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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教训的是。只是在这当口,咱们又上哪里找车去呢?”
云筝夸张地叹了口气,又行回身斥道:“所以我说你啊,脑子里总是少根筋,平时做事不为自己打算也就罢了,今次竟害得我也跟着你一起受累。你说、你说——我该怎样说你好呢?小云啊小云,看你也老大不小啦,转眼即是成家娶妻的年纪,若还是这般的不知长进,rì后瞧谁家姑娘肯嫁给你!”
项飞云赶忙道:“先生不要生气,小的这就给您找车去。还有,好叫先生放心,小的已决心一生不娶,永远留在身边侍候先生。”
云筝捋须一笑,道:“真是个煞小子,你这话说的倒是好话,只是我怎么听在耳里总是这样别扭。你若一生不娶,先生我岂非更加难过。”
项飞云未及说话,云筝忽又转口娇叱:“傻小子还愣在这里作什么?没瞧见前边过来的那架牛车吗?事到如今,咱们也只好将就将就了,幸好车上载的是西瓜不是大粪,否则,我可真要被你害惨了。”
项飞云不迭点头答应:“是是是,先生息怒,我这就给您说去。”
这赶着牛车上城去卖瓜的恰巧是一对乡下夫妻,只不过不巧的是媳妇长得实在不敢恭维,不但老,而且丑,非但黑,兼且胖,头上扎条花帕,整个人往车里一坐,这西瓜就只能装上半车。倒是前面赶车的小伙长得还算朴实俊俏,歪戴个小帽,看着挺讨人喜欢。只是车上既载着这么一位“夫人”,再俊俏的脸上也只有一副苦相。
老实说这一对实在长得让人看不出来是一对,所以咱们的项书童也就理所当然地犯了一个超级严重的大错误。项书童于道上拦下车后,为了搭载成功,毕恭毕敬、十分有礼地说道:“这位阿哥,这位大娘,我家先生因着天气炎热,意yù劳烦两位顺路搭捎入城,至于银两,自然是加倍算上,万望大娘小哥千万行个方便。”
按理咱们的项书童长得也算俊气,说话又是如此得体,这顺路捎人更谈不上什么难事,一番说话人家是非接受不可。岂知事与愿违,项书童的话音方落,招之而来地先是铺天盖地一通西瓜皮,然后即是女车主暴跳如雷、泼言泼语地戟指痛骂:
“大大大,大你个十八代冤家大头鬼!我说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地瓜,也敢这样来触老娘的霉头。小杂碎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俺新婚后跟随相公头一次入城,你们一个个路人的眼睛都是给狗吃了,左一个大娘又一个大婶地狂叫乱吠。小兔崽子你也不睁大眼睛瞧瞧,老娘我双十年华,正值妙龄,有那样老吗?”
这一来咱们的项书童不由就闹了个灰头土脸,适才心里明白,原来眼前赶车的两位竟是对新婚夫妇。一边低头忍气吞声地挨骂,一边心里犹自诧异万分:“怎么这位姑nǎinǎi的长相竟是如此‘奇异’?却又怎能让人料想得到?”
在后面看着这一幕的云筝更是笑得忍俊不禁。边笑边连忙走上前去,先行向项飞云喝斥道:“真是个不长眼的东西,人家小娘子如此花容月貌,你几时曾见过有这样年轻的大娘了,就敢在这里胡言乱语。”继而转身向着瓜车上的“娘子”躬身施礼,口中道:“这位小娘子千万莫要生气,我家书童有眼无珠,适才无礼冒犯,还望娘子您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那女子站在车上,此时怀中正抱着一个西瓜,闻言竟“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手掌朝怀中西瓜力拍,“啪”地一声西瓜开裂。她将裂开的一半放下,另一半双手捧起放于嘴边,竟是边哭边“扑哧”有声地大口咬吃了起来。
吃了一会儿,冲着前面车架上回转头来看他的小伙子破口大骂道:“我说你这个天杀没良心的,老娘嫁给你委屈你了么?整天整rì地也不肯正经瞧上人家一眼,就是陪你进趟城,也要推三阻四地折腾上半天。听听,听听人家这位先生方才的说话,这可是位正儿八百的教书先生,‘花容月貌’四个字总不会是说旁人的吧?老娘我就算不是赛西施,那也是美貂蝉。实话告诉你,你这个癞头三这辈子能娶到老娘,那是你王家祖上几辈人修来的福气。若非老娘当初看你可怜,就你个小样,拿来给老娘舔脚趾头还不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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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二章 第一神匠(二)】………
云筝笑,笑着听那小伙子向自己媳妇说好话赔不是:“是是是,是我配不上你,我以后好好待你还不成么?不管怎样说,咱们也总算是夫妻了不是?这俗话说一夜夫妻百rì恩,今rì当着这位先生的面,蝉儿你好歹也给丈夫留些颜面好么?就是不顾及我,总也该顾及一下你自己的‘花容月貌’才好,这般的泼妇骂街,让先生听在耳里,又该作何感想呢?”
这位“娘子”虽是泼辣,人却并不糊涂,听言想想蛮有道理,于是赶忙弄出一脸肥厚的笑容来,冲云筝道:“先生是要乘车吗?先生莫怪,我家男人不争气,当着外人就是不会说话,先生莫要放在心上。”'。huaixiu'
一边说一边自车上伸出只蒲扇般的手掌来,“先生请上车,若是不嫌挤的话,就和小女子一同坐在车后好了,这位小哥还是到前面车架上——”
她话未说完,云筝急忙打住:“小娘子此言差矣。娘子夫妇二人,正值新婚,可巧二位又是如此的甜蜜恩爱,令人艳羡。尤其是娘子这般身具倾世之姿、绝世之容,若不与自己丈夫并作车头,怎显得你夫妻和睦,妇敬夫贤。”
云筝说到这里,被项飞云在后轻轻一扯她衣袖,自己也觉这番话未免有些作弄人,歉疚下接着出言弥补道:“其实依在下看来,这位阿哥实在是位大大的好人,小娘子今后只需在言语上稍加谦让,相信你夫妇二人定能快乐一世、白首偕老。”
谁知这位“娘子”内心里亦知自己长的丑陋,而一路上之所以对途人的言语如此在意,外人看来是为了自己,她自个却心知肚明是为了丈夫。没有人知道她有多爱自己的丈夫,对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说出的话语有多在乎。此刻听云筝这样一说,倒乐得乘坡下驴,忙不迭地将位置腾出让给云筝项飞云二人,自己则挪步挨着丈夫坐到前面车架上去了。并且果然依着云筝言语行事,非但对丈夫说话的语气立时温柔了许多,还不时地拿出手帕来给他擦汗,一时倒弄得这位丈夫扭扭捏捏地不成样子。
项沈二人坐在车后,于前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云筝蓦地从衣袖下伸出小手握上他的手掌,狠狠捏着,同时面上甜甜的笑着。项飞云也是满心满怀的幸福,只觉若是有一天,自己和筝儿也能够抛开一切,过这般平平淡淡快快乐乐的生活那该多好。
赶车的小伙子这时突然向他们问道:“不知先生是哪里人,这么大热的天,赶着往城中何事?”
云筝连忙清清嗓子,说道:“不瞒小哥,在下姓宁,人称宁夫子,是从望rì城赶来专门观看圣城中这一届山河擂台赛的。你们夫妇二位有所不知,在下平rì虽为人教书,闲暇时rì却也喜欢在茶聊酒肆之中说说评书讲些故事什么的。前些时rì听说我圣域山河擂台赛开赛在即,在家中早就没了课业授徒的心思,谁知这般紧收拾慢收拾的,还是来晚了。不知道现下城中的山河擂台赛已然进行到什么阶段,小哥夫妇是经常赶城做生意的吗,未知有否听到这方面的消息?”
赶车的小伙子微微叹了口气,道:“听倒是听说过,就是自个也曾亲到现场去看上几眼呢。只不过先生若单是为了找些课余说书的闲料,我奉劝先生还是不要来天圣城的好。”
项飞云这时抢先替云筝问道:“不知这却又是为何?”
那位“花容月貌”的娘子蝉儿温柔地看了丈夫一眼,似在询问可不可以发言,待得这小伙子点了点头之后,方才柔声细语地说道:“两位有所不知,现下天圣城中谣言四起,纷纷说道四rì之后,阖城将变作一个血肉淋漓的人间地狱。听说城中有许多百姓都准备着于这两rì携家逃亡呢?”
这个项云二人倒是没有想到,项飞云情急之下说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难道是百姓们都害怕了异域人吗?还是不相信咱们圣域会赢得这一场决战?”
那娘子还yù再说,却被丈夫以眼sè制止,就坐在旁边再也不敢吭声半句。看得云筝暗里好笑,真想不到表面上如此凶巴巴的娘子却是这样敬畏自己丈夫。这里想着,那小伙子已自前面车架上回转头来看着他们,说道:“两位似乎对天圣城中的事情知道得很多啊,而听这位小兄弟说话的口气,更好像就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二位真的只是一般的教书先生和小书童吗?”
云筝先不答他,却对着项飞云假言喝斥道:“听听你说的都是些什么疯话?我早就告诫你了咱们读书人要谨言慎行,那些一路上道听途说的浑话能相信么?就一味拿来在人前显摆卖弄,觉得自个很本事不是?这下惹人笑话了吧,我说小云啊小云,你让我该怎样说你好呢?”
小伙子听她这一番说话,笑道:“原来只是道听途说,不过这位先生生起气来的样子倒还真的和在下娘子正好是一对。幸好阁下是位先生,倘若女孩子这样凶,尤其是对自己的丈夫这样凶,那可当真要天下大乱了。”
说完哈哈大笑,口中“驾”的一声,竟回转身加鞭赶车去了。那娘子偎依过来,也不知在他怀中轻声细语地说了些什么,小伙子愈加笑得大声。蓦然又回过头来道:“两位猜怎么着,我家娘子适才言道,这位小兄弟若是额上没了那粒朱砂痣,看起来倒是与时下名满圣城的少师项飞云有几分相似。你们说好笑不好笑,人家堂堂的项飞云,此刻会出现在我们这天圣城外小老百姓家的牛车上吗?好笑好笑,简直好笑之极!”
项飞云听言一惊,看云筝时却见她正自蹙眉深思,自己对这驾车小伙子的说话一时倒不知该作何回应。就在这时,只听那小伙子又自感叹道:“若真是项飞云倒好了,眼下怕也只有项飞云能够力挽狂澜,扶助我圣域躲过这场灾劫了。”
项飞云听得腔中一热,就yù开口说话,却被云筝伸手扯住。奇怪的是那人说完了这句便也不再言语,回身继续专注赶车。不多时牛车进城,小伙子将车赶至一闹市口停下,回头道:“不知两位此刻意yù何往,小人夫妇俩却只能就此停车了。”
项飞云yù待答谢下车,云筝却向他一使眼sè,非但全无下车的意思,反而冲着这位赶车的小伙子甜甜一笑,道:“承蒙薛前辈一路厚情搭载,侄女云筝和项大哥先行谢过。不瞒前辈,筝儿此趟陪项大哥进城,原是待先见过一位朋友之后,就来拜见前辈的。不意竟是路上偶遇,既如此,我们唯有叨扰到底了。”
那“小伙子”听言先是一愣,继而哈哈笑道:“早就听闻若无生了个聪明伶俐的鬼丫头,今rì一见,果是不凡。若我猜得不错,筝丫头是先要去见沈括是不是?可是我告诉你,沈括此刻绝不在瑞祥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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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三章 第一神匠(三)】………
项飞云吃了一惊,听云筝直称其人为“薛前辈”,而他又并不否认,但自己却实不知此人是谁,于是向云筝问道:“筝儿你方才说这位前辈是谁?”
云筝嫣然笑道:“当然是圣域第一妙手神匠薛羡鹤薛老前辈,项大哥不是说曾和前辈见过面么?为何此刻人在眼前,却又认不得了?”
项飞云回身转向这赶车的年轻小伙子,再仔细看去,只见此人也就二十一二岁年纪,长方脸,尖下颌,鼻挺口方,生得细皮嫩肉,俊俏硬朗。哪有半点当rì天武广场擂台上所见,那个松颜鹤姿、jīng神矍铄的薛神匠半点影子?但想起自己此刻也并非项飞云而是小书童,立时恍然,道:“原来是薛老前辈,飞云蒙昧愚钝,先前实是不知,失礼处还望前辈莫怪。”
薛羡鹤仍以一副年轻人的声调说道:“羡鹤一辆牛车,竟能同时载得少师和筝丫头两个声名显赫之人,那是不胜荣幸,何来失礼?”接着压低声音,“此处人多嘈杂,两位跟我来,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项云二人会意,点头答应。薛羡鹤“啪啪”鞭响,牛车方向一折,径直向西南方一条僻巷里行去。那位“娘子”这时转回头看向云筝,笑着说道:“原来所谓的‘先生’竟是云师的女儿云筝小姐,怪不得一路上聪慧过人