿那原是轻而易举之事。只不过到时雪儿为救夫郎也必死战不退,而前辈您武功虽高,然在这狭窄的角落之间,想要既不碰触衣服发梢,又不伤人的情况下迫开雪儿,那也难以办到。”
汤九翁闻言一怔,旋又哈哈笑道:“女娃娃错了。咱们赌斗之时,老酒鬼既敢说出不碰触衣服发梢又不伤人的话来,自是对此有十足的把握,女娃娃这法已不可行。我看为了节省时间起见,小丫头最好另想个新的点子出来,若然实在没有,不妨便即认输,也未尝不是明智之举。”
他话方说完,一旁的瘦猴子卫放鹤早已忍不住拍手笑将出来:“我说臭蛤蟆呀臭蛤蟆,也真亏你腆着一张老脸能说得出这样一番话来。在这样一个狭小的角落里,想要既不碰衣服又不伤人的迫开人家小姑娘,这样的武功连我都不会使你又如何能做得到?你如此恬不知耻,大言不惭地乱放蛤蟆屁,简直让我老人家也跟着一块儿蒙羞。小丫头,莫要理他的烟雾蛤蟆屁,不妨再敲碎一坛给这老酒鬼瞧瞧,是真是假,那是一敲便知啊!”
丹雪本就对汤九翁所说的那番话不大相信,此刻闻得卫放鹤言语,更是有恃无恐,彻底放下心来。娇颜如花,微笑说道:“多谢卫大哥提醒。敢问卫大哥,方才那一记酒坛碎裂之声听来可还清脆?如不满意,雪儿立行改进!”
卫放鹤听言,更是在一旁乐得蹦儿蹦儿直跳,双手分扯胡子,边跳边哈哈笑道:“问得好,问得妙!真是其女可教,其女可教也!小丫头不仅长得讨人喜欢,更是聪明伶俐之极,一肚子鬼主意源源不绝,甚投我老人家的脾胃。妙极妙极!依我看来,方才那一响酒坛碎裂之声,虽说听起来尚算清脆悦耳,毕竟响声太短太促,难收令人肝肠寸断之效,须得想方设法使之细水长流,响声连绵不绝,方算大成。”
丹雪强忍着笑道:“多谢大哥指教。经大哥这么一说,雪儿倒是想起来了。雪儿幼时曾蒙母亲传授过一门施放飞针的功夫,名字好像叫作什么‘天女散花’的,能一次施放飞针二三十枚以至数百枚不等,想来此法可行,雪儿这就一试,还请大哥赏观。”说完左手一动,一枚银针shè出,“啪”地将身边另一个酒坛打出一洞。坛中酒水立行“嗤”“嗤”喷出。
就在丹雪动手之前,汤九翁已大声急喊:“丫头住手!”谁知仍是慢了一步。由于酒案在丹雪身后,酒坛子尽被丹雪挡住,汤九翁空有一身天大本领,因着赌规却是yù阻无从。这刻见又一个酒坛被shè破,芳香四溢的酒水白白激溅而出,对他这个嗜酒如命的老酒鬼来说,简直比要了xìng命还要心疼万分,当下直气得哇哇暴叫:“你你你,老猴子谁让你多事来着!你们两个大鬼小鬼合起伙来一搭一档地害人,成心想气死我不成?”
丹雪佯装一惊,道:“啊哟,方才只顾和卫大哥说话,倒把前辈给冷落了,实在是对不住得紧。老前辈,雪儿适才与卫大哥商量出了一个‘天女散花’细水长流的好法儿,前辈您也来给品评一下,看这个法儿如何?”话音一落,左手中银针雨shè而出,但听得“啪啪啪啪”数声响过,顷刻间身旁这个酒坛,周遭上下已被shè出十来个小指头肚般大小的窟窿眼。丹雪潜运真劲,一时间坛中酒水自窟眼里向四面八方“嗤嗤”喷shè不绝,状如喷泉,果然绵绵不绝,好看之极。
卫放鹤一辈子跟汤九翁斗嘴抬杠,难得见他一次当众出丑,当先第一个拍手大赞:“好!女娃娃这手‘天女散花’使得实在是妙绝人寰。想这‘天女散花’本也不过是最为寻常之极的武技,但经女娃娃此刻妙手使来,非但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更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与人和,纤手一拂,立行便化腐朽为神奇,诚为千古未有之佳作,真令我老人家大开眼界、叹为观止。喂喂喂,老酒鬼你也来说两句,人家女娃娃使得究竟好是不好?”
“我呸!什么‘天女散花’,简直狗屁,哦不,猴臭屁不如!”没等卫放鹤说完,汤九翁已破口大骂,“你这个老不死的,关键时刻,吃里扒外,胳膊肘向外拐,掉炮往里揍,你还算是我老酒鬼的兄弟不是?”边说边行抱着酒坛来回左右不住乱走,口中一个劲嚷道:“气死我啦!气死我啦!你们两个真是气死我啦!”
丹雪见此法已然奏效,不失时机地再行说道:“老前辈责骂的是,雪儿方才的‘天女散花’使得委实是太过单调,浑无技巧可言。不过雪儿已经想好了花样翻新的办法,接下来雪儿准备五坛齐施,将余下的五坛美酒尽皆用上,使得飞天齐舞,花开满眼,想来必能博得老前辈一赞。”
卫放鹤更是在旁凑趣道:“好好好!好一个‘飞天齐舞,花开满眼’,单听名字,已可想见届时场景定是壮观非常。女娃娃当真是个鬼灵jīng,片刻功夫便能举一反三,花样百出,真令我老人家也要自叹弗如。快快快,快些使出来让我老人家开开眼!”
他一番连珠炮价的说话,说完之后,又转向汤九翁道:“喂,老酒鬼,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叫小肚鸡肠。什么‘吃里扒外’‘胳膊肘向外拐’,人家女娃娃使得就是好嘛,难道就容不得我赞上一声。”
“简直气死我啦!”没等卫放鹤说完,蓦地里汤九翁大叫一声,抱起酒坛子嗖嗖嗖地满空里乱翻跟头,跟着又行蜷曲成球在地上东西南北的打滚一番。突然一跳而起,大声叫道:“罢罢罢,小丫头住手,这场赌斗老酒鬼认输便是,这个酒坛你拿去!”“呼”地一声,将怀中酒坛向丹雪掷去。
丹雪笑吟吟接过,张口将坛中所剩美酒一气喝干,正yù说话,忽听虞翻大声叫道:“不、不好了,你们快来看,晶球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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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二章 地界灵核(一)】………
丹雪听言一惊,连忙转头观看,一看之下,不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只见沈项二人所在的晶球,竟蓦然比先前足足增大了一倍有余,直有一人来高。球身尽成紫sè,而晶球之内的沈项二人更已消失不见,只有数千条似树干树枝形状的红蓝sè条纹在其内不住缓缓移动。
见此情景,丹雪不由俏脸失sè,颤声道:“两位前辈,这、这是怎么回事?”
卫放鹤大头一摇,叫道:“这个倒也确实有些奇特,女娃娃不要着急,让我先来瞧瞧!”随着说话,闪身来到晶球之旁。左掌一立,一道黄sè气劲击向晶球。“砰”的一声大响,晶球受到撞击,发出“嗡嗡”之声,不住颤动不已,其表面被耶利奇所施的黑sè十字封印复又显现。'。'
卫放鹤大喝一声,不住催发劲气,随着击出的黄sè气劲愈来愈强,晶球球身所发出的“嗡嗡”之声也愈来愈烈。到得后来,整个硕大晶球竟不住在地上弹动不已,但其表面的黑sè十字封印却始终未褪,非但未褪,更似在逐渐往里收缩,转眼间晶球表面已被深深勒陷进四道印痕。
卫放鹤接连施了几次力道,都始终无法相助晶球冲破表面被缚着的封印,到后来终于怪声叫道:“臭蛤蟆,赌斗都已经输了,在一旁站着看热闹吗?还不快些过来帮忙?啊哟,这封印古怪得紧。哈哈,那两个臭小子在里面搞什么名堂?”
原来他劲力所及,一方面与耶利奇的黑sè十字封印相触,两般交触之下,只觉这耶利奇十字封印里寄存的力道委实强悍霸道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