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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芄痪痛嗣鞅嫘膞ìng,认清自我,用心实谓良苦。”
这样想着,紧跟着一个念头便接踵而至:“既然如此,在我现下心中,筝儿她们四人,究竟又有着怎样的位置呢?难道我真的竟是如此多情吗?”
当下就于这谷中空地盘膝瞑坐,运起灵镜诀,使自己渐渐进入一尘不起,灵台空明之境。而后再以一颗古井不波的水月玲珑之心回首自己与四女交往的种种情迹。一番沉思冥想,最后浮上心头的意念是:
“清儿虽与我相识在先,然现下全心全意专情伯骞,临街遇袭一事,既非沈括所为,则必与伯骞脱不了干系,也许清儿此刻心中比谁都清楚此事。至于清纶,不否认在见面之初,自己心底对其存有某种幻想和yù念,但随着其后交往的rì益频密,这种感情却一步步更接近于种姐弟亲情,其心迹之复杂难辨,实是令人费解。而妙云小姐的倾城风华,自然会令人一见之下,顿生倾慕之心,但若说这就是爱情,却未免过于肤浅。”
最后全部心念停定在云筝身上:“我对筝儿的情感,总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若那次的灵山相见,似是初会,却早相识,而一见即依依,不言也默默。筝儿在身旁时,我的心底总是有着说不出的温暖甜蜜,而即使分开,这种感觉也并没有消失。反而就像清泉似的融入全身血液,成为我生命中必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而最为重要的是,自从与筝儿相遇,其后每在自己遇到极为开心的事或不能解决的问题时,内心里,总是想第一个找筝儿去倾诉。在自己来天圣城这前前后后一段rì子里,面对沈括伯骞奇异诡谲的君位之争,异域势力暗中窥伺在侧的险恶处境,自己心底时时便会感到一种孤单和无助。而直到此刻再次听到筝儿的声音,才清楚明白,这种孤单和无助,竟主要是筝儿不在身旁所给自己造成的无法填补的落寞空虚。”
想到此处,豁然睁眼,只见谷中周遭石壁之上的映像,果然在这刹那间,已尽皆凝定为云筝一人。而谷中花木历历,山石荦确,一路一径,入眼更觉清晰之极。
心下大喜,当即起身就yù前行。谁知就在这时,整个山谷的石壁竟忽然开始左右前后“动”了起来,有的更甚至从中间直接分了开来。睹此情景,项飞云的第一个感觉就仿佛是又进入了昔rì云师所营建的灵山大阵。当下扬声说道:“筝儿,筝儿是你在作弄我么?”
一语未了,身子忽然不受控制地急速向前面一堵石壁撞去,看看将要撞上,那堵石壁却奇异地左右一分滑了开去,而项飞云收势不住,竟一头栽下壁后的万丈悬崖。
这一来项飞云直吓得魂飞出窍,yù待提气运劲,竟是使不出半分力气。正自惊恐紧张,头下脚上,又“噗”地撞入一道飞流下泻的水瀑之中。
这一切变化来得委实太快太过诡异迅疾,迅疾到项飞云甚至还来不及任何思索,就“咚”的一声,摔入了飞瀑下面的万丈深潭。
迷迷糊糊中项飞云只道:“难道,难道我今rì就要这样死去了吗?可是筝儿又在哪里?”想到云筝,又道:“不,我不能死!筝儿还在等着我去见她呢!”一念至此,双手不住在水中乱撑乱划,终于将脑袋冒出水面。
这时意识也渐渐恢复清醒,他勉强浮出身子,伸手一抹额上发际的水珠,张眼看时,不由惊喜呼道:“筝儿——”
哪知他喜极忘形之下,全不留神,竟浑然忘记自己这是身在水中,“筝儿”两字方一喊出,人立又咕咚沉入潭中。
可是此刻既然见到云筝,莫说是沉入水潭,就是喂身鲨鱼虎豹却又如何?当下咕嘟嘟喝得几口潭水,再次手脚撑动身体,挣扎浮出水面。
当脑袋第二次自水面探出,项飞云极力运目张去,于是他立刻便又被眼前见到的景象所震惊震慑,同时心中激烈涌起的狂喜之情更是无以言表:
在分别了十数rì之后,他终于,再次见到云筝。
还是那袭白衣,还是那架秋千,甚至,甚至还是那个山谷那道飞瀑。
梦中的人儿怡然坐卧,秋千轻漾,紫藤迎风。
女子逸然而清,俏然而喜,唇齿轻吐间,有歌声幽幽传来:
“此地与天,悠悠俱长;灵镜一瞥,或驻流光。
琴心三叠,云水泱泱;皓皓素月,出彼西方。
叶生桂露,荷凝幽香,心莲一瓣,至此弥彰。
歌兮君来,歌兮君还;芳华可待,世事无常。”
神情恍惚里,这紫藤架上的女子身影已然随着秋千荡过水面,纤足浮掠间,一绺水瀑,几行珠玉,斜斜飞溅而起。被四面镜壁一映,当真是红白生花,美玉无瑕,看得人心荡神驰,目为之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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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四章 镜山之会(三)】………
“彼公子兮,若明若朗;质华美兮,神采飞扬。
心汲汲兮,翘首以望;情忑忑兮,宁不思惶?”'。huaixiu'
歌声清甜而柔美,如潭水之冽,似潭水之甘。
若山之清,谷之幽,草之秀,花之芳。
“瞻彼南山,空怀寂寞;我有幽梦,无与诉说。
浅浅珠露,不盈一握;飘飘晨风,暇rì何多?”
骤闻歌声,项飞云几乎已忍不住又要咕咚一声栽入水中。
——眼前究竟似梦,还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如若是梦,何以想见的人儿会如此清晰地现在眼前?
但若非梦,尘世之中又哪里去找如此梦幻般的现实?
——这时,那梦幻般的人儿已开口向他说话:
“项大哥若是想见筝儿,就要鱼儿一样地游到岸上来,这么样**地在水中呆着,那可不成。”
语声柔美如chūn风,清脆若出谷之黄莺。
——果然是筝儿,果然是筝儿吗?
项飞云忽然发狂般地扑打着水花向岸上赶去。
“嘻嘻,项大哥如此游水的样子实在是难看之极,若是比作鱼儿,只怕这满世界的鱼儿立行都要羞愤自杀,依我看呐,还是更像一只大头鼋的好。”
这次那人儿已不只是在说话,而是在笑,非但在笑,更是在甜笑。
甜笑的人儿又甜甜甜甜地笑着说道:“可是项大哥这样子,筝儿实在很喜欢呢。”
话一说完,她的人就飞了起来,如一朵玉白的莲花冉冉而降,直扑项飞云。
刚刚奔游到岸边的项飞云尚来不及抹一把脸上水珠,如花玉人已至眼前,轻吸一口气,忙纵起飞迎。
刹那间两人相触,空中相拥。
“项大哥你说,咱们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坐下来说话好呢?”
一经入怀,那人儿立刻以指按着他的嘴唇娇娇娇娇地轻语道。
可是现下的项飞云充溢心中的已只有惊喜,惊喜得已全然说不出话来。
——这确然是梦中的人儿,这决然是心中的女子,这确然决然是自己朝思暮想无有或忘的筝儿。
“筝儿你——”
“项大哥你看,这潭水中间靠近瀑布,有一块耸起的圆润青石,不若咱们就去那上面说话好吗?”
望一眼云筝星晨般明亮透澈的眼眸,项飞云使劲一点头:“嗯。”
然后于空中再次提气轻身,先飘飘逸向岸上那架紫藤,左手轻扯,身子借力回转,人已抱着云筝轻轻向潭中青石落去。
云筝刚赞的一句“项大哥的轻身功夫果然又有长进”,蓦然发觉已有顶紫藤花冠悄然落在头上,更是俏然喜道:“原来不止是轻功,项大哥竟也已学会如何讨女孩子欢心了!”
说罢伸臂环住项飞云脖颈,于怀中身子微扬,竟探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嘻嘻一笑,方yù说话,忽闻项飞云“啊哟”一声,两个人竟一齐“咕咚”掉入潭中。
原来项飞云顺手扯紫藤为云筝做花冠,本是相见狂喜之下,一时心血来cháo的“忘形”之举,不意其后更被云筝如此亲昵地亲上一口,登时神魂出窍、六神无主,失魂落魄下浑忘提气轻身,于是两人一齐落入水中。
云筝水xìng极好,落水后挣脱项飞云怀抱,伸臂轻划,三两下即拉着项飞云浮出水面。且不忙向潭中的青石游去,伸指一刮项飞云脸颊,嘻嘻坏笑道:“项大哥羞也不羞,有你这样抱人家女孩子的吗?今rì也就是遇着筝儿,若换作了其她女孩子,只怕早就赌气离开了。”
项飞云立时被说得面红耳赤,讪讪道:“筝儿就不要取笑项大哥了,咱们还是先游到青石上去再说。”
云筝小嘴一撇,趁机撒娇道:“那可不行,项大哥既害得筝儿落了水,这事就断不能如此轻易了结。”
项飞云红着脸道:“那筝儿你想要项大哥怎样?”
云筝再看了项飞云一眼,眼珠一转,坏坏笑道:“筝儿可是为了亲项大哥这才落水的,项大哥要不要也还亲筝儿一下?”
项飞云听她竟要自己如此,不由脸愈加红了,讷讷道:“筝儿,这、这怎么可以?”
云筝唰地甩脱他的手,口中佯嗔道:“项大哥既然不喜欢人家,筝儿此后再也不睬你就是了。”
口中说话,双臂划动,人已向前游去。项飞云急忙在后追上,道:“筝儿你听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我其实——”
云筝语气淡淡地道:“你其实怎样?”
项飞云见她如此,愈加着急,只得鼓足勇气道:“我其实是很想亲筝儿的。”
云筝仍然不依:“那又怎样?”
项飞云急道:“筝儿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在心里我是很想亲筝儿你的,可是,可是我又真的做不出来。”
云筝语气略为缓和,道:“项大哥你既然很想,又为什么做不出来呢?”
项飞云愈发吃窘,道:“筝儿,筝儿咱们不要这样。”
云筝忽然嘻嘻一笑,转首将脸贴近他道:“可是筝儿偏偏就喜欢这样,项大哥你说该怎么办呢?”
项飞云吃吃道:“我,我——”
云筝索xìng将小脸贴得愈发近了,鼻尖几乎已碰到他的面颊,这才道:“那好吧,看项大哥这样子为难,筝儿也就不再迫你了。那咱们就另换个法儿,项大哥,你就唤筝儿三声‘好姐姐’吧!”
项飞云大吃一惊,不想她又冒出这样一个古灵jīng怪的主意来,喃喃道:“这怎么可以,筝儿你明明知道项大哥比你年龄大的?”
云筝忽然张嘴在他鼻子上咬了一口,得意地道:“我知道啊,可是筝儿现下就喜欢听项大哥喊人家‘好姐姐’,项大哥你什么时候愿意喊了,再来和筝儿说话。”说毕身子一扭,分开两臂向前划去,不多时已到了潭水中间的青石之上。项飞云在后迟疑一会儿,也即刻扑水赶了过去。
潭中这块青石甚大,其上足足可容纳三五人有余,项飞云爬到石上,云筝一身雪裳,已先自抱膝坐在另一面望着水瀑出神。
项飞云走将过去,也跟着在她身边坐下,轻声道:“筝儿你怎么了,还在生项大哥的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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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五章 镜山之会(四)】………
云筝道:“是啊,筝儿是个没人疼的孩子,现在爹爹走了,项大哥也不要我了。”
项飞云听她提到云师,也是一阵心伤,又见她这副孤苦无依的落魄模样,更是大起怜惜之意,情不自禁伸过手臂揽上她的肩膀,动情地道:“筝儿你不要难过,今后就由项大哥来照顾你好吗?”
云筝道:“项大哥还有清儿丽大小姐妙云小姐需要照顾,肯为筝儿舍弃她们么?”
口中说话,身子却借势软软躺了下来,就仰面躺于项飞云膝上。
项飞云此际心中已全无其它,伸手握住云筝手掌,轻轻地道:“筝儿相信我,项大哥此刻和你说的都是真心话。项大哥是真心喜欢你,疼爱你,怜惜你,愿意一生一世地照顾你。”
云筝如水般清澈的明眸静静望向他,亦轻轻柔柔地道:“项大哥,你说的这些筝儿都知道,也都相信,可是丽大小姐她们呢?你真的肯为筝儿放下她们吗?”
项飞云道:“清儿现下已全心全意地爱着伯骞;在心里,我更认可和丽大姐之间,是种姐弟般的亲情关系;至于妙云小姐,项大哥对她是有好感,但那也只是朋友间的欣赏关怀,还远非爱情。项大哥这一生中,唯一想要珍惜的,就是筝儿,筝儿你是知道项大哥的心的。”
云筝笑道:“我知道啊,可是筝儿还是想听项大哥你亲口告诉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